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瑞瑜
山西省太原市第五中學,山西 太原 030001
空間碎片問題發生的領域一般位于外層空間,外層空間是指空氣空間以外的全部空間,外層空間不隨地球運動。1961年和1963年聯合國大會兩次一致通過決議宣告外層空間不能為各國據為己有,各國均可在平等的基礎上,根據國際法自由探索和利用,并將此項原則定位各國從事探索和利用外層空間的活動時所應遵守的法律原則。而隨著前蘇聯1957年成功地發射了第一顆人造地球衛星,揭開了人類空間時代的序幕,同時也為太空送去了第一批垃圾。當時,宇航員完成飛行任務,把衛星的裝載艙、備用艙、儀器設備及其他遺物都留在了衛星軌道上。此后,隨著人類太空史上的一次次壯舉,太空垃圾與日俱增。人類先后已將4000余顆衛星送入太空,目前仍在正常運轉的約800余顆,其余或墜毀于地球表面,或遺留在太空,成為太空垃圾。據統計,目前約有3000噸太空垃圾在繞地球飛奔,而其數量正以每年5%的速度增加。科學家們預測:太空垃圾以此速度增加,將會導致災難性的連鎖碰撞事件發生。近年來最為駭人聽聞的空間碎片污染事件是2009年2月11日,美國一顆通信衛星與一顆俄羅斯已報廢的衛星在太空中相撞。產生了大量空間碎片垃圾,NASA表示可能會對“國際空間站”造成威脅。這是人類歷史上首次衛星相撞事故。部分科學家表示,如果照此態勢發展,到2300年,任何衛星或物體都無法進入太空軌道了。因此,空間碎片問題是空間環境保護中的核心內容,必須加以重視。
不同于其他問題,空間碎片問題涉及到環境保護以及外層空間兩大方面的法律規定。雖然空間碎片問題產生的問題已有近60年,但空間碎片問題在國際法領域達成的條約規定等并不多。現有的有關國際空間法的國際公約沒有控制空間碎片的直接規定。2002年空間機構參加的機構間空間碎片協調委員會對此問題進行了磋商,并頒布了《緩解空間碎片問題指南》,提出緩解空間碎片的三大原則:一是預防空間物體在軌道上的解體,二是將結束認為的航天器和火箭級從有用的軌道上移除,三是限制在正常運作期間釋放碎片。這個文件雖然比較詳細的規定了控制空間碎片的細則,但是并沒有法律約束力。[1]現行的一些國際法律也只是間接對空間碎片做了限制性規定。總體說來有以下幾個方面:
綱領性法律旨在通過簡明扼要的語言表述方式對空間碎片進行了總領性的規定。如1967年《外空條約》對空間環境的保護做了原則性規定:國家探測及使用外空,包括月球與其他天體的一切活動應顧及本條約所有當事國之同等利益。研究及探測外空應避免使其遭受有害之污染,……并在必要時,為此目的采取適當措施。由此可見,1967年制定的《外空條約》考慮到了外空污染問題,但對于如何全面并針對外空活動對外空的環境污染進行有效保護,并沒有給予更加嚴格的規范,該條約只是為后來更為具體的規范提供基礎。《外空條約》之所以采用模糊的措詞是因為當時科技、法律等各方面仍不健全,對于空間碎片產生的危害性仍沒有進行具體估量。但時至今日,重新審視該條約仍可認為“空間碎片”符合《外空條約》中規定“有害的污染”的范疇,因而其作為綱領性文件的地位仍可被肯定。[2]
這一部分的法律旨在以《外空條約》為總綱,對于空間碎片的相關問題進行具體解釋和剖析。1972年頒布的《責任公約》表明了建立物體損害賠償制度的宗旨和重要性公約第一條確立了發射國的概念。即“發射國一詞指發射或促使發射空間物體的國家和從其領土或設施發射空間物體的國家”,這也就意味著當空間碎片對運行中的有效載荷造成損害時,可以找到賠償主體。其次,公約還規定規定“發射國對其空間物體在地球表面或給飛行中的飛機造成的損害,應負有賠償的絕對責任”。第三,公約規定根據本公約償付的賠償額要“保證提出賠償要求的自然人或法人、國家或國際組織把損害恢復到未發生前的原始狀態”。[3]但是此公約有以下兩個問題。一是空間碎片對運行中的有效載荷造成損害,受害國可以并請求將該載荷修理好,但在此過程中,可能會產生更多的空間碎片,浮在靜地軌道,損害國不可能進行治理,而且治理費用完全由損害國承擔顯然如堪重負,不切實際。第二,公約依然沒有對空間碎片產生進行預防措施,都是對空間造成損害的補救措施,事后救濟比事前預防成本要大得多,而且空間碎片一旦產生,影響難以消除。
1975年的《登記公約》是有關防止空問環境污染的另一重要條約。它規定由聯合國保存一份所有射入外空物體的登記冊,聽任查閱。但是該約僅要求登記國登記空間物體的“一般功能”,而不要求登記空問物體所使用的燃料及其數量以及所載的化學物質等,也不要求空同物體報廢后以及爆炸或分裂成碎片時進行登記。因此無法了解一個空間物體是否包括空間碎片。[4]我們從目前的國際空間法的主要內容中可以看
到,雖然外層空問法中已有了相關的對太空環境保護的內容,但這些內容的缺乏可操作性,而且其內容重點是有關國際空間的和平、公平利用問題。側重點不同,因此不足以對太空環境以及對空間碎片進行針對性的保護。
此外,1979年制定《月球協定》以及1992年的《關于在外層空間利用核動力源的原則》均“含沙射影”的對于空間碎片問題進行了規定,但是由于其并沒有直接涉及空間碎片問題,只有經過擴大解釋后才可勉為其難的將其納入,因此其實施效果不佳,甚至還不及《緩解空間碎片問題指南》的影響力和實施力。
空間碎片問題一直沒有形成完備的國際法規范,在根本上還是由于發達國家一直是空間技術的壟斷者,掌握有絕對的話語權,對空間問題的研究和管理更多的還是基于發達國家的內部管理體系。1986年,美國政府成立了機構間空間組,以加強空間碎片研究。1988年美國關于空間碎片的國家空間政策出臺。歐洲空間局在1989年該局理事會批準了關于空間碎片的準則和評議。1995年8月1日,美國NASA《限制空間碎片的準則和評估程序》開始生效。1996年,日本宇宙開發事業團頒布了“空間碎片清掃標準”。1999年,ESA編制了《清除空間碎片手冊》。
基于上述情況,現行國際條約中有關空間碎片的規定,由于概念含糊不清,保障實施效果差強人意。而有關空間碎片防護的法律法規,由于大多數國家尤其是發達國家兼顧本國家利益,所以無法統一,效果不容樂觀。空間碎片作為外層空間的一個主要污染源,對人類的威脅不斷增加,最緊迫的問題是,目前缺乏一套有效的國際法律制度對此進行規制,亟需從以下幾個方面改進。
針對制定系統性的專門性法律法規可能需要較長的周期,在短期內我們可以就現有空間法中關于環境保護的規則進行審查和完善,對概念、專業術語、相關內涵和外延進行理清。這是今后空間碎片問題解決的基礎。
空間碎片問題現在造成的危害有目共睹,其足可以推動全球各國重視此問題并將此以專門條約法律法規的形式進行規制。通過采取有效措施減少空間碎片數量。這些措施包括技術措施當然更包括法律手段。
首先,對空間碎片實行的保護是各國之間的共同利益,因此也并非一國單獨的力量所能實現。這意味著各國特別是作為“始作俑者”的相關國家承擔更多的義務和責任積極遏制和防止空間碎片環境問題的惡化和蔓延。其次由于國際法和國內法相互影響,相互作用,因此在今后建立國際法律機制時一定要注意參考有代表性的國家或者責任國所建立的其國內相關法律或條約的規定。
外層空間是人類共同的資源,必須通過國際合作和制定有效的國際法才能最終解決空間碎片污染問題。各國應遵循共同利益的原則“充分注意這一代與后代人類的利益以及提高生活水平與促進經濟和社會發展和進步的需要”,積極解決空間碎片之問題,為世界全面協調可持續的發展以及和諧世界的構建增磚添瓦。
[1]周忠海.國際法[M].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8.3.
[2]李斌.論空間環境污染國際法律規制的缺失與完善—以空間碎片為視角[J].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
[3]徐雙斌.外層空間環境保護與國際法[J].甘肅農業,2005.
[4]羅麗,趙杰.與空間碎片有關的空間環境保護立法研究[J].中國航天,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