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紀錄片《天河》中的敘事藝術

劉 江

淺析紀錄片《天河》中的敘事藝術

劉 江

本文通過紀錄片的核心、故事化敘事兩個個視角去剖析西藏紀錄片《天河》的敘事藝術。紀錄片的核心是真實，不是虛構的，這就是紀錄片最吸引人的地方。故事化敘事是紀錄片的一種重要敘事手法，也是記錄片發展的一種趨勢。

真實性 西藏 紀錄片 故事化敘事

紀錄片一共六集，分別為《源》《大江東去》《太陽之城》《三江之地》《雅礱河畔》《大峽谷》。紀錄片《天河》主要講述了雅魯藏布江沿岸的自然風光（地貌、地勢）、各種傳統工藝（唐卡、虱雕刻、手工造佛、藏香研制、工布響箭）、傳統戲曲（藏戲、堆諧舞蹈、昌都的弦子舞）、藏醫的發展、藏裝、動植物（野牦牛、藏羚羊、血雉、紅斑羚羊、塔黃）、西藏農業的現代化、人們的生活狀況以及他們對夢想的追求。紀錄片《天河》開播以來，取得了很多的關注。自從中央電視臺一套每天晚上播出大型涉藏紀錄片《天河》以來,家住拉薩市城關區繞賽社區的居民普布次仁幾乎一集不落地收看了整部影片。“《天河》講述的是自己家鄉的故事,被江河孕育的人們不僅努力繼承著先輩們留下的文明和傳統,還追尋著自己的夢,令人親切、感動。該紀錄片在自治區成立50周年大慶期間播出,怎么也不能錯過。”①普布次仁說。

西藏自治區黨委黨校黨史黨建教研部副教授施俊偉說：“靈活多變的敘事方式和蒙太奇的運用是《天河》的一大亮點。該片每一集中都會有一個相對核心的故事，而其他故事則圍繞這一中心展開，影片最后再給每一個小故事附上結尾。多線敘事看似雜亂，實則打破了常態情況下線性敘事的呆板，使情節變得生動和富有節奏。《天河》之所以能打動人心，還在于將拍攝技術與敘事方式巧妙地結合。”《天河》故事化的敘事風格，突破以往常態線性敘事的局限性，更能調動人們的觀賞興趣。

一、紀錄片的核心：真實性

真實性是紀錄片的生命。對于創作者而言，它要求素材從現實生活中獲取，不能以虛構的方式進行創作；對于觀眾而言，紀錄片最具有吸引力的地方就是真實性，不但紀錄片中的人物是真實的、事件是真實的，而且紀錄片中的時間、空間和環節也是真實的。②紀錄片的真實性具有雙重意義。一方面，對于紀錄片的內容，要求忠實于現實生活或者真實經歷，不能進行虛構和造假，也不能被創作者任意編排。另一方面從紀錄片的創作角度，紀錄片中的真實與現實生活和實際經歷之間存在著編劇導演、攝影、后期制作等因素的影響，所呈現的現實已經按照創作者的主觀愿望，并加以創意、提煉、剪輯和重新組織而形成的一種新的、被加工后的真實。真實已成為一種審美現象，而不是現實本身。事實上，從紀錄片的策劃、拍攝到后期制作的各個階段，都體現了創作者的主觀思想和愿望，其所記錄的也只是創作者主觀想記錄的那些內容。

在《天河》中，對紀錄片的真實性有了具體的詮釋。一是真實記錄了拉薩的城市建筑。對大昭寺、布達拉宮、八廓街、甘丹寺、色拉寺、桑耶寺、西藏大學等建筑進行實景拍攝，展現拉薩獨特的宗教色彩，以及現代化和傳統相結合的濃厚氣息。二是對文化遺產的再現拍攝。雪頓節上，藏戲的全面記錄，是對藏族傳統戲劇的關注。還有對哲蚌寺的雪頓節上唐卡的拍攝，一方面展現出人們對藏傳佛教的虔誠信仰，另一方面體現出創作者對西藏物質文化遺產的重視。三是真實記錄了西藏人在雅魯藏布江河畔追逐夢想的過程，寬闊的、獨具特色的雅魯藏布江給這些心懷夢想的人們提供了一個實現自己理想的人生舞臺。

二、記錄片故事化敘事

當前，“紀錄片故事化已經成為紀錄片創作的一種共識。故事通常是指文藝或影視作品中用來表現主題的情節，它具備感染力、吸引力和連貫性等特點。”③故事片的許多特點也會出現在好的紀錄片中，除了重要的真實性特征外，紀錄片所具有的敘事方式與故事片的敘事方式并沒有太大的區別，比如說故事片中的情節發展、鋪墊、高潮等，也不是故事片的獨有，紀錄片也可以應用這些敘事手法。通過借鑒和應用故事片的創作手法和美學元素，更大程度上發揮了紀錄片的表現力，一個較好的故事可以讓紀錄片擁有更強的感染力和更高的收視率。但是，我國的傳統紀實主義缺少對紀錄片作為藝術影像的關注，直線式呈現現實生活，使畫面失去生動變得呆板、沉悶，內容更是平淡、直白。對于這些問題的解決，我們應有清楚的認識：故事片中的故事是虛構的，而紀錄片中的故事是真實地。“紀錄片故事化不是像故事片那樣去虛構一段故事，而是在真實故事或記錄的基礎上，通過細節的巧妙組接，放大現實中的矛盾沖突，形成類故事片的情節要素，增強紀錄片的戲劇表現力。”④就是在紀錄片真實性的故事中，利用解說詞、音樂等敘事手法，進一步地推動情節發展，增加紀錄片的藝術張力，提高審美藝術價值和審美價值。

紀錄片所“記錄”的就是故事，沒有故事，紀錄片就失去了靈性和活力，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對故事化的追求是紀錄片內在發展的需要，也是前進的動力。《天河》總共六集，每集都有自己的故事，而且故事的講述，不是直線式敘事，它是穿插著記錄，最后每個故事都有自己的結尾，收尾呼應，凸顯主題。以第三集《太陽之城》為例。講述了六個人物的故事。這個故事的發生地點都在拉薩，迎合了這集的主題“太陽之城”。在這集的第二分鐘，配合著畫面中出現的布達拉宮，以及在拉薩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解說詞這樣說到，這里是許多人魂牽夢縈的城市，他們可以在這里尋求心靈的慰藉，也可以在這里追逐夢想。這句話為接下來要講述的人物事情做了鋪墊。首先，介紹講述的是來自扎什倫布寺的僧人洛桑巴登，來到拉薩參加考試，最終獲得了藏傳佛教的最高級學位：格西學位。在講述這個故事的過程中，也向觀眾介紹了臧佛佛教的格西學位如何取得的過程。開闊了觀眾的視野，增長了知識。其次，又講述了攝影家旺久多吉他父親學習攝影的故事以及他要沿著父親的軌跡重新拍攝拉薩城的想法和做法。通過這個故事，記錄者想告訴觀眾，八十年前的拉薩與今天拉薩的不同。更側重的是拉薩變得越來越美麗，變得越來越大氣，變得越來越包容。這是一個嶄新的拉薩。是人們實現夢想的幸福之地。再次，介紹唐卡畫師尼瑪，對大昭寺的墻壁兩側的壁畫的修復的說明和解釋。展示出人們對傳統工藝的完美繼承，和對文物古跡的保護和重視。然后依次講述了四個年輕人在拉薩河畔追求夢想的過程。其中有白瑪次仁對傳統音樂的挖掘和學習，次仁扎西對民族音樂的創新，東智才讓對傳統藏裝的改進，丹增格西對傳統藏香制作的繼承。記錄者用大量的時間去描述和記錄這四個年輕人追求夢想的過程。而且是穿插著講述這四個人的故事，不是一個人完整地講述完在繼續敘述另外一個的故事。這樣就為觀眾留下懸念，增加紀錄片的觀賞性。最后，記錄者才交待了這五個人物的夢想的追求結果。攝影家旺久多吉完成了沿著父親的軌跡拍攝拉薩城的心愿。白瑪次仁想繼續讀研究生，繼續研究和搶救自己民族的民間音樂。次仁扎西公司的第三張汽車音樂發行儀式和伙伴們的年度跨年音樂會同步在拉薩舉行。東智才讓的服裝作品登上國際時尚雜志和他已經有了新的商業計劃。丹增格西和合伙人的藏香體驗館如期開張，并且已經找到新的市場合作伙伴。這集記錄者講述這么多的故事，是想讓觀眾真實地了解到現在西藏年輕一代對夢想的追逐和實踐。以及在追逐夢想的過程中，不忘記自己民族的傳統文化。還有拉薩的巨大變化，以及拉薩就是人們在這里追逐夢想和尋求心靈慰藉的見證者。這些真實故事的記錄，不僅可以增加記錄片的靈性和活力，而且可以增加感染力和提高收視率。

注釋：

①王石．天河的采訪[J]．傳媒,2015(6)．

②朱景和．紀錄片創作[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5．

③方方．中國紀錄片發展史[M]．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2003．

④張同道,胡智鋒．中國紀錄片發展研究報告[R]．北京：科學出版社,2012．

[1]王慶福．紀錄片創作研究[M]．北京：中國出版集團公司,2014．

[2](美)伯納德．紀錄片也要講故事[M]．北京：世界圖書出版公司,2010．

[3]姜自立,劉宗禮．紀錄片創作[M]．濟南：山東人民出版社,2009．

[4]劉忠波．紀錄片創作：理論、觀念與方法[M]．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2013．

西藏民族大學文學院）

劉江（1991-），男，陜西榆林人，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現當代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