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越兩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構建相互借鑒與啟示

范氏周紅

[摘 要]中國與越南兩國先后學習西方，開始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系， 時間雖然差不多，內容與方式有一定的差異，不過兩國進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探索和社會主義經濟建設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有很多地方值得互相學習，互相交流。比如如何根據自己的國情建立具有自身特色的經濟體系，如何將西方市場經濟理論中國化發展，如何將馬克思主義經濟理論中國化發展。在這些方面，兩國都有值得相互探討與學習的地方 。

[關鍵詞]中國；越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

[中圖分類號]D822.33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9 — 2234（2016）10 — 0074 — 03

中越兩國作為亞洲的社會主義國家，建國以來一直在探索經濟發展的道路。近幾十年來，在經濟全球化、國際化日趨突出的今天，兩國都選擇了推動社會主義經濟的市場化改革發展道路，都采取了很多的措施。只不過由于各自的國情、領導者的判斷與施政方案、采取的具體措施等方面的原因，實行的整體情況有一些差異。但是兩國相互學習、相互交流已經成為這些年兩國關系的重要內容和常態化的課題。筆者主要從中國向越南學習與越南向中國學習兩個層面探索了兩國交流與學習的過程，并提出了一些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建設的啟示。

一、越南借鑒中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構建

經過幾十年的發展，中國和越南都取得了輝煌的成績。中國的成就早已舉世矚目。越南通過改革成為東南亞地區發展最快的國家。近10年來筆者多次到越南，親眼目睹了越南的變化，親身了解了越南改革開放帶來的社會進步，也認識到了存在的問題。越南在促進發展方面應向中國改革學習以下幾點經驗。

其一，越南注重學習中國的改革經濟經驗，促進自身的改革發展。越南的經濟改革，也從農村開始；隨后在北部的芒街、海防等地設立了類似中國深圳、廈門那樣的“經濟特區”。現在，越南改革沒有類似中國的經濟特區這一模式。中國于改革開放之初在毗鄰港澳臺等市場經濟發達地區的廣東和福建等地設置了經濟特區，作為對外開放的窗口，在吸引外資、帶動內地經濟發展方面發揮了很大作用。但越南沒有這樣的條件，所以越南沒有實行經濟特區的發展模式。

其二，越南對共產黨的堅定信念和對社會主義道路的堅持，超乎想象。雖然相對于中國來說，越南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改革的認識上還存在差異。比如越南大力扶持私營經濟，但對私營企業家能否入黨這一問題，越南至今沒有定論。此點，越南可以借鑒中國發展私有化的經驗。如今，越來越多的跨國企業正在將越南做產品加工基地。日本佳能集團已經在越南建立了兩家噴墨打印機制造廠，它如今正在河內以北10公里外的北寧市創建第三個制造廠，后者將是世界上最大的噴墨打印機制造廠。耐克集團在越南的生產企業近年來也提高了年生產量，從原先的每年5400萬雙鞋增加到目前的每年7000萬雙，這使得越南成為世界上第二大耐克鞋生產基地，僅次于中國。①

其三，中越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的提出與實施都是為發展經濟，解放生產力與發展生產力。中越兩國國情不一樣，兩者領導者都有自己的認知。中國認為中國處于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應該在公有制為主的前提下推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展市場經濟改革發展，這樣才能更穩妥地發展為了人民福利的經濟；越南認為自己國家處于向社會主義過渡的階段，應該做好相應的過渡對策與準備，應該小心謹慎地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總的看來，中國規劃做得比較好，越南還沒有明確的工業化規劃，相對于中國系統的工業體系，越南更多的是以輕工業和加工業為主，出口產品也基本上是礦產品、農產品和日用消費品；所以不同于中國在改革過程中提出的自主創新目標。

其四，與中國努力擴大國內消費市場相比，越南更注重依靠出口拉動經濟。盡管越南人口結構比較年輕，消費能力相對較強，但越南國內市場仍然狹小，缺乏縱深，發展經濟的立足點還是出口貿易。所以，越南在兩個方面與中國完全不同。①

其五，越南的改革面對諸多問題，困難重重。越南改革難點同中國一樣，一是腐敗問題，二是環境保護與生態文明建設問題。近些年來，中國加大反腐敗力度，出臺一系列反腐敗的措施，采取了一些反腐大行動，將反腐敗工作納入了社會化、國際化、制度化、常態化、網絡化的新常態戰略，越南對此非常感興趣，積極學習中國的反腐敗做法與經驗。至于生態文明建設與環境保護，中國這些年也加大了力度，從環境本身的保護到經濟產業發展的轉型發展，從生態文明建設的重大部署到傳統制造業的轉型發展，為越南提供了很多富有吸引力的做法。

其六，越南向中國學習更先進的道路基礎設施。越南開始大力投資基礎設施建設。雖然很多投資者在越南會發現這個國家的道路狀況依然相當原始，但在目前經濟發展階段，越南已經開始迅速增加道路資源。

其七，在發展經濟制中，中越兩國注意環境和社會保障的問題不一樣。中共十七大強調了環境和社會福利的問題。顯然，改革的策略已經改變，從注重高增長轉變為經濟增長與發展的平衡。在越南，十大也開始更加關注知識經濟、環境保護和社會保障。然而這些問題并沒有像中國一樣具體化和清晰化。

其八，越南應該學習中國學生找工作歷程的方面。比如，中國學生快畢業的時候，就是最后的學期，他們還沒答辯，還沒拿到畢業證書但是快畢業，他們可以開始找工作。這樣的讓學生畢業了就可以馬上上班工作。對學生、工作單位、政府與社會都有幫助。但是在越南，越南學生答辯后，拿到預畢業證明才能開始找工作。所以，越南學生從畢業到工作的時間比中國學生的就很長。所以越南該學習中國關于三個關系：政府與市場的關系、政府與社會的關系、中央與地方的關系；給學生畢業后——也是勞動者一個接連不斷的過程生活。這樣對個人各個部門都有幫助。

其九，在科技時代的發展，越南該學習中國關于網絡經濟。境外媒體稱，諸多業界精英認為，互聯網黃金時代的到來，將為中國經濟發展提供良機。據香港《南華早報》網站2014年11月19日報道，中國互聯網上市企業市值已突破3.95萬億人民幣，阿里巴巴（75.92， -1.64， -2.11%）、騰訊、百度（164.28，-4.71， -2.79%）、京東（21.06， -0.65， -2.99%）4家企業進入全球互聯網公司十強。②中國網絡經濟發展互相影響，中國快遞業也得到了快速發展。2015年中國快遞發展指數為386.1，同比提高36.7%；2010-2015年，發展指數持續走高，年均提高超過31%。③數據顯示，中國快遞業繼續處于較高景氣區間，高速發展的趨勢仍將持續，同時，快遞服務質量穩中向好，普惠程度不斷提升。從長遠來看，隨著“互聯網+”行動計劃、制造業2025、“一帶一路”戰略、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等政策推進，“新經濟”將衍生更多樣化的快遞服務需求。

2.中國借鑒越南社會主義定向市場經濟體制構建

其一，越南農村存在大量“莊園經濟”。在中國農村小農經濟仍占主導地位，而在越南的農村改革中，卻出現了大量“莊園經濟”，莊園主中不乏財力和智力出眾者，有的還有海外關系，他們的經營活動和經營觀念在越南農村影響很大，加速了越南農業的產業化。

其二，與中國相比，越南注重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展進行制度化設計，制度化規劃，制度化推行，這與中國的試點做法有一定的差異。中國應該學習越南的制度化推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做法，應該改變過去的一些做法，做好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頂層設計，這些已經在這樣做了。

其三，大力開放發展銀行與房產業。這方面越南大量引進外資，做出了很多開放發展的舉措，讓外資發展銀行、發展房產，極大推動越南金融業與房產業的發展，中國在這兩個領域基本而還是立足本國，外資很難插手，中國銀行與房產處于一種國內企業壟斷的發展態勢，這不利于金融與房產走向世界，不利于提供其競爭力，不利于中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展。

其四，農業規模化發展上，中國應該向越南學習，學習其集中土地發展農村經濟的做法。中國目前的經濟，嚴格說來還是小農經濟的發展態勢，一家一戶，處于事實上的分散狀態，沒有真正進入規模化的經營發展態勢，即使現在推行新型合作社發展，做得非常慢。越南采用換地聚集田地的做法，將大量的土地集中起來，非常有利于發展規模經濟，有利于發展大生產，非常有利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展。因此從這個方面來看，中國應該向越南學習如何充分開發農村土地的價值與功能。

其五，在中國，土地使用權出讓的最高年限是：居住用地70年。70年土地使用期滿后，土地收歸國有，地上建筑物仍然屬于業主所有。然而，土地使用權的到期事實上也就意味著房屋整體所有權的到期，這也正是人們會擔心“70年后”的根源所在。這個問題，中國應該學習越南，這主要是宅基地和房屋的產權有保障。越南注意通過保護產權來發展經濟，不只是在住房方面。

總之，目前還不能說中國和越南的發展模式哪個更好，而是需要以一種歷史的眼光來看。中越的模式都有它的問題，都在發展和不斷補充著新的內容。評價一國的發展模式，主要是看這種模式是否適應本國的國情，能否抓住各種機遇，發展自己。當今世界是一個多樣化的世界，社會發展模式不是清一色的、一成不變的。中國模式與越南模式都有各自的優勢和不足，未來都面臨著很多的挑戰。中國和越南發展模式各有特色，也有很多互補的方面，只有相互借鑒，才能共同發展。

3.中越兩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構建相互啟示

其一，地方到中央與中央到地方。現在的中國經常是地方在推動中央開放，但是越南卻是中央不斷制定政策要求地方開放，而且力度特別大。比如說，安徽省鳳陽縣鳳梨公社小崗村的一個勇敢的甚至是偉大的創舉推動了家庭聯產承包制在全國的實施。在20世紀90年代初，越南意外提出“犧牲三代少女，振興越南經濟”的口號以示開放的決心，令世界震驚。

其二，促進“一帶一路”與“兩廊一圈”對接合作利好中越兩國。當前中國提出了“一路一帶”和建設世界美好家園的戰略方針，越南也提出了打開發展空間的“兩廊一圈”戰略，兩國的戰略不謀而合，在很大程度上能夠很好地對接與互補互動。近年來，中越的經濟文化、經貿往來非常頻繁，越南對中國感興趣的地方越來越多，越南人掀起了學習中國語言的熱潮。中越兩國同處于全面深化改革和經濟結構調整的關鍵期，都面臨經濟發展方式的轉變，工業化和現代化加速推進，兩國的互補性增強，加強“一帶一路”與“兩廊一圈”對接與合作將利好中越兩國經濟發展。

此外，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2013年出訪中亞和東南亞時，提出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合稱“一帶一路”）倡議后，加強“一帶一路”與“兩廊一圈”的對接與合作就成為利好中越兩國經濟發展的雙贏之舉。中越雙方簽署了聯合聲明，提出落實中越兩國全面戰略合作伙伴關系，給兩國人民帶來更多福祉，可謂水到渠成。隨著中越兩國經濟快速發展，基礎設施建設越來越成為制約越南經濟發展的瓶頸，推動互聯互通，提倡設施聯通先行的“一帶一路”倡議將加速雙方合作，幫助越南充分利用中國在基礎設施建設上的資金、設備、技術、運營經驗優勢。

其三，發展經濟需要大力提高主管部門的辦事水平與執行改革開放的力度。目前中國已經對國有企業進行了多輪的改革發展，也取得了很多的成績和成功的做法，不過也還存在一些問題，比如國企去行政化的問題，國企市場化深入改革問題，越南這些年也在推動國有企業改革，投入很多，不過顯得很保守，還是基本上采取行政的方式來推進國有企業的改革發展，效果并不理想。①

其四，勇于面對現實，敢于承擔責任。在改革前途上，中越兩國也面臨許多相同或類似的問題。比如政府轉型、反腐敗、防止經濟泡沫、減少失業、控制貧富差距、調整經濟結構、減少貿易摩擦、改變增長方式、保護環境等，都是中越兩國改革不可回避的關鍵問題。

在中國，中共十六屆五中全會和十六屆六中全會要求各級黨政部門樹立科學發展觀，構建和諧社會，并從政府轉型、經濟增長、公共服務、新農村建設、環境保護等幾方面提出了明確發展目標，這標志中國改革已進入了一個全新的發展階段；在越南，越共十大也系統反思了改革20年來的問題，包括國企轉制、貧富分化等經濟、社會問題，還特別指出了越南在制度建設方面存在的問題。可以說，越共十大的召開也是越南深化改革的重要標志。貪污腐敗、貧富分化、環境污染、經濟泡沫、結構性失業、資源束縛、公共服務缺位、信用缺失等弊病在歐美、日本、拉美國家改革和中國改革中都不同程度地出現過，現在的越南改革中也出現了類似的現象。比較而言，中國和越南出現上述弊病的原因有更多的相同之處，因為兩國改革前的政治、經濟、文化、歷史背景以及改革路徑和方向更加近似。中越兩黨和兩國政府也深刻地意識到這些問題的嚴重性和危害性，并下決心通過深化改革解決這些問題，讓廣大人民真正分享改革發展的成果，使改革沿著社會主義方向健康發展。

總之，多年來，越南派出大量不同級別的團組，考察中國的國企改革、鄉鎮企業、證券市場、精簡機構等多種問題，包括成功的經驗和不成功的教訓。越方專家提出，越方希望在國有企業改革、金融改革、應對WTO等多方面借鑒中國的經驗。入WTO后，越南大力開展學習中國入世5周年的經驗。中國在各省市成立世貿中心，也是值得越南學習的，這些中心都協助企業開拓海外市場，幫助企業實施WTO的協議。

〔責任編輯：孫玉婷〕

Abstract： China and Vietnam， the two countries have begun to learn the West， they began to establish a socialist market economic system， although almost time， there are some differences in the content and methods， but the two countries to explore the socialist market economy and socialist economic construction， there are a lot of similarities and many places worth learning from each other， communicate with each other. Such as how to build with their own distinctive economic system based on its own national conditions， how will western China development market economy theory， how to Marxist Economic Theory of Chinese development. In these respects， the two countries have a mutual discussion and worth learning.

Key Words： China； Vietnam； socialism； market economic syst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