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隨著互聯網時代的到來,企業越來越多地應用互聯網,隨之產生了越來越多的網絡閑散行為。網絡閑散行為是網絡怠工是員工基于網絡平臺而產生的一種工作場所偏差行為。本文回顧網絡怠工的起源、定義及測量;對網絡閑散行為已有的研究進行了總結回顧,提出現有研究存在的問題和局限性,并對未來研究發展提出了展望。
關鍵詞:互聯網;網絡閑散行為;工作越軌行為
一、引言
互聯網的發展給人們的生活和工作帶來極大便利,在組織運行中也是如此。互聯網不僅幫助組織降低生產成本、縮短生產周期,還促使市場生產和服務更加有效。雖然互聯網給組織帶來了一定的便利,但是這些技術性的網絡進步不但提升了員工的工作產出率及效率,同時為員工的網絡閑散行為,即在工作期間進行某些與工作無關的上網活動,提供了機會。目前,國外學者對網絡閑散行為的研究比較豐富,國內對于網絡閑散行為的研究處于起步階段,缺乏權威且成熟的研究。本文在國內外文獻的基礎上,總結回顧網絡閑散行為的內涵、維度與結構,及其相關的前因變量和結果變量,一方面對網絡閑散行為的研究作梳理總結,另一方面也為其他學者的研究奠定基礎。
二、網絡閑散行為理論的含義
網絡閑散行為(cyberloafing)一詞來自于Kamin(1995)的研究,Kamin使用“Cyberloafing”來指代員工在工作期間上網娛樂的工作偏差行為(Kamin,1995;Quinion,2005)。后不同研究者對該類行為冠以不同名稱并做出不同界定。如Guthrie和Grey(1996)稱之為垃圾計算機行為(Junk Computing),即以一種不符合組織目標的方式使用信息系統行為強調其無用性特征。Marron(2000)從網絡閑散行為的危害性出發將網絡閑散行為定義為:“員工在工作時間網上娛樂從而浪費時間與公司資源的行為”。Mills和Hu(2001)將網絡閑散行為定義為:員工在工作時上網娛樂或為了個人目的而使用網絡的行為。Lim(2002)為網絡閑散行為是員工在工作時間自發地使用公司網絡瀏覽與工作無關的網站以及收發與工作無關的郵件的行為。Lim對網絡閑散行為的定義得到了廣泛的引用和論證。此外,還有學者指出,“與工作無關的計算機行為(non-work-related computing,NWRC)”該說法,并將其定義為員工為了個人的或組織目標不直接相關的目的而使用組織網絡資源的行為(Lee & Lim,2005)。
我國對網絡閑散行為研究的起步較晚,學者徐陽(2000)最早注意到了西方社會的網絡閑散行為現象。梁志(2006)認為網絡閑散行為是指企業員工通過網絡在工作時間進行個人娛樂活動和非法傳播從而導致消極怠工的現象統稱。王群、陳永進等(2011)將這種工作偏差行為稱為“非工作上網行為”,并定義為員工在工作時間因非工作需要而進行的上網行為,比如聊天、網上購物、瀏覽新聞以及發送私人電子郵件等等。
通過在知網上查閱文獻,筆者還發現,在我國普遍將“Cyberloafing”翻譯為“網絡怠工”,只有極少數人將其翻譯為“網絡閑散行為”。對于“網絡閑散行為”這一關鍵詞的搜索,近年來知網收錄的文獻也不超過10篇,可見,就我們目前研究來看,國內學者對于“網絡閑散”或“網絡閑散行為”行為的研究不多,也不夠深入。
三、網絡閑散行為的分類與測量維度
(一)網絡閑散行為分類
對網絡閑散行為的分類,不同的學者具有不同的分類方式。
Lim(2002)將網絡閑散行為劃分為主要的兩類:一類是瀏覽類,包括瀏覽體育、新聞、投資、娛樂、成人等非工作相關網站,網上購物,以及下載非工作相關信息等;另一類是電子郵件處理,包括收取、查閱以及發送非工作相關郵件。
Anandarajan(2004)認為員工及管理者創造了三種不同的網絡閑散類型的集,包括破壞性網絡閑散,比如網絡游戲等;休閑娛樂性網絡閑散,比如網上購物或無目的網上沖浪等以及個體網絡閑散學習,比如訪問專業小組,搜尋企業新聞等。
Stanton(2009)把網絡閑散劃分為五大類,包括:從事個人電子商務,即查看股價或電子銀行,網上購物,在網上進行個人商業行為等;進行私人交流活動,如私人電郵、利用進行交流、參與私人新聞小組或發布信息等;互聯網瀏覽,如閱讀網頁新聞,查詢個人興趣信息等;上傳下載個人用途文件,包括使用網絡或P2P下載或上傳文件等;網絡游戲,比如玩在線游戲等。
(二)網絡閑散行為的測量量表
與網絡閑散行為相關的測量早在反生產行為或工作偏差行為的測量中已經涉及。然而,網絡閑散行為作為工作偏差行為的新形式顯然具有獨特之處,并且網絡閑散行為雖然在普遍意義上認為其具有一定損害性,但也有學者研究認為網絡閑散行為同樣具有積極的一面。因此,有學者為網絡閑散行為的測量開發了量表。
目前對網絡閑散行為的測量設計的測量量表主要有單維、二維和三維三種。
1.單維度。對于網絡閑散行為的單維度測量一般集中在網絡閑散行為的目的上,即一般測量的是網絡閑散的目的。Pablo Zoghbi Manrique de Lara等(2006)在研究反網絡閑散行為時采用五個問題測量工作中的網絡閑散行為,該量表包括“在工作中,使用網絡瀏覽網頁和電子新聞來幫我尋找個人信息”“下載私人或家庭使用的軟件或文件”等內容。此外,Cornrliu J 和Mariette E(2014)在試圖研究個人使用網絡行為的積極影響的時候也采用了單維度六問題量表進行測量,測量內容包括“我會在工作期間查看與工作不相干的電子郵件”“我會在工作期間發送個人郵件”“我會在工作期間瀏覽具有娛樂性的網頁”等。
2.二維度。Lim(2002)從員工在工作時間使用互聯網瀏覽與工作無關的網站、發送個人郵件這兩個維度編制了10個測量項目的二維量表,信度為0.88。其中瀏覽活動有7個測量項目,個人郵件有三個測量項目。Blanchard和Henle(2008)通過因素分析法將網絡閑散行為劃分為輕微網絡閑散行為與嚴重的網絡閑散行為兩種,并將輕微的網絡閑散行為定義為員工工作時對郵件和網絡的普遍使用,并且員工不認為這種行為是不適當的;而嚴重網絡閑散行為是指那些濫用或違法使用網絡的行為,并編制了22個項目的5點量表。
3.三維度。三維度量表有Blau,Yang和Ward-Cook(2006)開發,在Lim的基礎上增加了互動性網絡閑散行為:需要與人或電腦軟件進行虛擬的或實際的同步互動的網絡閑散行為活動,設計16個項目,總體信度0.88。
四、網絡閑散行為相關變量
(一)影響因素
綜合現有研究目前學界,對網絡閑散行為產生影響的因素主要可以從人體因素、組織環境因素和社會因素三個方面闡述。
個體因素主要包括個人背景因素、個人認知因素和個性特征三個方面。個人背景因素方面,研究表明個體的性別、年齡、上網技巧和生活習慣等都可能影響個人的網絡閑散行為。Morahan-Martin(2001)認為男員工網絡閑散行為高于女員工。個體認知因素方面研究表明,個體的組織公正感、責任感、組織規范感、組織控制和組織懲罰的知覺、怠工嚴重性認知等認知因素對網絡閑散行為有一定的影響。Lim(2002,Lim & Teo,2005)研究表明,個體認為組織越公正(分配、程序、互動三者越公正)則網絡閑散行為的可能性就越小,但個體組織公正感與網絡閑散行為關系還受中和技術、害怕懲罰的心理、規范沖突的調節或中介作用。個性特征方面,Jia(2008)認為,從人格中的盡責性、外向性、宜人性可以顯著預測網絡閑散行為,越外向的員工越有可能產生網絡閑散行為,越自律和樂于助人的人網絡閑散行為的可能性越小。
環境因素包括工作環境和組織管理環境。關于組織管理環境影響網絡閑散行為問題的探討,主要集中于組織情境特點的影響,包括組織制裁、組織監視、工作壓力源、互聯網使用政策、工作過程中所需上網時間等。研究表明,上級對網絡閑散行為的控制也具有一定的影響力,即組織監視與網絡閑散行為呈顯著負相關。此外,研究表明組織制裁越嚴格、組織監控越完善、互聯網使用政策越明確,越不可能出現網絡閑散行為(Henle,Kobu,& Booth,2009;Jia,2008)。
社會因素也會對網絡閑散行為產生一定的影響。研究表明,包括社會認知、社會道德規范以及網絡閑散嚴重性認知范圍等社會因素都會對網絡閑散行為產生一定的影響。
(二)結果變量
網絡閑散會帶來低下的工作產出率,對企業效益造成一定的損害,因而被認為是工作場所越軌行為。工作場所越軌行為是指違反企業規章制度的員工隨意行為,該行為威脅到企業或其他成員的利益,或同時損害到兩者的利益。因此,對于網絡閑散行為的研究一般都是針對其影響因素進行上網管理對策研究,極少數對其結果變量的影響。
但是,也有學者試圖針對網絡閑散行為對其積極效應進行研究。Lim在一項與博士生Zhu Jinlong合作的調查中,發現早上經歷消極情緒的人在白天上網閑散之后稱感覺好轉并在一天結束時感受到更積極的情緒。Clark(2000),Snandarajan,Simmers等人(2011)從另一個角度來研究網絡閑散行為對解決工作—家庭的積極效應,他們研究表明,員工網絡閑散行為可以幫助解決工作—家庭沖突。但是Cornelius J. Konig(2014)通過實證研究表明,網絡閑散行為對于解決工作—家庭沖突的作用不大。雖然實證研究網絡閑散行為對于工作—家庭沖突的影響作用不大,但是不能排除由于樣本選擇、測量方式等不同產生不同的結果。
五、結論與展望
(一)結論
通過對國內外的研究回顧,不難看出,國外對于網絡閑散行為的研究達到了一定的深度和廣度,但是其也沒有得到完全地統一。國外多是采用Lim提出的對網絡閑散行為的定義進行研究,且在進行實證研究時也是多采用Lim開發的二維量表,或者在基于Lim開發的量表的基礎上進行進一步開發研究。我國對于網絡閑散行為的研究很少,僅有少數學位論文對網絡閑散行為進行了研究,大多集中在對網絡閑散行為的文獻綜述或對其量表開發上,或者是針對網絡閑散行為提出上網管理對策,對于網絡閑散行為的實證研究少之又少。同時,由于“Cyberloafing”一詞是由西方學者提出,因為我國對其的研究沒有達成一致性,國內學者在翻譯該詞是存在一定的差異,很多學者將“Cyberloafing”翻譯為網絡怠工,少數學者將其翻譯為網絡閑散行為。對“Cyberloafing”一詞沒有達成一致性,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我國學者對網絡閑散行為的研究。
(二)展望
從上述研究可以看出,網絡閑散行為的研究具有一定的局限性。未來的研究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
第一,網絡閑散行為本土化和跨文化研究。由于網絡怠工的研究主要源于西方國家,與西方個人主義文化強調個人是社會基礎,強調競爭、契約平等交換不同,我國集體主義文化強調顧全大局、自我犧牲,“以和為貴”,為社會做貢獻,在人格特征上,中國人內斂、含蓄,這種差異對網絡怠工的表現形式、內容、強度,網絡怠工的形成和發生程度等方面可能會產生顯著的影響。可見,通過對網絡怠工的跨文化研究,考察不同文化背景下網絡怠工的影響因素、發生過程和表現形式,不僅可以豐富網絡怠工形成機制理論,而且還能更有針對性地提出策略,使其具有理論和實踐價值。
第二,探究網絡閑散行為的積極效用。現有的對網絡閑散行為的大趨勢都普遍認為網絡閑散行為對組織或個人的生產力具有一定的消極作用。但是凡事都有利有弊,由于我國現階段提倡“互聯網+”戰略,企業引入互聯網幫助工作是不可避免的。因此,未來的研究應該要重視網絡閑散行為在互聯網時代的應用,不應只探究網絡閑散行為的消極作用,還應該探究網絡閑散行為的積極效用,利用網絡閑散行為解決家庭—工作沖突,提高員工滿意度,幫助企業提高管理效率等。
第三,將網絡閑散行為與“互聯網+”相結合。“互聯網+”是我國近年來極為重視的部分,網絡閑散行為恰恰是基于互聯網的基礎上形成了,因此,如何在“互聯網+”時代合理利用網絡閑散行為,將網絡閑散行為與“互聯網+”相結合也是未來可以研究的方向。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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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戴春林,季慧麗,毛麗紅.網絡怠工研究:回顧與展望[J].心理與行為研究,2014,12(03):418-422.
作者簡介:
徐何晴(1993- ),女,湖南永州人,15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組織與人力資源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