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2日21時33分,周先生聯系億心宜行公司提供代駕服務。21時45分,代駕司機湯某到達周先生所在地點,因周先生飲酒,其朋友蔡某與億心宜行公司簽訂了委托代駕服務協議,協議被委托人落款處加蓋了億心宜行公司印章。
21時50分,湯某在駕駛周先生的車輛過程中發生了交通事故,造成三車受損,交警部門認定湯某負事故全責。周先生汽車投保的平安保險公司向周先生賠付了53300元,隨后取得周先生出具的權益轉讓書。
一審中,平安保險公司認為,億心宜行公司作為提供代駕服務的一方,應當確保車輛安全。現該公司對事故負有責任,應當承擔53300元的賠償責任。億心宜行公司則辯稱,代駕服務的雙方是車主周先生和代駕司機湯某,公司僅為周先生和湯某提供了居間服務,無需承擔法律責任。
一審法院認為,周先生與億心宜行公司之間的委托代駕服務合同關系成立。平安保險公司基于委托代駕服務協議向億心宜行公司提出違約賠償請求權并無不當。
法院同時認為,因湯某承擔事故全責,故億心宜行公司對系爭交通事故存在重大過失,雖然委托代駕服務協議第12條約定,億心宜行公司承擔因理賠影響的次年保費上漲費用,但根據合同法“因故意或者重大過失造成對方財產損失的,免責條款無效”的規定,該12條對當事人不發生法律效力。且該協議第9條約定的億心宜行公司不承擔責任項為非人員操作造成的交通事故,而本案的交通事故由代駕司機湯某操作不當造成,不屬該條款約定的免責范圍,億心宜行公司應當依法承擔賠償責任。綜上,法院判決億心宜行公司賠償平安保險公司53300元。億心宜行公司不服,提起上訴,請求駁回平安保險公司原審訴訟請求。
庭審中,雙方就億心宜行公司是否應承擔賠償責任等問題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億心宜行公司認為,該公司只是代駕信息服務平臺,是向代駕司機湯某和車主周先生提供代駕服務信息、促成雙方簽訂委托代駕服務協議的中間人。公司并不代理湯某或周先生其中的任何一方,也不是委托代駕服務協議的一方主體。
億心宜行公司與湯某并不存在“勞動管理”“雇傭管理”。在周先生注冊時,公司已經通過軟件或短信告知周先生公司與代駕司機僅為合作關系。而且,周先生是將費用直接支付給湯某,不是支付給公司,公司收取湯某20%的代駕費用僅僅是信息服務費。
“代駕關系發生在周先生和湯某之間,即使要賠償,也應該是湯某賠償。”億心宜行公司代理人表示。
平安保險公司對億心宜行公司的說法并不認可。“委托代駕服務協議是委托代駕人周先生與億心宜行公司簽訂,億心宜行公司也認可協議上加蓋的是其公司公章。”平安保險公司針鋒相對地指出,“協議多次提到代駕司機是億心宜行公司方的司機,代駕司機湯某提供代駕服務時穿的也是億心宜行公司制服,我們有理由相信是億心宜行公司提供代駕服務,公司與湯某之間是雇傭關系或勞動關系。”
億心宜行公司認可委托代駕服務協議是其公司提供的統一格式合同,同時指出公司在客戶登錄公司平臺注冊時已經告知了委托代駕服務協議的條款內容和相關客戶規則,上述內容在公司網站上也進行了公示,周先生在事發當日電話下單時,公司還通過短信將條款發送給了周先生。所以,公司已經對免責條款進行了充分告知,免責條款合法有效。
律師提出意見。代駕司機的義務是將車輛和委托代駕人安全送到指定地點,委托代駕服務協議是億心宜行公司提供的統一的格式條款,對不承擔責任的范圍進行了列舉,但列舉的都是非人員操作造成的情形,本案事故是代駕司機造成,不屬免責情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