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女性主義藝術將現代主義中的“自我的獨白”替換成對話——藝術與社會的對話、藝術家與觀眾的對話、現在的女藝術家和過去藝術家對話,她們創造了一種社會性。因為女性主義藝術就是來自社會,她們可以很從容地在藝術中加上“公共”和“社會”的內容。在20世紀末,公共藝術領域中女性藝術家的貢獻越來越突出。如果說公共藝術是一個社會的舞臺,那么女性藝術家則是令人不能忽視的演員。她們用自己的對白來訴說時代的變遷,追逐歷史的腳印。
【關鍵詞】公共藝術;女性藝術家;女性主義
【中圖分類號】J0 【文獻標識碼】A
一、女性藝術家對傳統藝術的突破和對當下藝術的推動
正如1981年女性批評家格蕾絲·達波洛克曾這樣寫道:“對女性藝術的歷史認知,是認識美術史的一部分。揭示美術史所隱藏的價值,它的假定,它的沉默以及它的偏見,會讓我們了解社會對女性意識的記載是殘酷的。”所以女性真正加入藝術的時候已經是相當晚了,期間還總伴隨著批評。一般人總會概念化地將女性主義者臆念成一群妄想撼動男性固有權利的女人。這讓大多數有女性主義意識的女性藝術家對這一稱謂噤口不言,甚至于對被貼上“女性主義者”的標簽感到反感,但優秀出色的女性藝術家在女性思潮運動三個不同時期開始大量涌現。從傾向繪畫那些憤厭世俗的女巫、復仇女神等等激進的形象,慢慢地到了90年代,隨著女性主義藝術更加理性和多元化,女性藝術家在創作中將女性固有的溫婉、包容等具有母性氣質漸漸地又凸顯出來。直至現在,女性主義藝術思維仍然對于公共空間藝術創作植入了生機和活力。
近幾年來,在新的藝術題材和新的藝術類別越來越豐富的情況下,女性藝術家在提供新的形式和新的意義方面,都顯示出了一種非凡的推動力量。后現代藝術是一個龐大的體系,它不僅包括對現代主義的種種反對、對文化多元化的主張,而且還包括許多傳統觀念的挑戰。
朱迪·科恩就是很好的一個例子,她運用合作的創作方式,用大量自愿者的技藝和技能進行作畫,使之成為她最著名也最富有爭議的作品——《晚宴》。《晚宴》的主旨就是突出被遺忘的女性成就,她認為應該積極地通過生理學標準來詮釋女性,而不是將性別看作是一種歷史和社會的思維產物。雖然這作品有支持也有反對,但正如她本人在自傳中寫道的一樣:“甚至是我的女性特質和我的藝術之間的關系被徹底簡化的感覺,似乎對我而言,比沒感覺要好得多。”作品好壞不說,但最起碼她引起了公眾的思考和討論,這也是女性藝術家的獨到魅力。
有了以上的基礎,現在就可以簡單談談女性藝術家在公共空間藝術中的獨特表現。公共藝術的歷史由來已久,在歷史長河的演變中, 過去一些藝術僅僅服務于個人或者王室的藝術品,也在悄然地改變著本身的性質,在這里,我們主要討論的是女性在當代公共藝術的形成和發展中前所未有的貢獻。
二、女性藝術家在公共空間藝術中的獨特表現
女性主義藝術將現代主義中的“自我中心的獨白”替換成對話——藝術與社會的對話、藝術家與觀眾的對話、現在的女藝術家和過去藝術家對話。女性主義的地位是“藝術可以同時具有美學和社會的效果”。女性主義來自社會,這一點使她們得到很高的評價。在20世紀末期,女藝術家在美國等國家的公共藝術領域的表現漸漸凸顯出來。當公共藝術以親民的形式進入人們日常的生活當中時,女藝術家也在大量介入公共藝術的大型項目中,女性藝術家給公共藝術帶來了一種與眾不同的姿態。
(一)女性對于公共藝術色彩上的表現
色彩的精神與公共藝術的實用性總是密不可分的。公共藝術用色彩來表達一種城市精神,同樣起到了重要的傳達和識別作用。不可否認,好“色”本就是女人的天性,女人們對于顏色斤斤計較和信手拈來,她們最能知道哪種顏色更能撩撥自己的心弦,她們更知道哪種顏色最能取悅自己的神經。色彩對于女人而言就是她們的喜好,就是她們的心情,就是她們本身。不論是對于作品的詮釋和理解,還是作品與空間、與公眾之間因移位而重新構建的關系,她們都能因場地特性和相對的公共屬性在作品中用色彩來詮釋。
法國女性藝術家妮基·桑法勒就是一個很好的代表。她以自己獨特的色彩語言和造型來表達自己對于公共藝術的理解。她在1979年建造一個童話雕塑公園。意大利語中把這個花園稱為塔羅花園,她將塔羅牌中22牌的內容加以設計制作成大型雕像,一共花了20多年的心力投入,這座公園是她對人對事對物的細心洞察成果。桑法勒用艷麗炫目的色彩打造了一座為大人小孩帶來無盡歡樂的人間天堂。對色彩的體驗能夠加強受眾對公共空間藝術的理解和意識層面上的藝術感知,而女性藝術家深知這一點,她們聰明地運用對色彩的敏感,通過色彩來傳遞自己的作品,這是公共空間藝術作品中的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二)女性藝術家在公共空間藝術中材料的獨特選擇
不同材料的使用傳遞出的藝術信息是千差萬別的,加上公眾對于材料所體會出的不同的感覺和不同的審美。這讓如何把不同的材料在公共藝術創作中成功應用成了每一從事公共藝術事業的藝術家們必須思考的問題。傳統意義上的材料基本上都是木材、金屬、石質、泥料等等,材料的使用承載歷史的重量。女性藝術家在材料卻有自己新的突破,她們應用日常生活中的軟材料,類似于棉花、麻繩、絲線、布料等等纖維材料為基點衍生出來,這給原來在較為傳統大型公共藝術項目上注入了新的血液。
施慧在1992年創作了以《巢》為代表的場景藝術作品。該作品被置于草地或原野,它最大的特點是像是白色窩狀的組合結構,材料是竹篾、紙漿和棉線。雖是人造物卻像是大自然本身所造就的。這位女性藝術家正是想通過它暗喻生命的孕育之美,顯示出大地母親帶來的生機與活力。這種作品在利用材料方面顯得尤為特別,感覺細膩而理性。
中國傳統文化總是以“心靈手巧”來贊揚女性的美德,但比對男性的種種贊美多了一些意味深長的貶義。而施慧卻找了這些優秀傳統女性的強烈優勢來作出了更好的延伸。讓那些原本被傳統文化輕蔑得不顯眼的女性特長展現出驚人的藝術效果。怪不得徐虹對她這樣評價:“她的裝置作品誘發著觀眾去觸摸它們,這是由于材料本身的可親近性和可觸摸感所引起的。正是這種由規則的、可以繼續增殖的小單元重疊構成的整體及其具有無限包容性的多孔隙表面,使得作品體現出一種內在的力量——它讓人聯想到生命的過程”。
如果說女性硬要和軟材料、纖維沾邊才能突顯女性作品和特征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很明顯,和施慧作品想法截然相反的女性藝術家李秀勤恰恰在用材料上和男人一樣粗狂不羈。但當你細細品味她的作品時,就會發現其實在她作品中深深蘊含了關于女性的執著和傷痛。她本人尤為關注一種好似被破壞、被撕毀的感受和心理,她認為這本身就是隱藏在事物下的本質,是作為女性的生存經驗,是與被對待的態度有關。她的作品尺度很大,在視覺上給人很震撼的效果。特別是她所做的作品《被開啟的記憶》那些很粗暴生硬的形態——那些硬生生被劈開的大樹,被強硬地植入生硬的鐵條,造成一種痛苦的感官刺激。但她的作品還是反映比較積極地去面對痛苦的能力,讓人想道了中國婦女對待苦難時的堅韌和樸實。所以在選擇材料和處理材料上,她的作品都有種堅忍不拔的力量。
三、結語
在20世紀之前,在男性統制下的社會能給女性藝術家提供的藝術發展空間是微小的。整個現代主義藝術中女性雖參與其中,但依然是處于邊緣地位。然而在60年代的女性主義思潮運動中,她們獲得了用自己的方式去重新詮釋這個世界。在公共空間藝術中的女性藝術家亦是如此,她們同樣來自社會用自己獨特的言語對傳統的挑戰,對推動公共藝術事業做出了戰斗,利用自身性別的特質來詮釋對于空間對于公共對于社會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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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張藝(1990-),女,福建寧德,福建農林大學藝術、園林學院(合署),助教,研究方向:公共空間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