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解
摘要:徐坤小說《廚房》展示了經濟獨立的女性在逃離廚房又復歸失敗的心路歷程。在男權文化的制約下,枝子意識到廚房的秘密,渴望走出家庭。在緊張激烈的競爭下渴望回歸家庭。無論是自我的救贖還是寄希望于他人,枝子都沒有找到出路。現代社會對于女性的要求是多元化的。女性無論是出走還是皈依都要在心中找到一種平衡。作者對現代女性面臨生存兩難的現狀進行了深刻的剖析。
關鍵詞:廚房;男權;女性
小說《廚房》從日常生活中與女性密切相關的廚房開始寫起。小說穿插著大量的女性內心獨白,體現女性在多元社會下無所歸依的漂泊感。以此來展現知識女性在生存之路的選擇上的迷惑茫然和兩難。小說體現了在男權視域下,女性自救的無力和社會多元化寄希望于他人的無望。作者用細致的筆觸對廚房進行了充滿寓意的符號化書寫,展現女性在當下社會何去何從這個不容小覷的命題。
一、枝子無力的自救
小說中并沒有展開大量復雜的情節,是從一個廚房開始寫起,在氤氳的水汽中主人公枝子曼妙的身姿在廚房里忙碌著。伴隨著大量的景色描寫來烘托枝子內心的焦灼與渴望。這個職場女強人沒有想到自己會這般低三下四的走進一個男人的廚房。“事業成功后的女人,在一個個孤夜難眠的時刻,真是不由自主地常要想家,懷念那個遙遠的家中廚房,廚房里一團橘黃色的溫暖燈光。”[1]此刻的廚房已經成為了枝子心中家的意象。她愿意看家人吃她親手燒制菜品時大快朵頤的樣子。可是當女人被長期束縛在廚房的時候,枝子開始慢慢的厭倦了廚房里的一切。于是枝子逃離了廚房和家庭。
古老的中國亙古以來都規定著人們腳下的土地是屬于男性的,男權的。加上社會分工不同,“男主外,女主內”的觀念盛行。而女人是屬于廚房的,“女人并不知道廚房為何生來就屬于陰性。”[1]在對于女性的價值評價體系中,廚房占著舉重若輕的地位。正如西蒙·波伏娃所說:“女人并不是生就的,而寧可說是逐漸形成的。”中國女性一直處于男權壓制之下,成為依附于男性的“第二性”。[2]
在漫長的廚房生活中,厭倦感讓枝子對廚房的秘密升華出一種警覺,于是逃離廚房。這也是枝子逃離男權文化束縛,開始新生的第一次探秘。社會對女性的要求越來越多元化。而枝子作為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女性在新的時代中扮演著多重的角色。社會競爭的激烈讓走進職場的女性疲憊不堪,在商場中所向披靡的女性在此刻開始渴望家的溫暖,沒有商場中的勾心斗角和整日提防。枝子選擇走進了藝術家松澤的廚房。
枝子選擇離開家又渴望回到家,這之間經歷了一個復雜的心路歷程的變化。其對于女性價值的認定存在個人的局限性,而這是時代所賦予的。在市場經濟日益多元化的今天,無論家庭還是社會都對女性提出一定的要求。能否處理好和廚房與職場的關系,也成為了對于女性新的評價標準。
二、渴求他救的無望
社會發展的日益多元化,“男尊女卑”的社會結構在日益改變。女性可以和男人一樣在市場經濟中分得一杯羹。在商場中叱咤風云的枝子取得傲人的成績,資助藝術家松澤辦畫展,使松澤的事業獲得成功。枝子認為自己是愛松澤的。她認真了,想和這個男人回歸家庭。二人之間存在著經濟實體的關系,這種兩性關系更帶有老板和員工的性質。二人的行為帶有各自的功利性和目的性。枝子對松澤的誘惑以及與松澤之間的利益關系并不能喚起松澤對婚姻的向往,而是促使松澤心生恐懼感,為了種種功利性的考慮,松澤附和著枝子的行為。二人之間的關系不是愛情,是一種各取所需的畸形關系。松澤的種種功利想法和不確定性使枝子回歸家庭處于一種無望的狀態。
小說沒有復雜的情節,幾處細致入微的描寫了枝子和松澤的這場情愛追逐游戲中的心理描寫。枝子試圖以廚房獻藝的方式來俘獲松澤的心。張愛玲在《色戒》中寫道:“到女人心里的路通過陰道”[3]深諳家庭之道的枝子也知道“到男人心里的路通過胃”。以期二人在酒精的麻痹下,發生一場實質的關系,枝子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但是松澤從始至終都把枝子當作女老板,并沒有跟枝子之間產生應有的默契和共鳴。只有一味的試探和枝子的一廂情愿。二人在這場追逐游戲中各自有著錯位的打算,這也注定了這場游戲的失敗。枝子尋求回歸家庭的愿望就此破滅。
在男權文化的制約下,枝子意識到廚房的秘密而走出家庭。在緊張激烈的競爭下渴望回歸家庭。無論是自我的救贖還是寄希望于他人,枝子都沒有找到出路。現代社會對于女性的要求是多元化的。女性無論是出走還是皈依都要在心中找到一種平衡,否則內心會充斥無休止的漂泊感。作者對現代女性生存意義進行了深度的思考,對當下女性面臨生存兩難的現狀進行了深刻的剖析。直抵女性內心深處,發人深思。
參考文獻:
[1]徐坤.廚房[M[.北京:華文出版社,2002.
[2]西蒙·波伏娃.第二性[M].北京:中國古籍出版社,1998.
[3]張愛玲.《色,戒》[M].張愛玲文集.合肥:安徽文藝出版社,1992.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