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經濟時代資本有機構成理論創新和實證分析

羅惠敏

[摘 要]馬克思資本有機構成理論著重考察了科技進步對資本有機構成的單向影響，而在知識經濟時代，技術進步不僅對物質性和知識等非物質性不變資本產生影響，而且影響勞動的主觀因素。基于上海市1987～2015年相關數據實證分析了技術進步對勞動客觀因素和主觀因素的影響，得出相比可變資本，技術進步更多帶來不變資本的增加。

[關鍵詞]資本有機構成；知識經濟時代；實證分析

[中圖分類號]F249.2 [文獻標識碼]A

1 馬克思資本有機構成理論特點

馬克思在資本有機構成理論中指出，“資本的構成具有雙重意義。從價值方面來看，資本的價值構成是由資本分為不變資本和可變資本的比率來決定的。從在生產過程中發揮作用的物質方面來看，資本的技術構成是由所使用的生產資料量和為使用這些生產資料而必需的勞動量之間的比率來決定的。”傳統馬克思資本有機構成理論具有以下兩點特征。

一方面，馬克思資本有機構成理論著重考察企業生產的物質資本領域。在不變資本方面，先進技術最終反映在機器設備的更新換代，即科技的進步帶來不變資本投入。在可變資本方面，勞動力的價值包括三方面：維持勞動者及其家屬生活需要的生活資料的價值，以及勞動者掌握必要生產技術所需的教育和培訓費用。即對勞動者價值的衡量取決于社會物質資本的生產能力。另一方面，該理論主要考察了資本有機構成的單向變化，尤其是技術進步作用下不變資本單向變化的資本有機構成狀態。工業革命初期，技術進步對于生產條件和自然條件的影響較大，因此馬克思更多就技術進步單向對勞動客觀因素或不變資本的變化的影響，得出資本有機構成隨著技術進步不斷提高的結論，忽視了技術進步對勞動主觀因素的作用。

2 知識經濟時代資本有機構成理論創新

2.1 不變資本和可變資本的擴展

不同于農耕經濟和工業經濟時期以物質資本的投入和產出為主，“在知識與信息經濟時代，經濟體系所投入的各種預付資本已不僅僅表現為各種物質形態的資本和熟練勞動力，而是更多地以至于在更大程度上表現為非物質形態的資本”。因此，在知識、信息等非物質性要素重要性不斷提高的知識經濟時代，資本有機構成理論對不變資本和可變資本范疇也要結合時代背景進行擴展。

在不變資本方面，企業的競爭不僅依靠機器設備等物質性不變資本的投入，技術專利權、品牌、知識產權、商譽等非物質性不變資本的投入也是企業競爭的重要生產要素。在可變資本方面，馬克思僅提到了勞動者的教育和培訓費用，但在知識經濟時代，勞動者作為人力資本的人格化體現形式，不僅應該獲得人力資本的收益，還應該獲得對這種投資而產生的機會成本的補償，尤其是當隨著知識和信息在生產過程中的作用提高時。

2.2 知識經濟時代技術進步對資本有機構成的影響

不同于馬克思所處的機器大工業時代，在知識經濟時代，技術進步從長期來看對勞動的客觀因素和主觀因素都有影響。隨著技術進步，不同生產要素之間的替代關系由以物質性不變資本的投入去減少活勞動的投入模式，轉變為以非物質性不變資本和可變資本去替代物質性不變資本。技術進步對勞動的客觀因素的影響不僅體現在機器設備等物質性不變資本的更新，還有非物質性不變資本的增加，即企業在技術創新、品牌營造、知識產權等方面的無形資產的積累。科技進步對資本有機構成具有雙向作用體現在科技進步對勞動主觀因素對影響。一方面，科技進步對勞動者的技能要求越來越高，社會勞動力結構由體力勞動為主向腦力勞動為主轉變，并大規模從簡單勞動向復雜勞動轉化，帶來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快速變化，勞動者的人力資本投入收益也相應提高。另一方面， 知識經濟時代技術的發展有利于提高勞動者教育水平，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增加了勞動者自身價值，以工資水平的提高反映了可變資本的增長。

3 知識經濟時代資本有機構成理論的實證分析——以上海市為例

本文以上海市1987～2015年相關數據為例來檢驗知識經濟時代技術進步對資本有機構成的雙向作用，即檢驗技術進步對擴展的不變資本和可變資本范疇的影響。

3.1 衡量指標

技術進步的內涵十分復雜，很難找到一個能全面客觀反映其發展的指標，目前較多常見的是以技術創新來衡量技術進步，并以R&D投資額作為主要評價指標。本文以R&D經費支出（RD，億元）來衡量技術進步情況；用教育經費支出（EDU，億元）來衡量教育發展情況；用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額（FC，億元）作為衡量勞動客觀因素中物質性不變資本的投入；用國內專利申請授權量（PA，項）作為衡量勞動客觀因素中非物質性不變資本的投入；用職工平均工資（WG，元）作為勞動主觀因素中可變成本的衡量指標。

3.2 驗證技術進步對不變資本的影響作用

經ADF單位根檢驗，序列ln RD 、ln FC 和ln PA的原序列都有一個單位根，經過1階差分后成為平穩序列。應用EViews軟件對序列進行回歸，得到（1）（2）式，分別為R&D經費支出額對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額和國內專利授權量的協整方程。

ln FC=3.647+0.824ln RD***（1）

t=25.809 R2=0.989 S.E=0.032

ln PA=4.236+0.992ln RD***（2）

t=26.781 R2=0.962 S.E=0.037

從ln RD系數可見，技術進步促進了不變資本的增加，包括以固定資本為主的物質性不變資本和以專利授權為主的非物質性不變資本投入。對于上海市每1%的R&D經費增加，將帶來0.842%的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額的增加，以及0.992%的國內專利申請授權量的增加，更大幅度促進了非物質性不變資本的增加。

3.3 驗證技術進步對可變資本的影響作用

經ADF單位根檢驗，序列ln RD 、ln EDU 和ln WG的原序列都有一個單位根，經過1階差分后成為平穩序列。應用EViews軟件對序列進行回歸，得到（3）式，為R&D經費支出額和教育經費對職工平均工資的協整方程。

ln WG=7.003+0.559ln RD***+0.043 ln EDU（-1）**（3）

F=1862.427 R2=0.995

在（3）式中，ln EDU對ln WG的影響在滯后1期后體現出來，且ln RD的系數小于對ln FC和ln PA的系數，說明技術進步不僅影響不變資本的投入，而且影響可變資本的投入，但對勞動主觀因素對影響較弱，教育對勞動力的影響存在滯后現象。在教育支出不變時，上海市每1%的R&D經費增加，職工工資增加0.559%；在R&D經費不變時，每1%的教育經費支出增加將提高下一期的職工工資0.043%。

4 結論及啟示

4.1 結論

在知識經濟時代，馬克思資本有機構成理論需要與時俱進，對不變資本和可變資本的內涵進行擴展，將不變資本分為物質性不變資本和非物質性不變資本，以體現知識要素在企業生產中的重要作用。同時技術進步不僅影響勞動客觀因素，還直接以及間接通過教育水平來影響勞動主觀因素。實證分析表明，上海市技術進步對勞動客觀因素影響較大，而教育經費支出對職工工資水平的影響具有滯后性。

4.2 啟示

發展馬克思政治經濟學，需要結合時代發展背景不斷創新。在知識經濟時代，技術進步對資本有機構成具有雙向動態變化，不僅要從專利授權申請量、知識產權、商譽等非物質性資本研究科技進步的影響，而且要從勞動者教育程度上考察技術進步的影響，疏通技術進步擴散途徑，提高先進技術對勞動者教育程度的積極影響，加強先進技術對職工工資的提升能力。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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