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隨著博弈論研究的發展,博弈論也逐漸被應用于翻譯理論研究方面。已有很多文章運用博弈論對翻譯策略中的“歸化”與“異化”進行了分析,而鮮少有文章直接指出博弈論與翻譯的實質問題。因此本文將博弈論與翻譯活動進行了比較分析,從而指出了博弈論與翻譯問題的實質。分析結果表明博弈論在翻譯活動中的應用,其實質就是對翻譯策略的選擇問題。通過此分析,希望人們可以對博弈論在翻譯過程中應用的實質有一個直接簡明的認識。
【關鍵詞】翻譯活動;博弈論;實質;翻譯策略
【中圖分類號】G634 【文獻標識碼】A
一、引言
(一)博弈論
博弈論又被稱為對策論(Game Theory),它是現代數學的一個新分支,也是運籌學的一個重要組成內容。博弈論就是研究互動決策的理論,所謂互動決策,即各行動方(即玩家player)的決策是相互影響的,每個人在決策的時候必須將他人的決策納入自己的決策考慮之中,當然也需要把別人對于自己的考慮納入考慮之中……像這樣重疊考慮情形進行決策,選擇最有利于自己的策略(strategy)。
(二)博弈論的研究現狀
博弈論思想古已有之,在我國,博弈論可以追溯至春秋時的《孫子兵法》,它不僅是一部軍事著作,而且算是最早的一部博弈論專著。博弈論最初主要研究象棋、橋牌、賭博中的勝負問題,人們對博弈局勢的把握只停留在經驗上,沒有向理論化發展,正式發展成一門學科則是在20世紀初。1928年馮·諾依曼證明了博弈論的基本原理,從而宣告了博弈論的正式誕生。1944年,馮·諾依曼和摩根斯坦共著的劃時代巨著《博弈論與經濟行為》將二人博弈推廣到n人博弈結構并將博弈論系統的應用于經濟領域,從而奠定了這一學科的基礎和理論體系。而博弈論天才納什的開創性論文《n人博弈的均衡點》(1950),《非合作博弈》(1951)等等,則給出了納什均衡的概念和均衡存在定理。 此外,塞爾頓、哈桑尼的研究也對博弈論發展起到推動作用。此后還有很多關于博弈論研究的文章與專著。今天博弈論已發展成一門較完善的學科。而博弈論也同樣被運用于語言研究方面,也有很多人將博弈論應用于翻譯研究之中。
二、翻譯與博弈論
(一)翻譯與博弈論的關系
“翻譯”這一行為,不僅僅是將一種語言轉換成為另一種語言的過程,它同時還伴隨著文化與思想的轉換,從而達到傳播不同語言、文化與思想的目的。所以翻譯的過程也是一個文化與思想的交流的過程。因此在翻譯過程中存在著跨文化交流,所以翻譯的過程也可視為一個博弈的過程。因此對翻譯理論也有應用博弈論來進行研究的。而對于博弈論在翻譯活動中的應用問題,其實質就是對翻譯策略的選擇問題。
(二)博弈論與最優策略的選擇
在翻譯這一過程中,很多譯者會在“歸化”(domestication)與“異化”(foreignization)或者“直譯”與“意譯”等翻譯策略之間徘徊不定,也有譯者會執著于某一種翻譯策略。但是不論是運用哪一種翻譯策略,都是譯者通過選擇之后所決定采用的。而在米歇爾·科龍尼的文章《博弈論與翻譯》(Game theory and translation)中,他為 “零和博弈”作了一個很簡明的說明,即“零和博弈”就是有著充足信息(perfect information)與最優策略(optimal strategy)的雙人游戲。這里的充足信息與最優策略是雙方玩家都同時具備的。而翻譯活動中譯者對翻譯策略的選擇,在這里就可以視為玩家對最優策略的選擇。
在翻譯過程中存在著譯者與作者之間的博弈,以及譯者與讀者之間的博弈。而米歇爾·科龍尼在《博弈論與翻譯》一文中反復提及的列維(Levy)則是首位將博弈論用于翻譯專題討論的翻譯理論家。列維認為翻譯行為就是一種抉擇行為。列維將翻譯過程中所遇到的問題(translation problem)定義為一種“情況”(situation),而處理這些“情況”的“解決方案”(instruction)則是多種多樣的。這些解決方案可以分成兩類,即“決策型”(definitional)和“選擇型”(selective)。要解決翻譯中的問題,首先得有決策型的解決方案,然后再從這些決策型的方案中選出選擇型的方案。而在抉擇的過程中選擇出來這些決策方案又相互影響。列維的觀點也能夠說明翻譯過程就是博弈過程,而對翻譯策略的選擇則可視為解決翻譯問題方案的選擇,也是譯者對最優策略的選擇。
譯者之所以要選擇最優策略,是因為譯者在與作者和讀者之間都同時存在著博弈。根據博弈論的游戲原則與規律,走出第一步,或者說是先出招的玩家最終會贏得勝利。那么,在譯者與作者的博弈游戲之中,總是作者走出第一步,因為必須有作者先寫出作品,譯者才有東西可譯。因此在譯者與作者的博弈中,作者永遠是最后的贏家。而根據馮·諾依曼在其博弈論理論中提出的“極小極大定理”(Minimax Theory),玩家會努力將對方所給予的最大傷害降到最低。所以對于譯者而言,要想將作者所給予的“傷害”降到最低,就必須選擇最優策略,即選擇翻譯策略。
而作者對譯者產生的所謂“傷害”同時也來源于讀者,因此譯者與讀者之間同樣存在著博弈。因為讀者對譯文的評判往往會將其與原文作一番比較,而這個比較來源于讀者本身對于原文的語言、思想以及文化的了解程度及解讀方式。而譯者在翻譯中不僅要能正確理解源語言(Source Language)所表達的意思以及作者的思想,還要能充分了解被翻譯文本中所包含的異國文化。同時,譯者還要將自己所領悟了解的東西用目的語(Target Language)貼切地表達出來,從而讓讀者能夠理解原文的意思,體會作者的思想。還要讓讀者在覺得譯文不晦澀難懂的同時領略到原文中所蘊含的文化。要達到這些要求是十分艱難的,但是這些要求也是譯者存在的意義。所以為了達到這些要求,為了盡可能地滿足更多的讀者,譯者在翻譯的過程中只有不斷地選擇最優策略,不斷地選擇最恰當的翻譯策略,從而使自己的譯文更加符合更多讀者的要求,以達到在博弈游戲中最大程度地減少對方玩家對自己傷害程度的目的。所以在米歇爾·科龍尼的《博弈論與翻譯》一文中說到譯者需將自己同時放在作者與讀者兩個角色上,這樣才能同時滿足這兩個不同方面的要求。
而在《博弈論與翻譯》一文中,米歇爾·科龍尼還提到了伊麗莎白·布拉斯結合博弈論對翻譯文本的分類。布拉斯將翻譯文本中出現的博弈游戲分為零和博弈、混合動機博弈以及合作博弈。在零和博弈型的譯文中,譯者與讀者的合作最少,即譯者在翻譯原文時采取了“直譯”(literal translation)的翻譯策略,因此對目標語文化的關注度較少,也就是與使用目標語的讀者有較少的合作。而合作博弈型的譯文中,譯者與讀者的合作最多,即譯者在翻譯過程中采取了“意譯”(liberal translation)的翻譯策略,對目標語文化關注較多,與讀者的合作也較多。而混合動機博弈型的譯文與讀者的合作程度則是介于上述二者之間。由此,我們就能夠更加清楚地看到博弈論與翻譯過程中翻譯策略的結合。
剛才提到翻譯不僅是語言之間的轉化過程,也可作為一項具有跨文化交流特色的活動。而由于源語言與目標語之間不僅有語法、句法結構等字面、口語表達上的差異之外,文化的差異也是讓很多譯者陷入兩難境地的原因。所以在跨文化的翻譯中有時甚至產生出某種語言所要傳遞的信息很難通過譯文傳達給另一種語言的讀者,但又必須很準確地通過譯文傳遞信息這樣的境況。這時,“異化”和“歸化”就成為解決這一困惑和難堪的選擇。因此若結合博弈論對在翻譯過程中對翻譯策略的選擇進行分析,除了“直譯”與“意譯”這兩個方法,很多人則會著眼于“歸化”與“異化”的問題。正如前文所提到的,譯者為了能夠最大程度地減少作者與讀者帶來的“傷害”,在翻譯過程中會對翻譯策略進行選擇,即譯者在與作者和讀者的博弈游戲中對最優策略的選擇。而很多譯者大部分時候會在“歸化”和“異化”,“直譯”與“意譯”等策略之間徘徊糾結,因此這些翻譯策略也成了翻譯中的博弈論研究的重點。對“歸化”與“異化”的不同選擇將會帶給讀者以不同的感受和體驗。翻譯中的歸化與異化是基于不同的身份立場來區分的,也可以說是基于不同的文化立場來區分的。相對于異化而言,“歸化”是譯者對語言的運用更加傾向于目的語的讀者,即更加傾向于目的語的文化。例如“to seek a hare in hens nest”歸化翻譯成“緣木求魚”,而不是“到雞窩里尋兔”,“as poor as a church mouse”翻譯為“窮得如叫花子”或“一貧如洗”,而不是“窮得像教堂里的耗子”。當讀到這樣的譯文,讀者會立刻將其與自己所熟悉的本國文化聯系起來,有的甚至會在腦子中出現與之相對應的畫面,會有一種熟悉的親切感,會更加容易接受。但是同時,這樣的翻譯也流失掉了源語言所包含的文化特征,讀者無法從其中感受到異國他鄉的文化與風情。反之,相較于歸化而言,“異化”則是譯文的語言更加傾向于源語言的作者,更加傾向于源語言的文化。例如“Time is money” 異化翻譯為“時間就是金錢”,“honeymoon”譯為 “蜜月”,“sour grapes”譯為“酸葡萄”,“ivory tower”譯為“象牙塔”等。不同于歸化翻譯所帶來的熟悉親切感,異化翻譯出來的譯文一開始會帶給讀者陌生感與困惑感。讀者最初在讀到這樣的譯文時也許還需要進行查閱或詢問才能知道這些譯文的真正含義,但是這樣的譯文卻帶有源語言文化的特點,讀者在閱讀的同時也能感受到源語言的文化魅力。由此可見,在翻譯活動中,對“歸化”或“異化”等翻譯策略的選擇會給讀者帶來不同的感受與體驗。所以譯者對翻譯策略的選擇,即對最優策略的選擇,在翻譯這場博弈游戲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三、總結
總而言之,翻譯過程也是一個博弈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存在著譯者與作者的博弈以及譯者與讀者的博弈。譯者在翻譯活動時若想要最大程度地減少同時由譯者和讀者所帶來的傷害,就必須對“直譯”“意譯”“歸化”“異化”等翻譯策略加以妥善地選擇,而對翻譯策略的選擇即是在翻譯這個博弈過程中對最優策略的選擇。這個選擇不僅關系著譯者在翻譯這場博弈中的“勝負”問題,也關系著讀者對譯文的感受以及接受程度,同時還與兩種不同的文化是否能正常正確地交流傳播有關。所以,博弈論與翻譯之間關系的實質就是對翻譯策略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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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鄧麗蓉,女,1992年生,云南昆明人,單位:云南外事外語職業學院,碩士研究生學歷,英語筆譯專業,研究方向:翻譯。
(編輯:馬夢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