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詩文這一部分,在中學語文學習中一向是重中之重;同時,古詩文的學習對于提高學生的人格修養、文化內涵及語言表達能力都大有裨益。因此,筆者將在該文中初步探索以生為本的古詩文教學方法,以求教于方家。
對于基礎較好的學生而言,即使面對難度較大的古詩文學習,他們仍能憑借自己濃厚的興趣及嚴格的自律繼續學習。而對于大多數學生而言,文言文依然是他們學習語文的攔路虎:教師需要花較大的力氣調動學生興趣,甚至是端正學生學習態度,并幫助他們養成良好的學習習慣。教學過程中幾乎需要“步步為營”,例如,筆者在講解“賓語前置”這個語法現象時,甚至有學生不知“賓語”為何物。這就要求語文教師重新對某些板塊的知識點進行系統的復習。
有比較才有鑒別,要談古詩文教學的特征,也應當將其置于與其他板塊的比較中去考量,以探討古詩文與其他板塊的不同之處。
“古文簡奧,學者當於圣人分上體貼,方見得舜。”[ [宋]趙彥衛《云麓漫鈔》卷一〇,《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這里實際上提到了古文多方面的特點,具體論述如下:
1、語言。與現代詩文相比,古詩文有其特定的語言表達習慣,所以為理解詩文的含義造成了一定的困難,是為“簡奧”。但從另一方面來講,這也恰恰是古詩文的魅力所在。如果教師能加以引導,語言理解上的困難有可能成為引發學生興趣的契機。
2、思維。造成古詩文“深奧”的原因,除了語言的“簡約”外,還有古人思維方式的“跳蕩”。因古人的思維多是聯想式、發散式而非邏輯式、推理式,就造成了不少學生即使弄懂了每一句的意思,也還是不明白詩文的整體內涵。因此語文教師必須多補充類似的文章或詩歌,幫助學生去理解古人的思想與思維特征。所謂“學者當於圣人分上體貼,方見得舜”就是提示學生應當采用“分身以自省,推己以忖他”的學習方法,才能更了解古人寫文章時的思維方式。
3、內涵。由于時代背景、文化氛圍的不同,古人的思想與現代人必定大相徑庭,能夠使教師感慨萬端、手舞足蹈的篇目,學生可能毫無感覺,甚至覺得不可理喻。這就要求教師在課外能夠多為學生補充相關的文學、文化常識,幫助學生“見得堯舜”。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這里強調了興趣的積極意義。本文第一部分說過,“普通生”多憑借興趣來學習,這就要求教師要采用多種手段來調動學生學習的積極性。可以適當應用的興趣調動法主要有:
1、歌樂舞。“古人有歌詠以養其情性,聲音以養其耳目,舞蹈以養其血脈。今皆無之,是不得成于樂也。古之成材也易,今之成材也難。……教人未見意趣,必不樂學,且教之歌舞。”[ [宋]朱熹《論語精義》卷四下,《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文學審美活動本身就是一種藝術活動,教師可以在一定范圍內提升語文課的藝術性,某些課文是可以佐以歌樂舞的。這樣既可以調動學生積極性,又能在一定程度上培養其藝術鑒賞能力。
2、表演。與上文所述不同的是,表演更強調學生的自主參與。比如講《鴻門宴》中的座次以及“項莊舞劍”、“樊噲闖帳”這些片段時,完全可以讓學生自行表演。既可以從中考察學生是否理解文意,又可以活躍課堂氣氛,調動學生積極性,可謂一箭雙雕。
3、情境。即盡量培養學習文言文的語境,故意用比較古雅的語言在課堂上與學生對話,甚至鼓勵學生嘗試用文言文寫作。張潮在《幽夢影》中說:“藏書不難,能看為難;看書不難,能讀為難;讀書不難,能用為難。”學習文言文的最高境界是用文言文來寫作、交談甚至思考。當然,這已經屬于更高層次的要求了。
興趣法的益處有其積極意義,但同樣也存在一定的缺點。古代學者早已敏銳發現了這一問題:“今人言樂,卻先有個興趣引自己,身心安頓在樂里,便覺有快活意。如此卻只是一時意氣,瀟灑到臨境依舊發惱。瀟灑不已,增入豪邁;豪邁不已,增入放曠流到無忌憚去。”[ [清]陸隆其《四書講義困勉錄》卷三六,《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因此,調動興趣不可用力過猛,應當把握適度原則,見好就收。
宋代學者朱熹格外推崇文章的反復朗讀,他認為,讀書“須要讀得字字響亮,不可誤一字,不可少一字,不可多一字,不可倒一字。不可牽強暗記,只是要多誦遍數,自然上口,久遠不忘。古人云:‘讀書千遍,其義自見。’謂讀得熟,則不待解說,自曉其義也。”[ [宋]張洪、齊《朱子讀書法》卷一,《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對于背誦在學習古文中的重要作用,朱熹更是大加贊賞。“蓋古人無本,除非首尾熟背得,方得至于講誦時也。是都背得,然后從師受學。”[ [宋]黎靖德《朱子語類》卷一〇,《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人讀史書節目處,須要背得始得。如讀《漢書》高祖辭沛公處,義帝遣沛公入關處,韓信初說漢王處,與史贊《過秦論》之類,皆用背得方是。若只是略掉看過,心下似有似無,濟得甚事?讀一件書,須心心念念只在這書上,令徹頭徹尾讀教精熟。這說是如何,那說是如何,這說同處是如何,不同處是如何。安有不長進?”[ 同上,卷一一。]多背誦一些段落,在遇到陌生的古文時就能夠觸類旁通、左右逢源;同時,也能夠掌握更多的寫作材料。
總之,教師在課堂上展開教學活動,總是有自己預設的“期待視野”。而面對不同層次的學生,其預設必然是不盡相同的。在“高考”的大前提下,有必要在某些方面劃分出學生的層次,并針對其現實水平因材施教,有的放矢,這可以說是目前最有效與最現實的方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