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征
(1.廈門大學 教育研究院,廈門 361005;2.中南民族大學 教育學院,武漢 430074)
“一帶一路”倡議與民族院校發展
——基于中心邊緣理論的視角
張 征1,2
(1.廈門大學 教育研究院,廈門 361005;2.中南民族大學 教育學院,武漢 430074)
中心邊緣理論在闡釋發展動力結構方面有著較強的解釋力,被廣泛應用于區域非均衡發展研究。中心邊緣理論為分析民族院校發展問題提供了獨特的研究視角。“一帶一路”倡議是調整中心邊緣格局的重大戰略抉擇,為處于邊緣的民族院校帶來了更多的發展機遇。由于民族院校的區位優勢、多元文化優勢和比較優勢,因而具有從邊緣走向中心的可能。在服務“一帶一路”倡議的過程中,民族院校面臨著人才培養能力不足、國際化水平不高的巨大挑戰。為實現從社會邊緣、大學系統邊緣和對外交往邊緣到中心的三重發展目標,民族院校應采取聚焦人才培養和國際化辦學的發展策略。
“一帶一路”;民族院校;中心邊緣理論;發展策略
民族院校是我國高等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為我國民族地區經濟社會發展和民族團結進步事業做出了不可替代的貢獻。然而,由于民族院校的數量不多,再加上外界對民族院校的了解也不夠,以至于民族院校研究往往不為主流高等教育研究者所關注,而處于學術研究的邊緣。作為我國特有的一種辦學類型,民族院校的發展問題歷來受到黨和政府的高度重視。隨著“一帶一路”倡議的加快推進,新形勢下如何辦好民族院校,這既是當前民族院校管理者思考的重要現實議題,也是一個值得學界認真探討的理論話題。
(一)中心邊緣理論與“一帶一路”倡議
中心邊緣理論是在“中心—邊緣”分析框架的基礎上形成的理論體系。馬克思在探討世界市場的形成過程中運用該分析框架指出:“資產階級使鄉村屈服于城市的統治……使未開化和半開化的國家從屬于文明的國家,使農民的民族從屬于資產階級的民族,使東方從屬于西方。”[1]進入20世紀后,美國區域規劃專家約翰·弗里德曼將之上升為解釋區際非均衡發展的理論。后來,法國年鑒學派的代表人物布羅代爾將該理論用于分析經濟世界的中心與邊緣問題,發現經濟世界總有一個中心,在經濟世界的分工體系中,外層處于從屬、依附的地位[2]。中心和邊緣是構成系統的基本結構要素,它們所處的位置決定了他們不同的功能,由于能很好地闡釋發展的動力結構,因此被廣泛地用來解釋經濟、政治和文化等領域的問題。
從中心邊緣理論的視角來看,我國政府提出的“一帶一路”倡議具有調整現有中心邊緣格局的宏偉旨向。“一帶一路”倡議賦予了古代絲綢之路新的時代內涵,是我國參與構建國際新秩序的創舉,有助于打破以發達國家為中心、發展中國家和不發達國家為邊緣的國際格局。從國內形勢來看,我國經濟社會正處于轉變發展方式的關鍵期,東西部發展不均衡的問題凸顯,實施“一帶一路”倡議將使我國中西部地區從改革開放的腹地變為前沿,從而達到調整我國經濟發展格局的目的。因此,“一帶一路”倡議是我國政府在統籌國際國內兩個大局的基礎上做出的重大戰略抉擇,也是我國當前經濟社會發展的現實需要。
(二)中心邊緣理論視角下的民族院校
中心邊緣理論也受到了教育研究者的青睞,被用于解釋區域教育發展不均衡的問題。美國高等教育研究者阿特巴赫提出的“中心邊緣說”在教育學界較有影響。他指出,工業化國家的大學是中心,第三世界國家的大學則處于邊緣地位;一個國家或區域的精英大學構成了它的高等教育中心,而其他大學則依其實力分布于中心到邊緣的連續帶上。高等教育的中心與邊緣是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這種結構具有較強的穩定性。
民族院校是國家為解決國內民族地區發展問題而建立的普通高等院校,為民族地區的民主改革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做出了重要貢獻。然而,從空間布局的維度而言,民族院校大多位于西部。建國初期,國家按照民族工作的需要先后設置了西北民族學院、貴州民族學院、西南民族學院、中央民族學院、云南民族學院、中南民族學院、廣西民族學院、青海民族學院等,除中央民族學院由于其特殊的政治意義而位于北京外,其他民族學院基本上布點在地理邊緣。“文革”期間,民族院校被邊緣化,先后被停辦甚至撤銷。改革開放之后,民族院校得以復建,并且又增設了湖北民族學院、西北第二民族學院、大連民族學院等。除大連民族學院外,新設置的民族院校全都位于相對邊緣的民族地區。可以這么說,設置大連民族學院是國家為打破民族院校邊緣布局的一個嘗試,它是唯一設置在沿海開放地區、以工科和應用學科為主要特色的民族院校。
從辦學實力的角度而言,民族院校基本上處于高等教育系統的邊緣。在國家的大力扶持下,僅有中央民族大學進入了“985工程”大學行列,從而處于我國高等教育體系的中心。其他民族院校則由于辦學實力不強,在大學排行榜中排名相對靠后,從這個意義而言他們屬于邊緣大學。從學科結構的維度來看,民族院校一直被單獨劃歸為民族類高校,盡管這種分類既不科學也不合理,但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民族院校是以民族類學科為主的、有別于處于經濟社會建設中心的經管類和理工類高校。當然,邊緣大學并不意味著其發揮的作用不重要,民族院校在民族地區往往具有中心地位,譬如云南民族大學、貴州民族大學和廣西民族大學之于所在省區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三)民族院校從邊緣到中心何以可能
中心與邊緣的地位具有相對性,在一定條件下,邊緣有可能走向中心。“一帶一路”倡議為民族院校從邊緣走向中心提供了新的發展機遇。
民族院校在服務“一帶一路”倡議上有著自身的區位優勢。長期以來,我國西部地區不僅是地理邊緣,同時也與作為中心的東部地區有著較大的經濟距離和文化距離。“一帶一路”倡議將國家經濟社會發展的焦點匯聚到了西部地區,是改變西部邊緣結構的重大歷史契機。民族院校基本上分布于西部民族地區,即便是少數幾所不在西部的民族院校也與民族地區有著極為密切的聯系,隨著“一帶一路”建設不斷推進,民族院校的區位優勢將逐漸凸顯,這是改變其邊緣地位的有利條件。
民族院校的多元文化優勢,有助于其充當“一帶一路”建設的文化使者。“一帶一路”不僅是經貿合作的紐帶,更是文化交流的紐帶,特別是“一帶一路”所經區域多為民族宗教矛盾多發地區,面臨著多元文化的沖突及其引發的“蝴蝶效應”,倘若處理不好這些矛盾,便無法建立起穩定的合作關系。因此,“一帶一路”建設要文化先行,通過文化交流奠定堅實的民意基礎,構建友好信任的雙邊關系。民族院校以招收少數民族學生為主,重視民族文化傳承與創新,具有多民族、多文化和多語言的優勢,特別是在與周邊國家的文化交流活動中能夠發揮出自身的獨特作用,勢必成為多元文化教育的中心。
另外,民族院校在服務“一帶一路”倡議上還具有比較優勢。邊緣的大學能更好地培養國家特殊需要的人才,能對發展需要做出迅捷的反應,并愿意更多地參與解決社會當前存在的問題[3]。民族院校在少數民族高層次人才培養方面所做的貢獻是其他院校無法比擬的,這些人才是服務“一帶一路”建設的有生力量;民族院校位于西部民族地區,在服務當地經濟社會方面還具有其他院校所不具備的地理優勢;民族院校與沿線國家的大學也有著較為密切的交往關系,熟悉沿線國家的語言文化、風俗習慣和歷史傳統,在對外教育交流合作中更容易達成共識。
“一帶一路”倡議為民族院校發展提供了新的歷史契機,但是其從邊緣到中心的發展之路仍面臨巨大挑戰。
(一)人才培養能力不足
人才培養是體現辦學質量的重要方面,決定著院校在高等教育體系中的地位和影響力。毫無疑問,人才培養能力強的院校處于高等教育的中心,人才培養能力弱的院校處于高等教育的邊緣。民族院校屬于我國高等教育“二元結構”體系中的一極,與普通高等院校相區隔,這種以民族因素劃分的“二元結構”阻礙了兩類院校之間的交流和溝通,不利于提高教育質量[4]。因此,民族院校服務“一帶一路”倡議,最首要的任務就是要提升辦學實力。
民族院校的人才供給能力不足,主要表現為民族院校學科專業結構不夠合理。受民族院校創辦之初的指導思想影響,在很長一段時期內,民族院校主要通過設置與民族語言、民族文化、民族歷史等相關的學科專業來培養少數民族人才,形成了民族院校比較鮮明的“民族”特色。經過20世紀80年代以來的調整,當前民族院校已不再是圍繞民族類學科專業辦學的單科性高校,學科專業日益多樣。但遺憾的是,建立與民族地區經濟社會高度相關的學科專業體系的目標還未完全實現。盡管現今民族院校的工學學科結構比重已經超越文科,成為民族院校的第二大學科門類,但其培養應用型人才的供給能力仍滿足不了西部民族地區經濟建設的需要[5]。高等教育大眾化以來,民族院校的辦學規模大幅擴張,然而,與高等教育大眾化相伴生的多元高等教育格局卻并沒有出現于民族院校。這是由于民族院校缺少行業背景,在舉辦工、農、醫等學科專業的時候,往往是單獨布點,難以形成合理的學科專業鏈。
其次,民族院校的人才培養質量不高。一是表現為民族院校的辦學資源投入不足。僅從生師比考察,統計數據顯示,當前民族院校的生師比普遍高于20①數據來源于非公開出版物“2015年民族院校高等教育基層統計報表”。,未達到國家本科教學水平合格評估的標準。民族院校的生源主要來自西部民族地區,他們進校之后通常面臨著較長的學習調適期,因此,降低生師比有助于對少數民族學生施以個性化培養。二是民族院校的人才培養模式有待更新。“二元格局”下的民族院校較少與其他高校交流,導致民族院校內部辦學同質化問題嚴重。定位于服務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的民族院校亟須加強課程教材體系建設,構建適宜于西部民族地區經濟社會發展需要的教學案例庫,將最新的教學研究成果引入課堂教學,最大限度地滿足學生的多樣化發展需求。另外,由于民族院校的學科專業建設缺乏相關行業依托,且與政府、企業和科研院所的聯系也不多,缺乏多方參與的協同育人機制,以致民族院校難以有效培養應用型創新人才。
(二)國際化程度不高
國際化反映大學與學術中心的互動情況,越是中心的大學,其國際化程度越高,邊緣的大學則相反。民族院校國際化辦學起步很晚,直到改革開放之后才開始與國外大學建立校際聯系,逐漸從一般性的接待轉變為以交流合作為主。迄今為止,各民族院校都與國外大學建立了不同程度的友好交往關系,如中央民族大學與美、英、法、德、日等數十個國家的60多所大學建立了教師互訪、科研合作和學生交換培養等合作關系;西南民族大學、西北民族大學等院校均與10所以上的大學建立了國際交流合作關系[6]。國際化既是一所院校辦學水平的集中體現,也是改善邊緣與中心關系的重要途徑。
當前,民族院校的國際化主要表現為“走出去”與國外大學合作。目前僅有7所民族院校與境外大學開展了相關教育合作項目,不僅合作項目少,而且從合作院校及合作項目的層次來看,缺乏與高水平大學的合作,缺乏以理工應用型學科專業為依托的教育項目,也沒有實現引進國外合作院校的課程教材體系、教學師資的辦學目的[7]。此外,有的民族院校采取校際交流的方式,在學分互認的基礎上,構建了“3+1”“4+2”等人才培養模式,著眼于提高學生的綜合素質。然而,從現有的情況來看,一是學生的受益面較小,二是對改進院校教學質量的助益也不大。
從“引進來”方面來看,民族院校的國際化水平還很低。民族院校留學生主要以語言學習為主,高層次學歷研修的比較少。雖然有7所民族院校開展來華留學教育服務,共對外開放了447個本科專業、256個碩士專業和57個博士專業,但真正吸收國外留學生的專業很少,且大多集中在民族類專業,如民族學、民族史、少數民族語言文學、民族藝術、民俗學等領域[8]。從留學生的就讀院校來看,中央民族大學的留學生規模最大,占絕對優勢;其他民族院校學歷生人數約占留學生總人數的1%。民族院校來華留學生的生源國別數量在逐漸增多,但生源國分布較為集中,主要來自周邊國家,如西北民族大學來華留學生中來自吉爾吉斯斯坦、烏茲別克斯坦、哈薩克斯坦的留學生占其留學生總數的60%①數據來源于2014年度各民族院校上報民委教科司的“民族院校提升人才培養質量調研報告”。。所以,民族院校要注重對外宣傳,改變目前留學生教育單純以語言教學為主的局面,爭取吸引更多以專業學習為目的的留學生。
“一帶一路”倡議為民族院校的國際化辦學注入了新的活力,民族院校需要及時更新國際化辦學理念,采取多種方式展開多層面多維度的國際交流與合作,提升國際化辦學水平,從而有效利用國際教育資源,改變對外交流的邊緣狀態。
中心邊緣理論為思考民族院校發展問題提供了一個獨特的視角,從世界高等教育發展的歷史經驗來看,既有從高等教育邊緣國家演變為高等教育中心國家的典范,如19世紀的德國高等教育和20世紀的美國高等教育;也有從高等教育邊緣區域發展為高等教育中心區域的成功案例,如二戰后迅速崛起的中國香港高等教育和美國加州高等教育系統。盡管這些從高等教育邊緣到高等教育中心的發展之路各不相同,然而,從邊緣到中心的變革并非易事,都與他們因應外部環境變化、增強自身辦學實力分不開。
(一)民族院校的三重發展目標
“一帶一路”倡議是當前民族院校發展的重大歷史機遇,只有抓住這難得的歷史發展契機,才能實現民族院校的成功轉型,改變長期以來人們對民族院校的偏見和誤讀。當前,民族院校從邊緣走向中心,面臨著三重發展目標:一是要實現從社會邊緣到社會中心的轉變。雖然民族院校與民族地區社會發展之間有著緊密的聯系,但不能不說,民族院校還沒有成為民族地區社會發展的中心,沒有成為地方社會發展的引領者。當然,這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從客觀上講,民族院校大多處于民族地區,辦學投入不足,師資條件和科研水平都落后于發達地區;從主觀上講,是由于民族院校因循守舊,辦學理念不夠開放的緣故。二是要實現從大學系統的邊緣到中心的轉變。受我國高等教育管理體制的影響,我國民族院校分為由國家民委管理的民族院校和由地方政府管理的民族院校兩類,不同的管理體制決定了他們獲取辦學資源的途徑有著顯著區別。特別是在重點大學建設的政策背景下,除中央民族大學外,其他民族院校很難獲得國家專項建設資金。民族院校要以辦成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為目標,在服務“一帶一路”建設中提升辦學實力,實現走向大學系統中心的目標。三是要在國際格局中實現從邊緣到中心的轉變。民族院校在對外交往方面有著自身的優勢,只不過受既有辦學思想的局限,民族院校較少在國際舞臺上展現多元文化的魅力。把民族院校建設成為“展示我國民族政策和對外交往的重要窗口”,這是國家對民族院校辦學定位的基本要求,同時,也是民族院校從對外交往的邊緣走向中心的發展目標。
作為一種辦學類型的民族院校,需要處理好“一流”與“特色”的關系。在長期的發展過程中,民族院校形成了自己的辦學特色,主要體現為生源以招收少數民族學生為主、學科專業以民族類見長、科學研究以解決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經濟社會發展問題為重點。然而,“特色”不能作為掩蓋其不足的理由。民族院校的首要屬性還是大學,這與其他院校沒有什么分別。因此,謀劃民族院校的發展問題需要有大視野,要從民族院校在我國院校分類體系中的地位、從高等教育宏觀政策之于民族院校的機遇等方面通盤考慮。民族院校從邊緣到中心的發展目標,需要以辦學實力作支撐,只有成為“一流”才表明走向了中心。成為“一流”者往往都有著自己的鮮明特色,在高等教育體系中有著其他院校難以取代的特殊優勢。
(二)聚焦人才培養的策略
“一帶一路”建設需要大批高素質人才,這是實施“一帶一路”倡議的關鍵,而人才培養又是高等院校的中心任務,所以,民族院校服務“一帶一路”倡議必須聚焦人才培養。只有切實提高了人才培養質量,才能更好地服務西部省區,助力“一帶一路”建設。
民族院校要以《推動“一帶一路”的愿景與行動》為指南,大力調整和優化學科專業結構。學科專業調整一直以來都是民族院校發展過程中未能有效解決的重要問題,嚴重制約著民族院校服務地方經濟建設的能力,也是造成部分少數民族大學生就業難的一個結構性因素。民族院校應該圍繞西部地區“一帶一路”重點領域和“一帶一路”沿線六大經濟走廊的人才需求,有計劃有步驟地調整人才培養目標,舉辦一批滿足市場需求的特色專業,提高人才培養的針對性和有效性。此外,借助于學科專業調整,民族院校還能夠實現向應用型大學的轉型發展。
民族院校要以應用型人才培養為目標,積極探索協同育人機制。民族院校培養應用型人才,面臨著缺乏行業依托的先天不足,要解決人才培養的資源局限性問題,民族院校就必須建立協同育人平臺,聚集政府、行業、院校等多方教育資源,制定有針對性的人才培養方案,探索產學研一體化的人才培養模式。“一帶一路”倡議充分地調動了民族院校所在區域的發展積極性,為政府、行業、院校之間的合作提供了新動力。在此背景下,民族院校要創新人才培養理念,主動探索構建協同育人機制。
民族院校要充分發揮自身優勢,培養復合型人才。服務“一帶一路”建設,需要加強民族理解和文化理解教育,力促民心互通[9]。所以,“一帶一路”建設不僅需要大批專業技術人才,還需要他們懂得當地文化風俗習慣,而民族院校恰恰具有民族學和沿線國家非通用語言的教研優勢,這為民族院校的人才培養提供了大有可為的空間。廣西民族大學依托東南亞語種優勢,建立了非通用語“3+1”人才培養模式,培養出了一大批受市場歡迎的復合型人才,為民族院校的語言、文化等長線冷門專業提供了新的發展思路。總之,民族院校應該在“一帶一路”倡議大格局中思考人才培養的目標、規格和方式,為“一帶一路”建設提供獨特的人才支撐和智力支持。
(三)國際化辦學的策略
要辦高水平的民族大學,就必須開放辦學。在很長一段時期內,民族院校是關起門來按政府計劃辦學、按領導機關的意志辦學,這是形成民族院校“二元格局”的重要原因。改革開放以來,民族院校面向經濟建設主戰場,不斷調整辦學定位,參與到國際化辦學的活動中來。但從民族院校對外交流合作的頻率與層次來看,其國際化程度與辦一流民族大學的目標還有著很大的差距。民族院校要樹立在經濟全球化的國際背景下辦大學的意識,敏銳地看到世界政治、經濟、科技等發展趨勢對民族院校的影響,打開渠道,增加國際交流,辦開放的大學,在對外開放中辦大學[10]。國際化辦學,既能推進國家之間的人文交流,也有助于提升民族院校教育質量、文化軟實力和國際影響力,是做強民族院校的重要途徑。
民族院校要建立起以服務“一帶一路”倡議為目標的國際教育體系。在來華留學教育方面,民族院校要加大開放力度,招收更多“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留學生,提升來華留學質量,使之從以語言教學為主轉變為以專業教學為主。民族院校還要有效拓展雙邊多邊教育合作,探索更多富有成效的合作方式,使合作雙方師生受益。
民族院校要面向“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積極實施“走出去”戰略。我國即將邁入高等教育普及化階段,由于高等教育適齡人口逐步減少,高等教育供給能力會有所富余。而“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高等教育入學機會還難以滿足其國民不斷增長的教育需求,這為民族院校開拓沿線國家高等教育市場提供了難得的機會。另外,沿線國家和地區的經濟社會發展也需要大批高素質技術技能型人才,民族院校可以依托相關經濟合作項目,在沿線國家建立教育基地,提升民族院校的品牌知名度。
民族院校應該充分利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學術勞動力市場,引進高層次學術人員,提升國際化辦學水平。民族院校還應積極參與構建區域性的教育合作與交流平臺,實現不同國家和院校之間的學歷學位互認、學分積累與轉換、職業資格認證和專業評估等,使之與沿線國家教育標準銜接,提升國際教育交流的話語權。
[1]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255.
[2] 費爾南·布羅代爾.15至18世紀的物質文明、經濟和資本主義:第3卷[M].顧良,譯.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93:7-9.
[3] P G阿特巴赫.作為中心與邊緣的大學[J].高等教育研究,2001(7):21-27.
[4] 馬戎.應調整高校體系中的民族區隔[N].南方周末,2010-05-20(F31).
[5] 張征.民族院校本科專業調整的特點與問題[J].民族教育研究,2014(6):47-54.
[6] 國家民委國際交流司.中國民族高等教育對外開放的歷史回顧與發展研究[M].北京:民族出版社,2010:57-67.
[7] 中外合作辦學機構與項目名單[EB/OL].[2017-03-11].http://www.crs.jsj.edu.cn/index.php/default/index/sort/1006.
[8] 來華留學[EB/OL].[2017-03-10].http://www.csc.edu.cn/Laihua/.
[9] 瞿振元.“一帶一路”建設與國家教育新使命[N].光明日報,2015-08-13(11).
[10]國家民委教育科技司,教育部民族教育司.蓬勃發展的中國民族院校[M].北京: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2006:52.
(責任編輯 蔡宗模)
“The Belt and Road”Initiative and the Development of the Minzu Universities——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Center-Periphery Theory
ZHANG Zheng
(1.Institute of Education,Xiamen University,Xiamen 361005,China;2.School of Education,South-Central Minzu University,Wuhan 430074,China)
The center-periphery theory has strong explanatory power in interpreting the developing dy namic structure,so it’s employed in the regional development research widely.It also provides a unique perspective to analyze the development problem of Minzu universities.“The Belt and Road”initiative is a major strategic choice to adjustthe center-periphery structure,which brings more developmentspace for the marginalized Minzu universities,and also provides the possibility for the Minzu universities to the center,because of their locational,multicultural and comparative advantages.In the process of serving“the Belt and Road”initiative,the Minzu universities are facing enormous challenges of the insufficient personnel training ability and the low internationalization level.In order to achieve the three development goals from the periphery of the society,the university system and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to the center,the Minzu universities should uphold the developmentstrategy focusing on the personneltraining and the education in ternationalization.
“the Belt and Road”initiative;minzu university;the center-periphery theory;develop mentstrategic
G648;G649.21;G75
A
1673-8012(2017)03-0052-07
10.15998/j.cnki.issn1673-8012.2017.03.006
2017-03-28
湖北省高等學校教學研究項目“民族院校專業結構調整研究:基于應用型人才培養的視角”(2015202);教育部民族教育發展中心民族教育政策與法規重點研究基地一般課題“新時期民族地區高等教育布局結構研究”(2016PRY02)
張征(1978—),男,湖北京山人,廈門大學教育研究院博士后研究人員,中南民族大學教育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教育學博士,主要從事高等教育基本理論和民族教育研究。
張征.“一帶一路”倡議與民族院校發展——基于中心邊緣理論的視角[J].重慶高教研究,2017,5(3):52-58.
format:ZHANG Zheng.“The Belt and Road”initiative and the developmentof the minzu universities——from the perspec tive of the center-periphery theory[J].Chongqing higher education research,2017,5(3):52-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