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9月,是蒲公英教育智庫成立五周年的時間。五年前的今天,我坐在即將宣布解散的機構辦公室,思考著一支教育理想主義團隊還有沒有走下去的可能?以及究竟怎么走?
在此之前的日子,我們不斷地描繪、吶喊“理想的教育是什么”;但最大的遺憾是,沒人知道“彼岸”怎么抵達。那些飄在空中的觀點和理論,根本無法讓常態學校脫離現實的黑洞,跳起來和你一塊兒飛翔。
我們也尋遍了專家的論述、校長的總結、教授的課堂,發現中國教育有無數散點的經驗、空洞的展望、非此即彼的爭吵,卻幾乎看不見完整視野下的清晰診斷和系統解藥。我們可以選擇隨波逐流,“用服務中低端、淺表化謀取市場大規模”,而一旦如此,大家就變成了自己最不喜歡的那類人……
最終,我們選擇了一條“起步最慢的路”——學校教育全維度專業化研究。重新組建的團隊,每個人都有一個中長期目標,每個小組都有一個必須抵達“頂尖專業”的研究方向。我們搜遍國內外的專業資源,聽最前沿的課,接觸最專業的人,走訪深度實踐的學校;我們整理、分析、討論、結構、深化、辦學……對K12教育的每一個枝蔓都試圖理清脈絡;我們不同的研究團隊埋首在不同的教育節點,卻又守望相助,彼此支撐,于一個又一個項目中跨界融合。
提出正確的問題,建立合理的機制,形成合作的團隊,找到每個人的支點——2013年重組后的蒲公英教育智庫,就在“一窮二白”中,以真實推進的專業研究為突破口,重新喚回了一支團隊面向理想教育的生機。
我相信在幾乎同一時刻,或者更早,中國教育界已經有少部分人在反思這類“知與行的困境”,并且展開不同角度、不同側面的實踐性專業化研究。這也是今天中國教育變革活力的源泉。
隨著一條條“專業小徑”的開辟,我們越來越達成教育人生的一個共識:研究讓教育重新成為有尊嚴的事業——尤其當我們站在此刻,面向未來。
如果說五年前的中國課堂,“以過去的知識教當下的人”還是常態;那么五年后的今天,我們已經必須用未來的場景來啟動當下的學習。這樣的教學,不僅對教育工作者提出了完全不同的要求,難度十倍百倍于往昔;同時又意味著,教育從過去總是滯后于社會經濟發展,走到了必須引領社會經濟發展的歷史節點。
所以我們不得不熱烈地從內心去擁抱、去研究走班選課、學科融合、新高考、新教材、新的學習方式、新的培養目標、新的學生形態、新的教育工具、新的學習空間與場域……我們也不得不從內心去接受、去面對時代教育的大變局,知道它對每個教育人自我更新的強度要求都提高了;同時也知道,一個優秀合格的教育工作者,將比全社會所有人都更容易在未來世界贏得自信和尊嚴。
我們開始深信,學校,因研究而精彩;研究,讓每個人贏得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