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天氣指數保險試點情況評析

丁少群 羅 婷 西南財經大學保險學院

我國天氣指數保險試點情況評析

丁少群 羅 婷 西南財經大學保險學院

在國家推動、農戶需求的情況下，我國近些年在多地開展了農業天氣指數保險試點，涉及多種農產品，本文通過對我國天氣指數保險試點情況進行總結、分析，發現近10年的試點雖然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也暴露出不少問題，如有效需求不足、銷售渠道過窄、數據嚴重缺乏、試點范圍狹小而難以分散風險等。在此基礎上，本文提出適合我國天氣指數保險發展的建議，即加大政府支持力度、改變銷售模式、建立健全風險分散機制、實行差別費率或差額補貼、建立數據共享平臺并加大專業人才培養（本文中天氣指數保險均指農業天氣指數保險）。

一、引言

我國是農業大國，農業災害頻頻發生且造成巨大損失，保險作為風險管理的一個有力手段，對于我國農業發展有著重要作用。然而傳統農業保險在推行過程中，出現的逆向選擇、道德風險、查勘定損成本高等問題，大大削弱了農業保險的風險管理作用，急需創新型農業保險解決上述問題，天氣指數保險由此受到重視。

2014年8月，國務院發布了《關于加快發展現代保險服務業的若干意見》，其中提出“開展農產品目標價格保險試點，探索天氣指數保險等新興產品和服務，豐富農業保險風險管理工具”；2015年9月，中國保監會出臺了《關于做好農業氣象災害理賠和防災減損工作的通知》（保監產險〔2015〕192號），要求各財產保險公司“加快推進天氣指數保險”；2016年中央“一號文件”中提出，要想完善我國保險制度，必須“積極開發適應新型農業經營主體需求的保險品種。探索開展重要農產品目標價格保險，以及收入保險、天氣指數保險試點”。相關文件的不斷出臺表明天氣指數保險逐漸接過農業保險轉型的接力棒。

天氣指數保險是指根據保險標的產量或效益的形成機制，選擇一種或多種氣象因素（如降水、氣溫、光照等）形成天氣指數，并設定觸發閾值及上限，通過分析產量或效益與指數的相關性，設立觸發機制并據此進行賠付的保險形式。由于其以客觀氣象數據作為理賠依據，幾乎不存在道德風險與逆向選擇，同時氣象數據簡單易得，無需查勘定損，理賠迅速且成本小，極大程度解決了傳統農業保險存在的問題。

在國家推動、農戶需求的情況下，我國近些年在多地開展了農業天氣指數保險試點，涉及多種農產品，本文將對我國天氣指數保險試點情況進行分析，并針對天氣指數保險在我國的運用提出建議。

二、我國天氣指數保險試點情況

我國天氣指數保險試點工作自2007年安信農業保險公司在上海首次試點西甜瓜梅雨強度指數保險開始，此后國元農業保險公司加入天氣指數保險產品開發工作，在2008年借助聯合國糧食計劃署，與安徽省氣象局合作，在安徽長風、南陵等地區相繼開發并試點水稻、小麥種植天氣指數保險。2011年，中國人民財產保險公司在江西南豐進行蜜桔樹氣象指數保險試點，2013年在山東、遼寧進行風力指數型水產養殖保險試點。從2014年開始，我國天氣指數保險進入研發試點的快速發展階段。2014年安信農業保險公司在上海試點露地種植綠葉蔬菜保險，以高溫和累計降雨量作為指數，截至2015年11月已承保24621畝次，參保366戶次。同年，中華安盟財產保險公司和中煤財產保險公司分別在遼寧和山西試點玉米干旱氣象指數保險。2015年，太平洋財產保險公司和安信農業保險公司均在浙江進行茶葉低溫氣象指數保險試點，其中安信農保為紹興全市范圍內68家共12569畝茶園提供了風險保障；中國人民財產保險公司在海南試點橡膠風災指數保險；中華聯合財產保險公司在新疆試點棉花低溫氣象指數保險。2016年涌現出了更多產品，如櫻桃降水指數保險、楊梅降水指數保險。截至2017年2月，我國天氣指數保險試點產品近30種，涉及浙江、安徽、江西等16個省份，還有多地的天氣指數保險還處于研發階段。主要試點產品見表1。

我國天氣指數保險試點具有以下幾個特點：

（一）涉及農產品多樣，包括種植業、水產業、畜牧業，產品試點較為集中

從目前已有保險產品種類來看，試點對象涉及20多類農產品，包括以水稻、玉米、小麥為主的糧食作物，以柑橘、櫻桃、楊梅等為主的水果，以茶葉、棉花等為主的特色經濟作物，以蝦蟹為主的水產品，以羊為主的牲畜。試點地區雖然涉及16個省份，但許多地區都是近一年才開始進行天氣指數保險試點，如四川，并且已有產品中，試點集中在浙江、上海等東南地區，僅浙江省試點就占據約22%。

?表1 我國主要天氣指數保險試點產品（截至2017年2月）

（二）產品開發由糧食作物向經濟作物發展，參與供給主體增加

在試點開始前兩年，產品設計以糧食作物為主，最近兩年80%為特色經濟作物，2016年就有10多種產品進行試點。保險種類不斷增多，開發天氣指數保險產品的保險公司也逐漸增加，目前試點保險公司約10家（包括人保財險、國元農險、安信農險、陽光農險、太平洋財險、中華聯合財險、國壽財險、中煤財險、中航財險、中航安盟），市場現行產品中人保財險與太平洋財險分別占36%和25%，市場集中度比較高。

（三）保費補貼比例高，產品以直接自愿模式銷售為主

農業保險的外部性注定其需要政府財政支持，目前天氣指數保險試點中政府支持主要以保費補貼形式進行，且保費補貼比例高（部分產品補貼比例見表2），糧食作物保費補貼比例較經濟作物高，但數額更大（經濟作物保額更高）。雖然政府對試點產品進行保費補貼，但除湖北枝江水稻高溫熱海指數保險外（枝江農業局作為投保人，保戶無須繳納保費），銷售由保險公司進行且以直接自愿模式，政府僅為保險公司做引導。

?表2 部分天氣指數產品補貼比例

?表3 部分產品賠付率

（四）多指數保險產品增多，保險責任更加全面

我國天氣指數保險試點的第一款產品為上海安信農業保險公司開發的西甜瓜梅雨強度指數保險，該產品以上海市4個地區累計降雨量達到合同約定觸發值為第一觸發條件，該區域暴雨累計天數達3日以上為第二觸發條件，只有兩個觸發條件均滿足才會發生賠付，保障范圍有限。隨后試點的其他產品不斷拓寬保險責任，從單觸發條件到多觸發機制，且多指數保險產品不斷增多。

多指數保險產品指一個保險產品包含多個氣象因子，存在多種觸發機制，以承保不同的天氣風險引起的損失。多指數保險產品保障性較單指數產品更強，故而更能滿足保戶需求，但是多指數保險產品設計難度大，存在難以度量各因子與損益之間的關系，難以精確測量致災氣象因子等問題，需要科學有效的模型。目前，國內僅有8款此類產品。

（五）高費率伴隨高賠付率

天氣指數保險試點過程中呈現高費率、高賠付率，各產品費率基本在在5%～12%之間（見表1），同時各地區賠付率居高不下，超額賠付頻頻發生（見表3）。

三、試點過程中暴露出的問題

（一）保障水平低，有效需求不足

在農業保險銷售推廣過程中，保險責任較窄、保障水平較低、理賠條件較嚴成為廣大農戶反映最強烈的問題。天氣指數保險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理賠條件嚴這一問題，一旦相關氣象指數達到保險合同規定的標準，便可以在較短時間內獲得賠付，無需進行勘查。然而現行產品多為單指數且保險金額小，無法保障農民收入甚至無法覆蓋成本，這些問題的存在導致保險產品有效供給不足，農民風險管理意識不夠又導致需求不足。保險市場的有效性需要供給和需求雙方匹配，目前天氣指數保險市場供需不足且錯位，試點地區投保率遠不如預期，如南豐蜜桔樹氣象指數保險2011年末至2015年初三年間，累計承保面積18萬畝，而南豐蜜桔種植面積70萬畝，僅占26%；安信農業保險公司2015年、2016年兩年在紹興全市各茶區試點茶葉低溫氣象指數保險，承保面積占采摘茶園面積的比重在1.46%～6.27%之間。

（二）銷售渠道過窄，覆蓋范圍有限

現有的天氣指數保險經營模式為政府主導，保險公司與政府職能部門共同制定試點方案，在政府財政資金的支持下，保險公司自主經營，自負盈虧，自擔風險。這種經營模式下，主要銷售模式有三種，一是各保險公司支公司進行直銷，由銷售部進行管理，通過政府宣傳，初期借助政府平臺聯系大規模農戶，繼而簽訂保單，這種模式是大多數保險公司都采用的；二是借助互聯網平臺，進行網絡銷售，2015年，安信農險和浙江省氣象部門合作研發了借助支付寶平臺的“風力指數保險”，實現了“天氣指數保險+互聯網”的實踐探索，開拓了天氣指數保險銷售的新模式；三是按需定制模式，這種模式主要出現在中國人民財產保險公司開發風力指數型水產養殖保險過程中，該指數保險是中國人保財險與獐子島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合作開發的，為獐子島集團在大連長海、山東榮成及山東長島的海珍品增養殖海域提供了總額高達4億元的風險保障。

這三種模式有一定的優勢，但又各有缺點。首先直銷模式需要大量工作人員，并且直銷是基于傳統農業保險銷售渠道，極易受到農戶對傳統保險的誤解的影響，天氣指數保險的優勢無法體現，難以增加銷量。第二種網銷模式具有投保簡單、理賠便捷的優點，但是互聯網在農村，尤其是貧困地區普及率較低，這一銷售途徑效果有限。而第三種模式更需要有巨大的需求方才能進行，在開發期保險公司成本相對較低，后續推廣過程依舊得靠傳統模式，覆蓋范圍有限。

（三）試點范圍狹小，風險分散能力不足

保險的原理就是概率論中的大數法則，只有有了大量風險單位進行投保，才可能在時間和空間上分散風險。而農業保險承保的風險事故一旦發生，必然涉及數個縣甚至幾省，必須在較大地區推行保險，才能達到在空間上分散風險的目的。

試點階段由于試點區域十分有限，甚至多個保險公司均在一個市甚至縣進行試點，過于集中，一旦大型農業災害發生，各保險公司就面臨巨額賠付。同時，由于天氣指數保險是創新型險種，近幾年才開始試點，在時間維度上分散風險難以實現。這也是保險費率較高的原因之一。目前，天氣指數保險并沒有建立有效合理的風險分散機制，雖然成立了中國農業保險再保險共同體，但風險仍然是在經營主體之間進行分散，效果有限。

（四）統一保險費率，易出現逆向選擇

天氣指數保險以指數作為賠付條件，而非按照實際損失情況，這可能導致實際損失與賠付不相同，即“基差風險”?；铒L險產生的原因主要有兩點，一是保險定價模型出現差錯，沒有將特定氣象因子與實際損失率之間的關系準確刻畫出來；二是由于投保人個體差異，如防范措施不同，或者同一地區地形差別，導致受損率不同。

試點方案中保險費率的厘定只考慮了按品種或保險期間長短劃分，沒有考慮到不同個體之間的差異，容易出現逆向選擇，即低風險地區和防范措施完善的農民投保積極性不高，高風險地區和防范缺失的農民投保意愿強烈，基差風險增大，也無形中加大了保險公司的經營風險。

（五）相關數據缺失，險種設計缺乏充分依據

天氣指數保險產品的核心在于利用歷年氣象數據與農產品產量等數據準確分析出氣象指數與損失率之間的相關關系，從而制定合理的賠付標準及進行定價。所以大量相關數據，如氣象數據和農產品年產量、種植或養殖面積，對于天氣指數保險的開發是極其必要的。

我國幅員遼闊，但是氣象觀測站分布密度不足。根據中國氣象局的數據，2012年9月，我國國家級臺站僅2414個，其中基準站143個，基本站683個，一般站1588個，2013年10月我國地面氣象觀測站點2500個左右，按照我國國土面積963萬平方公里計算，約3800平方公里區域才有一個氣象觀測站，兩三個縣共用一個觀測站數據，氣象數據針對性不強。在試點實際開展過程中，受氣象監測站資源缺乏的影響，出現有部分農民雖有意向投保，但所在地附近沒有合適的氣象監測站，已有氣象監測站受經緯度和海拔高度的影響不能真實反映所在地天氣情況而不能投保，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保險覆蓋面。

天氣指數保險更好的發展需要擁有大量并且符合需要標準的大型氣象觀測點，提供區域性的、準確的數據作為險種設計依據。氣象觀測站的不足導致部分地區缺乏長期氣象數據，同時現有監測數據與保險設計所需數據存在差異，有效天氣數據太少。我國農業數據統計開展時間不長，天氣指數保險需要的小區域數據（縣、鄉）少，重視程度低和人員技術有限也導致統計數據失真。

四、推動天氣指數保險發展的建議

（一）加大政府支持力度

天氣指數保險的研發推行需要政府的大力支持，僅僅對保費進行補貼是遠遠不夠的。

一是在基礎技術設施上，目前，我國氣象觀測站設施比較完備，但是天氣指數保險的設計需要針對性較強的小范圍數據，現有的氣象設施覆蓋小，政府應加大氣象監測設施的建設，從而提高試點項目的成功率。并且氣象局統計的數據具有普適性，而非針對天氣指數保險，精細化的數據才可以有效減少基差風險。政府在資金有限的情況下，可以通過向保險公司提供有償氣象服務的形式來改善和建設基礎設施。2015年9月，安徽省氣象局和國元農業保險公司聯合下發《安徽省農業保險氣象服務實施細則》，將農業保險氣象服務產品分為公益類、研發類、有償類3種，比如精細化農業氣象要素監測、農業保險氣象災害認證報告、農業氣象災害評估等產品是由氣象部門下屬公司根據國元農業保險公司的個性化需求所提供的有償服務。有償服務的形式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政府的壓力，也提高了模型設計的精確性，值得推廣。

二是技術人才支持。天氣指數保險的設計和構建涉及保險、氣象、農業、地理等諸多學科和部門。除了需要農業經營數據和氣象資料，保險設計還需要農業和氣象專家進行專業評估。多部門的合作僅靠保險公司單方推動難度較大，地方政府應該主動積極推動，提供多方合作的平臺。如寧波市氣象部門聯合人保、太保等保險公司相繼推出了茶葉、白對蝦、楊梅、柑橘、水蜜桃、南美白對蝦、梭子蟹等相關氣象指數保險品種，為全市種植養殖戶提供了有效保障。地方政府主動吸引保險公司開發產品可以加大試點范圍，促進我國天氣指數保險的發展。

三是可以加大農業數據統計投入，建立數據庫。地方農業經營數據對于農業保險的發展至關重要，過去的統計資料都不夠細化，針對縣、鎮的詳細數據十分少，政府應該加大統計工作的投入，包括人才培養和資金投入，也可以利用先進技術加大統計的精準度，如利用遙感技術來統計種植面積等，從而依據省市情況建立數據庫。

（二）改變銷售模式，拓寬銷售渠道

現有的銷售模式與渠道阻礙了天氣指數保險產品的發展，農民對產品和保險公司的信任程度影響保險產品的銷量，保險公司可以通過和試點地區農民信任的組織合作，或者將保險產品與其他服務、農業供應鏈與信貸聯系起來，改變單一的銷售模式。

一是可以借鑒印度等天氣指數保險發展良好的國家，天氣指數保險銷售采用“銀保一體”模式，即將貸款和保險結合在一起，引導向金融機構貸款的農戶購買保險；二是與行業協會、農村合作社等組織合作，從而在行業內部推廣；三是增設網點，可以在政府部門幫助下，改變原來依靠分、支公司管理模式，在鄉鎮設立小型網點，增加專業銷售人員數量，提高服務質量；四是加大新型銷售渠道建設，如網絡銷售，除了和已有的網絡平臺合作，如支付寶、微信等，保險公司應該建設屬于自己的網絡銷售、理賠平臺，更有利于數據統計分析及加快理賠速度。

（三）建立健全風險分散機制

天氣指數保險試點過程中主要面臨兩種風險，即農業保險均面臨的巨災風險與天氣指數產品獨有的基差風險。

針對巨災風險，市場需要建立有效的損失分攤機制，避免災害損失過度集中，防止保險公司因為賠付壓力過大而經營困難。一是可以完善我國再保險機制，增大我國再保險承保能力，同時引入國際再保險，滿足保險公司分保需求。二是可以開發設計天氣指數衍生品，可以幫助企業規避和對沖天氣風險，減少天氣反常帶來的負面效益，甚至還能通過參與交易而從天氣變化中獲利，讓保險和再保險公司也可以通過資本市場來轉移風險。

基差風險問題可以通過精確保險模型來弱化，但無法消除，保險公司應該根據地區試點情況，對模型不斷完善，建立有效的費率及賠付標準調整機制。其次，農業保險的主要目的在于使被保險人盡快恢復生產，天氣指數保險的一大優勢就是沒有查勘定損環節，所以應該盡量縮短賠付時間，以快速高效的賠付彌補基差風險給部分農戶帶來的未賠損失。事實上，基差風險主要存在于小規模農戶中，大規模農戶本身由于投保面積大，投保地區的地形差異被平均化，不易出現賠付與損失不一致現象，而小規模農戶間個體差異比較大。保險公司可以將一定區域內的散戶聯合形成一個風險單元，以加大承保面積，或以村為單位作為投保人或被保險人統一投保。借此也可以解決現有產品多面向種植養殖大戶、較難惠及個體農戶的問題。

（四）實行差別費率或差額補貼

統一費率不利于風險分散，保險公司可以建立費率浮動機制，將費率與賠付相掛鉤，如安信農保在紹興試點茶葉低溫指數保險時，第二年便規定上年未獲賠的農戶本年度費率下調10%，此舉可以增加農戶采取保護措施的動力，減少賠付低于損失的問題，同時降低區域損失率以便保險公司調整整體費率。

Ruth Vargas Hill，John Hoddinott，Neha Kumar在2013年對埃塞俄比亞1400個家庭進行的天氣指數保險支付意愿調查顯示，最先進入保險市場的是那些教育程度高、富有而積極的人。在我國的試點過程中，最先進行投保的也是種植或養殖大戶，小農戶多處于觀望狀態。據此，可以根據農戶經營規模大小實行不同程度補貼，加大天氣指數保險對小規模農戶的吸引，增加產品需求。

（五）建立試點數據共享平臺

天氣指數保險在我國的發展需要多個保險公司共同推動，而單個保險公司的試點經驗在短時間、小區域的情況下難以實現，可以嘗試多家保險公司聯合建立試點數據共享平臺，將寶貴的試點經驗積累下來并在行業內流動共享，這有助于減少保險公司研發推廣產品的難度，實現互利共贏。

（六）正確認識天氣指數保險，選擇合適品種開展試點

天氣指數保險的優越性使其可以將傳統不可保風險轉化為可保風險，但仍然存在研發難度和研發成本較高的問題，適用范圍有限，短期內難以成為普適性產品，只能作為傳統農業保險的補充，目前應該主要應用于彌補傳統農業保險保障不足和無法保障的農產品。所以在保險產品開發時不應一味求多，而應該求準，重點研發發展相對緩慢的特色經濟作物險種，發現農業管理薄弱環節，為農民脫貧致富提供風險保障。

（七）培養農業保險專業人才，突破多因子天氣指數保險難點

研發天氣指數保險需要具有較強的數理和保險知識，現有的很多產品，都是國內保險公司和國際再保險公司共同開發的，國內缺乏天氣指數保險的相關專業人才，制約了天氣指數產品在我國的發展。雖然國內研究天氣指數保險的人很多，但設計的許多產品實用性較低，保險公司和各大高校應該著重培養一些創新型專業人才，將理論和實際結合起來。只有擁有了大量專業人才，才能設計出更多符合我國國情的保險產品，甚至逐漸突破多因子天氣指數保險難點，滿足廣大農戶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