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丹國家主權學說及現代啟示

王玉田

哈爾濱師范大學教師教育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0

布丹的國家主權說的形成有其現實基礎和內在的理論邏輯，就其這一政治理論本身具有一定的階級屬性，其理論的政治目的是明確的，為維護封建君主專制服務，他的國家主權學說在一定意義上推動了封建主主專制在歐洲的統治地位，歷史事實也證明封建主君專制在當時歐洲的合理性。布丹以巨大的政治智慧和哲學智慧，對于時代和國家的發展提出了自己的國家主權說，奠定了歐洲近代國家主權學說的理論開端和基礎，也對現代政治制度建立有一定借鑒意義。

一、主權的載體——國家

國家逐漸脫離教會的束縛，國家的合法性和合理性需要得到確認，這是布丹國家主權理論在邏輯上需要思考和回答的問題。國家作為主權的載體，同時也是君主專制政治和王權的現實載體。關于國家，布丹對于國家起源分析是分析其國家思想的首要前提。對于國家的起源分析能夠間接幫助分析國家主權產生的基礎。一方面，布丹認為國家的產生過程是一種達爾文式的人的社會化過程的結果，由家庭到氏族再到國家的發展過程，布丹認為國家是以家庭為原型構建，家庭之間的聯合構成了國家。但是國家與家庭之間的現實和理論差別是顯然的，這種差別正在于自然性與政治性的差別，即政治權力的差別。由家庭到國家的邁進，布丹基本上提出兩種推動因素，一是功利性因素，國家的構建對于新秩序建立的意義；二是強力，強力對于國家的構建是必要條件，強力對于國家的形成與鞏固是一種先驗性的存在，這種特點也符合布丹關于主權的“絕對性”“永恒性”“不可分割性”論述邏輯。

二、主權的永恒性

布丹在《國家論六卷》中“主權是一種絕對的和永恒的國家權力”。永恒性是國家主權的首要特征，這種永恒性的體現通過主權者的非終極性和主權的永恒性體現出來。在當時的法國國內，君主專制建立，封建君主成為國家的最高統治著，但是其權力本身的來源缺乏一定的現實思想基礎，尤其是在神權思想的影響下。另一方面，封建君主專制想要實現君主的永久統治，在神權之外是缺乏理論基礎的，布丹的國家主權說至上是對于這一問題的政治哲學反思。布丹的國家主權思想的理論根基是國家主權。

首先確立國家主權的永恒性存在，封建君主這作為主權者的托管人和監護人存在。封建君主是主權的使用者，而不是主權的擁有者，“一個人或某些人在某個特定的時期內擁有賦予他們的絕對權力，過了期限他們只不過是個體的臣屬”，因此，只有主權本身就有永恒性。布丹的這一論述實際上將主權與主權者相區分，是對于權力的提升和權力行使者的限制，就個人而言，權力是永恒的，而個人是有限的。

其次，主權不等同于主權者，更不等同于由委托導致的權力，無論受委托的權力多么強大，這種權力不屬于受委托方，那么委托方享有國家主權的永恒性。在現實層面，布丹認為政府行政官員并不是權力本身和永恒擁有權力，其只是權力的有限代表，布丹進一步指出“主權存在于人民之中，主權的行使是委托給執政官，人們可以將他稱為最高的官長，但不是真正的主權者。”

三、主權的不可分割性

主權的不可分割性或完整性是布丹國家主權理論的另一重要特征。布丹認為國家主權應該完整的存在于一部分人手中，“如果主權在本質上是不可分割的，那么國王、統治階層和人民如何在同時擁有主權的一部分？主權的第一個特征是為臣下立法的權力。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們都有制訂法律的權力，那么誰是服從法律的臣下？如果某人也被強迫接受那些他為其他人制定的法律，那么誰是立法者？如果不是由某個特定的人來制定法律，而是立法權屬于所有的人，那么國家就是民主制。”布丹的主權不可分割思想實質上體現了對于主權歸屬本身和主權權力的行駛本身的區分。在這一意義上，布丹區分了國家和政府，國家享有主權，而政府作為主權的被委托者的身份存在。

在此基礎上，布丹的國家主權學說具有現代政治意義，國家不同于政府，政府只是作為管理國家的機制，政府不能等同于國家，君主制本身的專制、合法或暴政，在貴族制和民主制國家依舊會存在，這只是權力的行使問題并不涉及權力的歸屬問題，主權本身就有完整性，而現實的政治統治則只是對于主權權力的行使。

[1][意]薩爾沃·馬斯泰羅內(SalvoMastellone)歐洲政治思想史[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1998.

[2][美]薩拜因(Sabone，G·H·).政治學說史[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6.

[3]鄭紅.布丹的主權理論與近代西方絕對主義國家觀[J].浙江學刊，200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