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鴿
(杭州市余杭區仁和中學)
《現代漢語詞典》將“提問”解釋為:“提出問題來問(多指教師對學生)”。“盧正芝、洪松舟認為‘提問’是指教師有目的地提供教學提示或傳遞所學內容的刺激,以及學生做些什么、如何做的暗示,從而引導學生積極參與課堂活動。”[1]韋志成老師在《語文教學藝術論》一書中談到:“提問,在課堂上為了調動學生積極思維,教師依據教學內容向學生提出問題,是引導和促進學生自覺學習的一種教學手段。‘提問’還有一層意思指的是學生在學習中有不懂的問題向老師質疑。”[2]與傳統對提問理解不同的是韋志成老師談到了學生提問的問題。我們一直強調把課堂還給學生,讓學生成為學習的主體。因此筆者認為:雖然提出問題來質疑,在傳統教學中多指教師對學生的提問,但是我們要更注重學生對老師提出質疑的情況。
朱熹說:“讀書無疑者,須教有疑。”教師有責任在教學中采用多元化的方式培養學生的問題意識。但是,根據筆者的教學實踐,大部分的學生在語文課堂上不會提出自己的疑問,這類看起來沒有問題的學生反而才是真正有問題的學生。那么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是什么呢?
根據筆者的教學實踐以及走訪任課老師發現,一半以上的老師認為在課堂教學中學生很少會質疑。為什么學生缺乏問題意識?一方面是自身的原因,另一方面是教師的原因。提問作為一種教學手段和一門藝術,它能激發學生的興趣,調動學生的積極性。但是有些教師誤認為課堂上只要提問的問題越多,學生才會參與到教學中,才會調動學生的積極性,導致由“滿堂灌”的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滿堂問”。有資料顯示:有些教師一堂課要提50~60個問題。學生在老師連續“追問”下,幾乎沒有時間進行思考,學生變成了課堂活動的協助者,教師成了課堂活動的主體。學生越來越脫離課堂,疑問也越來越少,慢慢變得有惰性,從而也不會養成良好的思考習慣。學生是學習的主體,教師要尊重學生的主體性,因為每個學生都是獨立的個體,他們有自己的想法和思考,教師不應該代替學生的學習。我們不僅要注意教師的“教”,更要注重學生的“學”,最終達到“教”是為了“不教”,把學生的主體性還給學生,讓學生成為學習的主人。
教學是教師和學生雙邊性的活動,在教學活動中,教師作為協助者的角色,教師的反饋和評價對學生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教師的反饋和評價不僅可以拓展學生的思維,還可以激發學生學習的積極性。但是在教學中存在部分教師不注意反饋和評價的現象。在課堂提問時,當學生回答錯誤或者回答與老師預設不同時,部分教師會說,“你先坐下,再找一個同學來說說自己的看法或者我們聽聽別人的意見”等類似的反饋與評價,這也就是說上課之前老師準備了相關的問題,但過度注重自己的預設而忽視了學生的生成,從而造成了學生跟著教師的腳步在前進,僅僅是為了完成教師預設中的教學活動。但是我們往往忽略了學生的學情,初中階段的學生,他們喜歡“炫耀”自己的能力,希望得到別人的贊美。他們也愿意與同學們分享自己的想法,同時對同學的見解和思考會有自己的想法,有時會對同學的意見表現出懷疑的態度。他們希望得到老師鼓勵性的反饋和評價,從而去確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但是部分教師為了課堂能夠按照自己的預設進行,往往對于提出“奇異”問題的學生不給予反饋和評價,導致學生越來越不敢提問,造成學生更不會提問的嚴重后果。
提問就是質疑,質疑最能引起思維的不斷深入。另外,提問是語文課堂得以展開的載體,也是教學環節得以推進的“潤滑油”,學生對于問題思考的廣度和深度可以提高學生的學習效率。但是初中階段的學生認知水平還不完善,初中階段的學生思維的獨立性慢慢地在完善,但是看問題存在主觀性、片面性、表面性現象,不能辯證和全面地去看問題、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從而提出的問題缺少深度和廣度。比如他們通常會問“這個字怎么念”“這篇文章講的是什么故事”“這篇文章的作者是誰”等等,提問停留在“是什么”的層面,而不是“為什么”“怎么辦”的層面,更鮮見求異的思維以及批判的態度。這樣缺乏探究性的問題反而會助長學生的惰性。這也就是我們所說的無效問題,這些毫無價值的問題,只能讓課堂變得乏味,更不會在課堂激起思維與思維碰撞產生的火花。
現代心理學研究表明:疑,最易引起思維的不斷深入。好奇、好問是學生的天性,他們對未知世界的疑惑越多,提出的問題也就越多。由于受到認知水平、知識經驗的限制,很大一部同學不會提問,甚至不敢提問。如何培養學生的問題意識,筆者根據自己的教學實踐,總結出以下幾點策略。
“未來的學校必須把教育的對象變成自己教育自己的主體,受教育的人必須成為這個人自己的教育。”[3]教師在備課過程中一味關注自己要教什么,在講課過程中急于問什么、講什么。把“講授作為一種基本的教學模式會剝奪學生自己發現的激動和興奮,會剝奪學生作為學習的主體發展其內在潛力的機會”。[4]所以,一位優秀的教師必須意識到自己不是編劇、不是導演、不是主演,而是組織者、引導者、協助者。問題是教與學之間的紐帶,教師應該把提問的主動權讓給學生,讓學生通過自己的發現提出質疑。只有真正把主體地位還給學生,才能使學生敢想、敢問。
文章的題目,往往可概括內容、點明主旨、交代線索,題目就是文章的“眼睛”,體現了作者別具匠心的構思。引導學生關注文章的標題,學會從文章的標題處提問,既有助于學生快速把握文章內容,又有助于理解作者想通過這篇課文讓學生學到什么。如《智取生辰綱》,可以引導學生這樣提問:誰智取?誰押送?怎么押送?怎么智取?這幾個問題得到解決,就明白了吳用等好漢的智用天時、智用矛盾、巧用計謀。又如《聞一多先生的說和做》,可以引導學生用“聞一多先生怎么說”和“聞一多先生怎么做”兩個問題來分析聞一多先生的性格特點,從而理解聞一多是“口的巨人,行的高標”。
文章是通過語言文字表達文意的。在語文教學中,可以引導學生反復品讀語言,從而發現并提出疑問。體會作者如何運用語言文字表達思想和情感。有時抓住語言中的某個詞語研讀,也能讀出文章的深意,所以教師可以引導學生去發現語言中蘊含的東西。如在《孔乙己》中,孔乙己說“竊書不為偷”,“竊”和“偷”這兩個詞的意思不是相同的嗎?但在孔乙己的心中,這兩個詞又有什么不同呢?孔乙己兩次到咸亨酒店買酒,第一次是“排”出九文大錢,第二次是“摸”出四文錢,這“排”和“摸”又反映了孔乙己的處境發生了怎樣的變化呢?
標點符號是文章的重要組成部分。標點符號在文章中不僅能夠增加文章的感染力,而且還能夠幫助學生理解文章的內容,引導學生在此處進行質疑發問,加深對文章的理解。例如:《故鄉》一課,少年閏土和“我”講“無窮無盡的稀奇事”,用了許多省略號;中年閏土向“我”訴說生活的痛苦和艱辛,也用了省略號。很明顯,同樣是省略號,但表達的效果相同嗎?注意了這一點,就能體會到在閏土身上發生的巨大變化,從而加深對小說主題的理解。又比如《昆明的雨》一課,汪曾祺在品嘗干巴菌之前寫道:這種東西也能吃?!品嘗干巴菌之后寫道:這東西這么好吃?!這兩句后面都用了“?”和“!”,細細品味這兩個標點符號,不僅可以了解到昆明美食的美味,更可以理解這里的民俗風情。
法國戲劇理論家布倫退爾說:“沒有沖突就沒有戲劇。”那么對教學來說,同樣是沒有矛盾沖突,就沒有精彩的生成性課堂。[5]文章中有些看似矛盾之處,但仔細分析又合情合理。比如《臺階》一課,學生明白了父親為什么想要建造一棟高臺階的新屋?(臺階高,屋主人的地位就相應高;臺階低,屋主人的地位就相應低)以及為建造一棟高臺階的新屋,父親做了哪些準備?(撿磚,撿瓦,賽角票,撿屋基卵石,踏黃泥等等)我們可以引導學生思考:父親為了建造一棟高臺階的新屋,做了這么漫長的準備,可以看出父親非常渴望建造一棟高臺階的新屋,但是為什么高臺階的新屋造成后,父親反而感覺不自在了呢?從此處生發問題,從而讓學生明白了中國勞動人民的自卑心理。
朱熹說:“于無疑處有疑,方是進矣。”在無疑處提問是提問的最高境界。能在看似無疑之處發現疑問,說明學生的閱讀和思考都達到了一個更高的層次。比如《老王》一課,作者說“這是一個幸運者對不幸者的愧怍”。毫無疑問,老王是一個“不幸者”;讀《阿長與〈山海經〉》,粗心的學生受課題的影響,想當然地認為“阿長”是這位保姆的名字——這些看似“無疑”的地方。認真閱讀文本并能深入思考的學生依舊會發現疑問:作者是一個“幸運者”嗎?她給予老王這么多的溫暖和幫助,為什么還會覺得“愧怍”?“阿長”到底叫什么名字?為什么她連一個屬于自己的名字都沒有?這些問題的提出,標志著學生的思考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深度和廣度。
總之,教師如果在課堂教學中能夠探尋各種激發學生學習的熱情,以及能夠提高學生學習效率的課堂提問方法,并且把這些方法合理合理地運用到課堂教學中,則可以幫助學生逐漸養成思考的良好習慣,從而為自主學習奠定良好的基礎。以上這幾種方法,希望能夠在教學中對您的教學有一點幫助,筆者認為實踐性和操作性很強。教師可以結合文本做出有針對性的示范,讓學生明白可以從哪里提問,帶著質疑的眼光去閱讀文本,問題源源不斷,學生的思維能力逐步完善,從而提高學生的問題意識。
[1]盧正芝,洪松舟.教師有效課堂提問[J].教育研究,2010(4).
[2]韋志成.語文教學藝術論[M].桂林:廣西教育出版社,1996.
[3]韋鈺.學會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M].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1996(6).
[4]李祖祥,唐湘桃.學“問”的困惑:探討“學會提問”的幾個疑難問題[J].江西教育科研,2005(11).
[5]周瑩斌.巧設戲劇化矛盾 構建生成性課堂[J].基礎教育論壇,201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