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貿易壁壘對服務業發展影響研究文獻評述

戶艷輝 孫巧麗

[摘要]隨著世界產業結構的升級，服務業所起的作用越來越重要。貿易政策是政府干預經濟活動、實現社會經濟目標的手段。服務貿易總協定簽訂之后，服務貿易領域自由化進程加快，但仍滯后于貨物貿易，服務貿易壁壘仍然是一種普遍現象。服務貿易壁壘對服務業發展有著怎樣的影響，是否真正能夠保護本國服務業呢？這關系到政策效果的檢驗和未來政策的調整。國內外學者對此問題進行了深入研究，系統梳理服務貿易壁壘變化對服務業發展影響的相關文獻，從服務業規模、就業、生產率以及創新能力四個方面進行系統闡述，并對未來的研究進行展望。

[關鍵詞]服務貿易壁壘；服務業；文獻綜述

一、引言

《服務貿易總協定》簽訂后，服務業的開放度不斷提高，各成員國根據具體承諾時間表逐步地對外開放國內服務市場，技術、信息、人員等服務要素在國際間的流動更加自由，世界服務貿易規模不斷加大。但是，出于部門發展、國家安全、民族文化以及宗教信仰的考慮，各國普遍對服務產品和要素的流動實行各種限制措施，服務貿易壁壘仍然是一種普遍現象。服務貿易壁壘多為法律和行政措施，具有隱蔽性和剛性，服務貿易領域自由化進程較之貨物貿易要緩慢困難的多，在短期內難以消除。伴隨著世界產業結構的升級，服務業所起的作用越來越重要。服務貿易壁壘對服務業有著怎樣的影響，是否能夠濟學的基本原理和方法測度了服務貿易壁壘，分析了對本國服務業發展的影響，并給予理論上的解釋。本文從規模、就業、生產率以及創新能力等方面回顧已有關于服務貿易壁壘對服務業發展的影響的研究，以期通過系統梳理相關文獻，對未來的研究有所裨益。

二、服務貿易壁壘對服務業增長的影響

服務貿易壁壘使國外服務生產者的成本提高，進而限制其對外貿易的擴大。根據幼稚工業保護理論，服務貿易壁壘阻止了國外同類產品的競爭，為本國產業的培育成長提供空間，能夠促進服務業的發展。然而，高筑服務貿易壁壘是否能將服務產品的需求從國外供給轉移到國內供給上、擴大對于國內的服務產品需求量，促進服務業的增長呢？從目前的研究情況來看，大多數學者認為服務貿易壁壘的削減能夠促進服務業的增長。Benja.min N和Diao x（2000）對亞太經合組織國家服務貿易自由化的影響進行了實證，服務部門的非關稅壁壘降低能夠使國家的福利水平明顯提高、服務業的規模不斷擴大、服務企業的數量也隨之增加。陳永強和徐成賢（2013）討論了國際服務外包的作用，得出結論國際服務外包能夠極大地促進新興服務業的發展，使新興服務企業的規模擴大，對外服務貿易規模增加。此外，他們還討論了一些突破服務貿易壁壘的具體途徑以便促進我國服務業的增長。Harue Y（2013）使用1995-2009年間的產品層面40個國家的雙邊貿易面板數據，構建標準引力模型，發現服務貿易對金融危機具有顯著彈性。尤其中問服務貿易受到貿易成本和市場規模的影響較小。但也有學者提出了不同的研究結論，如Mehmet N（2013）采用貝葉斯模型對1960-2000年的數據樣本對貿易自由化與服務業經濟增長二者之間的關系進行了研究，發現二者之間并沒有十分直接的關系。

更多學者從國家類型、具體國別、不同地區、不同服務部門等方面做出了更加細致的分析。

（一）從不同國家類型來看

Eschenbach F和Hoekman B（2006）對于轉型國家服務貿易自由化改革的影響進行了分析，對1990-2004年的研究顯示服務貿易的自由化改革和轉型之后各國的服務業經濟增長具有顯著正相關關系。Antoine C.ElKhoury和Andreas Savvides（2006）采用起點回歸模型對電信以及金融服務貿易自由化對不同收入水平國家的服務業增長影響進行了分析，結果顯示，服務貿易自由化對收入水平較低國家服務業增長的影響更為顯著。林祺和林僖（2014）從理論和實證的角度檢驗了服務貿易壁壘對經濟增長的影響以及具體的傳導途徑。從國家層面來看，其對發展中國家經濟增長的阻礙作用高于發達國家；而從產業層面來看，其對第三產業的阻礙作用高于第一、二產業。

（二）從具體的國別及地區來看

Kumarasamy D（2016）總結了亞太發展中經濟體的跨國經驗，發現對于東盟和南盟，服務出口方基礎設施的改善（貿易壁壘的降低）會促進本國服務出口，但是對印度，貿易的便利化指數與服務總出口呈負相關且相關系數很小。Jensen J（2004）運用可計算的一般均衡模型評估了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對俄羅斯經濟的影響，其中包括改善市場準入，俄羅斯關稅減少以及減少對跨國服務提供商的障礙。結果表明俄羅斯最大的收益來自對跨國服務提供商的壁壘自由化。Rutherford T F和Tarr D G（2010）運用同樣的方法評估了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對俄羅斯10個區域的影響，得出了相同的結論。畢然和王英（2014）對我國各省市服務業增長的影響因素進行了研究，總體的實證結果表明，對外開放水平對服務業增長起關鍵作用，而對于不同的地區影響大小不一，但削減服務貿易壁壘、促進服務貿易自由化無疑對服務業的增長是有巨大貢獻的。

（三）從具體的服務部門來看

具體服務部門的相關研究主要集中在電信和金融服務部門。Borchert I等（2010）對102個國家和地區的金融、電信以及運輸服務業的STRI指數進行了測算及分析，結果表明中國、印度等亞洲新興經濟體的服務貿易壁壘最高，這會明顯阻礙服務業的增長，反之，較低的壁壘則會促進服務業的增長。王穎（2004）對金融服務貿易自由化效應的研究表明自由化既有利又有弊，一方面，它能夠推動金融服務業規模的擴大；另一方面，它也會對金融體系的穩定性造成一定的威脅，因此國家制定政策時要謹慎決策。Stankov P（2012）對108個國家和地區的數據進行了檢驗，分析其信貸市場的自由化對于金融業和經濟增長有何影響，結果表明，經濟體信貸市場的開放時問越持久，對其經濟增長的影響越大，反之，信貸市場不開放以及持續時間短的增長率都低于前者。胡志敏（2009）研究了中澳間的服務貿易壁壘，發現電信服務貿易壁壘比金融服務貿易壁壘對國民生產總值的影響更大，二者的削減都會促進服務業的增長，進而提高國民生產總值。修媛媛和付亦重（2014）用實證分析法對我國電信服務貿易的管制以及政策差異性的影響進行了實證，結果表明貿易壁壘越高，對電信服務業發展的阻礙作用就越大。

針對其他部門的分析文獻較少，主要集中在運輸、教育和專業服務。Fink C等（2001）研究發現海運成本極大地阻礙了國際貿易。限制性貿易政策和私人反競爭做法是貿易成本最主要的構成，貿易自由化和私人承運人協議的終止將導致班輪運輸價格平均降低33%，單獨運送到美國的貨物的成本節省高達30億美元。趙君和袁永友（2013）對于航空運輸服務貿易壁壘進行了實證分析，然后又對其自由化后的經濟效應進行了研究，得出結論：運輸服務對外開放度的提高對服務貿易、貨物貿易以及經濟增長均有較大的推動作用。Raychaudhuri A和De P（2008）認為服務部門內教育服務貿易自由化進展很小。國家特定的障礙確實存在，他們同樣嚴重影響學生的跨國界運動。然而，這種障礙不一定是可量化的。Dee P（2015）也對高等教育服務的提供壁壘進行了分析，認為貿易壁壘對發送國和接收國都有重大影響，這反過來又歪曲了提供服務的方法。White L J（2000）認為幾乎所有國家都保持各種類型的限制，阻礙跨國界的會計服務流動，服務貿易總協定應做出實質性規定，以減少目前對會計服務自由貿易的障礙。會計是“服務貿易總協定”談判的主導部門，以此來減少專業服務貿易壁壘。Hebous s（2015）分析了德國幾乎所有跨國公司的數據集，發現避稅港的服務貿易部分反映了服務行業的真正專業化，這表明低稅率、保密性和低監管標準等制度特征在服務生產中創造了比較優勢。

總體來看，服務貿易壁壘對不同部門的服務業增長的影響程度不同，但降低服務貿易壁壘會促進服務業增長是學術界較為普遍的結論。

三、服務貿易壁壘對服務業就業的影響

服務貿易壁壘的削減對于服務業就業可能有多方面的影響：一方面，削減服務貿易壁壘可以導致外來服務產品的涌入，導致本國對于同類服務產品的需求降低，進而會擠占國內就業。另一方面，服務貿易壁壘削減增加了以前國內缺乏服務部門，創造需求，可以增加就業。同時，服務產品的提供多以商業存在的形式，國際直接投資的流入也會提高東道國就業。因而，從理論研究來看，服務貿易壁壘的削減對服務業就業的影響具有不確定性。學者從實證角度也對這種不確定性進行了驗證。

削減服務貿易壁壘對于服務業就業的作用主要從對服務業就業人數、人員結構以及收入三方面展開。大多數學者對服務貿易壁壘的變化對服務業整體的影響做了分析，Batra R N（1986）構建了一般均衡模型對國際直接投資的就業效應進行研究，結果顯示外資進入對于發展中國家的就業影響會因服務部門不同而不同。有些服務部門的外商投資增加就能夠提升就業的數量，而有些則會減少就業的數量。Burgess D F等（1995）研究了服務貿易進出口和就業兩者之間的關系，他們通過建立模型進行了研究，認為服務貿易的對外開放度提高會使進口國的生產性服務業企業數目增加，同時也會使從事該服務行業的就業人員增多。Francois和Schuknecht（2000）則是從行業的角度出發來研究服務貿易自由化程度對于就業的影響，以金融業為例，研究指出金融業的對外開放度與經濟增長之間呈現出正相關關系，此外，金融業的開放度增加在某種程度上還將帶動其自身就業人數的增加。Winters L A（2014）認為貿易監管可以在其保護或促進的部門創造就業機會，但幾乎總是以破壞經濟中其他地方大致相同的數字為代價。在產品特定或微觀層面上和短期內，控制貿易可以減少進口并增加國內就業，但對整個經濟和長期而言，這一立場既沒有理論支持也沒有經驗證據支持。

也有學者對不同國家進行了分析。Assche（2006）從服務貿易和產業結構兩者的關系層面著手，采用一般均衡模型，對突尼斯的服務貿易與貨物貿易的自由化影響進行了分析，結果顯示削減服務貿易壁壘能降低服務成本，服務貿易自由化程度的不斷提高能夠推動經濟的發展并顯著提高勞動力收入。Mitra（2009）對印度的服務貿易壁壘對服務業就業作用進行的分析結果表明壁壘的削減對于服務業就業的影響十分微弱。但是，Raychaudhuri A和De P（2012）在討論了印度服務貿易蓬勃發展的理論和經驗后，指出服務貿易增長有利于窮人收入的增長，并指出消除服務貿易壁壘可以減少貧困和社會不公。并以高等教育、衛生和交通服務為例，明確現有的障礙，提出了有選擇的自由化。Thompson G等（2012）對澳大利亞的實證結果顯示，服務貿易壁壘的變化不僅會影響服務業的就業，對就業人員結構亦有一定的影響。

國內學者主要針對我國的情況進行了實證分析。林偉航（2003）從實證方面分析了金融服務自由化的影響，結果表明金融服務部門壁壘的降低會刺激服務貿易的進出口，提高服務業的就業率。徐舫（2005）對服務貿易開放度和服務業就業的分析結果顯示，服務貿易對外開放程度的提高會使服務企業增多，進而吸收更多富余的勞動力、促進服務業就業。劉志中（2011）對我國服務業國際直接投資的就業效應進行了實證，結果顯示每當服務業利用外資的比重提升1%時，服務業就業的比重就會提升0.244%，由此得出了要削減服務貿易壁壘從而引進更多外資的啟示。陳果和陳漢林（2014）對服務業國際直接投資對我國服務業就業的影響進行了實證分析，結果顯示服務業國際直接投資對我國服務業的就業數量影響微弱，然而對服務業的就業質量提升則起到正向的促進作用，要根據我國實際情況制定合理的對外貿易政策，不能一味地削減服務貿易壁壘。

四、服務貿易壁壘對服務業生產率的影響

理論上解釋服務貿易壁壘的降低促進生產率的提高是非常容易的。貿易壁壘的降低導致資源流向更具有效率的部門，從而優化資源配置，提高生產率。生產率有單要素生產率與全要素生產率之分。分析服務貿易壁壘對于服務業生產率的影響通常使用全要素生產率。衡量服務業的全要素生產率主要有三種方法：索羅剩余法、前沿生產函數法、malmaquist指數方法。使用CES函數計算一般稱為技術效率，使用后兩種方法通常稱之為全要素生產率，二者本質上是相同的。國內外相關研究主要從影響效果和影響機制兩方面展開。

（一）從影響效果上看

絕大多數學者認為服務貿易壁壘的降低提高了服務業的生產率。Barros C P和Dieke P U C（2008）對安哥拉首都羅安達的12家酒店的技術效率影響因素進行了研究，發現在2000-2006年這12家酒店平均的技術效率是逐步提高的，而酒店的市場份額以及國際化戰略對其技術效率具有重要影響，國家制定積極的對外開放政策無論對出口國還是東道國的服務業技術效率都會產生積極影響。李建梅（2008）對湖南省的服務業全要素生產率影響因素進行了實證，分析結果顯示市場的對外開放程度對該省的服務業全要素生產率有顯著的正向促進作用。谷彬（2009）測算了我國1978年之后的服務業技術效率，結果顯示我國各地的市場化進程不一致是造成服務業技術效率呈現階段性演進的根本原因。何楓（2011）研究了我國服務業利用外商直接投資程度的作用大小，分省數據的研究結果顯示，由于我國東部地區對外開放較早，對外直接投資壁壘較低，服務業的技術效率明顯高于中西部地區，并提出了我國要提高服務貿易市場化程度的建議。崔日明和張志明（2013）采用服務行業的面板數據進行了實證研究，對服務業整體的研究發現表明，我國的服務進口越多，即對外服務貿易壁壘越低越有助于我國技術效率的提高；此外，作者還對服務業進行了分行業分析，無論是對傳統的服務業還是新興的服務業研究都得出了相同的結論。宋文飛等（2014）使用超越對數的隨機前沿技術對我國2003-2012年的30個省區服務業技術效率及其影響因素進行了實證分析，結果表明服務貿易自由化能顯著提高服務業技術效率，“生產率悖論”現象并未在此階段的服務貿易領域表現出來。

也有學者提出了不同的觀點，認為設置服務貿易壁壘提高了技術效率。劉丹鷺（2012）對我國的服務業技術效率進行了系統性分析，與大多數學者的分析結果不同的是，對于不同的服務部門，服務貿易的進入壁壘設置得越高，服務業的技術效率也會越高；反之，則低。高進入壁壘保護了本國服務業的成長與發展，但較高的進入壁壘會導致行業內部發展的不平衡。胡宗彪和王恕立（2014）基于企業異質性視角、對服務貿易成本會對服務業生產率產生何種影響進行了探究，結果顯示，服務貿易成本越低則服務業生產率越高，而且此種關系在生產性服務部門的體現最為顯著。然而，當對我國的樣本進行研究時結果卻完全不同，雙邊服務貿易成本的降低并沒有使服務業生產率有所提高。楊嫣（2016）對我國服務業吸收國際直接投資對服務業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進行了分析，結果發現服務業吸收國際直接投資的增加對生產性服務業全要素生產率有正向作用，而對消費性服務業和公共服務業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則顯著為負。

（二）從影響機制看

首先，服務貿易壁壘降低的技術外溢效應。MacDou.gall（1960）在分析外商直接投資對東道國的福利影響時首先考慮到的一點便是外溢所起的作用，他認為隨著服務貿易壁壘的不斷降低，國際直接投資會增加進而會有技術外溢的效應，提高東道國服務業技術效率。Mansfield E和Romeo A（1980）分析了在英國投資的美國企業進行的研發活動將產生什么樣的影響，結果顯示，為適應美國先進企業的進入給英國帶來的巨大競爭壓力，大部分英國企業采取了技術學習與模仿策略，這種技術外溢提高了英國本身的服務業技術效率，然而當英國的服務貿易壁壘較高時則不會有此種現象，因而適當的對外開放有助于本國服務業發展。Alfaro L（2011）采用跨國公司的面板數據量化了國際直接投資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程度，證明了國際直接投資在金融市場比較發達的國家比金融市場欠發達的國家的技術外溢效應要大。衛海英和駱紫薇（2012）對我國金融服務業、科技服務業等六個子行業的技術效率進行了對比分析，發現導致各子行業技術效率差異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外資的拉動。張自然（2012）采用1993-2004年間的面板數據，單就我國生產性服務業技術效率的影響因素進行了分析，發現外國直接投資對我國的生產性服務業起著重要的作用，而這種作用的途徑也有多種方式，要想更多地引進外資，適當削減服務貿易壁壘則極其重要

其次，服務貿易壁壘降低的貿易成本節約效應。Ho-neck D（2009）研究發現近幾十年經合組織內部國際服務貿易相對于商品貿易幾乎沒有增加，這主要是因為各種監管措施限制了國內外供應商的競爭，認為減少國家法規的差異以及這一領域的主要限制可以降低貿易成本，提高生產率和人均GDP。Miroudot s等（2012）對國際服務貿易成本和服務業生產率的關系進行了初步經驗檢驗，考察服務部門后得出了更為確切的實證結果：貿易成本平均降低10%，全要素生產率增加0.5%。

第三，服務貿易壁壘降低的其他效應。趙陽光（2015）采用非參數Malmquist-SBM指數方法測度了我國的服務業全要素生產率，之后又檢驗了影響我國服務業全要素生產率的因素。研究發現對外開放能夠為服務業全要素生產率帶來促進作用，而這種促進作用主要是三種效應的共同作用結果，分別為開放部門與國內部門之問的產業關聯效應、出口部門向國外學習的效應以及進口貿易過程中引起的國外技術的溢出效應。

五、服務貿易壁壘對服務業創新能力的影響

服務業創新能力的提高是推動服務業發展的一個重要因素，不少學者也對服務貿易壁壘與服務業創新之間的關系進行了研究。貿易的自由化可以促進企業競爭、技術傳播和創新思想的擴散，這些都可以提高本國企業的創新能力。Eaton J等（2004）考察了貿易和技術傳播在創新和模仿的兩區域模型中的相互作用后發現，全球化或以較低的貿易壁壘形式能夠促使技術在創新者和模仿者之間更快傳播，從而促進創新，使二者均能受益。Rubalcaba L（2011）研究了歐洲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狀況，結果發現隨著服務外包規模的不斷擴大，生產性服務業的創新能力會顯著提升，服務貿易的對外開放度提高會使服務業的創新能力提升，進一步能夠推動服務企業的快速發展。Panuwatwanich K和Stewart（2012）對澳大利亞的設計服務業企業調查的結果表明，外資企業的進入能夠為本土企業的創新提供新鮮血液，使本土企業的創新能力提高，因此，政府應鼓勵本土企業和外資企業之間加強合作，降低外資企業進入本國的服務貿易壁壘，提升企業的創新力與競爭力。楊以文和鄭江淮（2013）主要分析了生產性服務業創新的影響因素，結果顯示提高生產性服務的對外貿易規模，能夠提高專業化程度，他們還提出了一些實質性的建議，要逐步削減服務貿易壁壘，鼓勵外商企業進入，從而為本國企業帶來先進的技術及管理經驗，提高本國生產性服務業的創新能力。李佩（2013）以江蘇省為例，通過構建計量經濟模型研究了現代服務業創新的影響因素，結果表明市場的對外開放度對于現代服務業的創新能力有顯著的促進作用，削減服務貿易壁壘能夠加強國際之問的競爭，使企業在競爭中不斷成長，促進企業創新能力的提高。

但也有學者認為服務貿易自由化程度和服務業的創新能力二者之間沒有必然的聯系，陳國平和梁鵬（2014）對影響湖北省服務業創新能力的影響因素進行了實證分析，發現市場開放指數對于湖北省服務業創新能力的影響并非十分顯著。

六、結論與展望

現有文獻主要研究了服務貿易壁壘對服務業增長、就業、生產率以及創新能力幾方面的影響。在服務產品移動壁壘、資本移動壁壘、人員移動壁壘以及對外直接投資壁壘中，對外直接投資壁壘起了最主要的作用。盡管國內外學者對服務貿易壁壘對服務業發展所起的作用是正向、反向還是無明顯的作用所持的態度不同，但大部分學者的研究結果還是表明了削減服務貿易壁壘有助于經濟體服務業的發展。

服務貿易壁壘對于服務業發展的影響途徑廣泛而又復雜，目前的探討多集中于國家和創業等宏觀和中觀層面，微觀層次上的研究還可以進一步深入。例如對服務貿易壁壘削減是否會促進服務企業的成長、是否會提高上市服務企業的數量從而促進服務業的發展等問題都可以進行探討。此外，在分部門的研究中，除運輸服務部門以及金融服務部門外，也應增加對其他服務部門的研究，如旅游服務部門、咨詢服務部門等。尤其是，將服務貿易壁壘對傳統服務業以及現代服務業的影響分開來研究，或者更進一步將對二者的影響進行對比分析，對決策者制定政策措施更具有現實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