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營利組織與社會資本理論：國內研究新進展

李利利+劉慶順

摘 要：隨著社會資本理論在中國學術界的興起，從社會資本視角分析非營利組織的存在及發展問題的研究成果逐漸增多。本文對非營利組織與社會資本理論研究相關文獻進行梳理，了解國內對非營利組織社會資本研究的動態，有助于更準確地把握下一步研究方向和新進展。

關鍵詞：非營利組織；社會資本理論；研究綜述

中圖分類號：F2

文獻標識碼：A

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17.20.004

隨著非營利組織作用的日益突出，學術界對其研究也愈加深入。學者們從“公民社會”、“失靈”理論、“治理理論”以及“法團主義”等視角對非營利組織進行了廣泛的研究，研究內容也涉及非營利組織的概念界定、生成、運行、功能和發展等問題。隨著社會資本理論的引入，運用社會資本理論分析非營利組織的生存及發展問題的學者逐漸增多。社會資本理論的主旨是研究社會關系網絡的重要性，強調通過人與人之間、組織與組織之間的聯系，以及所結成的社會關系網絡來獲取發展所需資源，為非營利組織研究開辟了新的視角。

1 相關文獻回顧

本文以在中國知網搜到的有關非營利組織和行業協會與社會資本理論結合的相關研究文獻進行梳理的基礎上，總結近二十年的研究成果。在中國知網上以“非營利組織社會資本”為檢索主題，在“文獻”檢索目錄下，共找到 157 條結果，其中直接研究非營利組織社會資本的有18篇文章；在“博碩士”檢索目錄下，共檢索到234 條結果，其中相關性較高的有9篇。行業協會是數量最龐大的社團類非營利組織，因此本文又對行業協會與社會資本結合的相關研究文獻進行了搜索。以“行業協會社會資本”為主題進行檢索，共檢索到 146 條結果，其中相關性較高的有11篇。博碩士論文中有4篇是對行業協會社會資本的研究。對這些文章進行梳理，整理和歸納成以下幾方面。

1.1 對非營利組織社會資本概念及特征的界定

多數研究非營利組織社會資本的學者都對社會資本的內涵和特征做了界定。李超玲和鐘洪（2007）指出非政府組織社會資本是指有益于非政府組織獲得發展資源和社會支持，組織與組織之間以及個人與組織之間建立的社會關系網絡。陳怡和翟遠征（2012）認為非營利組織的社會資本是指由非營利組織建立起來的、存在于個人或組織之間的、有益于獲得資源和支持的社會信任網絡。還有學者認為非營利組織社會資本屬于中觀層次的范疇，是一種集體的社會資本，是有助于推動某種行動取向的典型的組織性社會資本（李琨，2015）。李利（2011）則從我國本土文化的背景和特點出發，將非政府組織的社會資本定義為非政府組織及其成員在新人和規范基礎上的建立社會關系網絡以及從這些關系網絡和互動中汲取稀缺資源 （如資金、信息、地位、財富、權利等） 并由此獲利的能力。

關于非營利組織社會資本的內容，李超玲和鐘洪（2007）指出非營利組織社會資本主要包括結構性、關系性和認知性三個維度，也包括非營利組織的微觀、中觀以及宏觀信任網絡。沈文浩（2014）將非營利組織的社會資本分為組織內部、外部和組織領袖的社會資本三個層次。李利（2011）認為它體現為內部社會資本和外部社會資本。

學者們將非政府組織社會資本的特性概括為：共享性、不可模仿性、累積性與路徑依賴性、可傳遞性、鑲嵌性、自我強化性、內勤性、供給連帶性和排它不可能性，次數越多，則越有效增值性特征等。

1.2 社會資本對非營利組織的意義和影響

社會資本的社會關系網絡和信任建設等理念為非營利組織取得進一步發展打開了新的思路。社會資本對非營利組織的影響不可忽視，相關研究成果也予以證實。李超玲和鐘洪（2007）指出社會資本是減少非政府組織內部的交易費用，減少管理成本和機會主義行為，提高組織效率和加快組織創新的重要促進力量。丘海雄和陳建民（2008）也認為利用社會資本理論對行業協會的作用和影響進行分析是具有解釋力的，組織的社會資本不僅滿足了個體利益，還促進了集體利益。

1.2.1 對組織資源獲取的影響

趙珍珍（2009）指出社會資本的意義在于能幫助非營利組織獲得各種資源，尋求持續地生存和發展必須的社會資本。陳怡和翟遠征（2012）將社會資本對于非營利組織的意義歸為兩種：一是政治合法性的取得；二是資金的籌集。申敏娟（2009）通過研究證實非營利組織的資源獲取能力與其所擁有的社會資本密切相關。謝淦蕁（2011）以農產品行業協會為例解釋了社會資本的存在可以降低市場主體間的交易費用和交易過程中存在的風險，解決農戶分散經營與市場競爭力不強的矛盾，促進行業協會內外信息的交換。此外，非政府組織擁有的社會資本可以通過組織的自律和協調制度，規范非政府組織成員的行為，維護成員的合法權益，促進與外部主體的互動交流，獲取所需的社會資源（李琨，2015）。因此，要增強非營利組織的資源獲取能力，增加社會資本存量，必須擴大交流，加強合作。

1.2.2 對非營利組織公信力的影響

沈文浩（2014）經研究指出健全非營組織公信力的關鍵在于構建組織的社會資本。彭萬秋（2015）通過論證得出以信任、互惠規范、公民參與網絡為主要特征的社會資本理論與非營利組織公信力有一定的內在關聯性。

1.2.3 對非營利組織的治理績效和能力建設的影響

許多學者提到社會資本對非營利組織治理績效和能力建設的影響。林閩鋼（2007）從社會資本理論的角度解釋了非營利組織的合作能力、籌款能力以及公信能力如何建設的問題。行業協會等非營利組織的社會資本存量決定著組織的資源獲取能力和活力，它具有自我強化和積累的傾向（吳軍民，劉漢輝，2005）。石碧濤（2011）通過研究發現行業協會的社會資本積累會顯著影響協會的治理績效，社會資本的存量越大，行業協會的治理績效也會隨之越高。張良和鄭明明（2016）提出了“社會資本—能力”的分析框架，從結構、認知、關系三個維度構建行業協會商會能力結構的“漣漪模型”，強調利用社會資本提升行業協會商會能力。endprint

1.2.4 對非營利組織發展的影響

邱松偉（2011）的研究發現社區非營利組織的發展與社會資本積累之間存在著必然性的聯系。他指出社區非營利組織本身就是社會資本的一種存在形式，也是提升社會資本的主體，而社會資本對社區非營利組織的產生和發展也具有重要影響，兩者相互依存，相輔相成。謝淦蕁（2011）指出社會資本的存在有利于農產品行業協會的組建與發展，網絡、規范和信任是社會資本三要素，它們與非營利組織的特性相關聯，在促進行業協會等非營利組織發展方面也具有重要的指導作用（王珊，2011）。組織及其成員可以通過動員成員間的信任、人際關系網絡和規范等社會資本資源來獲得回報。對于缺少政府背景的民間非營利組織來說，發展需要的資源可以通過投資社會關系網絡等社會資本來獲得（李璠妮，2013）。而且，增加對行業協會內聚型、橋接型和連接型的社會資本投資是促進協會可持續發展的最基本因素（萬生新、李世平， 2013）。

2 非營利組織與社會資本理論研究述評

由于我國市場經濟的不斷完善，行業協會等非營利組織得到了快速發展。如何正確分析和解決行業協會等非營利組織遇到的難題，促進其不斷發展壯大，有效承擔起服務社會、參與社會治理的職責，學者們從不同角度和理論出發對組織的存在和發展進行了探討，也取得了豐富的成果。多數研究成果是對社會資本理論在中小企業中的運用的探討。但是，社會資本理論在非營利組織領域的研究成果還比較匱乏。但梳理近幾年的相關研究成果可以發現，隨著對社會資本理論研究的不斷深入和完善，對非營利組織社會資本的研究在不斷深入和擴展。

一是社會資本理論為我們研究非營利組織或第三部門提供了一個邏輯上可行的視角，逐步成為分析行業協會等非營利組織發展的框架。社會資本理論能更好地解決非營利組織面臨的公信力不足和資源匱乏等問題，能為研究如何促進非營利組織的發展打開新思路。

二是對非營利組織社會資本的研究也進一步深化，比如從規范、網絡和認知角度，或從宏觀、中觀和微觀層面對社會資本進行細分，進一步豐富了社會資本理論。

我國行業協會等非營利組織起步較晚，不如西方有了完善的發展體系，加之社會資本理論引入我國較晚，因此，對非營利組織社會資本的研究還是一個比較新的研究領域，難免會存在一些局限：一是研究方法比較單一，當前多為理論分析或個案研究，實證方面的研究還十分薄弱、層面較淺，技術也較為薄弱，實證研究難以支撐理論研究成果。二是目前國內學者對行業協會等非營利組織社會資本的研究仍停留在西方主要學者對社會資本理論的研究基礎上，整體研究并沒有跳出西方社會資本的主要研究類型。

3 進一步研究展望

通過梳理文獻發現，我國學者運用社會資本理論研究非營利組織的領域還比較有限，還有許多值得進一步深化和探索的新領域。

一是注重從行動的角度探索非營利組織的社會資本。以往對非營利組織社會資本的研究大都集中在靜態的概念界定、功能和意義討論、社會關系網絡結構分析和規范的研究上。學者們可從行動的角度去研究非營利組織，包括行業協會等的社會關系網絡結構是怎樣形成的，如何改變非營利組織的社會關系網絡以便更有利于組織的發展等。

二是開辟非營利組織與社會資本理論結合的新領域和新視角。社會資本是一個綜合性的理論，具有很強的解釋力和分析力。因此，運用社會資本理論研究非營利組織可以進一步細化和深入。例如，非營利組織公信力關系到組織的發展，社會資本是否是影響非營利組織誠信問題的關鍵所在，如果是，那么社會資本應該怎樣轉換才能更契合組織發展的需要；社會資本對非營利組織的發展影響到底有多少，是否存在不利影響，如果有，如何避免等問題值得進一步探討。

三是社會資本理論研究中融入我國“關系”研究。我國當前對社會資本理論的研究仍停留在西方主要學者研究的基礎上，對西方社會資本理論的應用。我國是一個重視人情關系的社會，非營利組織也更深地嵌入到社會關系網絡中，這與西方非營利組織的生存環境有著極大差別。因此，學者們應考慮我國非營利組織的社會環境，在運用社會資本理論分析問題的時候，融入我國的“關系”研究，使研究結果更符合我國國情、更具有解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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