陳弈霖(河北大學,河北 保定 07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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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法律與道德內涵的關系
陳弈霖
(河北大學,河北 保定071002)
摘要:“人生而自由,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法律,在保障了人自由的同時,其實也在一定層面上限制了自由,所以說,自由是相對的,“法律的目的并不是廢除或限制自由,而是保護和擴大自由。”法律歸根結底上便是通過限制一個人的行為來保護另一個人的權利,可這僅僅是經驗世界對自由的保護,如何使人真正以內心向善而不只是迫于對外部機制的畏懼呢?答案只能是道德,是一種源自最本真的本我的良知。這種良知人皆有之,無論圣愚。但就其在經驗世界中的具體的個體層面來看,卻是有差別的。法律的外延是一種社會規則,法律的內涵則是最低限度的道德。本文通過對法律與道德各自含義以及關系的論述,闡明了法律寓于道德之中、又存在于道德之外,二者一外一內,相輔相成,互相作用,共同營造給我們安定和諧幸福的社會生活。
關鍵詞:法律;道德;仁;天人合一;社會規范
要分析法律與道德的關系,必須先理解道德的含義。籠統的說,一提起道德,人們毫無疑問的會將它與善良,美麗,正義,光榮等聯系起來,和法律一樣,也作為調整社會關系的一種方式,通過社會風俗,人們的內心信念來實行。所以將道德理解為調整人與人之間和人與社會之間關系的行為規范的總和。[1]
為仁義而義,而不是把仁義作為謀取其他利益的工具,“由仁義行,而非行仁義”,人之所以與禽獸相區別,正是因為如此。“人之所以異于禽獸者幾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舜明于庶物,察于人倫,由仁義行,非行仁義也。”牟宗三在用康德研究孟子時指出,康德認為,人是理性的存在者,是自由的,只有理性才能決定人的價值;同時人又是感性的存在者,受自然因果的制約,沒有自由。因此只有將理性作為目的本身,才能為行為提供普遍性法則,揭示自有規律。人們以自身理性為唯一目的,依此而行,自己立法,自己服從,這就是“道德自律”牟宗三進一步指出,“康德這一步扭轉在西方是空前的,也是哥白尼式的革命,但在中國,則先儒孟子早已如此。”[2]
“今人乍見孺子將入于井,皆有怵惕惻隱之心,非所以內交於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譽於鄉黨朋友也,非惡其聲而然也。”這種同情之心就是不忍之心,而不忍之心的擴充發展就是不忍人之政。“人皆有不忍人之心,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運之掌上。”
由為人推及為政,這種對仁義道德的重視愈加明顯,仁人,則可惠人,仁政,則可惠民。當一個社會是仁義道德的棲息地,那便是整個社會的福音。
有一種觀點,得到普遍認同,即法律調整人們的外部關系,而道德支配人們的內心生活和動機,即法律不考慮潛在動機問題,只要求人們從外部行為上服從現行的規則和法規,而道德不僅要求人們行為上的善,而且要求認得心理、動機上的善,訴諸人的良知,為善而善。
也可以說,法律知識一強制性的規范性要求,以強制力保證實施,是一種他律,一旦這種外在的約束機制運轉停止,那便無法維持應有的社會秩序,從而也就無法做到維護社會穩定。而道德,是一種個體由內而外而展現的一種品質,是一種自律,毋需外部力量約束,自己便會運轉,沒有外部強大力量的約束,同樣可以發揮其應有的作用。
當然,這并不是對法律作用的否定,只是在最高的原則下,對道德和法律的重要性進行了評價。法律是輔助社會達到理想狀態的工具,是一種手段,而道德則不僅僅是一種工具,它同樣也是一種目的,它自身便是追求的理想目標。在不同的社會階段,兩者扮演的角色不同,但有一點卻似乎從未改變,那便是兩者必定會一強一弱,在維持社會秩序中發揮作用。原始社會的部落禮儀,封建社會的外儒內法,嚴刑峻法,再到當代的依法治國,以德治國,全部體現了法律與道德在社會發展中的重要性。無法,秩序便得不到維護,無禮,社會道德水平何以提升?
法律與道德具有共同點,即兩者都是一種約束性、引導性的手段,其目的是為了引導人們通向善,都是最高的道德原則在具體的時間空間中的展現,道德約束人的內心,法律約束人的行為。其實一個人如果真正地以道德來陶冶身心,也就無所謂內心與行為,因為可以這樣說,心即時行,行即是心,兩者完全是一體性的存在,別無他物。
“行之明覺精察處即是知,知之真切篤實處即是行。”王陽明的知行合一便是對這種知行關系的最貼切的闡釋,一個人既是知善,必然就不會有意為惡,既是行孝,就必然已經知孝。倘若有人只是在表面上對惡事口誅筆伐,卻不親自為善,那他所謂知善,其實不知,非要說知,那么也只能說是假知,虛知。假如有人只是迫于道德輿論壓力而刻意為善,而并非心甘情愿,那也只能說是妄行。這種虛偽,雖然帶來了現時的善,卻未從根本上樹起善的標識,這比現世的惡更可怕,因為他隱藏的更為隱秘,不易為人所發覺。
道德作為調整社會關系的一種方式,與其內容和特征是分不開的。單從其內容上講,道德具有價值性。價值,即善,美,正義,光榮,公正等,這是道德最高層次的內容,也是評價人們意愿和行為分得最高標準[3]。
所以說,法律只是一種手段,一種工具,是借以抵達道德彼岸的船槳,或者說是迫不得已而采用的一種懲罰性手段,若人人向善,不會因行使自己的權利而傷及他人利益,法律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因為法律的作用便是通過明文規定來約束人們的行為規范,違反規定便要受到相應的懲罰。
當然,社會還需要發展,法律與其他社會規范一樣,都是幫助人類社會秩序建立、維護的不可或缺的工具,所以說,無論是法律還是道德,在社會思想發展水平達到一體化世界之前,都要發揮其在人類社會中的作用。
參考文獻:
[1]周娟《淺析法律與道德的關系》,2008-10-07,http://old.chinacourt.org/html/article/200810/07/324194.shtml
[2]牟宗三《圓善論》 臺灣學生書局,1983版,P182
[3]張文顯 著《法理學》北京大學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年11月第2版
中圖分類號:DF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6)06-0076-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