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朱光潛《咬文嚼字》的教學嘗試

摘 要：在高中語文教學中構建高效課堂，需要教師以生為本，合理創設課堂新形式。文章以人教版高中語文《咬文嚼字》一課的教學為例，指出教師可以通過“從文本進入，深入文本”“從學情出發，以生為本”“從設計入手，精細與應變相統一”“向課堂的動態生成致敬”等，對文本進行有效的教學設計，從而達到以簡潔的教學過程、簡練的教學方式、簡化的課堂作業完成教學目標、構建高效課堂的目的。

關鍵詞：高中語文；教學設計；高效課堂；教學策略

在平常對文本進行教學設計時，教師總是期望通過簡潔的教學過程、簡練的教學方式、簡化的課堂作業達到高效完成教學目標的目的。如何才能達成教師的目標呢？下面筆者通過對人教版高中語文必修五課本中朱光潛先生的《咬文嚼字》這篇課文的處理來具體談談這一問題。

一、從文本和學情出發，明確教學設計的方向

學生面對《咬文嚼字》這類學術性較強的文章時，往往表現出畏懼情緒。朱光潛先生在文章里通過列舉相當多字詞以及句式推敲的具體例子，將自己的研究心得通過分析來傳遞，如此學術味濃郁的文章，若按平常思路來處理，肯定是行不通的。尤其是在新時期，在語文課堂上，學生作為一個獨立的、具有創造性的生命體，他們才是課堂教學的主體，是教學“資源”的主要構成者和生成者，他們在課堂活動中表現出來的學習興趣、思維方式、合作能力、提出的問題乃至錯誤的看法，都是教學過程中的生成性資源。有調查指出，當代中學語文課堂受人詬病的諸多問題集中體現在教師沒有給學生提出問題、討論問題創造必要的機會和條件，每堂課即使提問，也是大同小異，諸如中心思想、寫作特征等，實在激不起學生的興趣。這個時候，如何激發學生對文本的興趣，營造和諧的課堂氛圍，就是在上這堂課前首先要解決的問題。馬斯洛的動機激勵理論告訴我們，人的基本物質需要滿足后所追求的主要是精神需要，而自我實現和自我成就的需要是最高的精神需求。高效課堂應該是每個學生都可以展示自己的課堂，應該是學生都爭先恐后爭取發言機會的課堂。當然，發言的同學慷慨激昂，精彩紛呈，其他同學聽得聚精會神，讓學生的強烈表現欲得到展現就更妙了。

這時，筆者發現，既然作者就是通過對不同字詞以及句式的推敲來展現主旨的，那何不放手讓學生去圍繞文本中這些相關的事例展開討論？在小組討論、發言的推敲斟酌中完成對文本的初次解讀，從學生的角度出發來設計這堂課。

二、精細與應變相統一，有效設計教學環節

大的方向定下來，就馬上著手進行具體教學環節的設計，如果還是按照舊有的課堂形式很難激發學生的興趣，那就必須創新。既然文學來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那就干脆從生活中借取形式。筆者又想到前不久播出的以漢語聽說大賽、成語大賽為形式的諸多節目，那何不借著《咬文嚼字》中所列舉的諸多事例也來一場大賽？有了比賽，也就有了競爭，可引導學生以更飽滿的激情投入到對文本相關事例的分析中。興趣一旦被激發，有了學生主動的思考，那就有了“課堂生成”的基石。那可不可以根據學情來預設下？這個應該是重點。“預設與生成既有對立性，也有統一性，課堂教學既需要預設也需要生成。預設與生成是課堂教學的兩翼。”預設體現了對于文本的尊重，生成則體現出對學生的尊重；而學生思想中矛盾和反差很大的地方就是關注的重點，還要考慮怎樣設計問題來引起學生思想上的沖突。在這樣的理念驅動下，再次深入文本中去。在作者所列舉的事例中，筆者發現了一些有價值的內容，比如文本中的“你是個好小子，出來動一動你茗大爺”和“你這個好小子，出來動一動你茗大爺”，“你有革命家的風度”和“你這革命家的風度”，“僧推月下門”和“僧敲月下門”等句子的分析，這些事例本身就各有蘊意，不容易讓反駁者認可對方的說法，那自然會引發其他同學的爭議。帶著這個新的發現，抱著對學生課堂生成的期待，開始精化教學設計。這是比賽，但更是課堂教學，因此，作為課堂的引導者，教師就有必要在比賽規則的制定上體現自己的想法。

設計比賽規則時，為了避免參加比賽的各小組只討論自己小組認同的例子，同時也避免比賽規則不詳盡而對學生的思維構成束縛，筆者特意進行了相關設定，具體規則為，（1）大賽共分兩輪：第一輪為必答題，要求為①在每題中選出自己認為表意更合適的語句；②對每組兩個語句進行比較分析；③每題答對得20分，答錯不得分；④其他小組可通過搶答對當前小組的分析進行反駁（只能針對觀點）或補充，若言之有理，該小組可得20分。第二輪為搶答題，過程同上，可針對老師隨機提出的問題，也可回答課件上相關的問題。正確得40分，錯誤倒扣40分。（2）獎項設置：本次大賽按最終成績設“鐵齒銅牙獎”（大賽優勝獎）。如此一來，用“反駁”和“搶答”來調動學生，激起學生對課堂、對文本、對自身思維的關注，課堂的現場也證實了這樣的設計確實能夠取得良好的效果，達到了自己的預期目標。下面僅列舉學生課堂上對“推”和“敲”二字的分析以饗讀者：

生1：我們認為第一句更好，因為“推”字更符合原詩句中的意境。寧靜的氛圍里，如果還有人在房內，就顯得前后矛盾了。“推”明顯就是知道房里面的情況嘛。而“敲”字則屬于間接告訴我們：房內有人。有人就不會讓人覺得孤寂了。

生2：我們反駁！我們更認同第二句。因為“敲”門就會有聲音，而該詩句的前文“鳥宿池邊樹”已然清楚地告訴我們周遭的寧靜，詩人故意用“敲”這樣一個動詞屬性明顯的詞來達到“以動襯靜”的效果，正是這樣的動作發出的聲音反而更襯出了與前一詩句相同的意境。而“推”就顯得過于單薄了！

生3：我們既不反對也不支持，只是想表達我們的看法而已。其實，剛才兩組的分析，清楚地說明了詞語不同是因為詩句的意境不同，但是我們認為，其實這里無論是選“推”還是“敲”，都會對詩句的意境產生影響，而這種意境其實都是可以說得過去的。

三、進行適度延伸，關注動態生成，打造高效課堂

當然，僅依靠這些還不夠。學生是在按照朱光潛先生所倡導的“咬”和“嚼”對文本中的相關事例進行分析，但是，對文本的深入還需要繼續。于是在學生對相關事例的分析有爭議的基礎上，筆者又順勢拋出了這樣的問題：請說一說作者為什么會從社會生活、文學作品中挑選這樣的事例？這樣處理既是出于對文本的尊重，畢竟所有的課堂教學都必須圍繞文本來進行，不能脫離文本來空談；同時，也是因為在課堂上，學生對于前文“意味”“意境”及其他幾處事例的作用歸納分歧較大，既然出現分歧，筆者就借勢讓學生在已進行的理性思維基礎上往更深層次去挖掘，在這個層面上，引導學生靜下心來對比文本中作者表述的思路與自己思考的差異，談談自己在比較差異后的感悟和體會。而對于學生意見較為集中的對“善用聯想”“誤用聯想”的事例的作用分析則點到即止。

在整堂課的設計中，也就是在比賽的第二輪，筆者又根據前面已出現的相關結論，進行了適度的延伸。簡化的課堂作業是需要的，筆者將平常的古詩詞默寫中學生常出現的一些易錯字挑選出來，讓學生進行分析和甄別。事實證明，在這之后的默寫中這些名句的默寫正確率明顯有了提高。同時，將古詩鑒賞中的煉字題給學生訓練，往日里對煉字題手足無措的情況在這堂課上也有了明顯的轉變。這些都說明在經過了一場思維上的運動后，學生是真正從課堂上學有所獲。誠然，這堂課也存在著一些不足之處，比如在第二輪比賽中，可以將內容設計得豐富些，例如學生平常作文的范例、名家的一些文句和段落等等，讓前后的內容能有明顯的提升會更好。

經過這堂課的實踐，筆者充分認識到：從文本進入，深入文本；從學情出發，以生為本；從設計入手，精細與應變相統一；向課堂的動態生成致敬，用簡潔的教學過程、簡練的教學方式、簡化的課堂作業構建高效課堂是教師時時要追求的。教師要以生為本，合理創設課堂新形式。語文課堂并不一定得拘泥于各種限制，只要能讓學生在45分鐘的課堂里思維得到激發，有思想的碰撞，新的課堂形式在新形勢下必將呈百花齊放、繽紛奪目之勢！

[*本文系廣東省教育科研“十二五”規劃2013年度項目《語文教師實踐性知識生成規律研究》（項目編號：2013ZJK016）和廣東省教科院2014年度課題《語文教師實踐性智慧生成規律研究》（項目編號：GDJY-2014-A-b063）的研究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