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鄧小平對毛澤東的科學評價及其歷史啟示

梁亦君

【摘 要】是否能正確評價毛澤東，關(guān)系到凝聚黨心民心、團結(jié)一致向前看的大問題。鄧小平站在歷史的高度，實事求是地引導全黨審慎而全面地評價毛澤東，使中國共產(chǎn)黨成功地經(jīng)受住了這場歷史的考驗。鄧小平主持起草的《關(guān)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理性地評價了毛澤東，在綜合分析歷史事實的基礎上事實求是地擺正毛澤東的歷史功過，并將毛澤東晚年的錯誤與毛澤東思想?yún)^(qū)分開來。這啟示我們要用唯物主義的態(tài)度評價領袖，要站在民族和國家的高度評價偉人并勇于進行自我批評。

【關(guān)鍵詞】鄧小平；毛澤東；科學評價

中圖分類號：A849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8）04-0162-03

文化大革命的結(jié)束和一個新時代的開始，如何評價毛澤東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應該看到，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要做到正確評價毛澤東的歷史功績，客觀分析毛澤東晚年的錯誤，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一方面，教條式對待毛澤東思想的錯誤做法和個人崇拜觀念依然盛行。另一方面，徹底否定毛澤東的歷史功績和個人地位的思想在一定范圍內(nèi)存在。在這樣的歷史關(guān)頭，第三次復出的鄧小平主持起草并經(jīng)黨的十一屆六中全會通過的《關(guān)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以歷史決議的方式，集中反映了中國共產(chǎn)黨對自己的領袖毛澤東功過是非的評價，進一步肯定了毛澤東思想的指導地位。這不但為正確對待歷史提供了依據(jù)，而且也為中國進一步發(fā)展道路提供了寶貴的意義。

一、正確評價毛澤東的重要性

評價毛澤東“不只是個理論問題，尤其是個政治問題，是國際國內(nèi)的很大的政治問題。”[1]毛澤東思想是中華民族進行革命和建設的強大武器，是指引他們團結(jié)奮進的行動指南。在毛澤東的領導下，中國人民推翻了三座大山，建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從此在世界上站立了起來。隨后便完成了社會主義改造，確立了社會主義的基本制度并開始探索適合中國自己的社會主義建設道路，發(fā)展社會主義的經(jīng)濟、政治、文化，極大地改變了中國原先那種極度貧困落后的面貌。毛澤東在上述事業(yè)中作出了重要貢獻，有著不朽的歷史功績。科學評價毛澤東有著極端的重要性。第一，它關(guān)系到黨和國家歷史奮斗的成就問題。毛澤東偉大成就和思想理論，是黨和人民事業(yè)，人民革命斗爭的結(jié)晶，否定毛澤東及毛澤東思想就是在否定黨的光輝歷史；第二，它關(guān)系到黨的團結(jié)、人民的團結(jié)和國家的安定。鄧小平指出，不提毛澤東思想，對毛澤東的功過評價不恰當，勢必民心混亂，導致國家政治局勢不穩(wěn)定；第三，這關(guān)系到全黨全中國的發(fā)展事業(yè)。毛澤東思想是一個新時代的精神典范和重要基礎，它推動中國社會建設發(fā)展進入全新的階段，它是革命勝利和新中國建設的重要基礎，必須切實維護這寶貴的精神財富。

二、鄧小平對毛澤東的科學評價

（一）實事求是地擺正毛澤東的功過

實事求是是評價人物的重要原則，鄧小平堅持了這一原則來評價毛澤東，他多次強調(diào)：“毛主席一生中大部分時間是做了非常好的事情的，他多次從危機中把黨和國家挽救過來。”[2]他的功績遠遠大于他的過失。鄧小平指出，毛澤東的功績是長遠起作用的因素，他領導中國人民選擇了一條正確的發(fā)展道路，使中國從戰(zhàn)爭混亂的年代走向幸福生活的時代，毛澤東思想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新的智慧結(jié)晶，它指引和激勵著我們一代又一代年輕人奮發(fā)圖強。毛澤東晚年所犯的錯誤從他一生的經(jīng)歷來看是微不足道的，他的過錯與“四人幫”的罪行有著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鄧小平特別指出：毛澤東所犯之錯，是一個整體的過失，而并不是他一個人的錯，過去的各種錯誤固然與領導人的思想和作風有關(guān)，但是“組織制度、工作制度方面的問題更重要”，毛澤東也受到一些不好的風氣和思想的影響。也因如此，我們更不能因為一些人借毛澤東同志所犯的錯誤之名，否定他的歷史功績，玷污他的崇高形象，丑化毛澤東思想的旗幟。正如鄧小平所言：“對毛澤東同志晚年錯誤的批評不能過分，不能出格，因為否定這樣一個偉大的歷史人物，意味著否定我們國家的一段重要歷史。”[3]

（二）恰如其分評價毛澤東晚年的錯誤

鄧小平曾說過，評價毛澤東是需要一個原則的。在談到批評毛澤東的錯誤時，他認為還要加上“恰如其分”四個字，也就是說要更加客觀、公正、理性、綜合地來研判，不以小見大，不能夸大毛澤東的錯誤而忽視了他的成績。所謂恰如其分，就是說，要實事求是地看待問題。一方面，切勿把所有責任全攬在毛澤東身上，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在分析黨在歷史上所犯錯誤的責任問題時，毛主席犯的錯誤是在歷史發(fā)展和創(chuàng)新中不可避免又災難深重的錯誤，這些錯誤給黨和人民帶來了傷痛和苦難，毛澤東要負主要責任，但中央其他領導人也有責任，不要造成一個印象，好像別人都是正確的，就唯獨一個人不正確，這不符合事實。另一方面，中央一些領導人也應該承擔責任，不應該認為所有問題都是毛澤東一個人提出來的，而無視別的領導在整個過程中所發(fā)揮的消極作用。中央犯錯誤，不是一個人負責，是集體負責。我們需要總結(jié)教訓，用理論聯(lián)系實際的方式分析解讀，不能過度批判某一個人，這不僅會抹黑毛澤東，同時也會抹黑整個黨和國家。

（三）把毛澤東思想與晚年的錯誤區(qū)分開來

鄧小平指出，需要對毛澤東個人生活、工作、思想方面進行了解，只有這樣才能更加全面地認識毛澤東思想。一方面，毛澤東思想是中國革命勝利的法寶，它是經(jīng)過無數(shù)次實踐檢驗出來的理論。也是無數(shù)先烈用生命換來的新的偉大勝利，是黨的第一代領導集體長期卓絕奮斗在實踐中形成的。毛澤東晚年的過錯就是違背了他提出的實事求是的科學內(nèi)涵，鄧小平將其“智慧的思想”和“晚年錯誤的思想”作了科學的區(qū)分。另一方面強調(diào)要矢志不渝地堅持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基本原理，不論馬克思還是列寧都會犯錯誤，正是這些教訓強化了其思想的力量，使其能夠發(fā)展前進。因此，毛澤東思想的范圍，它并不包括毛澤東的晚年錯誤思想，而是毛澤東思想之外所衍生出的“經(jīng)驗”。鄧小平堅決地批評了借口毛澤東晚年的錯誤而從根本上否定毛澤東、否定毛澤東思想的錯誤傾向。指出正是因為我們遵循了毛澤東思想，才取得了中國革命的偉大勝利，毛澤東思想這面大旗不能棄，否定毛澤東思想的偉大，我們必將犯更大的歷史性錯誤。顯然，對毛澤東思想的分析一定要客觀、全面、深入，這不是僅牽涉到毛澤東本人的原則問題，也同我們中國革命和新中國成立這段輝煌的歷史息息相關(guān)。

三、歷史啟示

（一）用唯物主義的態(tài)度評價領袖

馬克思主義認為，凡是社會發(fā)展的進程中出現(xiàn)的問題都要以條件、實踐和地點為轉(zhuǎn)移。這就要讓我們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不能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更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要注重歷史和事件的統(tǒng)一。人的活動是相互聯(lián)系又是相互區(qū)別的，不全面把領袖人物的活動聯(lián)系起來而是孤立地評價一個人，這樣得出來的結(jié)論必然是荒謬的，在一些人看來，偉大人物的思想、行為、語言都應該是正確和推崇的，這種盲目認同的觀念也是以“神”而非“人”的標準來苛求領袖人物。然而，一個人不犯錯是不可能的。而后人要做的應該是反思犯錯誤的根源所在。鄧小平對毛澤東的評價也是在特定的歷史背景下的選擇，隨著中國發(fā)展到一定時期，對歷史領袖人物的評價是客觀需要的，因為它是處于歷史重大轉(zhuǎn)折關(guān)頭的社會主義事業(yè)進一步健康發(fā)展的客觀要求。而最根本的并不是對某個領袖個人的評價，而是是否將實事求是的作風和科學務實的態(tài)度轉(zhuǎn)入正軌的歷史選擇，以科學理性評價聯(lián)系事實為出發(fā)點，從其一生的歷史作用和意義上來說，并受到一定的歷史條件制約，應當恰當?shù)卦u價領袖人物的是非功過。在評價毛澤東的過程中，鄧小平立足于黨的歷史、黨當時的歷史條件，充分肯定了毛澤東的偉大歷史功績，客觀地評價了毛主席，第一是有功的，第二才是過。他提出：“對于錯誤，包括毛澤東同志的錯誤，一定要毫不含糊地進行批評，但是一定要實事求是，分析各種不同的情況，不能把所有的問題都歸結(jié)到個人品質(zhì)上。”[4]鄧小平同時指出：“我們是歷史唯物主義者，研究和解決任何問題，都離不開一定的歷史條件。”[5]從當時歷史復雜的背景和缺乏發(fā)展經(jīng)驗的因素來看待文化大革命的悲劇，我們才可以科學、客觀地評價歷史人物，這也是馬克思主義的精髓：堅持和發(fā)展歷史唯物主義的科學方法論，有力反駁了針對毛澤東思想和經(jīng)歷的指責和非議。歷史經(jīng)驗告訴我們，研判歷史重大人物的功與過，并非是他給后人帶來了多少物質(zhì)需求，而是他們是否在前一代人的基礎上為后人提供了多少新的歷史條件和基礎。正是依據(jù)歷史唯物主義的方法論和真理，根據(jù)中國革命發(fā)展的歷史事實，以鄧小平為代表的中央領導人對毛澤東同志作出了客觀科學的評價，從而為國際共產(chǎn)主義運動關(guān)于領袖人物評價樹立了光輝典范。

（二）站在國家和民族的高度評價偉人

從國家和民族的高度去看待毛澤東的一生，這是客觀的選擇，鄧小平也充分注意到了這一點。鄧小平站在民族的高度，十分客觀地指出：“沒有毛澤東也就沒有新中國”，“沒有毛澤東思想，就沒有今天的中國共產(chǎn)黨。”毛澤東是一位偉大的馬克思主義繼承者，偉大的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軍事家、戰(zhàn)略家、政治家、哲學家。特里爾曾經(jīng)說到：只有羅斯福和列寧才能與毛澤東相提并論。這樣的評價并非夸大其詞。因為，當我們回顧毛澤東一生的傳奇歷史中，其領導的中國革命到新中國成立這巨大的困難和輝煌般的成就是前所未有的，只有我們偉大的中華民族才會孕育這樣的奇才、偉人。毛澤東的思想不是他獨有的思想，而是在同中華文化思想和世界文化的汲取中形成的，是關(guān)乎國家和人民事業(yè)孕育出來的精華。鄧小平提出：“必須以國家民族的高度去客觀評價毛澤東本人及其思想，時時刻刻都要銘記毛澤東在中國歷史中不可替代的歷史地位和意義，時刻都不能動搖毛澤東思想的偉大旗幟。這是中國共產(chǎn)黨、中國社會主義和國際共產(chǎn)主義運動的強大力量和偉大旗幟。”

（三）無產(chǎn)階級政黨要勇于自我批評

早期，中國古代就有“吾日三省吾身”的思想，自我批評、自我反省、認清自我才能真正提高自我，完善自我。列寧指出：“一個政黨對自己的錯誤所抱的態(tài)度，就是衡量這個黨是否鄭重，是否真正履行它對本階級和勞動群眾所負義務的一個最重要最可靠的尺度。”[6]偉大領袖毛澤東曾指出：“共產(chǎn)黨人必須隨時準備堅持真理，因為任何真理都是符合人民利益的；共產(chǎn)黨人必須隨時準備修正錯誤，因為任何錯誤都是不符合人民利益的。”[7]批評和自我批評是我們維護黨的純潔性，增強黨的戰(zhàn)斗力的武器。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無產(chǎn)階級政黨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的過程，就是堅持真理和修正錯誤、批評和自我批評的過程。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經(jīng)過無數(shù)次重大挫折和反復自我批評，不斷完善在革命運動中的問題，不斷推動著中國革命勝利走向新征程。國際共產(chǎn)主義運動表明，無產(chǎn)階級政黨在領導人民從事社會發(fā)展這一偉大的征途中，錯誤是難以避免的。這些錯誤是處于黨和國家領導地位的黨的領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然而，觀察其犯錯根源時，無產(chǎn)階級政黨對這些失誤包括黨的領袖所犯的錯誤進行實事求是的深刻揭露和批評，也就是黨進行的自我批評和自我教育。那么，我們黨和黨的領導人應該以何種方式來批評和揭露歷史偉大領袖的過失呢？對此列寧認為：“公開承認錯誤，揭露錯誤的原因，分析產(chǎn)生錯誤的環(huán)境，仔細討論改正錯誤的方法——這才是一個鄭重的黨的標志，這就是黨履行自己的義務，這才是教育和訓練階級，以至于群眾。”[8]但是，我們必須認清，黨的領袖威信和思想是必須維護的。正如鄧小平同志所指出的：領袖的“威信、影響和經(jīng)驗乃是黨、階級和人民的寶貴的財富。”[9]“對于領袖的愛護——本質(zhì)是表現(xiàn)對于黨的利益、階級的利益、人民利益的愛護。”[10]

參考文獻：

[1][2][4][5]鄧小平文選：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299，344，301，119.

[3]鄧小平文選：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284.

[6][8]列寧選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13.

[7]毛澤東選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095.

[9][10]鄧小平文選：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234，2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