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張鷗,筆名:謹茹兒,重慶市秀山縣人。
一、承諾,終究抵不過一句分手
一個多月前,徐俞凡跟我提出了分手。
我還記得那個夜晚,下著毛毛細雨,空氣微涼得刺骨,我站在公園的中央等徐俞凡。手機被我握在手里拽得很緊,,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我始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徐俞凡剛發來的那條分手短信,寥寥幾字,卻字字如刀無情地刺進我的心里。
好久沒等來徐俞凡,我憤怒的撥通了他的電話,氣急敗壞地沖著電話怒吼:“要分手,就像個男人一樣出來見面談!”
我用力掛掉了電話,像只驕傲的孔雀昂首挺胸地站在冷風里。
我構思了無數遍待會兒見面的情景,一定要說一些帶有侮辱性得語言來攻擊他,不會讓他心里好受,為了能讓自己做到跟他一樣的絕情決意,在來之前我特意喝了一瓶啤酒。
大概半個小時后,我看到徐俞凡姍姍來遲的身影。他面無表情看著我,我從他的眼眸中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冷漠。可笑的是,我竟然還妄想著能在他眼底找尋到最后一絲的溫暖,我極度認真地審視著這張冷若冰霜的臉,可隨著鼻子不爭氣地一酸,眼里立即就涌出了一股熱流,接著這股熱流便一發不可收拾地流了出來。
當初想好的驕傲跟自尊瞬間碎了一地。
“分手吧!”徐俞凡冷冷地看著哭得稀里嘩啦的我,淡漠地言語,似乎在復述一件簡單的事情。
“為什么?”我低下頭,刻意隱藏滿臉的淚痕,用力吸了吸鼻子,在這瞬間我真想把自己軟弱,眼淚,統統都吸走。
“我們性格不適合。”他回答得隨意,像是敷衍,更像是嘲弄。
明明在不久前,我們還一起逛街,吃飯,親吻,還在美拍上大秀恩愛……他曾不止一次對我說過,“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祝若欣,都是我徐俞凡的‘老婆”。
而如今,就憑他輕描淡寫地一句“不適合”,把我們的愛情畫上了句號。
“我承認這次是我不對,不該當著你的朋友亂發脾氣,讓你很沒面子。對不起。兩個人在一起總會有磕磕碰碰,這是需要時間互相磨合的!”我一口氣說出一大串挽留他的話。
他沉默著,自始至終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空氣里彌漫著壓抑的窒息,那種感覺讓我胸悶頭暈。
“求你,我不想分手!”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會說出這樣卑微的話。我抓住他的衣角,像只被丟棄前搖尾乞憐的小狗,希望他能收回那句讓我痛心,難過的決定。
在酒精地作用下我的臉頰滾燙。從我緋紅的臉上,激動的情緒上,嘴里呵出的酒氣上,他都該知道我是那樣痛苦和悲傷。
我是對酒精那么恐懼的人,竟也為了他的一句分手沾了酒。我那么瘋狂地,沒有自我地愛他。我以為他會擔心我,他會就此心軟,我以為他在那一刻會把我揉進懷里,我還會得到他溫柔呵護。可這,一切都是我以為。
他拍掉了我的手。
“我們磨合不了,分手吧。”他的話和著此時天空中飄零的細雨,我冷入骨髓。
那一瞬,我才明白,承諾,終究抵不過一句分手。
二、忘記舊愛的方法就是馬上找到新歡
在跟徐俞凡分手后沒多久,我就跟另外一個人交往上了,我聽說,忘記舊愛的方法就是馬上找到新歡。我想通過這個人,把徐俞凡徹底忘掉。在閨蜜楊諾晴的介紹下,我認識了肖仕丞,他是諾晴的大學同學,一個特別紳士的人。他叫肖仕丞,我倆總共只見了五次面,他有一張柔和的臉,跟徐俞凡的棱角分明大不相同。他的話不多,我的性格也比較慢熱,兩個都不熱情的人好像實在擦不出什么火花來。最終能勉強走到一起,完全是多虧了諾晴不辭辛勞的來回勸說。在肖仕丞面前我從來不用小心翼翼呵護他的感受,我完完全全地屬于自己,不用刻意去討好對方,不用時時惦記他心里是否有沒有我的存在。肖仕丞個性溫吞,沒什么樂趣。我跟他相處的方式特別無聊;吃完飯一起壓馬路,我們之間至少隔著一個人的距離,他在艱難地尋找著話題,但是反反復復講的都是學生會里那些他認為有趣的事情,因為他是A大的學生會主席,這應該是他覺得自己最值得驕傲的地方。我配合著笑了笑,沉默著跟他并肩走在那條曾無數次與徐俞凡走過的街頭小巷。我的思緒飄忽,根本就聽不進他說的每一個字,我機械般地挪動著雙腿,漫無目的地在這里轉了好幾個圈。可就在轉角的地方,他突然靠近我,順勢般地牽住了我的手。我那時只是有些驚愕,沒有拒絕跟他牽手,可除了驚愕之余我沒有感受到一絲心跳的悸動。我深知跟肖仕丞戀愛,是對他多么殘忍的傷害。我根本就只是在利用他來抹平徐俞凡在我心里面留下的創傷,在千瘡百孔地傷口面前,我需要找個人來幫我止血止痛,所以我管不了這樣做是怎樣的不道德,人總是那么自私的。一天,肖仕丞特地跑到我們班來接我放學,他手里拎著一個大蛋糕,懷里捧著一束艷紅似火的玫瑰。當我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似乎還沒能鼓起勇氣,他是那樣的緊張。以至于那一聲“生日快樂”都有些微微的顫抖,但他的笑容,卻永遠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我只是愣愣地望著他,心里卻沒有絲毫感動,牙齒抵著嘴唇上思考了許久,我最終還是沒忍心告訴他這天不是我的生日,身份證上的日期其實是錯誤的。而就我跟肖仕丞挽著手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我們遇到了徐俞凡,他拖著一箱子的行李回學校,看來他們專業實習活動已經結束了。那是分手以后的第一次碰面,看到他的瞬間,我的心在不安分地跳動著,我的臉上除了尷尬就是心虛。可笑,我竟害怕他會傷心。我不知道他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情看待我跟肖仕丞手挽著手走在一起的情景,在那一剎那,我竟又有些得意,他一定心如刀絞吧!看到昔日的戀人已投入別人懷中的時候,他又能裝得有多鎮定呢?我似乎在他臉上看到了失落跟惶惑,我拉著肖仕丞的手,復仇的快意讓我特意放慢了步子,我甚至覺得天氣都好得出奇。(連載)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