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瑞紅
摘 要 網絡技術的普及應用使移動媒體成為大學生的必備工具,對課堂秩序、知識獲取和價值引導均產生了巨大的沖擊,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堂進行翻轉式教學改革已呈形勢倒逼之勢。但是,當前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堂學生人數過多、課時分配不合理、教師授課理念保守是翻轉式教學實踐探索的障礙。
關鍵詞 翻轉式教學 思想政治理論課 教學改革
中圖分類號:G424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400/j.cnki.kjdkx.2018.04.046
The Problems of Flipped Teaching in the Course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in Colleges
QIAO Ruihong
(Henan Medical College, Zhengzhou, Henan 451191)
Abstract With the popularization and application of network technology, mobile media has become a necessary tool for college students. It has a great impact on classroom order, knowledge acquisition and value guidance. So, the flipping teaching reform has taken on an urgent situation in th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theory classroom in colleges. However, the number of students in the classroom is too large, the allocation of class hours is unreasonable, and the conservative teaching idea of teachers is the obstacle to the exploration of teaching reform.
Keywords flipped teaching;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theory course; transformation of education
1 翻轉式教學的興起與發展
翻轉式教學也稱“翻轉課堂”,興起于可汗學院的創始人薩爾曼·可汗在2011年發表的《用視頻重新創造教育》[1]TED演講。他提出了“讓學生晚上在家觀看可汗學院的教學視頻,第二天回到教室做作業,遇到問題時則向老師和同學請教”的教學模式。根據網易公開課對可汗學院的課程介紹,現有關于各類科目內容的教學影片超過2000段。[2]因可汗學院網上視頻的成功,翻轉式教學模式引起了各國教育界的高度關注,并被加拿大《每日郵報》評為2011年影響課堂教學的最重要的技術變革。
翻轉式教學也引起了我國教育界的廣泛關注和積極實踐。通過對大量的教學案例和研究成果的梳理,翻轉式教學模式主要表現為以下特點:第一,充分利用計算機網絡技術,實現師生之間線上與線下的有效結合;第二,所有教學環節的設計都轉向了以“學生學為中心”,學生的接受程度將成為課程設計的第一要素;第三,為師生之間、學生之間的交流與討論打破了課堂的時空限制,有利于激發學生學習的主動性。
由于翻轉式教學作為一種創新的教學模式具有普遍的適用性,在高校的思政課教學中也具有應用的空間和前景。事實上,對于翻轉式教學在思政課教學中的實踐已經涌現了很多有價值的成果。比如清華大學馮務中教授的“導客為主”教學模式[3]北京工業大學沈震研發的“中成智慧課堂”教學移動互動軟件都是值得推廣和學習的范例。[4]
2 高校思政課翻轉式教學改革的必要性
如果說美國早期對翻轉式教學的探索或許是源于偶然,[5]那么當前我們探索翻轉式教學則存在著不得已的原因,在一定程度上呈現出了“形勢倒逼”之勢。
2.1 移動媒體對思政課教學產生嚴厲沖擊
據eMarketer統計, 2014年中國智能手機用戶首次超過[5]億人,成為智能手機用戶最多的國家,并且始終保持第一的位置。根據我國三大運營商透漏的數據,截至2017年6月中國移動4G用戶達到了5.83億戶、中國聯通達到了1.33億戶、中國電信達到了達到1.47億戶。[6]智能手機及無線網絡的普及催生出“低頭族”群體(Phubbing),大學生作為互聯網的“原生代居民”,自然是“低頭族”的中堅力量,并且從課外延伸到課堂。從某種意義上講,大學課堂面臨著教師與手機“爭奪”學生的場景。實事上,大學里一直流傳著“老師上課的質量決定著我的手機流量”的調侃。但是,教師授課質量是“學生手機流量”的充要條件嗎?未必。課堂學習嚴謹的理性思維要求在智能手機的感性刺激面前“一觸即潰”,網絡購物、游戲、聊天、視頻等豐富多彩、應有盡有的感官刺激,即使再優秀的教師也難以與之競爭。
為了“拯救”課堂,很多學校甚至采用“手機袋”方式強制學生在上課期間不得攜帶手機。[7]這種強制隔離的“堵截”方式雖然能夠產生一定效果,但要根治課堂“低頭”現象還應該從“疏導”方面著手。翻轉式教學恰恰在“教”與“學”逆轉的過程中,鼓勵學生利用手機、iPad等電子產品登錄各級政府網站、主流媒體網站、思政論壇等,了解當前國家最新的政府動態、討論政策動向,調動學生的學習主動性。
2.2 促進思政課深度學習的必然要求
美國學者 Ference Marton 和 Roger Saljo 在《學習的本質區別:結果和過程》中提出:傾向于關注有可能被測試的內容屬于淺層學習,而傾向于與自己的專業結合思考并試圖把握整篇文章的核心思想才屬于深層學習。顯然,深度(層)學習是一種更為主動的、探究式的、理解性的學習方式,要求學習者進行注重批判理解、強調信息整合、促進知識建構、著意遷移運用、面向問題解決。[8]如果從這個概念的內涵去解讀當前大學生對思政課的學習現狀,顯然當前絕大多數大學生對思政課的學習屬于淺層學習。
高校思政課的目的在于提高學生的思想政治素質。從倫理學意義上,素質就是人在生理、心理和行為等方面所具有的從事某種活動的基本條件和能力。[9]基于社會主義事業實踐的復雜性和思想認識形成的漸進性,思想政治素質是需要深度學習才能達到的目標。而從大學生現實需要看,思政課既不能像專業課那樣能夠提升專業能力,也不能像藝術類課程那樣帶來感官享受。因此,在教學實踐中就出現了“教的目標”與“學的目標”不一致的現實矛盾,由此產生了思政課“實效性”問題。而“實效性”問題的瓶頸就在于深度學習的欠缺。就傳統的教學模式看,教師往往通過課堂的理論灌輸將理論知識點講清楚,學生為了順利通過考試也刻意記憶,但沒有進一步理解尤其是沒有結合社會現象、社會事件進行深度的思考和探究。因此,翻轉式教學是引導學生進行深度學習的一個新途徑。
2.3 全球化思潮滌蕩思政教育的主流陣地
經濟學家特 萊維最初提出“全球化”的概念主要是指經濟的全球化或市場的全球化,強調的是生產要素跨越國界的全球自由流動與配置。實事上,在經濟全球化的過程中無時無刻不充斥著政治、文化、思想的流動與碰撞。正如福山指出新時代下全球化“是由技術,特別是廉價的通信技術所推動的。這種技術使國界除了無法阻擋金融資本的流動之外,也無力阻擋思想、文化和圖像的滲透。雖然金融全球化可能僅僅影響到為數有限的國家里的少數精英,但是思想和信息的全球化卻觸及了世界上最偏遠地方的村莊和靠狩獵采集為生的部落。”[10]而且,全球化過程是西方發達國家所主導的發展過程,時刻伴隨著西方價值觀的入侵與滲透。必須讓學生學習正確看待社會現象、社會問題的方法,才能抵制全球化思潮下混亂的價值導向。那么,基于翻轉式教學的案例探討就十分重要。比如在民主制度的講授中,就可以以社會熱點“特朗普入選美國總統”事件為案例,讓學生去查找事件的發生發展過程,討論西方民主制度的優與劣,從而比較我國民主制度生成的邏輯進路。在授課的過程中,首先要將設計的問題布置在課前,讓學生提前閱資料并進行文字整理;其次,在課堂討論的過程中教師要時刻回應學生的回答并適時將問題推向深入,并且隨時鼓勵學生之間的討論,鼓勵學生及時通過移動設備查找新的資料線索。教師在課堂上充當問題啟發者的角色,幫助學生思考、梳理線索、總結理論、價值引導。
3 思政課翻轉式教學實踐的障礙
綜上,翻轉式教學對于思政課的重要意義已經十分明了,但在教學實踐中,翻轉式教學不僅要以信息技術、互聯網技術為依托,還會對傳統教學體系產生沖擊,面臨著各種資源重新調配與整合的挑戰。
3.1班級的調配與整合
首先,翻轉式教學對班級規模的要求,即閾的問題。閾值又叫臨界值,是指一個效應能夠產生的最低值或最高值。從教育生態學的視角,閾值是學生對課堂環境的耐力界線,在課堂教學中也必須考慮一定的“閾”,一旦超過了特定的閾值課堂教學質量和學生的學習體驗都會下降。在國內外的翻轉課堂教學實踐中,課堂班級人數基本都控制在40人以下,保證了每個學生都有足夠的學習活動空間。據了解,高校思政課多以大班上授課為主,班級人數多在百人以上。翻轉式教學面臨的最大障礙就是班級太大、人數太多,我們雖沒有必要一定將學生控制在40人以下,但是學生人數太多就意味著每個學生課堂參與的單位時間減少,這意味著課堂討論的覆蓋率低,那么就調動不起學生的學習積極性。
3.2 課時的調配與整合
其次,課時調配的問題。當傳統課堂學習的內容轉移到課下時,這就意味著對學生課余時間的占用。那么,這就需要考慮到學生有沒有充分的課余時間去進行資料的查找和整理。也就是說,翻轉式教學要求將課堂學習時間減少而讓渡一些時間讓學生自由學習。如果課堂學習時間太多的話,學生的課余時間僅僅能保證基本的休息與娛樂,那么學生很難在課余時間去主動學習。而且,思政課作為素質課盡管很重要,但我們必須客觀看待思政課在整個課程體系中的比重,我們不可能也不應該占有學生太多的時間。所以,翻轉式教學必須通過實踐探索確定一個合適的“度”,既能調動學生積極參與又不至于增加學生太多的學習負擔。學生學習負擔過重必然導致學生的應付行為,使課程學習流于形式。
3.3 教師能力的調配與整合
翻轉式教學涉及到深度學習,它對教師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與傳統的教學模式相對應,教學設計的目標、內容、策略、方法、過程及評價等都會有相當大的變化,而習慣了傳統教學模式的教師適應這一轉變的過程將是十分艱難的。畢竟,當課堂被“翻轉”的同時,翻轉的還有教師的思維方式和授課的行為習慣。翻轉式教學雖然強調要以信息技術的成熟為依托,在實踐中也多以視頻取代現場授課,但翻轉式教學的本質決不是視頻的簡單替代。另外,深度學習需要大量的情感投入和知識整合,學生在遭遇學習困難時候也容易選擇放棄,如果教師不能做到及時的督導和鼓勵也容易半途而廢。因此,調動學生主動探索的積極性需要教師用心去做好每一個細節的設計,它比課堂理論講授將更耗費心力。同時,也是對教師的學習能力、組織能力、交流能力及課堂控制能力的考驗。
4 結論
當今的大學生是與互聯網科技共同成長的一代。當我們譴責學生們過于珍愛智能手機而不去認真聽課的時候,或許應該換一種方式理解這種現象。也許,智能手機等電子產品于他們已經成為了肢體的自然延伸和基本的生活工具。實際上,作為教師的我們也同樣將這些電子產品和互聯網技術使用于我們的備課與教學。所以,翻轉式教學與其說是一種教學創新,不如說是一種發展趨勢,它是在時代條件下隨著技術的發展而催生的課堂教學變革。無論我們愿意不愿意、接受不接受,信息技術都在默默地改變著課堂秩序,改變著師生關系。區別在于,如果我們教師能夠敏銳去適應,甚至去引領,那么科技將成為我們組織教學的工具和助手。相反,如果我們不能夠及時感應時代的變化、不能將新的技術作為手段融入課堂,那么它也可能成為破壞課堂秩序的最重要原因。 (下轉第168頁)(上接第103頁)
參考文獻
[1] 薩爾曼·可汗.用視頻重新創造教育.來源:http://v.youku.com/v_show/id_XMzUzMTExMDYw.html?tpa=dW5pb25faWQ9MTAyMjEzXzEwMDAwMl8wMV8wMQ,2017年9月25日訪問。
[2] 網易公開課.可汗學院.來源:https://open.163.com/khan/,2017年9月25日訪問。
[3] 馮務中.以教導學 化教為學[J].高校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2017(1):129-136.
[4] 沈震,錢偉量.基于移動互聯技術的思想政治理論課課堂教學改革[J].北京工業大學學報,2016(3):66-74.
[5] 注:據有關資料顯示美國科羅拉多州的林地公園高中教師喬納森·伯爾曼和亞倫·薩姆斯最初錄制視頻是為了幫助學生補課,可汗學院創立者薩爾曼·可汗最初也是為了輔導異地表妹學習而錄制的學習視頻。
[6] 中文互聯網數據資訊中心.中國移動:截至2017年6月中國移動4G用戶數達到5.83億戶.來源:http://www.199it.com/archives/606812.html,訪問日期:2017年9月27日。
[7] 人民網.防上課溜號,大學掛“課堂手機袋”,你會點贊嗎.來源:http://edu.people.com.cn/n/2014/1023/c1053-25895357.html,訪問日期:2017年9月27日。
[8] 段金菊,余勝泉.學習科學視域下的e-Learning 深度學習研究[J].遠程教育雜志,2013(4):43-51.
[9] 羅國杰.中國倫理學百科全書(倫理學原理卷)[M].吉林人民出版社,1993:306.
[10] 弗朗西斯·福山.新時代:難以命名.參考消息.2000(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