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在后現代語境的媒體背景下,電視相親節目逐漸發展多樣化。2017年,無論是網綜還是版權綜藝,都呈井噴之勢,優秀的電視相親節目層出不窮。但縱觀全景,同質化仍是難以解決的問題。以“全新的大型婚戀服務”為航標的相親節目《中國式相親》播出之后,因其真實語境、代際交流、觀念碰撞的節目內核被觀眾稱為是帶領婚戀節目邁向3.0時代的電視節目。它不僅滿足了后現代社會中人們對大眾化、多元化的需求,其獨特敘事影像更是迎合了當下后現代語境下觀眾的熒屏口味。
關鍵詞:后現代語境;電視相親節目;影像;敘事
一、后現代語境中的敘事
后現代主義一詞的出現和流行是本世紀中期以后的事,后現代主義最早出現在建筑學中,它的含義是指那種以背離和批判某些古典特別是現代設計風格為特征的建筑學傾向。后來被廣泛地移植于文學藝術、哲學、社會學、政治學甚至自然科學等領域,用以指稱這些領域中具有類似反傳統傾向的思潮。[1]“后”是指相對于同啟蒙運動相聯系或相一致的現代性而言。我國旅美學者田曉菲在認為:“后現代主義,確切地說,是一種心態,一種存在狀態,而不是一種哲學”;“它具有強烈的“自覺性,并因此有自嘲,也有嘲弄——嘲弄傳統和權威。它不相信任何龐大和具有綜括覆蓋性的意識形態,也不相信藝術和理論、高級和通俗、藝術形式和藝術形式之間存在什么絕對界限,而是以其獨特的敘事藝術來搭建特有的文本。
中國的文化已置身于后現代的語境之中,現代傳媒的主體一一電視相親節目早與大眾文化融合。它已滲透到中國社會的眾個角落,從昔日的邊緣走向主導,與主流文化相抗爭,把精英文化擠向邊緣。此背景下,我國電視相親節目迎合這種趨勢順流而上。2016年12月24日,東方衛視《中國式相親》第一季的開播,把相親節目做出新花樣、新高度。第一期播映不到24小時便備受好評,引爆時下話題。這場在百姓中掀起“巨瀾”的相親節目引起眾多思考。其突破《非誠勿擾》的傳統相親模式,將傳統的“父母之命”活生生的搬到了臺上,這無疑是一個后現代語境下中國式的相親節目啟航之作,因此,其敘事文本的建構就成為不可研究的重要方向。
二、后現代敘事中的“符號隱喻”
電視節目是一個借助視聽語言符號來傳遞價值訴求的符號系統。法國語言學家索緒爾認為,符號包括“能指”即節目的內容面,“所指”節目的表達面。[2]通過具體的相親現場(能指)來傳達目標(所指),是相親節目的基本符號隱喻原則。《中國式相親》就是借助視聽語言將相親對象形象進行符號化處理,將其轉化成某種抽象的價值理念,再將其以視覺化和標簽化呈現,從而使節目更加富有社會意義和價值廣度。凱爾納指出:“圖像頻頻地優于敘述,看的感受就變的第一位了,故事所敘述的意義常常被轉化成了背景。”[3]東方衛視《中國式相親》之所以能以前所未有的姿態吸引幾乎所有年齡層的受眾,不僅因其內容以諸如單親家庭、金錢、婚姻等爭議性較大的社會熱點作為青年相親的“例行”話題。《中國式相親》的節目設置更是推陳出新,相親男方(女方)躲在隔壁屋子,父母替他們挑選,女方(男方)看不到來相親者的長相,只能根據他們父母的指示去判斷,如果有三個(一共五個家庭)以上家庭選中來相親的嘉賓,來相親的人才有反選權利,否則就被淘汰。“一人脫單,全家光榮。”這是每期節目宗旨也是主持人金星的開場詞,這也正是后現代主義生活方式下青年人不可回避“同輩壓力”現象,即單身男女是否按時找到家長滿意的對象是關乎家庭面子的重要大事,為此,各家庭父母長輩們在舞臺上將各顯神通幫子女“搶”優質的相親對象,以盡早助攻子女成功脫單。進而,每個家庭的父母都用本家所謂的一套“標準”來進行挑揀,上場嘉賓根據父母的喜好努力調整自己的擇選。
《中國式相親》中符號化隱喻的典例無疑就是父母輩的所指塑造。例如:第一期節目中,當23歲的天津小伙兒趙浩然選擇為40歲的單親媽媽林嘉莉爆燈的時刻,他母親的表情是錯愕的。這個懵懂男子的母親是一位營養師,她的擇媳觀便是“找女孩子不找受涼的。因為手涼就會宮寒,宮寒的姑娘生兒子會得小腸疝氣,生女兒會營養不良又貧血。”其被網友稱為“奇葩”擇媳觀,更是讓部分適婚青年觀眾更加恐婚。從符號學角度對男子母親這一符號進行分析。隱喻最為強烈的應該是父母輩與子女輩在對待年齡和單親家庭的分歧上面。在第三期的節目中,女嘉賓劉芯伶選擇了四號男嘉賓張敬利,但是由于女方母親在單親問題上表現出的介意情緒,男嘉賓張敬利最終選擇了放棄這次牽手的機會。在第八期的節目中,男嘉賓劉葦藝也是因為女方家庭多次提出了單親問題,最終選擇了放棄。能指的是此家庭的擇媳/婿觀,所指的便是折射出當下對相親家庭的各類要求層次。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無疑成為節目中的“中國式相親”。無論時代怎么變遷,即使是在倡導自由戀愛的當今社會,也能通過此節目解讀出兩代人婚姻觀念的人物符號“隱喻”。在后現代社會中,“相親節目”這一新興節目形式在現實的廣闊發展空間中彰顯著旺盛的生命力,并取得了長足的發展。同時,媒體作為整個“相親節目”的策劃和傳播者,在保持“為民服務”的基礎之上,怎樣把握一個合理的尺度與整個社會的道德規范和價值取向相一致,并承擔起媒體應負的社會責任,這正是大眾傳媒需要認真思考的問題。媒體更應倡導合理的婚姻觀、人生觀,這將直接關系到未來“相親節目”的發展軌跡命運。
三、解構主義、去中心化影像敘事特征
解構大師德里達的一個很重要的理念就是“去中心化”,最終使得“社會從所有那些作者、創造支配性話語的知識權威們的觀念束縛中掙脫出來”。[4]譬如對相親節目的關注點不在于其中心,而在于其邊緣,在于被隱瞞和被掩蓋的那些環節。當電視節目被視為媒介文本時,其去中心化過程就是構建那些與受眾切身經驗相關,但在以往卻是處于邊緣的東西。后現代社會的主流文化是大眾文化,它消解了現代主義的“權威標準”,消解了藝術與生活的界限。可以說,后現代主義在解構中產生了新的就現意義。相親電視節目擁有了后現代的思維,相對來說,會采取一種本質上更加開放的態度,影像敘事將變得更加寬闊和深遠。如相親節目《中國式相親》,其后現代主義表現在于它的零散化、拼接感、斷裂感、借事意氣。它雖然裹著的為青年適婚結合,但其中的節目環節設計是突出家庭長輩敘事話語權。
《中國式相親》自2016年12月24日開播之后,迅速引爆社會話題,成為了社會關注度最高的情感相親節目。此類節目是一檔顛覆以往傳統電視相親形式,通過再造現實生活中的語境來最大程度提高嘉賓配對成功率的新一代婚戀節目。由于節目采取了父母與子女兩代人共同在場的形式,因此在節目開始之前便已經有了較強的節目沖突。每一期節目中,子女們都將通過撥打電話這個環節請求父母對擇偶的理解。從節目的架構上來看,這種新鮮感其實是來自于節目對現實生活的大膽還原。本節目中,父母所產生的作用有優有劣,有的時候甚至是同一個人的同一種交流方式,但在面對不同嘉賓的時候,所產生的效果便是截然不同的。比如備受觀眾印象深刻——李雨航的媽媽,這位如同生活在瓊瑤小說中的文藝媽媽為節目提供了很多的看點,但同時也成為了很多男嘉賓放棄雨航的理由之一。但在第八期中,金牌優質男律師趙躍正是由于被雨航媽媽的性格所吸引,才因此選擇了雨航的。李雨航的相親過程便是《中國式相親》這檔節目中的魅力所在。在簡短有趣的去中心化敘事中,透過父母所展露出來的特質,并加上其他輔助信息來努力了解相親對象無疑是一大新突破。《中國式相親》節目組利用了在現實相親中所會出現的信息缺失來制造了節目影像風格,用巧妙的鏡頭記錄了真實語境下中國味十足的特色傳統相親情景。
四、結語
在后現代的背景下,“我們就會發現,它強調了藝術與日常生活之間界限的消解,高雅文化與大眾通俗文化之間明確分野的消失,總體性的風格混雜及戲謔式的符碼混合。”[5]《中國式相親》的出現與紅火,是后現代語境的一個縮影,借此可望見后現代語境下的審美發展特點。尼爾.波茨曼在《娛樂至死》中提到:“電視無法延伸或擴展文字文化,相反,電視只能攻擊文字文化”,電視相親節目無疑是后現代語境下的一個重要表征,后現代思潮雖發端于西方,但隨著全球化浪潮風行世界,其影響早已波及我國各類媒體作品。后現代社會是消費文化的社會,消費文化張揚著大眾的意志。“大眾意志直接地成為電視文化的大眾文化特征之一,并呈現出電視文化與大眾意志互動的發展趨勢”[6]時下,許多電視節目運用后現代主義的美感和觀念給予電視節目的元素符號以重新組合,打破了橫組合、縱聚合的符號結構形式,以一種斷裂感、零散化的建構方式取而代之,從而實現電視節目符號編碼的突破與創新。
參考文獻:
[1]趙光武.后現代主義哲學述評[M].西苑出版社,2000:9.
[2]張立婷.論電視節目的符號化表達[J].電影評介,2012:82.
[3]凱爾納.媒體文化——介于現代與后現代之間的文化研究、認同性與政治[M].商務印書館,2004:405.
[4]喬治.瑞澤爾.后現代社會理論[M].華夏出版社,2003:174.
[5]姚文放.審美文化的歷史進程——兼論后現代社會對現代主義的通與變[J].江蘇社會科學,1997(6):65—69.
[6]隋巖.試論當代電視的大眾文化特征[J].當代電視,2002(6):16.
作者簡介:
徐丹(1992—),女,漢族,江西撫州人,碩士在讀,研究方向:廣播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