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子桐,徐 靜,范 鳴
(上海對外經貿大學國際商務外語學院,上海201620)
自媒體在為大學生同伴互助提供重要的方式和途徑的同時,也給高校德育帶來了新挑戰。大學生處于價值觀不斷發展、鞏固的人生階段,自媒體傳播的信息魚龍混雜,容易給“不法分子”可乘之機,因此在社會轉型、教育轉型的當下,需要對大學生同伴互助成長做深入研究,以促進高校構建德育新范式。
托平和鄂利認為,同伴互助學習是通過地位平等或匹配的伙伴(同伴)之間的相互幫助和支援來獲得知識和技能的學習活動[1]23。雖然同伴互助觀念緣起于教學領域,但是隨著自媒體的興起,大學生學習、生活的空間界限被打破,同伴互助的理念和實踐也向課外延伸,被大學生主動用于向朋輩學習、借鑒。一般來說,大學生的同伴互助主要有6種表現形式[2]。
同伴指導通常指大學生在朋輩的指引下開展學習、生活,或者實施其他行為,以導生制為典型代表。導生制以高年級學生為指導者、低年級學生為受指導者,前者幫助后者加快適應新的校園環境和學習生活,使之在學業發展、個人成長等方面取得更好的成效。在導生制實施過程中,指導者可以通過個人微信(群)、QQ(群)為受指導者提供全方位的、及時的指導和幫助。
同伴示范是指樹立一個有能力的朋輩作為典范(示范者),供其他人進行觀察學習或模仿。對大學生而言,示范者并不一定具有非常高的專業水準。比如學校評選大學生年度人物、學習標兵等,就是通過樹立值得大學生學習的典型,起到成長示范作用。
同伴教育可以定義為同伴在正式或非正式的集體環境中,向其他同伴提供關于學習、生活問題的可靠信息,或者提供討論的路徑,或者實施具體的幫扶措施。比如,安排學生黨員為入黨積極分子、培養對象上黨課,或者建立學業發展中心開展朋輩學業幫扶。
同伴咨詢是指從同伴中選擇輔導者,通過傾聽、反饋、總結等環節找出解決問題的辦法,從而給其他同伴提供幫助。有些大學生在生活中遇到問題或者產生心理障礙時,往往傾向于尋求周邊同伴的幫助。這些能夠提供幫助、傾聽傾訴的同伴可能是室友,可能是老鄉,也可能是同一社團組織中的成員。
作為對自我管理的重要補充,同伴監督可以幫助大學生從他人管理的角度接受調控,形成良好的行為準則及道德規范。比如,大學生喜愛使用的學習、運動APP等自媒體平臺,大都設有微信朋友圈打卡功能、簽到功能,大學生可以借助這些功能“曬”自己的學習進度、運動強度等信息,自覺接受圈內同伴監督,激勵自己堅持完成既定的學習目標或運動目標。
與其他幾種形式的同伴互助不同,同伴評價側重于對某個活動或行為結果的評價。換句話說,同伴評價具備結果導向功能,對活動或者行為的執行人有重要的引導作用。比如,對班長、團支書、學生黨員進行民主評議往往基于同伴充分的相互了解,評價內容相對客觀、真實,容易為樂于傾聽同齡人意見和建議的大學生所接受。
在自媒體信息傳播活動中,每個參與者都可以成為信息的制造者和發布者,自主發布信息、參與互動。特別是當下風頭正盛的網絡直播延展了自媒體的傳播形式,這種自由、操作簡單的傳播平臺符合大學生追求個性化的心理需求。大學生借助這一平臺分享就業、學業等方面的經驗,能夠在短時間內凝聚成一個非正式的伙伴群,及時為同伴提供幫助。比如,在就業指導方面,像“小灶能力派”之類的公眾號通過邀請往屆畢業生組成自媒體小組,重點關注傳播、咨詢、金融、快消、互聯網等行業的就業信息,可以幫助未畢業的大學生找到理想工作。這種同伴互助群體的組織形式既可以打破同伴求助或咨詢的時空界限,又可以幫助大學生及時了解職業崗位信息,有助于提高大學生就業應聘的成功幾率。
自媒體不能完全等同于網絡這一媒體,對自媒體中“媒體”的理解也要打破對傳統媒體的刻板印象。與傳統媒體相比,自媒體發布的信息在內容和形式上具有隨意性強、發布自由、個性化色彩濃厚等特點,受到的監管也不像傳統媒體受到的監管那么細致嚴格。自媒體不僅弱化了傳統媒體,甚至也弱化了網絡媒體的“中心”地位。自媒體形式之豐富、信息傳播渠道之多樣和傳播速度之快已經令人難以想象,一改以往由少數信息制造者、傳播者通過媒介向多數受眾傳播信息的傳播格局,使得對自媒體信息發布行為和發布內容進行監管成為難題,這給大學生同伴互助成長路徑和大學道德教育等帶來一定的挑戰[3]3。一方面,大學生難以甄別紛雜的自媒體信息,一些公眾號或是個人媒體賬號傳播的信息存在夸大其辭的成分。比如,吹噓加入訓練營計劃就可以獲得各種資源、取得某種獎勵,甚至獲得某個職位。另一方面,自媒體使用的時間、地點到使用的目的都由使用者自主決定、自我定位,給監督管理帶來很大的困難。比如,一些針對大學生而規劃、實施的互助計劃都需要當事人加入微信群、QQ群等,這些虛擬的社交群具有一定的隱蔽性,學校很難及時掌握群組織發布的消息或組織的活動情況,倘若有不法分子或別有用心的人利用這些群組織拉攏、教唆大學生,甚至削弱大學生對主流意識形態的認同,或者借機發展大學生加入傳銷組織,將帶來十分嚴重的后果。
根據托馬斯·庫恩提出的“范式”這一概念,可以將德育范式理解為德育研究者在德育理論與教育實踐的結合中表現出來的,在一定的共同理念、價值取向指導下實施的德育實踐操作策略和方法。德育范式的基本層次包括德育思維方式、德育內容、德育方法、德育過程。在德育思維方式的指引下,后三者共同構成了德育活動的模式,影響德育活動的發展結果。德育范式不是靜止的,而是動態的、變化的,隨著事物的發展,原有的范式已經難以解決新的問題,此時就會出現新舊范式的更替和轉換。自媒體時代的開啟,為大學生同伴互助的德育范式重構提供了客觀基礎和現實的可能性。
自媒體帶來了開放、互動的媒介空間,使得傳統的、以教為主的德育理念已經難以契合大學生的心理發展和行為方式,高校德育工作者必須變革德育觀念。在自媒體信息廣為傳播的時代,高校德育工作的重心不再是使大學生掌握基本的德育理論知識,而是提高大學生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指導下辨析魚龍混雜的信息的能力,以幫助他們恰當選擇同伴互助,順利獲得地位平等或匹配的伙伴(同伴)提供的幫助和支援,推動專業知識學習和專業技能訓練。因此,高校德育工作者應該積極轉變德育理念,從以“教”為主轉向以“導”為主,與大學生開展平等對話,通過恰當的方式方法引導他們分析、思考、批判,幫助他們養成理性的認知能力和思辨能力。
傳統的德育場域主要是校園,核心場域是教室、宿舍以及有關的校園文化場所。自媒體的發展突破了傳統德育場域,最直觀的變化是使德育工作“線下”“線上”同在、實體與“虛擬”教育相伴、“分時段”與“全程陪伴”并存[4]。這需要學校高度重視自媒體這個媒介,借助自媒體架構的空間,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對大學生進行道德教育。比如,學校依靠學生干部、學生黨員等骨干,建立大學生運營的自媒體賬號,及時發布有針對性的消息、通知,實現經驗分享,及時回復后臺消息,幫助學生解決思想、生活和學習問題。這樣做可以使學校的德育工作者隨時與學生處在同一個媒介空間,及時監測和把握學生的自媒體行為,掌握新輿情,達到良好的育人效果。
高校德育工作者需要直面自媒體時代帶來的變化,在德育方式方法、途徑等方面進行創新,幫助大學生有針對性地應對學習生活不同階段遇到的新問題和新挑戰。比如利用自媒體拉近師生距離,架構溝通的橋梁,用大學生喜歡的方式向其隱性地輸入核心價值觀。除了自身的知識更新和方法創新,高校德育工作者還要深入研究大學生同伴互助的心理和行為特點,充分發揮部分學生的模范帶頭作用,以“關鍵少數”帶動全體,提高道德教育的有效性。
針對自媒體時代給大學生同伴互助發展帶來的挑戰,高校道德教育可以順勢而上,積極拓展德育內容,幫助大學生實現自我管理,培養其道德養成的主觀能動性,實現共贏。學校應該加強對大學生媒介素養的培養,使他們養成自主處理信息的能力;指導大學生通過查找消息源、了解制造者的背景,學會客觀、冷靜地判斷信息的準確性和正確性;教會大學生善于對獲得的信息進行鑒別、整理、加工,提高信息的使用價值,不能因為非理性的同伴信任而被欺騙,甚至被拉入非法組織。學校需要培養學生使用自媒體進行有效社會交往的能力,因為同伴互助就其本質來說只是大學生一種社會交往活動。大學生希望與同齡人互動并相互幫助,但是往往忽視自媒體的互動交往與面對面溝通之間的差別,學校有必要引導他們正確使用自媒體開展社會交往。
[1]Topping K,Ehly S.Peer-Assisted Learning[M].Mahwah:New Jersey Erlbaum Associate,1998.
[2]左磺,黃甫全.試論同伴互助學習的涵義及研究的主要課題[J].課程·教材·教法,2008(9):16-19.
[3]丹·吉摩爾.草根媒體[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10.
[4]劉笑.基于朋輩互助的研究生就業指導體系構建策略[J].學校黨建與思想教育,2016(12):83-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