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超+郝丹輝



【摘要】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后,我國經濟增速持續下降,經濟結構也出現重大變化。消費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不斷增大,取代投資成為經濟發展的主要引擎,服務業也發展迅速,其比重已超過工業。種種跡象表明,我國經濟已出現階段性變化,進入由高速發展向中高速發展的階段性回落的“新常態”時期。貨幣政策的最終目標包括經濟增長、充分就業、物價穩定、國際收支平衡以及金融穩定。作為宏觀經濟調控的重要手段,貨幣政策對于引導經濟具有重要作用。而傳統的經濟發展衡量指標面臨著在新常態大環境下失靈的狀態。文章選取2002~2015年的相關數據,構建協同度模型并對我國貨幣政策系統進行實證分析。
【關鍵詞】新常態 貨幣政策多目標 協同學
【中圖分類號】F820
【文獻標識碼】A
貨幣政策的最終目標包括經濟增長、充分就業、物價穩定、國際收支平衡以及金融穩定。作為宏觀經濟調控的重要手段,貨幣政策對于引導經濟具有重要作用。而傳統的經濟發展衡量指標面臨著在新常態大環境下失靈的狀態,因此筆者提出在傳統的貨幣政策五大目標的基礎上,引入新常態目標。多目標之間只有協調發展,才能實現整個貨幣政策系統的和諧一致。因此,筆者通過構建貨幣政策協同度模型,研究新常態下貨幣政策多目標之間的協同發展機理,以期能準確反映貨幣政策系統的演化狀況。
協同度模型的構建
協同學揭示了復雜系統最終發生宏觀變異的共同原理。協同發展是處于發展狀態的事物之間相互促進、同步向前變化的動態關系。
實證分析
選擇序參量。復合系統整體的發展變異是由序參量支配的,序參量的選擇十分重要,既要能在系統的演進過程中起決定性作用,又可以將子系統的某些特征表現出來。因此,本文選取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正向)、出口總額(正向)、消費總額(正向)為經濟增長子系統(s1)的序參量;社會融資規模(正向)、投資額(正向)、通貨膨脹率(正向)為就業子系統(s2)的序參量;M2(負向)、消費指數(正向)、工業增加值(負向)為物價子系統(s3)的序參量;不良貸款率(負向)、股票市盈率(負向)、國家外債債務率(負向)為金融穩定子系統(s4)的序參量;進出口差額(負向)、外匯儲備(負向)、經常項目差額與GDP之比(負向)為國際收支子系統(s5)的序參量;第三產業增加值占GDP的比重(正向)、勞動生產率(正向)、居民消費強度(正向)為新常態子系統(s6)的序參量。
數據來源。根據可測性、可得性、相關性的原則,選取了2002—2015年的年度數據為研究對象。數據來源于《國家統計年鑒》。
計算結果。首先對原始數據進行無量綱化處理。將標準化后的數據代入公式(1)中計算得到各子系統的有序度和系統協同度,結果如表1和表2所示。
結果分析
貨幣政策系統的經濟學分析。從表2可以看出,我國的貨幣政策系統協同度整體穩定,沒有出現較大的波動,表明貨幣政策多個目標之間的協調性相對較好,政府對經濟的宏觀調控成效較為顯著。
2012—2014年,貨幣政策系統協同度的降低主要是由于經濟增長和新常態兩個子系統有序度的下降所致。過去我國經濟的發展主要依靠投資和出口,對國際市場的依存度較高而內需增速緩慢,進而產生巨額的經常項目順差,不利于實現貨幣政策的整體協同。隨著我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在新的約束條件下,傳統的貨幣政策的發展表現出了一定的不適應性,發展結構面臨轉型升級,也對貨幣政策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2015年貨幣政策協同度較上年有所增加,扭轉了連續3年下滑的趨勢,這主要歸功于消費的增長,對經濟增長貢獻率達到66.4%,從而使經濟增長子系統和新常態子系統的有序度都有所增加,表明消費已經成為我國經濟增長的主要引擎,前期政策效果逐漸顯現,經濟結構變得更加合理,發展后勁更足。
因此,在新的經濟約束條件下,要提高貨幣政策多目標的協同度,促進各目標之間的協調發展,必須擴大內需,繼續優化經濟結構,加快轉型發展,以此提高貨幣政策內部各子系統之間的協同,最終實現貨幣政策系統的平穩運行。
各子系統的發展狀況。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的爆發,導致我國外部環境惡化,出口大幅下降,致使此后經濟增長子系統呈現下降趨勢。
就業子系統在2009年有序度較低,當年的城鎮登記失業率達到了4.3%。2009年有序度顯著降低的原因在于通貨膨脹率的顯著降低。由于受到國際金融危機和國內經濟周期性回調的影響,國內相關行業的產能過剩和供求不平衡加劇,勞動力市場表現低迷。
物價子系統整體呈上升趨勢,物價的整體波幅并不大。在2009—2011年有序度有所降低,主要原因是M2過多造成的。2009年我國的CPI漲幅為-0.7%,2010年漲幅激增到3.3%,2011年CPI漲幅更是達到5.4%。這一階段物價的快速上漲主要是2009年未和2010年上半年M2的高速增長所致。
金融穩定子系統大體呈現上升趨勢。2005年后大量熱錢涌入股市,股票市盈率迅速增加,市場中積聚了較高的風險,子系統中的不穩定性因素增大,并在2007年爆發了股災。而2015年系統有序度的下降是由于場外配資、監管缺失等多種因素的影響,股票市盈率達到66.52,不穩定性因素激增,引發了是年6月份的股災。
國際收支子系統有序度整體波動較大。由于我國一直以來的出口導向型政策,使得進出口差額、外匯儲備都在不斷增長,國際收支不平衡加劇。2007年以后,全球經濟不景氣抑制了我國出口的增長。進出口差額有所回落,子系統的有序度有所提高。
新常態子系統有序度在2015年表現出回升的趨勢。2014年之前制約我國經濟發展的短板——內需對于經濟增長貢獻率的增速不高,表明這一階段經濟轉型發展的效果還不明顯。而消費自2014年對國民經濟增長的貢獻率超5成后,在2015年其貢獻率繼續增加達到66.4%,取代投資成為了經濟增長的主要引擎,表明我國的經濟增長結構進一步優化,新常態的特征更加明顯。
本文構建協同度模型,對新常態下我國貨幣政策系統協同度進行了分析,得出以下結論:
首先,不合理的經濟結構是制約我國貨幣政策多目標之間難以協調發展的主要障礙。由于我國過去的經濟增長中投資和出口的貢獻較大而消費比重相對偏低,加之第三產業的比重和勞動生產率不高,嚴重影響了我國經濟質量的提升,削弱了經濟抗風險的能力,并且,從長期看與就業、國際收支平衡等目標形成沖突,也不利于貨幣政策各子系統之間的協調發展。
其次,新常態特征正在逐漸顯現。盡管新常態背景下,我國貨幣政策系統在新的約束條件下表現出了一定的不適應性,致使2012—2014年連續3年貨幣政策協同度下降,然而2015年下滑的局面得到了遏制,協同度開始小幅回升,居民消費強度增加并成為經濟發展的主要引擎,第三產業增加值占GDP的比重進一步加大,勞動生產率顯著提高,表明我國經濟發展結構正在改善,前期政策效果正在逐漸顯現,同時也表明我國貨幣政策正在逐漸認識新常態,適應新常態。
最后,進一步轉型升級是實現貨幣政策多目標協調發展的路徑之一,也是接受經濟新常態、優化發展結構、實現“穩增長、調結構”的政策選擇。我國經濟新常態特征主要是由于內在經濟增長動力發生了根本變化,更加注重發展質量和均衡性。貨幣政策要充分重視新常態目標的重要性,加大結構性調整力度,優化產業結構;進一步提高勞動生產率,提高發展質量;釋放消費潛力,保障市場的有效需求,這樣既可以促進經濟的增長,又可以繁榮國內市場,使國際收支更加合理,同時也有助于實現貨幣政策多目標的協調發展。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