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共產黨宣言》發表170周年以來,其理論價值歷久彌新。尤其是其建立在唯物史觀基礎上的歷史觀,建立在人類解放理論基礎上的價值觀,建立在科學分析之上的制度論,以及共產黨進行偉大斗爭的實踐論,對于進入新時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依舊具有重大的理論意義與現實意義。
關鍵詞: 《共產黨宣言》;唯物史觀;自由人聯合體;制度安排;偉大斗爭
中圖分類號: A122/4801
文獻標識碼: A "DOI: 10.3963/j.issn.1671-6477.2018.06.0004
時值馬克思、恩格斯發表《共產黨宣言》170年之際,習近平總書記最近在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大會上指出:“《共產黨宣言》發表170年來,馬克思主義在世界上得到廣泛傳播。在人類思想史上,沒有一種思想理論像馬克思主義那樣對人類產生了如此廣泛而深刻的影響”[1]1。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邁入新時代的當下,只有深刻領會《共產黨宣言》的精神內核,并將其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實踐結合起來,才能真正豐富與發展馬克思主義,才能使其價值在當代發揚光大?;诖?,本文將對宣言的精神內核作一個系統的理論概括,并結合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實踐,揭示其蘊含的當代價值。
一、 以唯物史觀為基礎,論證了“兩個同樣不可避免”的歷史發展趨勢
啟蒙運動以來,借助理性與科學的工具,歐洲思想界開始思考,人類歷史是否像自然界一樣,遵循著某種規律,人類文明的未來是否可以進行科學預言。不過,在馬克思、恩格斯的唯物史觀尚未奠定之前,統治歐洲知識界的歷史哲學是黑格爾的唯心史觀,人類歷史被看成是某種絕對精神的不斷呈現,而建立在市場經濟和市民社會之上的近代民族國家被黑格爾描述為歷史的終極形態。不過,19世紀歐洲這種被黑格爾描述的終極形態,顯然不是啟蒙思想家心中的理性社會的實現,因此思考人類向何處去,就必須走出黑格爾式的唯心史觀,建立新的歷史哲學。馬克思、恩格斯早年也是德國古典哲學的信徒,但是當他們走出大學的象牙塔,真正接觸社會現實時,才發現黑格爾歷史哲學和法哲學的虛妄,由此促成了他們的哲學轉型,在馬克思、恩格斯寫作了《神圣家族》與《德意志意識形態》之后,他們已經基本創立了歷史唯物主義的哲學體系,從而為他們1848年寫作《共產黨宣言》提供了極其重要的哲學理論基礎。
在1883德文版序言中,恩格斯寫道:“宣言中始終貫徹的基本思想,即:每一歷史時代的經濟生產以及必然由此產生的社會階級結構,是該時代政治的和精神的歷史的基礎;因此(從原始土地公有制解體以來)全部歷史都是階級斗爭的歷史”[2]232。在隨后的1888年英文版序言中,恩格斯重申了這一觀點。而在宣言正文第一章中,馬克思、恩格斯借助他們創立的唯物史觀,簡練而深刻地揭示了現代資本主義社會中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矛盾運動以及由此誘發的階級斗爭。他們客觀分析了近代資本主義生產關系對生產力的巨大推動作用,但是歷史的辯證法表現為,隨著生產力的進一步發展,資本主義的生產關系開始變得陳舊與不合時宜,成為阻礙生產力進步的因素,誠如他們在宣言中所形象描述的:“資產階級的生產關系和交換關系,資產階級的所有制關系,這個曾經仿佛用法術創造了如此龐大的生產資料和交換手段的現代資產階級社會,現在像一個巫師一樣不能再支配自己用符咒呼喚出來的魔鬼了。幾十年來的工業和商業的歷史,只不過是現代生產力反抗生產關系、反抗作為資產階級及其統治的存在條件的所有制關系的歷史”[2]256。不僅如此,馬克思、恩格斯還指出,現代大工業還鍛造了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的滅亡者——產業無產階級。
正是借助唯物史觀這一偉大發現,馬克思、恩格斯第一次將社會主義置于真正的科學基礎上,社會主義或共產主義既不是空想家對資本主義道德的批判臆想,也不再是抽象理性的要求,而是人類社會內在基本矛盾在現代工業文明基礎上的客觀邏輯使然。據此,他們在本章結束句中公開宣布:“資產階級的滅亡和無產階級的勝利同樣是不可避免的”[2]263。而宣言發表以來的人類歷史進程已經證明,馬克思、恩格斯的這一偉大歷史預見中所蘊含的真理性,當代資本主義雖然作出了某些適應性的調整,部分緩和了資本主義的基本矛盾,但是總體格局基本未變,由生產力與生產關系沖突而誘發的經濟危機依舊頻繁發生,而作為資本主義的替代物的社會主義,雖然在20世紀歷經坎坷,但以中國為代表的社會主義在實踐中還是體現了巨大的優越性和生命力。進而言之,堅持唯物史觀,并運用于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實踐,也必須不斷全面深化改革,尤其是要推進經濟體制的改革,以更好釋放現代科學技術為核心的現代生產力的活力,從而才能更好體現社會主義在促進生產力發展方面的巨大優勢。
二、 以人的徹底解放為價值導向,指出了建立自由人聯合體這一共產主義的根本訴求
事實上,馬克思主義的人學理論本來就是其唯物史觀的歷史哲學重要組成部分之一,如果剝離了唯物史觀的中所蘊含的人學內涵,而只是強調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性的一面,將無法理解馬克思主義的理論魅力所在。社會主義是科學但首先是人學,誠如思想家以賽亞·伯林所言,“嚴整的科學秩序是毫不理會攪動人類靈魂深處的那些難題的”[3]55。因此,完整的馬克思主義,既是充滿著客觀真理的科學體系,也是洋溢著對人類終極命運深刻關切的人類解放理論。但也必須指出,馬克思主義的人學理論,有別于傳統的啟蒙運動以來的人道主義學說,馬克思的人學不是建立在抽象的人性理論基礎上的,而是將全人類的命運和無產階級的命運聯系在一起的現實的、具體的人學理論。因為馬克思認為,“人的本質并不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現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2]18。脫離了特定的社會關系和階級結構,就不能奢談人的自由與解放。
關于人的自由與解放理論,集中表現在《共產黨宣言》第二章中的有關內容中。共產主義從誕生之日起,就飽受資產階級的攻擊與非議,認為共產主義是反人性、反人類的理論,為此馬克思、恩格斯逐一對此進行了理論駁斥。
資產階級責備共產黨人要消滅作為個人自由基礎的私有財產制度,馬克思、恩格斯駁斥道:“你們說的是資產階級所有制以前的那種小資產階級的、小農的財產嗎?那種財產用不著我們去消滅,工業的發展已經把它消滅了,而且每天都在消滅它”[2]265。無產階級要消滅的私有財產,是資本主義生產關系下束縛了生產力發展,并導致人的奴役地位的資本主義私有制。
資產階級攻擊共產主義要消滅人的個性與自由,馬克思、恩格斯回應道,在“資產階級社會里,資本具有獨立性和個性,而活動著的個人卻沒有獨立性和個性”[2]266。而擠在工廠里的工人群眾就像士兵一樣被組織起來。他們被資本家層層監視,成為了資產階級的、資產階級國家的奴隸,并且每日每時都受資本的奴役和壓迫。在這種生產關系結構中,工人只有出賣勞動力與受資本家奴役的自由,成為資本主義大工業下機器的附屬品。因此,“在現今的資產階級生產關系的范圍內,所謂自由就是自由貿易,自由買賣”[2]266-267。這種自由與工人階級毫無關系,如果有,也僅僅是出賣勞動力的謀求生存的自由。
資產階級攻擊共產主義的教育,馬克思、恩格斯一針見血指出,目前的資本主義生產關系下的教育,“對絕大多數人來說是把人訓練成機器”[2]268。而共產主義的教育,是張揚人的個性和審美能力,并在思想觀念上與舊的社會觀念作徹底決裂,實現文化觀念上的革命。
資產階級攻擊共產主義消滅家庭及其社會關系,馬克思、恩格斯回應道,資產階級的婚姻實際上是公妻制,“不言而喻,隨著現在的生產關系的消滅,從這種關系中產生的公妻制,即正式的和非正式的賣淫,也就消失了”[2]270。在馬克思、恩格式看來,只有共產主義才能真正實現男女平等,實現女性的真正解放,才能建立起在愛情基礎上的家庭婚姻關系。
資產階級還責備共產黨人,說他們要取消祖國,取消民族,馬克思、恩格斯站在唯物史觀角度指出,“工人沒有祖國。決不能剝奪他們所沒有的東西”[2]270。這個所謂的祖國,不過是資產階級維護自身利益建構的暴力機器,是對無產階級的欺騙。他們認為,人對人的剝削一消滅,民族對民族的剝削就會隨之消滅。
在旗幟鮮明地回應了資產階級的惡毒指責后,馬克思、恩格斯最終表達了共產主義的價值訴求,“代替那存在著階級和階級對立的資產階級舊社會的,將是這樣一個聯合體,在那里,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2]273。因此,在馬克思主義的經典文獻里,對未來社會的設想,恰恰是在對資本主義生產關系下人的異化與奴役深刻批判的結果,是對資本主義生產關系下人的生存狀態的革命性超越。馬克思、恩格斯希望通過生產關系的變革,充分利用現代大工業生產提供的物質條件,讓社會的每個成員,而非僅僅擁有生產資料的資產階級實現更加徹底的自由與解放。
自從馬克思、恩格斯在宣言中明確宣示共產主義的根本價值追求之后,他們自始至終從未放棄這一根本理想?!豆伯a黨宣言》發表46年后,1894年1月13日,卡內帕請求恩格斯為《新紀元》周刊題詞,1月8日,恩格斯引用了《共產黨宣言》自由人聯合體這段話作為回答。恩格斯認為,除了《共產黨宣言》這段話外,再也找不出合適的話語能夠準確地將社會主義或者說共產主義社會與一切舊社會區別開來。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馬克思誕生200周年大會上也明確指出:“馬克思主義第一次站在人民的立場探求人類自由解放的道路,以科學的理論為最終建立一個沒有壓迫、沒有剝削、人人平等、人人自由的理想社會指明了方向”[1]1??梢哉f,人的自由與全面發展是社會主義、共產主義與一切舊社會的本質區別,也是現代社會主義與古典理想主義的根本差別之所在。
《共產黨宣言》發表后之所以風靡世界,不僅僅是因為其社會主義理論建立在唯物史觀的科學基礎上,而且還在于馬克思、恩格斯在宣言中所表達的共產主義根本價值訴求的巨大感召力。一旦偏離了爭取人類自由和解放的這個根本價值追求,社會主義的實踐就可能步入歧途,20世紀一些社會主義國家從由盛而衰,就有著值得在價值層面深刻反思的教訓。起始于20世紀70年代末的中國改革,之所以在短短四十年間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就在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重歸社會主義的根本價值訴求,放權讓利的改革,賦予人民更大的社會、經濟自由權利,從而煥發出每個社會成員巨大的創造力,這才是中國奇跡背后的價值依據所在。習近平在論及中國夢之內在價值時指出,“中國夢是中華民族的夢,也是每個中國人的夢。我們的方向就是讓每個人獲得自我發展和奉獻社會的機會,共同享有人生出彩的機會,共同享有夢想成真的機會,保證人民平等發展的權利,維護社會公平正義,使發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人民,朝著共同富裕的方向穩步前進”[4]102。這種表述,與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關于理想社會的價值表述一脈相承。我們只有站在人類爭取自由與解放的歷史進程的高度來審視當代中國的改革開放,我們才能真正理解當代中國正在發生的一切的意義所在。
三、 通過對資本主義的分析批判,對未來社會的制度安排進行了創造性的構想
借助唯物史觀的科學武器,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第一章已經有力論證了社會主義代替資本主義的歷史必然性,與此同時,他們還界定了未來社會的根本價值追求。但是,如何克服資本主義的種種弊端,實現人類的徹底解放與自由,就必須對未來社會的制度安排進行審慎的考慮。如果不對未來社會的基本制度安排作創造性的思考,馬克思主義也就只是一個單純的批判性理論,無法成為系統完整地指導工人階級爭取解放,建立社會主義或共產主義的理論武器。而馬克思、恩格斯對未來社會的制度大膽構想,主要基于通過對現實資本主義制度的批判,并服從于人的自由與解放這一崇高價值目標。
關于政治制度方面,馬克思、恩格斯認為,由于資產階級不可能自動放棄既得利益,而“現代的國家政權不過是管理整個資產階級的共同事務的委員會”[2]253,因此,“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無產階級上升為統治階級,爭得民主”[2]272。在人類爭取自由的歷史進程中,社會主義運動的特殊性在于它是與舊的制度和舊的意識形態的徹底決裂,必須充分發揮無產階級及其先鋒隊的歷史主動性,以革命方式推翻資產階級的國家政權,建立無產階級的政權,實現人民民主,就成為未來社會在政治制度方面的必然選擇。誠如鄧小平在總結新中國建立后社會主義政治建設的經驗教訓后所指出的,“沒有民主,就沒有社會主義,就沒有社會主義現代化”[5]168。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邁入新時代的條件下,習近平總書記也指出,“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就是要體現人民意志、保障人民權益、激發人民的創造力,用制度體系保證人民當家作主。”[6]1因此,進一步完善人民當家作主的制度體系,是體現社會主義政治的本質特征的基本要求,也是保證廣大人民的自由權利,激發他們建設社會主義的積極性、創造性的條件。在社會主義社會中,人民群眾的歷史主體作用只有建立在堅實的民主制度安排基礎上,才能得以全部釋放。
在經濟制度方面,馬克思、恩格斯明確指出,“共產黨人可以把自己的理論概括為一句話:消滅私有制”[2]265。馬克思、恩格斯之所以旗幟鮮明反對私有制,并不同于過往空想家們對私有制的道德上的譴責,而主要在于資本主義私有制與現代社會化大生產之間日益對立的趨勢,“社會所擁有的生產力已經不能再促進資產階級文明和資產階級所有制關系的發展;——資產階級的關系已經太狹窄了,再容納不了它本身所造成的財富了”[2]257。消滅私有制也非是針對具體的生產資料的所有者,在他們看來,資本并不是一種個人力量,而是一種阻礙生產力進一步發展的社會力量,一種將無產階級和人類置于奴役地位的力量。要解放生產力,利用現代工業技術創造的巨大的物質財富來實現人類的解放和自由,就不能不消滅私有制,以生產資料的社會占有來代替生產資料的私人占有。在他們看來,生產資料社會占有制的實質在于,“共產主義并不剝奪任何人占有社會產品的權力,它只剝奪利用這種占有去奴役他人勞動的權力”[2]267。
不過,20世紀社會主義革命率先取得勝利的國家并非工業化程度較高、社會生產力比較發達的歐洲國家,而是資本主義并未充分發展的東方國家,在這樣的歷史條件下,如何對待資本主義的生產關系,則不能簡單地從“消滅私有制”的口號來思考經濟文化落后國家的社會主義經濟制度安排問題。其實,馬克思、恩格斯在1872年德文版序言中就曾提醒過社會主義者說:“這些基本原理的實際運用,正如宣言中所說的,隨時隨地都要以當時的歷史條件為轉移”[2]228。遺憾的是,20世紀一些社會主義國家在實踐中并未完全清楚意識到這一忠告背后的意涵,而是在對待私有制的問題上采取了一刀切的全盤公有化的不切實際的做法。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共產黨在經濟制度創新方面,最為重要的舉措,不僅僅是引入了市場經濟體制,來激活經濟主體的活力,還在于形成了公有制為主體,多種經濟共同發展的全新所有制結構。這種從中國生產力水平實際出發的經濟制度創新,并非對馬克思、恩格斯《共產黨宣》言中有關社會主義經濟制度安排的偏離,而是從中國生產力發展的實際出發所做的繼承與發展,對此,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馬克思誕生200周年紀念大會上指出:“馬克思主義理論不是教條,而是行動指南,必須隨著實踐的變化而發展”[1]1。
四、 通過對無產階級歷史使命的邏輯分析,闡明了共產黨人在爭取人類自由與解放的偉大斗爭中的基本方略
關于無產階級的政治屬性,馬克思、恩格斯指出,在當前同資產階級對立的一切階級中,只有無產階級才是真正革命的階級。這是因為,無產階級一無所有,無產者沒有什么自己的東西必須加以保護,他們必須摧毀至今保護和保障私有財產的一切。無產階級主導的革命運動也因此具有這樣的顯著特征:“過去的一切運動都是少數人的或者為少數人謀利益的運動。無產階級的運動是絕大多數人的、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的獨立的運動”[2]262。
于是,順理成章地,共產黨人與全體無產者之間的政治關系就被馬克思、恩格斯描述為這種在利益上根本一致的關系,“共產黨人不是同其他工人政黨相對立的特殊政黨。他們沒有任何同整個無產階級的利益不同的利益。他們不提出任何特殊的原則,用以塑造無產階級的運動”[2]264。這種根本利益上的一致性,既是保證共產黨人對無產階級主導的整個運動的領導地位的前提條件,也為同其他進步政黨建立革命統一戰線奠定了政治基礎。
不過,作為無產階級的先鋒隊,要領導人民完成其推翻資本主義,建立理想社會的歷史使命,就不能不具備自己的獨特性,“共產黨人同其他無產階級政黨不同的地方只是:一方面,在各國無產者的斗爭中,共產黨人強調和堅持整個無產階級共同的不分民族的利益;另一方面,在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斗爭所經歷的各個發展階段上,共產黨人始終代表整個運動的利益”[2]264。 這種獨特性在他們看來首先就在于共產黨人的高瞻遠矚的整體意識,大局觀念,而不會為狹隘的階級和民族利益所綁架。
與此同時,作為無產階級的先進分子,還在于其實踐方面的徹底性以及指導理論的先進性,“因此,在實踐方面,共產黨人是各國工人政黨中最堅決的、始終起推動作用的部分;在理論方面,他們勝過其余的無產階級群眾的地方在于他們了解無產階級運動的條件、進程和一般結果”[2]264。而要始終保持共產黨的先進性,就有必要與形形色色的錯誤思潮與機會主義政黨劃清政治界限,與之進行堅決的思想斗爭。為此,馬克思、恩格斯在宣言第三節中,專門從理論上分析了當時流行于歐洲的各種打著社會主義旗號的思想流派,諸如封建社會主義、小資產階級的社會主義、德國‘真正’的社會主義、資產階級社會主義,以及空想社會主義。從《共產黨宣言》發表到馬克思、恩格斯晚年領導的第二國際,他們一直與這些錯誤思潮進行著持之以恒的理論斗爭,從而也最終確立起了科學社會主義在世界范圍內的社會主義運動中的理論主導地位。如果共產黨人在指導思想上左右搖擺,就一定會在實踐中自亂陣腳,并最終葬送社會主義。
具體到共產黨人的革命策略,馬克思、恩格斯意識到無產階級的偉大歷史使命的實現,必須充分發揮無產階級的主觀能動性,并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必須將革命原則的堅定性與斗爭策略的靈活性結合起來。為此,“共產黨人為工人階級的最近的目的和利益而斗爭,但是他們在當前的運動中同時代表運動的未來。[2]284”馬克思、恩格斯還在《共產黨宣言》最后一章中,結合法國、德國、瑞士、波蘭等歐洲主要國家的實際,有針對性地提出了既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反對資產階級的革命力量,同時又與形形色色的機會主義路線進行堅決斗爭的革命策略。因為他們深知,“聯合的行動,至少是各文明國家的聯合的行動,是無產階級獲得解放的首要條件之一”[2]270。但是共產黨人在工人階級的聯合行動中也必須在理論上保持清醒,保持政治原則的堅定性,不應為了聯合進而放棄對錯誤思想流派的批判。
在全球化時代,進入新時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既面臨著發展過程中的種種現實挑戰,同樣也遭受著來自其他競爭性理論的各種非議與指責,更有人企圖以各種非社會主義的理論來替換科學社會主義作為中國共產黨的指導思想,諸如新自由主義、社會民主主義等等,因此,對于負重前行的中國共產黨人而言,也應該繼承馬克思主義這一理論品格,堅持原則的堅定性和策略的靈活性的統一,一方面在實踐中團結一起可以團結的力量,推進社會主義事業,另一方面也必須旗幟鮮明地進行理論斗爭,穩固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主導權,這也是黨的十八大提出的黨的偉大斗爭中的重要一項內容。
綜上所述,通過《共產黨宣言》這篇馬克思主義的經典文獻,我們大致可以窺見一個由歷史觀、價值觀、制度論和實踐論構成的系統的科學社會主義理論。唯物史觀的知識論可以幫助我們了解歷史演化的大趨勢,人類自由解放的價值觀可以幫助我們堅定共產主義的理想與信念,理論與實際結合的制度論為我們全面深化改革提供制度創新的基本思路,原則的堅定性與策略的靈活性相統一的實踐論則成為共產黨人在新時代條件下展開社會主義建設偉大斗爭的重要基礎與策略。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步入新時代的當代中國,重溫170年前的馬克思、恩格斯寫作的《共產黨宣言》,既可以為我們提供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的強大精神動力,也必將為我們在新的時代條件下,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提供理論指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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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piritual Core and Contemporary
Value of the Manifesto of the Communist
YANG Ming-jia, ZHOU Pan-feng
(School of Marxism,Wuh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Wuhan 430070, Hubei, China)
Abstract: Since the publication of the Communist Manifesto 170 years ago, its theoretical value has lasted for a long time. Especially the historical outlook based on historical materialism, the values based on thorough humanism, the system theory based on scientific analysis and the practice theory of the great struggle of the Communist Party still have great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for the cause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n the new era.
Key words: the Communist Manifesto; historical materialism; freedman associate; institutional arrangement; great strugg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