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單貼現：多方共贏的市場
——從一例重大疾病保險索賠被拒案談起

偶 見 江蘇省保險學會

一、引言

2008年，徐女士購買了中國人壽康恒重大疾病保險。2012年3月，徐女士被查出胃癌早期，在南京醫科大學江寧分院住院治療，僅僅幾個月時間治療費用花去了十多萬元。本就經濟不寬裕的徐女士因治病變得更加拮據。其向保險公司索賠時，保險公司以原位癌不在理賠范圍內拒絕受理。

早在2006年2月，梁秀霞等6名客戶就以某壽險公司兩全保險及重大疾病保險合同條款存在明顯欺詐內容為由，要求該公司全額退保。有媒體稱此事件是“國內首例沒有具體的理賠糾紛而是針對合同條款的重疾險訴訟”，很多醫學和法律專家也紛紛站出來聲討“重疾險只保死不保病”。本應成為被保險人罹患惡疾時的經濟補償和財務托底的重大疾病保險，卻屢屢因為條款限定而讓一部分人的投保初衷落了空。

2018年1月8日，保監會發布《人身險保單貼現業務試點管理辦法》（征求意見稿），將保單貼現分為普通貼現和重疾貼現：“普通貼現是指保單持有人無力續費或不愿意繼續持有保單時，將其保單通過保單貼現機構轉讓給保單投資人從而獲得貼現資金，保單投資人成為保單新的投保人和受益人，并承擔保單到期前繳費義務的交易行為。重疾貼現是指重大疾病患者將其持有的保單通過保單貼現機構轉讓給保單投資人從而獲得貼現資金，用于解決醫療救治的財務需求，保單投資人成為保單新的投保人和受益人，并承擔保單到期前繳費義務的交易行為?！睌M仿先進國家做法，在國內開辟保單所有人在保險事故發生前獲得高于保單現金價值的經濟利益的合法途徑。

保單貼現，是保單所有人為了提前獲得保單的現金支付，將其所擁有的人壽保單出售給第三方(投資人或保單貼現公司)的一種金融交易，是保單受益權的轉讓。亦即保單所有人以讓渡小部分保單滿期收益將保單按照當期市場價值轉讓給第三方，而提前取得一定保險金額，究其實質，是對保單的現金價值與保額之間差額的一種利益再分配。保單貼現因利好于各方參與者而成為新型融資工具。

二、保單所有人（貼現申請人）可獲取高于現金價值的回報

保單所有人是指對保險標的或保單上載明的權益具有所有權的人（宋國華主編《保險大辭典》，1989）。在保單貼現關系中也稱為保單貼現申請人[中國人民銀行于1997年5月22日印發的《商業匯票承兌、貼現與再貼現管理暫行辦法》中將受理票據貼現業務的機構稱為“貼現人”，而《人身險保單貼現業務試點管理辦法》（征求意見稿）將貼現申請人稱為“保單貼現人”不甚妥當]。

（一）獲得遠比保單現金價值高的價款

雖然長期壽險保單采用均衡保費制，然而保單費用攤銷卻極不均衡，初期費用畸高，中期之后才逐漸趨于均衡，保單前期的現金價值遠遠低于所繳保費的數額。

以往，保單所有人覺得所投保險不合適或急需現金，可以選擇的處理方法包括：

第一，轉換成其他保險。可在原保險合同約定的范圍內選擇轉換的險種，且受到轉換時被保險人的年齡等諸多條件的限制。如中國人壽《康寧終身重大疾病保險條款》第17條規定：“在本合同有效期間內，投保人可于本合同生效滿二年后任一年的生效對應日將本合同轉換為本公司當時認可的終身保險、兩全保險或養老保險合同而無需核保，但其保險金額最高不超過本合同保險金額，且被保險人年滿四十五歲的生效對應日以后不再享有此項權益。”

第二，提前給付保險金。被保險人疾病須已到終末期，即生命只剩下幾個月才可能取得保險金，且金額有所限制。如《平安生命尊嚴提前給付附加條款》第2條：“在主合同有效期間且于保單生效日起1年后，被保險人經本公司認可的醫院診斷確定為嚴重疾病末期，并經本公司醫師認定其所患疾病依現有醫療技術無法治愈，且根據醫學及臨床經驗其平均存活期間在6個月以下者，可向本公司申領‘提前給付保險金’，但申領以一次為限?！崆敖o付保險金’的金額以申請當時主合同疾病身故保險金的50%為限，且同一被保險人依各保險合同所申領的‘提前給付保險金’總額以人民幣10萬元為限?！?/p>

第三，保單質押轉讓。即借款人以保單為質移交債權人（銀行或保險公司）占有而取得貸款，貸款金額一般不超過保單現金價值的90%，且需要定期向銀行或保險公司支付利息。該情形下，債權人為保單持有人，擁有保單的部分權利。被保險人死亡時，保險金應先向保單持有人給付，剩余部分再向受益人支付。

第四，退保。即解除保險合同取回保單的現金價值。保單責任準備金分配忽視健康程度與預定壽命的差異，而一視同仁地將責任準備金總額分攤于同一種類的契約全體，視之平均額為各個契約的責任準備金（摘自Joseph B.Maclean《人壽保險學通論》）。因此，退保解約金是一個不以被保險人健康狀況為標準的折價。質押轉讓和退保所“變現”的金額均不可能超過保單的現金價值。對于非健康之被保險人而言，保險人支付保險金概率應高于同類保單的精算數值（平均概率），而被保險人以保單現金價值領取退保解約金將形成保險公司的盈余。

在美國，壽險保單貼現價格系以保險金額而非現金價值為基數計算，保單貼現機構依據被保險人預期生命的長短、保單現金價值的額度、保單貸款余額、保單未來續期保費及其他相關因素向保單所有人報價，此金額充分考慮到被保險人死亡概率高于同類保單的精算數值，是極具個性化的“解約退保金”，因而遠高于保單現金價值，保單所有人可以獲得遠比保單現金價值高的價款，賺取一定的盈余，同時免去后續保費的負擔。一些保單貼現公司的報價最高可達到保單面值（保險金額）的85%（姚新超、閻彬，2005）。

（二）可享受稅負優待

美國所得稅法(Intemal Reserve Service Regulation；IRSR)曾規定，在貼現保單的被保險人死亡之時，受益人所受領的保險金不需要繳納所得稅，而保單貼現申請人所受領的保單貼現金則必須繳納所得稅。為鼓勵發展保單貼現業務，美國國會于1996年通過健康保險流通及責任法》(Health Insurance Portability and Accountability Act of 1996；HIPAA)，規定末期病患者(terminal ill)的保單貼現金和人壽保險生存給付金可以不繳納所得稅。后又規定慢性病患者(chronically ll)因長期看護的需要，其保單貼現金也無需繳納所得稅。所得稅優惠措施從經濟利益上大大鼓勵了保單貼現申請人，保單貼現機構于是將業務重心從早期經營艾滋病及末期病患者轉到老年慢性病患者的保單貼現業務上，促使美國保單貼現業蒸蒸日上，快速發展（陳斌，2009）。

?表1 前貼現時代保單所有人的選擇

美國部分州認為保單貼現是國民和政府解決美國長期護理危機的有效方法，讓數以萬計的國民可以不用接受國家醫療救助，并且每年為醫療救助節省數億美元。一些州出臺法律，鼓勵即將獲得醫療救助的老年人利用保單貼現作為其支付長期護理的一種有效手段（梁亞瓊，2017）。

三、保單投資人將獲得穿越周期的穩定回報

保單投資人是指出資受讓貼現保單的人，可以是保單貼現機構、其他機構投資人或個人投資人。保單貼現合同生效后，保單投資人成為貼現保單的不可撤銷受益人，待被保險人身故后獲取投資收益。由于保單投資人投資成本（購買保單的支出+為這張保單繳納的后續保費）小于理賠可以獲得的保險金，因此保單投資人可以獲得投資收益。在美國，有意投資貼現保單的投資人通常向保單貼現公司咨詢投資回報率，投資人找到滿意的保單貼現公司后，與該公司簽訂購買協議、信托授權書，并確定投資期限，投資于一個或多個被保險人。保單貼現公司會協助投資人選購合適的貼現保單（姚新超、閻彬，2005）。

（一）高收益率

實務中保單貼現預期收益率遠遠高于資本市場的收益率。以被保險人預期生存年限二年以上的保單為例：若被保險人在投資人購入保單后2至6個月死亡，投資人的報酬率可達40%以上；一般情況下，保單貼現商品的投資報酬可達8%以上（張龍，2013）。美國保單貼現市場在未充分競爭前，收益率曾一度達到20%～30%，近幾年基本穩定在13%～15%之間。因此，“高收益”成為保單貼現商品的首要特點。國外許多機構對保單貼現投資趨之若鶩，例如比爾·蓋茨基金會、巴菲特的Berkshire Hathaway基金等，保單貼現投資在這些基金的另類項目投資中占70%以上。保單貼現既可以給投資人帶來不小的投資回報，降低投資風險，以引導民間游資流向，還可以加速金融市場資金的融通速度，緩和經濟波動，為金融市場注入新的活力（龐欣，2011）。

?表2 美國ABC公司在我國臺灣地區允諾投資人的固定回報率

（二）不受經濟周期影響

保單貼現產品的投資回報率決定于被保險人實際生存期，與經濟景氣度無太大關聯，此為其異于其他金融商品的最大特點。首先，保單貼現的投資回報取決于這張保單被保險人的剩余壽命。被保險人越早身故，投資人越早拿到保險金；反之，除非再貼現，投資人需要繳納更多的續期保費且需等待更久的時間才可以拿到保險金以收回投資。其次，保單投資人承擔被保險人生存年限過長所致的長壽風險。隨著醫療技術發展，人均壽命延長，保單貼現的實際收益會降低。據外媒報道，由于醫學的進步使得被保險人的壽命延長，超出保單貼現公司的預期，美國國際集團(AIG)的壽險保單貼現業務2012—2013年遭受了6億多美元損失。再則，保單貼現投資所蘊含的風險——死亡或長壽風險，與金融系統風險相關性極低，可以提供較好的風險分散效應，投資人可獲得穿越周期的穩定回報。

（三）違約風險低

人“生也有涯”，人壽保險單“一定會到期”，且保單以保險公司為債務人，有法定的責任準備金制度作保障，貼現保單未來的現金流入是可預期的。換言之，投資人購買保單貼現商品成為保單的不可撤銷受益人后，當被保險人身故，保險公司即會向投資人給付保險金。因此，保單貼現商品與其他金融商品相比，其違約風險相對較低。

（四）免稅負

按照稅收政策，指定受益人領取死亡保險金免交所得稅。因為保單貼現屬于保單受益權轉讓，所以當被保險人死亡時，投資人作為保單不可撤銷受益人，其所得保險金亦不征收個人所得稅。

四、促進保險公司經營穩定

（一）穩定現金流

高退保率一直是影響我國保險公司經營品質的重要因素。2013年，納入保監會統計的55家非上市壽險公司的總保費收入為3557億元，總退保支出卻達到682億元，而A股4家上市險企的壽險業務總退保金額為1210億元，兩者相加，2013年保險業整體退保金額高達1900億元，單年退保率高達近13%（胡金華，2014）。根據人壽保險公司年報分析，退保率每提高10%，公司有效的業務價值即降低1.8%（唐艷，2013）。保單貼現的高流動性可以減少投保人退保套現行為，雖然保險公司損失了一小部分退保利潤，但現金流得以穩定，有利于資產負債管理和結構持續優化，對保險公司的經營管理和價值增長將起到促進作用。

（二）促進新單銷售

作為保險業的一種銷售模式，開門紅期間的保費往往占據公司全年保費的很大比例。安信證券數據顯示，2015年壽險行業開門紅保費收入占全年保費收入近40%，其中1月保費占20%；2016年開門紅保費收入占全年比例達到44%，1月保費占25%。2018年首周，中國內地大部分壽險公司累計預收保費同比出現下滑，大多為15%～20%，其中平安壽險同比負增長14%，而衰退最大的中國人壽同比負增長高達50%——迥異于以往“開門紅”漲聲一片的景象，被業界稱為“開門不紅”，這似乎預示壽險現有市場模式即將終結。有媒體稱，保監會此時發布《人身險保單貼現業務試點管理辦法》（征求意見稿），“是給艱難跋涉中的保險業帶來了新的曙光”。

壽險保單貼現市場(Life Settlement Industry)本質上是交易已生效壽險保單的二級市場，有利于提高長期保單的流動性，從深層次激活保險乃至金融市場。由于投保人可通過貼現隨時轉讓錯配的保單，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優化保險計劃，增強了保障型保險產品的潛在優勢，可以激發長期期繳壽險產品的需求。

為防止保險公司利用保單貼現功能進行炒作、在產品設計上“做功課”來規避監管、通過貼現來加杠桿作“融資游戲”，《人身險保單貼現業務試點管理辦法》（征求意見稿）第23條規定：“保單貼現機構、保單投資人、保險公司開展保單貼現業務，不得進行不實陳述、片面或夸大宣傳，不得虛構或隱瞞保單貼現交易相關事實，不得以保單貼現為噱頭誘導消費者購買保險產品，不得誤導保單持有人開展貼現交易，影響其保險保障權益。”

（三）提高品牌價值

發展保單貼現市場，有助于引導壽險公司修煉內功，提升經營品質。因可能有投機者純粹為了貼現保單而購買保險，即所謂“陌生人擁有的壽險保單”，增加逆選擇風險，保險公司須加強風險管控，提升業務素質；待貼現保單價值評估環節有助于承保公司提高精算水準和品牌價值；保單貼現業務涉及受益人的變更及不可撤銷受益人條款的執行，對保險公司的保全、核賠、法務等運營支持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美國，允許貼現的保單其簽發公司必須被穆迪或標準普爾等評信機構評為“B+”或以上的等級（姚新超、閻彬，2005）。2010）。如AIG保有的貼現壽險保單，2007年為2632張，賬面價值16億美元；2011年5901張，賬面價值40億美元；2012年底5673張，賬面價值42億美元。

（四）增加投資收益

為保證償付能力和資金安全，保險資金的運用受到法律的嚴格限制，保險公司若能運用部分流動資金投資于保單貼現業務，利用自身對被保險人較了解的優勢，既可以降低壽險公司的利率風險又可增加投資回報，同時也為其客戶提供更加靈活的服務，以使保單所有人能靈活運用保單的價值（陳凱，

（五）“召回”瑕疵保單

對于歷史上所簽發的諸如現金價值表錯誤、特別約定事項易生歧義、預定利率過高的未滿期保單，動議修改合同或勸誘退保易生糾紛并招致公眾反感，若事先通過保單貼現召回，則易于為保單所有人所接受。2008年3月3日，《中國保險報》報道了一個典型案例：劉某、王某和趙某三人于1997年10月投?！?8鴻利終身保險”，保險金額均為2萬元，分別躉繳保險費6220元、7340元以及6940元。條款約定：投保人解除合同，保險人依《現金價值表》給付退保金。根據保單所附《現金價值表》，三人第9年度對應的現金價值分別為2.41萬元、2.85萬元、2.69萬元。2007年，投保人要求退保并按保單所附現金價值表》領取退保金，保險人拒絕，理由是當年因電腦故障，出具的《現金價值表》發生錯誤，應當予以撤銷，按正確的《現金價值表》給付退保金。投保人遂向北京市朝陽區人民法院提起訴訟。此類保單便可通過保單貼現方式召回而規避法律風險和對價失衡風險。

五、拓展保單貼現機構和保單貼現服務機構生存空間

保單貼現市場作為保險的二級市場，其要素會不斷完善，市場機制在資源配置中發揮基礎性作用，從而圍繞保單貼現形成產業集群，這將引導民間資本流向，促進創業和就業。

（一）保單貼現機構應運而生

為應對保單貼現業務，將會有一批保單貼現機構產生。保單貼現機構是指在保單貼現交易中提供專業咨詢、保單價值評估、資金貼現、保單保全、保單追蹤等一系列專業化服務的機構。根據《人身險保單貼現業務試點管理辦法》（征求意見稿）第10條規定，保單貼現機構需具備下列條件：（1）建立統一集中的業務平臺和處理流程，實行集中運營、統一管理。（2）實繳注冊資本金不低于人民幣5億元。（3）具有支持業務運營的信息管理系統，并具備與保險公司相關業務系統、保單登記管理信息平臺對接的技術能力。（4）具有相應的網絡信息安全管理體系、業務管理制度和操作規程。所運營的互聯網絡平臺，符合國家互聯網行業主管部門的管理規則，配備專門從事互聯網平臺運營管理的專業人員團隊。（5）建立健全客戶信息管理系統和管理制度，切實保護客戶信息安全。

在美國，除保險公司外，許多銀行也積極參與保單貼現以擴大其業務收入：（1）將保單貼現作為一項新的投資產品；（2）動員客戶將存款轉向投資保單貼現產品，以賺取手續費（姚新超、閻彬，2005）。

（二）催生保單貼現經紀人行業

保單貼現經紀人（LifeSettlements Brokers）是基于保單貼現申請人的委托，將保單貼現申請人的壽險保單介紹給壽險保單投資人，促成保單貼現交易而獲取服務費用、傭金的組織和個人。保單貼現經紀人替保單所有人向多家保單貼現公司詢價，在獲得合理價格后，保單貼現公司分別與保單所有人和投資人訂立合同，由保單所有人或保單貼現公司向經紀人支付傭金。

（三）帶動保單貼現服務機構發展

保單貼現的交易方式根據保單所有人和投資人之間是否有保單貼現公司的介入，可將保單貼現交易方式分為直接交易和間接交易。當前貼現市場上基本不存在直接交易方式。間接交易是一個以保單貼現資產管理特設機構為中心的壽險保單貼現證券化的過程。

1.保單貼現資產管理特設機構

保單貼現資產管理特設機構（Special Purpose Vehicle；SPV）是為保單貼現公司所受讓的大量壽險保單受益權進入資本市場提供方便，使投資人將面臨的投資風險與其他風險隔離開來，實現資產風險的真實化，而由保單貼現公司作為發起人設立的一個獨立的特殊目的機構（閆海、宋欣，2015）。美國《保單貼現示范法》給SPV下的定義為：一個直接或間接為金融實體或取得營業執照的保單貼現公司提供進入資本市場機會的合伙、信托、有限責任公司、股份有限公司等其他類似實體。

以SPV為中心的壽險保單貼現證券化交易流程如下：（1）保單貼現公司向保單所有人收購保單，給付保單貼現金的同時取得保單受益權。（2）SPV從保單貼現公司購買大量壽險保單，承接一攬子保單受益權，并將這些壽險保單捆綁在一起組成一個“壽險保單貼現池”，然后將該池分成若干份，以此為基礎發行受益權擔保證券，按份出售給投資人。每一份代表了對該壽險保單貼現池享有的同等權利。（3）SPV將募集到的資金再用于向保單貼現公司購買保單或者存入信托基金。（4）被保險人死亡時，將投資收益分配給投資人（熊琰，2010；周斌，2012）。

2.保單貼現需導入多項貼現服務

由于保單貼現價格極具個性化，一單一價，為加強對被保險人健康情況的專業評估，以及后續跟蹤服務，提高防范化解流動性風險、道德風險等各類風險的水平，保單貼現機構需要引入精算事務所、律師事務所、會計師事務所、醫療機構、健康評價機構、信托機構等第三方中介機構參與保單貼現服務。

六、結語

保單貼現不僅能利好于保險市場的各方參與者，還可以帶動金融市場和資本市場的發展，對于促進經濟復蘇、提升民生保障水平也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