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荒誕作為審美意識中的重要接受狀態,在管虎導演電影中的體現是極具代表性的,電影《斗牛》中使用了巧合、反諷的手法表現了人物和命運的荒誕。
【關鍵詞】《斗牛》;荒誕;象征;巧合;反諷
1 荒誕的含義
當代美國著名文藝理論批評家Hmold P.Hinchliffe 在其《論荒誕派》中這樣定義“荒誕”:“1.(音樂)不和諧;2.不合于理性或不恰當;現代用法中指明顯地悖于情理,因而可笑,愚蠢。” 那么,我們為何要刻畫這些可笑而又愚蠢的東西呢?荒誕于現實層面是丑的、是破碎的,它來源于現實與理性的強烈沖突之下,這些丑的、破碎的正是荒誕的審美對象,荒誕美的接受者就是要從荒誕中得出笑來,然后從笑中得出淚來。
在當代,中國影視藝術仍以現實主義為主流方向,但已經有越來越多人意識到“荒誕”對于影視藝術創作的重要意義,越來越多的作品中展示著一個人或者一些人的荒誕生存環境,荒誕人生,乃至人生中的荒誕意識,管虎導演的《斗牛》就是極具荒誕性作品中富于代表性的一部。
2 影片《斗牛》中體現的“荒誕意識”
《斗牛》講述了發生在抗日戰爭時期的沂蒙山區,貧困膽小的破落戶牛二與共產黨人留下的一頭奶牛相依為命,共同度過殘酷血腥諸多考驗,一人一牛相守到老的故事,《斗牛》故事的傳奇性與寓意性,決定了影片荒誕的基調,導演著力從人性的荒誕、命運的荒誕兩方面對“荒誕”進行了彰顯,提出自己的感悟。
2.1 人性的荒誕
《斗牛》中主人公牛二一生都在保護一頭奶牛,或者不是一頭奶牛,而是對于八路軍“人在牛在”的承諾,在那個戰亂的年代里,人與牛劃上了等號,當然,人是抵不上牛的,在那個物質生活極其貧困的年代里,一頭奶牛可以為傷病的共產黨員增加營養,也可以拯救許多遠方逃難人的生命。可就是這么一頭奶牛,馬牧池村一村人以自己一村人的性命做下的擔保,而從一定意義上講,這頭奶牛竟也真的奪走了馬牧池村全村人的性命,牛與人的價值體現造就了那段歲月里人性的扭曲。
2.2 命運的荒誕
八路軍衛生連帶著傷員在沂蒙山區“堡壘村”馬牧池休養,隨部隊一道的還有一頭由荷蘭友人捐贈的奶牛,這頭奶牛在物資缺乏,傷員缺少補給的情況下,體現著極為重要的意義,日本人前來掃蕩,奶牛不方便帶走,留下奶牛并雙方簽訂協議這樣的舉動讓全村人陷入了找人養牛,掩護奶牛,上山藏牛的荒誕怪圈,也注定了鮮血淋漓的悲慘結局,日本軍官所講的那一句“狡猾的支那人”,讓我們清楚地認識到即使沒有那頭奶牛,全村人也一樣難逃劫數,亦或者說中國人也難逃劫數,因為這是戰爭帶來的必然結局,帶來所有人的荒誕命運與處境,這結局是強制性的,也是全體性的。
2.2.1 找人養牛
紅豆與綠豆決定了誰來養牛,最不愿意承擔養牛責任的牛二意外卻承擔了養牛的重責,牛二本身是有一頭大黃牛的,牛二與自己的牛感情深厚,即使別人碰自己的牛一下都會讓牛二生氣動手,可就是這樣的情況下,為了這頭燙手的奶牛,牛二不得不殺掉了自己的牛,也正是這樣,牛二才將自己的全部感情轉而投入到奶牛的身上。
以豆子的方式來選擇養牛人這樣荒謬的開始,使得荒謬的命運至此展開,一頭中國大黃牛的犧牲作為開始,更多人的生命的犧牲卻沒有結束這場悲劇。
2.2.2 掩護奶牛
這樣的一頭荷蘭奶牛在中國農村是完全不可能出現的,為了藏好這頭奶牛,村里人想盡了辦法,涂黑正頭牛,給牛吃啞藥種種讓我們看來匪夷所思的辦法還真就如火如荼的實行了起來,在防止村里人真的毒啞牛的過程中,牛二真正開始接受這頭牛,并與奶牛結成了和自己大黃牛和自己親人一樣的深刻的情誼。
是保護還是毒害,甚是荒誕。在掩護牛的過程中我們已經分不清了,我們不能去批評村里人為了保護自己而不在乎是否傷害奶牛的行為,但我們至少在這個過程中理解了誰才是真正在保護奶牛,不希望奶牛受到傷害的人。
2.2.3 上山藏牛
牛二在鬼子掃蕩時候承擔起”上山藏牛“的責任,卻恰好躲過了一劫,當我們為主人公感到慶幸的時候,卻不知道接下去發生的一切,活著是幸運或者不幸了。這是否也是一種荒誕呢?
牛二作為全村唯一的一個幸存者,被迫守護著還牛的約定,更深深陷入了戰爭、侵略帶來的荒謬之中,牛二個人命運的荒誕是步步推進的,鬼子的掃蕩、災荒的侵襲、土匪的攻擊,牛二無法擺脫,更無法抵抗命運強壓給他的絕望。他大聲的呼喊“九兒”和“娘”,可他們早已經不在了,這是牛二的慰藉,可荒誕的是唯一陪伴他的只有那頭奶牛,而這個奶牛正是讓他失去了心愛的人九兒的誘因。伴隨他失去了的卻是唯一留下來的。
3 影片《斗牛》中將“荒誕”形象化審美化的手段
3.1 巧合
影片《斗牛》中最巧合的場景設置莫過于全村男丁“抓豆”的場景,抓到紅豆男人擔負起養牛的重任,眾人圍成一圈任憑命運的認定,每一個人沒有靈魂的去做命運安排給你的人,命運將堡壘村全村人劃歸入命運的載體,正式將全村人推入荒誕的深淵里,也是這顆特別的紅豆讓牛二與奶牛深深的聯系在了一起,讓牛二的命運伴隨著牛的命運變化而不斷改變。
巧合的手法,汲取了生活中最突出的矛盾點,將社會中某一抽象的事物具象化,引人發笑的同時又使人好奇、引人深思、從而產生奇異的審美效果。
3.2 反諷
反諷是西方戲劇中最常用的戲劇手段,通常指互相對立,沖突,不協調乃至矛盾的東西強制性的結合在一起,這種手法借用在影視當中,就成為了對比蒙太奇的充分運用,這是表現蒙太奇的手法之一,在內容與形式上通過強烈的對比,產生相互強調,相互沖突的作用,以表達某種情感、思想、內容。
影片《斗牛》以其荒誕的手法達到了理智的審美效果,荒誕在電影中的運用更大的擴展了鏡頭語言的象征空間,為電影增加了更多的美。
參考文獻
[1]Amold P.Hinchliffe 著,李永輝譯.論荒誕派[M].北京:昆侖出版社,1992.
[2]曾耀農著.現代影視美學[M].長沙:中南大學出版社,1985.
作者簡介
常靜(1996-)女,漢族,現就讀于山西師
范大學教育技術與傳媒學院播音與主持藝術
專業。研究方向為藝術學。
作者單位
山西師范大學教育技術與傳媒學院 山西省臨汾市 041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