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秋
(吉林大學外國語學院 吉林 長春 130000)
生態女性視角下的《傷心咖啡館之歌》
金 秋
(吉林大學外國語學院 吉林 長春 130000)
生態女性主義闡述了女性與大自然的密切聯系,主張建立人與人、人與大自然之間和諧共生的關系。本文將從生態女性主義的角度解讀《傷心咖啡館之歌》,從而分析作家麥卡勒斯所推崇的生態女性主義,揭露男權社會的罪惡與對女性的迫害與壓迫,及她對女性和大自然的深切人文主義關懷。
生態女性主義;男權社會;自然;女性歧視
卡森麥卡勒斯是美國20世紀南方女作家,生于佐治亞的哥倫布,23歲時出版小說《心是孤獨的獵手》后,成為炙手可熱的女作家。之后又一次出版《婚禮成員》、《傷心咖啡館之歌》、《沒有指針的時鐘》等作品,贏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評。其中最舉世聞名的是《傷心咖啡館之歌》,小說以獨特的敘事視角,為我們呈現了南方小鎮上一段三角戀故事,構思精巧,內容耐人尋味。本文從生態女性主義的角度對小說進行分析,闡釋女性主義與大自然的緊密關系,并揭露男權社會對女性的摧殘,傳遞出作家對女性和大自然的關懷和男權社會的批判。
小說生動的為我們講述了南方小鎮上的一段畸形三角戀的故事。愛密利亞小姐在父親去世后,獨自經營這雜貨鋪、木材廠和釀酒廠,是鎮上首屈一指的富人。她身材魁梧、皮膚黝黑,長著一雙斗雞眼,但得到了鎮上一個流氓美男子的青睞,并得到了她認可。結婚才10天,男子惡習復發,鋃鐺入獄。正在這時,人見人厭的駝子李蒙前來投親,出人意料的是愛密利亞小姐欣然接受,兩人生活形同夫妻,把雜貨鋪改成了鎮上唯一的咖啡館。正當生活生機勃勃的時候,惡棍馬文前來報復。駝子李蒙卻對馬文尊崇不已,在愛密利亞小姐和馬文決斗時,幫助了馬文打敗了愛密利亞,一同將她的錢洗劫一空。
生態女性主義這個術語(ecofeminism),是法國學者奧波尼在1974年首次提出來的。他認為男權中心主義對女性的壓迫,與人類中心主義對自然的統治如出一轍,歸根結底,父權制思想體系是這一切的根源。“生態女性主義的權利和承諾就是為重建女性主義理論、批判大男子女主和一切反自然的行為,反對一切壓迫,根除一切壓迫制度,構建重視男人統治婦女與人統治自然之間關系并拋棄這種統治的環境倫理學。”本文將以生態女性主義的視角來探索麥卡勒斯筆下的愛密利亞小姐的內心活動及當時人們的生存環境,從而揭示父權制社會下女性的反抗及悲慘遭遇,及大自然賦予女性的力量。
3.1 女性與自然唇齒相依,緊密相連
麥卡勒斯筆下的小鎮人們生活欣欣向榮,與大自然休戚與共,和諧共處。大自然給人們無限的資源與財富,給人們帶來精神上的慰藉和甜美,人們也汲取著大自然的恩賜。向我們展示了一幅人與自然完美共處的畫面。以女主人公愛密利亞為代表的勞動女性,與大自然唇齒相依,勤勞工作,兢兢業業,過著寧靜的生活。文章中的描寫都無不閃耀著生態女性主義思想的光輝。
主人公愛密利亞是小鎮上的獨一無二的有錢人,有著聰慧的經商頭腦。她擁有全鎮上最大的建筑物,同時還經營者釀酒廠、鋸木廠和農場,并且都紅紅火火。她兢兢業業,不僅會釀制醇香的酒,會做香腸和熬糖漿,還會做木匠活,瓦匠活,并且還是鎮上赫赫有名,口碑相傳的醫生。她像是一個萬能的人,在她眼中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生活上的一切都井然有序的進行著。愛密利亞從田地里收割高粱后,將其釀成高粱酒,從來沒有釀壞過,得到了鎮上人的一致好評。酒水是從水而來,是大自然的恩賜,醇香的高粱酒也就意味著愛密利亞與大自然的親近關系。同時,愛密利亞還親自上山采集藥材,在自己的身上實驗,成功后會給人們用來治病。這些都說明了人類的一切活動的原材料都汲取于大自然,只有依靠大自然人們的聰明才智才有了發揮的機會和媒介,人們也從大自然中獲得靈感,發揮最大的能量。
3.2 女性與自然是人類精神的避難所
自然是人類活動的場所,與人們的活動有著密切的聯系。愛密利亞便經常與大自然親密接觸,獲得精神的解放與心靈的慰藉。每當心情低落時,她都會從大自然那里汲取力量與勇氣。“她經常在沼澤地她的工棚里帶上一整夜,穿著工褲和長筒雨靴,默默的看管蒸餾器底下的文火”,這是她與大自然正進行著心靈的對話,只有這樣,她才能活得內心的平靜,她和大自然是唇齒相依的關系,大自然也似乎了解知曉她,總能激勵她,撫慰她。
女人和大自然一樣都有撫慰人心靈的功效,小說中的馬文就被愛密利亞所感染,一度改掉秉性,一心向好。馬文是鎮上有名的惡棍,但在與愛密利亞的接觸過程中,被她身上那種淳樸,充滿自然氣息的品質所吸引,這仿佛激發了他內心深處的欲望,是對大自然美和力量的向往,使馬文得到了心靈的洗滌。我們能夠從中看出,是大自然給了愛密利亞美的品質,而這種品質也間接的感染了馬文,使其有了對生活美好的追求。但女性似乎與大自然有著更為密切的聯系。女主人公經常天蒙蒙亮就開始工作,一直到太陽落山,但是后文出現的羅鍋李蒙卻是“在一邊站著,啥也不干,到時很會指責那個工人在偷懶”,從這里我們能夠看出女人相較于男人與大自然的關系更為密切,人們經常把大地比作“母親”,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愛密利亞一直悉心關照著李蒙的生活起居,照顧他的感受,女主人公就像母親一樣,給予李蒙無限的愛和溫暖。
在父權等級觀念統治下,女性屬于“第二性”。但是女主人公卻不愿被劃為第二性,她擁有粗大的骨骼,結實的肌肉,她的打扮也力圖擺脫女性的特點,短發,工裝褲,高筒雨靴和她孤僻的脾氣都與社會給女性的標簽極其不符。她是男權社會下的強者,要想生存的更好,只能脫離女性陰柔的氣質,這樣才使她在小鎮的居民心中建立了權威。
愛密利亞還以自己的結實身軀感到和自豪,每當飯后,都會不自覺的把右拳握緊,用左手去摸摸她右臂干凈的藍布襯衫下堅硬的肌肉。她還著迷拳擊,拳術高明而且很勇敢。“她深沉洪亮的哈哈大笑,經常在實驗自己力氣有多大,她把沉重的東西舉起來,用手指戳戳自己的雙頭肌”,她沒有和母親在一起生活,而父親又是一個少言寡語的人,甚至家里的傭人也是一名黑人男子,從小愛密利亞就沒有對女性應有的認識,父親也沒有對她進行任何有關女性身份的灌輸,所以她一直以來以男性的身份和大家生活在一起。她經常“不知道什么叫害臊,她站著烤火,把那條紅裙子后面撩得老高,以至于誰有興趣,都可以看看她那壯實的、毛茸茸的大腿”。在父權制的社會里,愛密利亞的女性氣質完全喪失,女性人格也遭到了嚴重的扭曲。
鎮上的惡棍馬文無惡不作,與別人格斗將其耳朵割下,將松林里的松鼠尾巴剁下來。縣里溫柔的女孩都被他侮辱糟蹋了,作為邪惡勢力的代表、小鎮上父權制思想載體的馬文就是這樣踐踏著哺育它的大自然,摧殘著女性。
女主人公愛密利亞為了照顧羅鍋李蒙的感受,將原本經銷飼料、鳥類以及谷物土產品的商店改成了咖啡館,咖啡館承載著愛密利亞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對純真愛情的所付出的心血,即使有悖于自己的習慣,但還是為了愛做出了犧牲。但事與愿違,女主人公仍然沒有得到應得的愛,李蒙伙同馬文將咖啡館砸爛后洗劫一空,愛密利亞愛的愿望成為了泡影。
工業文明給人們的生活帶來了極大的便利,但同時也侵蝕了人們的思想,人們不自覺的被利益所迷惑雙眼,喪失原本美好的品性。小說中,起初愛密利亞騎螺絲去外出看棉花的生長情況,到后來經常開著福特汽車帶李蒙出去散心,汽車成為她以后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顯示出小鎮上工業化的入侵。金錢和財富代表了商業社會的物質文明。馬文用所有的財產來獲取愛密利亞的芳心,而愛密利亞也用財產來討好李蒙,但結局都是失敗的,說明了金錢和物質不能達到預期的目的。
傷心咖啡館以李蒙和馬文的洗劫一空宣告破產,愛密利亞的真心也隨之破裂。她勤勞經營的店鋪是她的精神家園,但就這樣被以男權社會為代表的馬文和李蒙所摧殘,這同時也是對大自然的迫害和毀滅。作者控訴了男權社會對自然的破壞和剝奪了女性對美好生活追求的權利。
[1] 胡志紅.西方生態批評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6
[2] 卡森·麥卡勒斯.傷心咖啡館之歌[M].李文俊 譯.北京:中國和平出版社,2005.
[3] 魯樞元.生態批評的空間[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6:19-20.
I712.074
A
1672-5832(2016)05-006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