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喆
子貢問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 子貢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 子貢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
這是《論語》第十二篇第七章里的一段話,蘊涵著孔子令人驚嘆的德政思想。“民無信不立”指的是沒有百姓的信任,國家根本站不住。所以孔子認為,民信是國家之本,不可廢棄。
可是單單只有百姓的信任就足夠了嗎?如果一個國家沒有給民眾足夠的供養還能稱其為國家嗎?我看未必。譬如,孔子同時期的管仲變法,先使民富,再求其講禮,直至天下大同,路不拾遺,百姓也就自然而然擁護統治者了。所以說,民信不一定先于足食。只有擁有足夠的物質基礎,才有能力與資格來討論上層建筑的建設問題。
我們不妨來做一個假設:有一個剛剛成立的國家,征伐戰亂剛剛結束,百廢待興。此時老百姓最想要的必定是解決溫飽問題,因為他們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才活了下來,最基本的需求,才是他們首先考慮的。這時的國家若是空談民信立德,天天在各個地區大講統治階級存在的必然性,希望百姓擁戴它的話,那和傳銷有什么區別?吃飽了才有力氣講道理,雖然通俗,但卻永遠不是一句讓人不以為意的話。
所以,孔子的回答就值得商榷了。短期的物質匱乏或許尚可,畢竟人心底的力量是不可預測的。譬如長征,缺衣少食,紅軍戰士憑借對革命的奉獻精神,毅然地完成了這一次人類歷史發展中的壯舉,可鑒日月。可長時間的物質缺乏必然會搖動人內心的意念,從群體上看,人還是缺不了食物與房子的。所以就知道為什么我國大力建設小康社會了,“吃飽穿暖住好”一直是社會發展的當務之急。
只有民眾的物質需求得到解決了,民信也就不需要國家提出了: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民無信不立”,才算真正實現了。
足食為先,再民信。
(指導老師:吳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