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勰
人才戰略與廢除科舉制度
何 勰
1905年科舉制度被廢距今已達112年,一個世紀過后,今人在思考近代中國歷史發展時,科舉制度被廢一事仍然是一件不能繞過的大事。時至今日,科舉制度的利弊和其在歷史上發揮的作用仍然眾說紛紜,爭議不休。晚清時人袁世凱、張之洞等人覺得非廢科舉不可,今日學者的后見之明卻不斷梳理出科舉制被廢的不良后果,甚至直接將1905年科舉制度被廢與清政府在1912年的壽終正寢聯系起來。
清末 科舉被廢 不良后果 人才戰略
目前關于清末科舉被廢的研究汗牛充棟,而代表性的學者如關曉紅、羅志田、劉海峰等人,或以研究科舉制時旨在考察科舉停廢對士子命運與鄉村社會的實際影響,或舉出清末科舉的改革試圖跟上時代需要,但受到列強對科舉的沖擊,致使終究被廢。而關于廢除科舉與清亡之間的關系,有主動和被動說之分。認為科舉制度主動導致清亡的研究,如楊天宏,他認為清末科舉廢除導致重文輕武的觀念改變,知識階層地位下降,為軍人秉政打開方便之門;以王先明為代表的一眾學者認為科舉制只是被動地被廢,而此后清亦亡,二者之間關系不深,其考察近代紳士歷史,通過大量數據,指出科舉廢除沒有對紳士階層造成明顯影響,因為清末新學堂、地方自治和咨議局等全落入紳士階層,難以說因為紳士階層受到沖擊而引致清亡。
而本文認為科舉制度被廢一事,不應該局限在清政府存亡的語境當中,而應該置之于“外源性現代化”的現代中國生成當中。科舉制度被廢,實不在于制度,而在于時代。科舉制度不再適應時代的需要,確切地說是阻礙了新時代的到來。因為中國在面對工業革命后的西方列強,中國在鴉片戰爭、第二次鴉片戰爭、中法戰爭、中日甲午戰爭、八國聯軍侵華、日俄戰爭當中,一再被教育:沒有船堅炮利的軍事,沒有工礦企業的創富,沒有科學技術的發展,就會落后,就會挨打。然而,由于科舉制度對人才的抽取,使得新式學堂難以發展,新式人才的培養和選拔空間被壓縮,進而導致富國強兵的人才培養空間不足,人才供給嚴重短缺。
由此看來,廢除科舉,不僅是由于科舉所學不能富國強兵、抵抗外侮,更是因為科舉制度構筑的人才培養開發、選拔任用通道壓縮新式學堂及科技、軍事、商業人才的生存空間。所以,若想立新,就必須破舊。科舉制度不改,則新式學堂不舉,國運就難有轉機。
科舉制度自隋唐確立,歷經數代完善遂成定制,是為統治者提供官僚人才的重要制度。直至有清一代,遭逢“數千年未有之大變局”。中國受到翻天覆地的內外沖擊,極需了解西學人才與學問舒解時困,一千多年來行之有效的“良制”科舉頓時變成社會進步的窒礙。科舉所培養的文武百官不但對時局問題顯得束手無策,在某些層面上,他們對世界的無知,更常常把事情弄巧成拙??婆e制度的本身的缺點也開始慢慢被察覺和認識。
早在1841年,有識之士魏源已經觀察到中國的問題在教育。在其作品《海國圖志》中,就闡述了“師夷長技以制夷”[1]的思想,主張學習外國先進的科學技術以抵御外國的侵略,使中國走上富強的道路。1861年,馮桂芬承繼前人思想,在《校邠廬抗議》進一步提出,要“采西學、制洋器、籌國用、改科舉”的新建議,又主張“以中國之倫常名教為原本,輔以諸國富強之術”。馮桂芬既是洋務運動的早期擁護者,也是科舉改革的最先提倡者之一。[2]張之洞更直接指出科舉的“無用”,而且影響學堂的發展:“今時局日新,而應科舉者拘瞀益甚...故人才益乏,無能為國家扶危御侮者。于是詔設學堂以造明習時務之人才,又開特科以搜羅之,夫學堂雖立,無進身之階,人不樂為也?!盵3]
鑒于此,清朝的洋務派官員奕訢、曾國藩及李鴻章等,在1861年展開了大型的洋務運動改革。針對科舉的不足,成立了同文館及廣方言館,加強翻譯外文的工作和人才培訓。另外,又派幼童赴美留學,直接接受西方教育。然而中國改革進度緩慢,遠遠追不上時代的步伐。1879年,留學英國的嚴復,帶著新穎的海軍知識學成返國。他原本打算回國后一展抱負,但想不到清政府竟將他投閑至散,安排他在水師學堂當一個區區的洋文教習,上司卻全是一群科舉出身的“舊人才”,完全浪費了嚴復苦學得來的知識。受盡了科舉壓迫的嚴復曾嘆息“八股取士,使天下消磨歲月于無用之地,墮壞志節于冥昧之中。”。[4]1881年,留美學生重返國家,受到了冷漠和敵視。黃開甲是當中的一員,他回到老家汕頭的時候,發現很多留在中國繼續考科舉的同學,已經在衙門找到了好差事。但是,他卻只能當任一個月俸10兩銀子的翻譯,因而深深不忿。但是黃開甲已經算是比較好的例子,更多的留美學生俸祿只有4兩銀子一個月,比一般的苦力好不了多少。由此可見,清政府偏重科舉,不重視這批新式人才,從而也大大地削弱中國富國強兵的嘗試。[5]
1895年甲午戰爭,中國意想不到地大敗于“蕞爾小國”日本,大大警醒了國人的危機意識。相比依靠保守落后的科舉教育取士的中國,日本早已經全面采取現代西方教育模式,歷經數十年后,文武人才輩出。中日兩國優劣立見,日本的現代化成就,令其成為了國人趨之若鶩的學習對象。廢除過時的科舉,建設現代化的教育,漸漸成為了國人的共識和奮斗目標。
1898年,京師大學堂成立,開中國新式學堂風氣之先。八國聯軍一役之后,清政府重新推行改革,咨詢各省地方大員,他們紛紛提出廢除科舉的愿望。因為在科舉的壓迫之下,新式人才沒有出路。缺乏專門的人才,使改革難以施行,國家也難以富強以抵抗外侮。換言之,他們清楚意識到不打破“科舉舊世界”,新式人才的“新世界”就無法建立。1901年,兩廣總督陶模率先提出要“廢科目以興學?!保鳛椤皥D存四策”之一。[6]1903年,張之洞和袁世凱再上奏《請遞減科舉折》,認為“科舉一日不廢,即學校一日不興;將士子永遠無實在之學問,國家永遠無救時之人才,中國永遠不能進于富強,即永遠不能爭衡于世界?!睆垺⒃苏J為,科舉既不能為國家富強提供人才,又影響了新式學校的發展,所以提出要廢除科舉之議。張百熙和榮慶亦附意張、袁的主張,指出“竊惟奉旨興辦學堂,已及兩年有余,而至今各省學堂仍未能多設者,經費難籌也...然經費所以不能捐集者,由科舉未停,天下士林謂朝廷之意并未專重學堂也?!币虼恕氨仨毧婆e立時停罷,學堂辦法方有起色,學堂經費方可設籌。”張、榮二人也主張廢除科舉,但他們關心更多的是建校經費問題,因為新式學堂要是沒有地方士紳的信任和財政支持,發展會寸步難行。[7]
1904年,京師大學堂的進士館開學,招收了進士一百余人。以往進士中舉后,代表已經進入官僚行列。進士館的設立說明了,清政府對科舉去留的態度。與昔日相比,科舉掌握了人才選拔和培訓的絕對主導權威,新式學堂出現后,科舉逐漸退居成選拔人才的工具。[8]科舉的廢除變成只是時日的問題。1904-1905年,在中國領土上發生的日俄戰爭對國人產生了極大的刺激,立即廢除科舉的呼聲愈發壯大。1905年,以袁世凱、趙爾巽、張之洞、周馥、岑春煊與端方六名大臣聯奏《請廢科舉折》,他們認為“欲補救時艱,必自推廣學校始。而欲推廣學校,必自先停科舉始。擬請宸衷獨斷,雷厲風行,立佩綸音,停罷科舉”。清政府最終接受一眾大員的建議,決意廢止科舉。在中國施行了一千三百多的科舉制,就此壽寢正終。[9]
科舉制的廢除是中國歷史上的重大事件。有學者就認為,1905年廢除科舉是中國新舊時代的一個分水嶺,其劃時代的重要性甚至超過辛亥革命。由于廢除科舉所影響的層次和層面均是極其廣闊的:從政治到社會、社會到經濟、經濟到民生,方方面面都出現了翻天覆地的改變。[10]因此,我們不應只從一方面來看待,更應該將其一分為二地進行辯證思考,結合科舉廢除時中國社會的整體環境,更加全面的分析科舉制的廢除給當時、以及之后的中國所帶來的種種影響。而廢除科舉制的影響,并不全是負面影響,甚至在某些層面上值得肯定。
首先是打破封建官僚制度??婆e考試是中國傳統士人的唯一出路,莘莘學子寒窗苦讀,把經史文集知識應用在考試之上,為了考取功名,以求獲得一官半職??婆e制是王朝與士人之間的紐帶,也是王朝向下吸收士人,協助帝王統治國家的工具??梢哉f,科舉的存在是傳統官僚型帝制國家的附庸。在這種官僚型帝制國家下的官本位的社會,官僚的地位是不言而喻的。讀書人只有入仕做官,才能榮華富貴,才能耀祖光宗,成為有地位、有尊榮的人。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因此,不少士子耗費一生精力,直到兩鬢斑白,仍死抱書卷,不愿意放棄考取功名。在科舉制這種單一的教育模式之下,讀書人不但缺乏獨立的思想,且因缺乏自然科學的認知而生成各式各樣的迷信思想。例如,鐵路初引進中國時,就受到士大夫集體的反對。他們認為筑鐵路會破壞風水,因此作出過激烈抵制。由此可見,科舉考試及其培養出來的人才,是中國邁向現代化之路的最大的障礙之一。[11]
所以要打破封建官僚帝制體制,先要廢除科舉制,已經成為了清末很多人的共識。1905年在上海的一位目睹廢科舉過程的日本人曾說“廢止科舉是近來非常極端的措施,但未發生激烈的反對?!盵12]可見科舉在中國人眼里早已經氣數已盡。大家都明白到只有廢除科舉,才可以使得讀書人能夠轉向自然科學領域方面發展;青年人才愿意進入新式學堂,學習西方知識和技能,促進近代中國科技發展,從而也推動了中國的現代化。廢止科舉后,新式學堂確實得到長足的發展,1904年為4476所,1905年猛增至23862所。[13]清政府的改革也一改作風,大量任用新式的官僚人才,例如:詹天佑、唐紹儀及周壽臣等等。這些人才在清朝滅亡后,不少仍留在民國政府效命,繼續發揮他們的才能。另一方面,原來效忠舊王朝的士人階層,在科舉崩潰后,成為了不安現狀的游離分子。這不但使現政權陡然失去原有的社會支持基礎,而且也使傳統的聯結社會各階層的聚合力急劇削弱。
其次,是改變精英階層的思想。科舉制廢除前,袁世凱和張之洞等人都以為科舉制已經變成士人的求財之途。[14]“使學校與科舉分途,則學校終于有名無實。何者?利祿之途,眾所爭趨”,反映士人投身科舉多是希望自己能獲取功名利祿。而科舉制一日不廢,這種思想將不會停止,直到廢除科舉后,這種讀經典考科舉取功名的聯系被打斷,將士人從既往的思想約束中解放出來,轉而更多的投入新學,無疑是更為緊貼時勢所需。那些進入新式學堂的學生,雖然仍抱有士那種天下為己任的傳統精神,但就不以士自居,也不自視為道統的載體[15],例如在民族國家觀念影響之下,學生已將對國家的愛和對于某一姓的皇帝,及其所代表的以皇權為核心的舊權威秩序的敬畏分開。
接受新式教育的學生,并不如統治者所想是會維護社會秩序,鞏固既定政治體制的群體,反而更多更大力地要求改革,成為推動近代中國改革的重要群體。[16]“為今日之學生者,當豫勉為革新之健將,使異日放一大光彩,以照耀于亞洲之大陸上。”由此隨著他們日益學習西學,吸收了外國的共和民主思想之后,對于晚清政府之無能,更加感到王朝前途命運之渺茫,轉而反抗封建制度,成為革命黨成員者日益增多,而學生與其他群體接觸,將其反抗顛覆現有秩序的主張傳聞到新軍、秘密會黨,并且作結合,由是傳統中國科舉制下所培育的忠君的官僚消失,于新式學堂后變成一種具備現代意義的民族主義愛國情緒。
第三,是促進現代教育的發展。在實行科舉制度期間,整個國家的教育依附于科舉,成為這個制度的附庸??婆e制度的廢除,對新式教育的發展起到積極作用??婆e制廢除后,新式學堂的增長更是雨后春筍般發展起來。到1909年,新式學堂增加到59117所,學生達1639641人[17]。1909年,清政府頒布的《城鎮鄉地方自治章程》進一步確認學務為地方自治的主要內容,教育會、勸學所以及各級學堂均歸地方自治事務的范圍?!翱婆e停止以來,各省地方紳士熱心教育,開會研究者,不乏其人”[18]在時勢變化下,地方紳士積極投身近代新式教育。地方教育行政權力的開放,各類學堂在地方的推廣下為科舉制廢除后進身無路的紳士階層提供了新的人生舞臺。
廢除科舉促進了近代意義上新式教育制度的建立,伴隨著現代教育體系開始逐漸建立,傳統的“學而優則仕”教育模式開始解體,教育的內容和形式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以經學為主導的傳統學術格局逐漸解體,各門學科的分化和獨立成為現實。在蔡元培受命為民國教育總長后,他主持教育部發布《中華民國教育部普通教育暫行辦法通令》和《普通教育暫行課程標準》,規定:[19]“初等小學可以男女同?!保弧扒鍖W部頒行之教科書,一律禁用”;“大學讀經科,一律廢止”;“中學校為普通教育,文實不必分科”;“廢止舊前獎勵出身”,這些舉措為民初現代教育體制的建立掃除了障礙,奠定了理論基礎。蔡元培又延攬了很多歸國留學生到教育部任職。在1912年5月,教育部70人當中便有60余人有留日背景,如周樹人、樊炳清、路孝植、馬鄰翼、毛邦偉等人,可見留學生于科舉制廢除后相比于此前更得到重用。
由此可見,廢除科舉制度并不一定全是一件壞事,其所帶來的正面影響,于思想解放、促進現代教育和打破官僚制度上素來被輕視,欠缺足夠的理解。不過,科舉制被廢亦有其負面影響,現述之如下:
第一,塾師隊伍的邊緣化。隨著科舉制于1905年正式被廢,取而代之的是全力興建新式學堂。面對這個轉變,首當其沖的便是大量從事儒學教育的塾師。山西鄉紳劉大鵬遺世的日記便充分反映這情況,“昨日在縣,同人皆言科舉一廢,吾輩生路已絕,欲圖他業以謀生,則又無業可托,將之如何?”[20]他多番提及的「將之如何」,表明其對前路的憂慮,由此可見科舉制的廢除,塾師轉眼間變成一文不值的職業,既不通西學,而又因年紀漸長難以加入新式學堂學習新知,于是塾師群體日益萎縮,甚至消失①。更甚者地方政府由于財政和師資上的問題,無財力支撐建設新式學堂或是沒有足夠的教師于學堂任教,由是這些原以考科舉獲功名為志業的讀書人,進不能入讀新式學習緊貼時局以求用,退又無法繼續塾師之業,于是出現加入會黨等的秘密社會組織,成為潛藏的顛覆性社會力量。
第二,漸呈定勢的城鄉分化。廢除科舉制亦同時導致城鄉之間的發展漸呈分離之勢。傳統中國士人以耕讀為標榜,多數人是在鄉間讀書,繼而到城市為官。新制則“學生”與城市的關聯越來越密切,而與鄉村日益疏遠。原有的科舉制,低層讀書人多可留在本地任塾師或從事地方事務,但隨著鼓吹建立公立學堂,不同地方的財力便決定了興建學堂數量的多少,也影響了城市和地方居民受新式教育的機會。鄉間“除百一紳富家外,大多數學齡童子皆將不識一丁”②而出于人望高處的心態下,即便鄉村培育了新式讀書人,這批人也不愿留在鄉村。例如根據江蘇江寧縣的統計,常住人口中男性文盲為82.2%,外出人口中男性文盲僅為63.9%,便可見一斑③。
第三,農村民間辦學的式微。1905年晚清政府廢除科舉制,更為大力推設公立學堂,但此舉未考慮到地方廣大群眾對新式教育上抱有不認同的態度。過去操辦地方塾館多為自愿或半自愿的私人事業,往往是創辦者多出資,而伴讀或借讀者所交束修多帶補充性質,貧者與富者的負擔通常是有差別的;且還有宗族或地方的各類公田等民間建制,對貧寒而真能讀書者而言,提升社會地位的機會始終存在。反之新式學堂花費大得多,特別是平白增添了專職的管理人員,資金乃成大問題。更重要的是辦學已成集體或官方之事,這一由“私”向“公”的轉變減弱了民間的積極性。即便成功創辦,亦面對地方群眾對新式學堂抗拒的態度。之所以不愿入讀,一以為“科舉已廢,吾家子弟可不必讀書”,二又認為“君等開設洋學堂,殆將引誘我家子弟,使吃洋教”,簡而言之,地方群眾基于其傳統的觀念和對新式教育的不理解,一下子難以全盤接受新式學堂。而地方鄉民不承認新式教育傳授的“知識”,④“鄉村小學的教材,完全說些城里的東西,不合農村的需要。”故農民寧愿歡迎私塾,不歡迎學校,將孩子送到私塾里讀書,而僅有的新式學堂學生在鄉村中不受重視,便偏向城市尋求發展。
綜上所述,自洋務運動以來,能貼近時勢所需的富國強兵的人才數量嚴重不足,有識之士漸漸反思其背后原因,漸漸以為其關鍵在于科舉制度之不合時宜,無法培養時勢所需的人才,甚至壓榨了新式學堂及人才的生存空間。而要改變這種情況,則只有破舊,科舉制度不廢,則新式學堂不舉,國運亦難有轉機。而廢除科舉制度,誠然帶來一陣的負面影響,但對于建設新世界而言,是值得的做法。而過往研究主以論述科舉制被廢之流弊及負面影響,本文特此另辟新徑,嘗試從另一視角審視這議題。
注釋:
①關于塾師于科舉制后所面對的困境,可參閱蔣純焦《一個階層的消失:晚清以降塾師研究》[M].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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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西北工業大學附屬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