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園共育的理念和實踐（下）

編者按：本文是虞永平教授，在山西太原“家園共育”百所示范幼兒園項目階段性成果展示交流暨第二批試驗幼兒園啟動會上所作報告的第二部分，在3月刊發的第一部分中，虞永平教授指出，在孩子的教育問題上，家園需要共同承擔責任，雙方是家園共育利益共同體。他特別強調，在家園共育當中，幼兒園和教師要充分發揮領導者的作用，積極與家長進行溝通，這樣才能真正實現家園關系和諧與穩定，本文由現場錄音整理而成，刊發時有刪節，

一、家庭的教育功能

家庭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機構，會影響人的一輩子。“它幫助兒童做好準備適應更廣闊的世界，教會兒童對家庭、社區、國家和他人負責。”每個人身上都烙下了自己家庭的烙印。對于孩子的成長來說，家庭非常重要，父母也非常重要。“這是兒童獲得愛與呵護的地方，是一個安全的、允許他們嘗試新行為的社會實驗室。”事實上，有些孩子在家庭中得到了積極向上的、美好的影響，而有些孩子得到的是重重陰影，這些陰影將會拖累他一輩子。我們希望每個家庭對孩子的影響都是積極的、正面的。“家庭的成敗與否取決家庭的運轉方式，而不是家庭的構成方式。”前幾天，一個家長給我打電話說，孩子剛上初二就不愿意上學了，一天都不想去，提到這個學校他就惱火。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家長不知道該怎么辦？這就是當前家庭教育面臨的問題，諸如此類的問題不是變少了，而是變得越來越多。我問家長，學校的教師上過門嗎？與你們交流過嗎？家長說，教師就打過一次電話，問孩子為什么不去上學。我認為學校應該積極有為，走到問題的前面來。

當家長在教育孩子的過程中遇到問題和挑戰的時候，幼兒園要做家長的引導者、合作者，而不是追隨家長的一些不合理的要求，變成家長的追隨者。當家庭面臨問題挑戰的時候，幼兒園教師要用恰當的方式去影響家長。一個功能健全的家庭會將遇到的問題和挑戰轉換成學習經驗。要做到這點，家長必須要有正確的理念和知識。

幼兒園有一個重要的功能就是影響和幫助家長。因此作為教育者，要了解家庭的性質，學會如何有效地和家長溝通，積極面對家庭在教育孩子的過程中可能面臨的問題和困難，并幫助家長走出困境。為什么幼兒園要有家長學校？家長學校就是要引導家長，幼兒園要先了解當前許多家長和家庭在教育孩子的過程中遇到的問題和挑戰，有針對性地開展工作，而不是泛泛而談。

二、幼兒園是專業機構

幼兒園是一個專業機構。幼兒教師是專業機構中的專業人員。各級各類的幼兒師范院校，就是要培養未來教師的專業態度、專業情感、專業能力、專業知識以及通識性知識。令人遺憾的是，有些地區，作為專業的、經過培訓的幼兒教師收入太低，與專業人員的身份不相符。專業人員要有專業素養，什么是幼兒教師的專業素養呢？有些人認為彈、唱、跳、畫是幼兒園教師應具備的專業素養，我認為這些只是每個人都應該具備的基本的藝術素養。幼兒園教師的專業素養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觀察一分析—指導能力。《幼兒園工作規程（2016）》中關于幼兒教師的職責有這樣的表述，“觀察了解幼兒，依據國家有關規定，結合本班幼兒的發展水平和興趣需要，制訂和執行教育工作計劃，合理安排幼兒一日生活。”幼兒教師先要看到孩子，然后才能分析孩子的行為，再根據孩子的實際情況，決定是否去指導以及如何指導。

第二，活動設計能力。幼兒園的課程和中小學的課程不一樣，中小學的課程大都是現成的東西，教師可以直接利用，而幼兒園需要幼兒教師找材料，然后根據教學實際進行改造。幼兒教師可以在周圍的現實生活中尋找自己需要的東西，進行設計，從而完成教學任務。幼兒園一般沒有固定的課本，需要幼兒教師自己去設計課程或活動。比如，南方下了一場雪，南方的幼兒園在干什么？認識雪，感受雪，表達雪，這就需要教師自己設計，課本上可能沒有。所以幼兒教師和大學教師—樣，要有教學設計能力。

第三，環境創設能力。這里講的“環境”不是墻面上的環境——這是次要的——而是空間環境。比如，室外是什么樣子的？種植區應該怎么種植？室內有哪些區域？要投放哪些區域材料？這些都屬于環境創設。很多人不理解幼兒教師為什么這么忙，是因為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們去做。教案只是幼兒教師工作中的很少一部分，剩下的很多時間，都是在準備材料、布置空間。

第四，活動組織能力。說到活動組織能力，很多人可能會聯想到上課和集體教學。盡管集體教學活動很重要，可是對于幼兒園來說，只是諸多教育活動中的一種形式。集體教學效率高，可以面對大部分孩子，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所有內容都適合集體教學活動。對于幼兒來說，區域游戲、日常活動，具有重要的價值。《指南》里有個目標，要讓孩子親近大自然。如何實現這個目標呢？上一節課，就能讓孩子親近大自然嗎？其實，這樣的目標是沒有辦法通過課堂來實現的，但是可以通過很多其他形式的活動來表現。

孩子們吃飯后散步，感受風吹的感覺，看看幼兒園環境有什么變化，這是不是親近大自然？下大雨的時候，孩子們站在外邊，是不是親近大自然？孩子們決定玩泥巴，讓他們將剛剛收獲過的一塊種植園地的泥土地翻過來，是親近大自然吧？有幾個孩子帶著石頭來了，于是教師讓家里有石頭并且愿意帶過來的孩子明天繼續帶石頭來玩……這些都是親近大自然。親近大自然，是由一系列活動構成的，不一定是上課。幼兒教師就是需要有這樣的活動組織能力。幼兒教師的專業性就表現在這里。這跟中小學教師上課是不同的，除了上課之外，幼兒園教師還要通過日常生活環節、區域活動等多樣化的活動來實踐。

第五，評價能力。中小學教師也有評價能力，為什么幼兒教師的評價能力就是專業能力呢？中小學評價學生的方式是什么？考試。幼兒園當然不能這樣干。幼兒園的評價，就是在日常生活中，通過過程的觀察來評價孩子。所以，每一個幼兒教師要對每一個孩子有充分的了解，孩子的平常表現都應該清清楚楚。幼兒教師對孩子的記憶，不是照片式的記憶，而是影片式的記憶。照片和影片式的記憶最大的不同點是，照片是靜態的，能讓你認清楚孩子的長相，卻不能讓你了解孩子的行為特點；而影片式的記憶，能夠讓你關注孩子的行為特點和表現。

幼兒園的教師還可以怎么評價孩子呢？教師們還可以通過孩子的作品來評價孩子。其實，很多家長都想聽到教師對于自己的孩子的判斷或評價。如果教師第一次如此評價孩子，“蠻好的、不錯的”，那么家長聽到了心里會蠻高興的。但是如果教師第二次還這么說，家長一定想，教師在應付自己。當家長問孩子的有關情況時，你能否利用這個機會，和家長進行深度溝通呢，比如講一個關于這個孩子的故事。

舉個例子，一位教師對家長講述了他孩子的一個故事。你的孩子很有意思，最近他每天早上要摸我的圍巾，今天早上他又來摸我的圍巾。于是，我今天就將圍巾拿給他看。他看了之后，很嚴肅、很認真地跟我說，圍巾是假的，因為沒有條形碼。圍巾雖然沒有條形碼，但的確是真的。怎么才能給孩子說清楚呢？

教師就將所有的孩子帶到了幼兒園旁邊的一個小店里，去看商品的條形碼都在哪里。孩子們發現，并不是所有商品的條形碼都放在商品上，有的在商品包裝上面，圍巾的條形碼就在包裝上面。這個孩子問的問題非常有意思，由此全班的孩子都去研究條形碼。班里游戲區域，很多東西都貼上了他們畫的條形碼。教師帶著孩子們到超市后，將孩子一個個抱起來，看電腦里條形碼“說”的是什么：商品的名稱、價格、產地……一個條形碼里竟然藏著這么多信息。

你覺得這位家長聽完這個故事之后，他的感受是什么？他會很感動，也會對自己的孩子有了更加深切的理解，以后他會更愿意與教師溝通。

家園溝通就是這樣，老師要抓住一切時機做有效溝通。這位教師講的這個故事，比“蠻好的、不錯的”，哪一個更管用？當然說故事更管用。有一位年輕的教師跟我講，家長每次都問我，我哪有那么多故事好講？沒有故事可講，你可以拿一張畫或者孩子的作品講一講，孩子的進步在哪里。實在沒有東西可講了，你還可以向家長了解孩子在家里的表現……所以只要用心用對了，教師不要擔心無路可走。

這些就是我們專業能力，所以教師培訓就要培訓這些專業能力。當然了，幼兒園還有其他專業特點，比如幼兒園里的建筑和中小學不同。所以幼兒園這個機構是其他機構不能替代的，中小學不能替代幼兒園，幼兒園的很多事情中小學都是做不起來的。幼兒園是專業機構，有專業人員。所以，幼兒園有一種責任，就是去引導家長，幫助和教育家長。

三、“對孩子好”需要共識

幼兒園在努力促進孩子發展，家長也是在促進孩子發展，家園雙方對孩子的“好”，能不能達成共識呢？

要遵循兒童身心發展規律。關注兒童的天性。關注幼兒的年齡特點——孩子在哪個年齡階段就該做哪個年齡階段的事情，不要超越孩子的年齡特點。例如，孩子發現窗簾上有個洞，一定會去摳的，即使教師說過很多次“不能再摳了”，但是孩子還是會摳。這就是天性，天性不可改變，與生俱來。因此教師要了解孩子是有天性的，并幫助家長也了解孩子的身心發展規律。

“好”意味著發展。意味著健康成長。《指南》是給誰看的？教師要看，家長當然也要看，而且教師要引導家長去看。《指南》上寫了很多好的教育策略的例子。什么叫為孩子好？好就是發展，就是健康成長。因此對孩子不利的事情不要去做，我們要做真的讓孩子愉快的事情。

要避免以為“孩子‘好”的名義，剝奪幼兒快樂的童年。這種現象很多！1998年，我和學生在馬路上，攔住騎自行車帶著孩子的家長。當家長停下的時候，我們就說，耽誤一會兒，你的工夫，請問你幾個問題。“你們去哪里啊？”如果去姥姥家，就直接過去。如果說去上培訓班，我們要問報了哪幾個班，學什么，花費了多少錢？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個媽媽帶著她的女兒，一個禮拜要上6個培訓班，要花費媽媽工資的70%。你們算一下，她工資只有30%用到家里。那個媽媽說得很清楚，她曾經下過崗，不想讓女兒將來也下崗。你們覺得能實現口驢我一看那個孩子，我問她，你喜歡上培訓班嗎？她不說喜歡也不說不喜歡，看看媽媽，我們就知道了，她不就是為了媽媽上的培訓班嗎？我們要讓孩子有快樂的童年。

在“好”上要達成共識。這是與教育目的有關的重大問題。家庭和幼兒園在教育目標上要達成一致。在家園共育上要達成共識，有共同的目標和其識，才能共同提升家庭教育的效率，共同促進孩子的發展。

四、教師為何要了解家庭

了解家庭是教師做好教育工作的重要一步，只有了解了家庭，教師做的這一切才有針對性，才能提高效率。正是從這個意義上來講，在家園溝通方面，教師要做主動者，積極地與家長溝通。現在有的幼兒園有“訪園日”，就是孩子沒進幼兒園之前開始訪問幼兒園。“訪園日”，幼兒園希望陪孩子來的家長越多越好。

幼兒園教師會分別和每一個孩子的家庭談話，而不是單獨給孩子的父母談話，也不是給孩子談話，這樣的談話目的是什么？教師可以了解這個家庭，在教育孩子上存在哪些問題。有些一聽就知道，這個家庭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意見很不一致，家庭的共識和幼兒園的共識之間有矛盾……在與家庭溝通的過程中，教師除了了解家庭，還可以了解家庭有哪些資源，便于幼兒園以后開展相應的活動。

很多家長都可以為幼兒園服務，教師要充分利用家長擁有的教育資源來促進幼兒發展。有的家長懂的東西特別多，是百科全書，孩子們問不倒他，那就可以讓這個家長為大家服務。還有的幼兒的父親也很厲害，來到幼兒園，孩子們都覺得他了不起！有的倒不是父親，而是奶奶或者媽媽，也可以請來。還可以請養殖、手工、烹飪等做德比較好的人員來幼兒園……這些社會資源都可以為幼兒園所用。

五、幼兒園的家訪

對于幼兒園教師來說，家訪很重要，是在了解家庭。家訪是了解幼兒的家庭生活狀況、成長環境、家長教育觀念，因此教師家訪的時間一定不能縮水，至少要半個小時，否則難以深入了解一個家庭的情況。家訪現場，不只是問家長，教師也要和孩子說話，讓孩子聽到你的聲音。為什么如止匕？尤其是新生，等他到幼兒園的時候，就會熟悉你的聲音，快速獲得安全感。

很多幼兒園都會給孩子選擇一個圖案，比如大象、香蕉等，作為這個孩子的標志圖案，其水杯、毛巾、座位等都能看到這個圖案。教師可以把這個圖案帶到幼兒家里去，讓家長貼在家里，這樣孩子到幼兒園后更敏感，這都是家訪的功能。

教育孩子是家長固有的權利。在孩子的教育過程中，就是要發揮家長的作用，家長有教育孩子的權利和責任，有責任創造良好的物質條件和積極氛圍。比如，在開放日，家長可以做志愿者、助教等參與到教育過程中，履行自己的教育責任。在這個過程中，家長對自己的孩子會了解得更加清楚，對幼兒園教育也了解得更加清楚。

家長是基本的教育者。何以理解“基本”二字？所謂基本，就是家長和兒童有許多共同相處的時間，能對孩子產生長期的影響，是主要的教育者；另外，對孩子來說，家長是非常重要的，是不可或缺的；還有，家長和孩子有血緣關系，他們之間會相互影響。家長不但是天然的教育者，而且是教育責任的承擔者。一個社會成員的成長需要成人（包括家長和教師）去養護。功能性的家庭一般具有這樣幾個特征，親人之間相互交流，父親和母親之間相互交流。另外一個是相互肯定，父母之間相互肯定和支持，那么孩子和父母之間也是如此。諸如此類的基本特征都很重要。

六、人類發展生態系統中的家園關系

人類發展的生態系統包括微觀系統、中間系統、外系統和宏觀系統。微觀系統對孩子發展的影響最直接，也稱為直接系統。影響孩子發展的直接系統有兩個，一個是幼兒園，一個是家庭，它們對孩子的影響是非常具體、非常直接的。家庭是如何影響孩子發展的呢？第一是活動。家庭中能否能開展正常的家庭活動，家庭生活？第二是角色。父親像不像父親，母親像不像母親，父親和母親能否做孩子的朋友？第三是人際關系。角色定位決定了父母之間，父母和孩子之間的關系。所以，角色、人際關系和活動，是影響孩子發展的重要因素。首先父母要成為父母，其次父母之間、父母和孩子之間只有平等相互交流，才能構成一種積極向上的關系，才能開展對各自更有價值的活動。中間系統即微觀系統之間的關系。外系統是指非直接生活的環境。宏觀系統包括習俗、倫理、價值觀、文化等。

七、什么是好的教育

什么是好的教育？很多父母心里已經有了自己的標準。而我們今天說的教育是生活教育。江蘇省在推行幼兒園課程游戲化，其本質就是讓孩子回到生活當中。例如，這塊地種的是水稻。幼兒園可以種水稻嗎？可以，他們已經做到了。有的幼兒家長不理解說，我們這些人好不容易出去打工，就是不想種地，你們又讓我們的孩子學種地。幼兒園跟家長的理解是相反的。幼兒園的目的是讓孩子種地嗎？不是，目的是讓孩子回到生活。我到某個幼兒園的時候，看見工作人員正在割稻子，我喊停了，不要工作人員再割了。為什么不能再割了？因為一切都是教育機會，割稻子怎么能讓大人全部割完呢，要讓孩子去割啊！當孩子割稻子的時候，幼兒教師最擔心的是安全問題。但是，當我們將安全防護措施做到位時，孩子是可以割稻子的，幼兒園還讓不同班級的孩子輪流來割稻子，讓大家都能夠享受到這樣的機會。這就是我們種水稻的目的。幼兒園種水稻的目的是打糧食嗎？雖然打糧食也很重要，但這不是最重要的目的，最重要的是讓孩子在這個過程中得到學習。活動中幼兒多感官并用，獲得很多經驗。教師要給家長說清楚種水稻為了什么，是讓孩子做有挑戰的事情，獲得新的經驗。

現在回到兩個教育家陳鶴琴、張雪門。陳鶴琴提出了“五指教育”。陳鶴琴說，幼兒園的課程就像人的五個手指頭，有五種活動構成，健康活動、語文活動、科學活動、數學活動、藝術活動。第一，這里說的是“活動”，不是五大領域，這五個方面的活動，就像人的五個手指頭各具特點，長短粗細不一，但是缺一不可，因為五種活動都很重要。第二，這五種活動血脈相連，相互滲透，缺一不可。第三，這五種活動一定要共同發揮作用，單一活動是不能促進幼兒的全面發展的。

一個手指頭拿不起這個杯子，兩個手指頭能拿起來嗎？也不行，最好的方式，五個手指頭一起用，所以要促進孩子發展，五種活動要共同起作用。這個比喻有道理，將幼兒教育說得清清楚楚。大教育家用最簡潔的語言將問題說清楚了。

這五種活動，是以什么為基礎的呢？生活！你看五個手指頭長在哪里？手掌上。陳鶴琴說，手掌就是生活一兒童的生活，而不是成人的生活。現在的問題是，成人的手掌上長著孩子的五個手指頭，你說怪不怪？兒童的手指要長在很小的手掌上。幼兒園的課程來自兒童的生活，所以不要讓孩子過早地學習《千字文》和《百家姓》，這是不合適的。現在是，該學的人讓不該學的人學習，自己不學，這是沒有道理的。

陳鶴琴是關注生活的，幼兒園的課程要來自生活。

張雪門說，幼兒園課程是行為課程。什么是行為課程？就是做事情的課程，不做事情，孩子怎么能發展呢？孩子就是要和周圍的環境相互作用。這個觀點和陳鶴琴說的“五指活動”的觀點性質一模一樣。張雪門還說，這種課程從生活中來，到生活中去。他也強調生活的。所以兩個人都是強調生活的。

今天，教師們要給家長特別講清楚，要抓住和利用生活中很多的教育機會。孩子在家庭生活中遇到的教育機會，比在幼兒園遇到的機會還要多；碰到的困難和問題，比在幼兒園里遇到的還要多。教師們要幫助孩子，將在家庭里遇到的困難、機遇、挑戰轉化成孩子的學習，轉化成孩子的發展。

在幼兒園里，教師和孩子共同生活。在家里，家長和孩子共同生活。什么叫共同生活？就是共同面對問題挑戰。在共同生活中，讓孩子獲得更多新的經驗。在幼兒園里，教師不只是照顧孩子的生活，實質上還要和孩子一起觀察，一起面對問題。

教師要蹲下來，只是身體蹲下來是沒有用的。教師能讓孩子感覺到你的目光是和他對視，在聽他說話，在欣賞他嗎？否則這樣會有意義嗎？所以教師不僅要蹲下身，更要蹲下心。家長也是，要讓孩子感覺到你是真的在意他，他說的事情你真的在聽。

有的家長到現在都沒有真的履行陪伴義務。現在你問孩子最討厭的事情是什么？家長抱著手機不理他。所以，作為父母要發自內心地陪伴孩子，做孩子的玩伴。在和孩子共同游戲的過程中，家長也會收獲到快樂。所謂的其育，就是家庭和幼兒園可以有各自不同的方式，但要有共同的目標，共同的立場，只有方向一致，才可能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