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據服務中小企業融資模式研究

字 軍 金艷昭 邵靖雯 丁彩倫

（中國人民銀行昆明中心支行，云南 昆明 650000）

一、背景意義

中小企業是國民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推動經濟增長、促進就業增加、激發創新活力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加快建設創新型國家，要深化科技體制改革，建立以企業為主體、市場為導向、產學研深度融合的技術創新體系，要加強對中小企業創新的支持，促進科技成果轉化”。相關數據顯示，我國中小微企業貢獻了國民經濟50%以上的稅收、60%以上的GDP、70%以上的發明專利和產品創新以及80%以上的就業崗位。無論從國民經濟發展戰略部署，還是經濟運行實際情況看，支持中小企業發展是貫徹落實創新發展理念，加快大眾創新、萬眾創業的題中之義。

金融與實體經濟共生共榮，服務實體是金融的本分。伴隨中小企業重要作用的越發突出，以及深化利率市場化改革帶來的挑戰，做好中小企業金融服務不僅是金融回歸本源、服務實體經濟的重要抓手，也是金融業戰略轉型的主要方向。當前中小企業融資工具很多，包括一般類貸款、票據、信用債等，基于票據產品操作簡便、辦理時限短、綜合融資成本低等相對優勢，近年來票據融資發展迅速，日益成為企業、銀行實現“雙贏”的金融工具之一。從云南省的情況看，截至2018年8月末，云南省小微企業戶數約56.8萬戶，個體工商戶約216.4萬戶，中小企業占全部市場主體的90%。全省金融機構票據融資（未包括銀行承兌匯票）余額1403.09億元，占各項貸款余額的比重為5.09%；銀行承兌匯票余額683.43億元。同時，票據市場規模的擴大為貨幣政策傳導創造了良好的外部條件，截至2018年8月末，云南省再貼現余額133.38億元，其中中小企業票據再貼現余額占比達74.73%。總體看，票據服務中小企業融資模式研究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和實用價值。

基于上述背景，本文從近年來銀行業金融機構運用票據服務中小企業融資的做法出發，總結票據服務中小企業融資的典型模式，分析了模式的經驗成效、存在問題，并提出了進一步完善票據融資模式的建議。

二、票據服務中小企業融資的優勢

票據融資是商業信用與銀行信用有效結合的融資方式之一,以票據為載體，進一步釋放信用、現金流、合作關系等企業資源資產的抵押擔保權能，有利于破解中小企業融資瓶頸。

（一）中小企業融資的瓶頸

銀行風險管理包括風險識別、風險定價和風險控制等，受自身諸多因素影響，中小企業往往難以達到銀行風險管理的要求，與大型企業相比，中小企業融資難題較為突出。一是中小企業普遍未建立完整的財務制度，公開信息不夠真實透明，銀行收集信息難度大、成本高；二是中小企業特別是初創期企業資產規模小、抗風險能力弱、固定資產抵押物不足，在風險分擔、風險補償、融資擔保等增信機制力度不夠甚至缺失的背景下，銀行對中小企業融資態度謹慎或風險溢價較高；三是中小企業信用意識淡薄，部分企業存在拖賬、欠債，甚至欺詐的現象，削弱了銀行為中小企業提供融資服務的意愿；四是多元化、多層次資本市場體系建設不可能一蹴而就，當前中小企業仍主要依靠銀行間接融資，諸多企業競爭有限的信貸資源，往往造成金融服務的廣度不夠。

（二）票據服務中小企業融資的優勢

一是票據融資能從多個環節幫助中小企業降低融資成本。在承兌環節，企業簽發銀行承兌匯票的成本低于短期流動性貸款，若企業選擇繳納保證金，保證金還可獲得銀行存款收益。在貼現環節，貼現利率市場化程度較高，主要參照貨幣市場利率定價，加之業務中間環節少，更能為企業節約融資成本。二是票據融資有助于提高中小企業融資成功率和經營效率。相比銀行一般類貸款繁瑣的申請和審批流程，票據融資程序簡單、門檻較低，只要票據背景真實、申請材料齊全，銀行可在較短時間內完成業務辦理并及時發放資金，能較好滿足中小企業“短、小、頻、急”的融資需求，幫助企業提高經營效率。三是票據融資有利于增強中小企業維護自身信用的自覺性。隨著票據市場的發展完善，中小企業逐漸意識到良好的企業信用能有效提高商業票據的流動性，降低票據融資的難度，這對培養企業信用意識、完善社會信用體系具有積極的推動作用。四是票據融資有助于提高商業銀行的經營水平。票據產品流動性強，合理的票據資產配置，有利于商業銀行優化資產結構，提高流動性管理水平，同時，能幫助商業銀行增強客戶粘性，拓展更多客戶資源。

三、當前票據服務中小企業融資的典型模式

金融機構運用互聯網經濟思維和現代信息技術手段，整合相關市場主體資源資產，優化完善票據產品和服務，擴大中小企業信貸投放，主要有以下四種典型做法：

（一）業務模式創新：供應鏈融資模式

作為云南省最大的地方法人金融機構，富滇銀行正在實踐供應鏈融資模式，依托供應鏈積極解決中小企業“融資難、融資貴”問題。

1.具體做法。富滇銀行在開展票據融資業務時，把供應鏈上的核心企業（省屬國有企業、基礎設施建設及我省特色產業中的龍頭企業）及其相關的上下游配套企業作為一個整體，根據供應鏈中企業的交易關系和行業特點制定基于貨權及現金流控制的整體金融解決方案。主要有以下模式：

一是保理項下的商票保貼，主要根據貿易型企業供應鏈融資上應收賬款每月余額較大、與應付款方（核心企業）交易穩定的特點，設計國內保理業務，以解決中小貿易企業應收賬款賒賬期問題和上游小企業融資需求。具體流程如下:

第一，A企業（貿易型企業）將其應收賬款轉讓給富滇銀行，富滇銀行給予其保理項下商票保貼授信；

第二，B企業（核心企業）確認付款金額并提供書面回執，確保交易雙方應收賬款的真實性、有效性；

第三，A企業獲得富滇銀行保理業務授信后，開具商票向C企業（上游供貨企業）付款；

第四，C企業持票向富滇銀行申請票據貼現，貼現利息由A企業和C企業協商確定最終承擔者；

第五，富滇銀行客戶經理做好應收賬款的管理和催收工作，按月向A企業及B企業核對賬務，若月末應收賬款達不到轉讓給富滇銀行的金額時，B企業應將已付的款項匯入富滇銀行保理賬戶，該保理賬戶只進不出，以保障富滇銀行的應收賬款價值；

第六，業務到期后，若B企業的已付款達不到最初富滇銀行對A企業的授信金額時，A企業承擔無條件以貨幣資金回購應收賬款的責任。

二是“銀票承兌+貼現模式”，富滇銀行運用傳統票據融資為核心企業的上游企業提供銀票貼現服務，通過“銀票的承兌+貼現”，為核心企業辦理銀行承兌匯票敞口授信，為其上游企業辦理票據回貼，有效解決上游中小企業資金需求。

第一，A企業（核心企業）向富滇銀行申請銀行承兌匯票敞口授信；

第二，A企業使用銀行承兌匯票向多家有貿易背景的上游中小企業進行支付；

第三，上游中小企業持未到期的銀行承兌匯票向富滇銀行申請貼現，運用貼現資金進行后續正常經營活動；

第四，銀行承兌匯票到期后，A企業付款至富滇銀行解付票據。

2.運用效果。供應鏈融資是以核心企業為出發點，為供應鏈上的節點企業提供金融支持。在供應鏈中，一方面上下游配套企業不但在資金實力上處于弱勢，在談判地位上也處于弱勢，因此配套企業較核心企業有更強的資金需求，另一方面，配套企業信用評級普遍偏低，且缺乏有效抵押物，因而較難獲得金融機構貸款。在供應鏈模式中，銀行不是和單一企業打交道，而是和整個供應鏈中的所有企業打交道，把關注點放在供應鏈核心企業與其上、下游企業之間合作關系的緊密程度和穩定程度上。由于銀行更關注整個供應鏈的風險，即便單個企業達不到銀行的某些風險控制標準，但只要這個企業與核心企業之間的業務往來穩定，銀行就可以不只針對該企業的財務狀況進行獨立風險評估，而是對這筆業務進行授信，促成整個交易的實現。供應鏈融資對整體貿易往來的評估將更多中小企業納入到銀行的信貸服務范圍，有效解決中小企業“融資難”問題，促進中小企業發展。

(二)組織模式創新：中小微企業票據貼現中心

工商銀行重慶分行參與建設“重慶市中小微企業票據貼現中心”，服務小微成效卓著。

1.具體做法。“重慶市中小微企業票據貼現中心”是由重慶市中小企業局牽頭，聯合重慶市財政局、金融辦、人行重慶營管部、重慶銀監局組成領導小組，由工商銀行重慶分行對該平臺的所有小企業進行貼現。

具體來看，工商銀行重慶分行在“重慶市中小微企業票據貼現中心”搭建過程中的主要保障措施如下：

第一，成立業務支持小組。工商銀行重慶分行相關部門（小企業經營中心、資產負債管理部、運行管理部、電子銀行部）聯合組成“中小微企業票據貼現中心”支持小組，負責貼現中心籌建工作的制定與實施，對貼現中心的業務進行全面指導與協調。

第二，建立小額票據貼現服務網絡。組織重慶轄內主城及遠郊共25家分支行、22家縣支行成立中小企業票據貼現分中心，各分中心設置貼現辦理窗口、配備中小企業貼現專職人員，負責業務受理、咨詢、辦理。實施全行推廣模式，形成全方位、多維度的中小企業貼現網絡，方便中小企業就近選擇網點辦理貼現。

第三，開展“中小微企業票據貼現中心”宣傳營銷。組織工行重慶分行票據管理崗位及具體經辦人員學習貼現中心運行機制，組織開展針對目標中小企業客戶的宣傳營銷活動，進一步開拓市場，提高市場認知度。

第四，優化業務辦理流程。嚴格遵守業務辦理時限規定，確保每筆業務“提交當日受理，三日內辦結”。開通業務支持小組專項幫扶通道，建立疑難問題快速響應機制，努力提高業務辦理效率。

第五，實施優惠定價政策。以區域同業貼現市場價格為基礎，對中小企業貼現定價給予傾斜，有效降低中小企業融資成本。

第六，嚴格考核激勵制度。為提升中小企業貼現業務發展的積極性，工商銀行重慶分行制定考評機制，從貼現業務量、客戶拓展數、貼現定價管理水平、客戶滿意度等指標對各分中心進行考核評價，按月進行考評，給予排名靠前的分支行機構相應的激勵措施，提高各分中心業務積極性，促進全行小額票據貼現業務發展。

第七，嚴防票據業務風險。嚴格按照相關制度規定，加強管理，在提高效率服務中小微的同時切實防范合規風險、操作風險、市場風險，確保中小微票據業務持續、健康發展。

2.運用效果。中小微企業票據貼現中心的成立實現了政府、銀行、企業三方共贏的局面。對政府來說，中小微企業票據中心密切政銀合作關系，支持政府機構重點項目推進，確保政府促進中小企業發展的政策得以落實；對銀行來說，中小微企業票據中心有助于新增客戶群的開拓、存量客戶深化營銷，中小企業貼現業務市場營銷不斷強化，整體票據融資業務的創利能力得到提升，同時銀行在區域市場的公信力、品牌形象都將得到提升；對于中小企業，能享受票據中心綠色窗口，快速、低價融入資金，確保正常經營、不斷發展。2017年工商銀行重慶分行共辦理小微企業票據貼現450億元，占全行貼現量的75%，切實暢通了當地中小企業融資渠道、降低融資成本、改善融資環境。

（三）“大數據+”模式創新：廣發銀行“企業通”

廣發銀行依托“大數據”信息技術，推出“企業通”產品。

1.具體做法。“企業通”是以客戶在廣發銀行的支付結算數據作為準入及額度核定的主要依據，為優質客戶辦理的、滿足客戶短期、小額、隨借隨還資金需求的授信業務。具體來說“企業通”針對中小企業信息不對稱性特點，改變過于依賴企業財務報表的分析方式，主要根據客戶在廣發銀行前12個月的有效支付來篩選具有持續、穩定現金流的中小企業客戶進行授信，并根據月均有效支付金額的3倍核定單戶最高用信額度。

2.運用效果。“企業通”通過模型和系統對客戶的賬戶行為進行監測，實現客戶篩選、額度核定、貸后預警的自動化、高效化，有效降低中小企業客戶違約風險及銀行從業人員的操作風險，同時該產品具有小額、短期及分散的特點，既符合中小企業用款特點又能有效分散金融機構風險，實現銀企雙贏。廣發銀行昆明分行于2017年11月開始試點推行該業務，截止2018年2月末，已下發符合條件的白名單客戶100多戶，積極解決中小企業“融資難”問題。

（四）授信模式創新：招商銀行“票據池”

招商銀行通過整合企業資產端金融資源，形成質押“票據池”，依托“票據池”個性化提供負債端金融產品，最大化滿足中小企業融資需求，降低中小企業融資成本。

1.具體做法。“票據池”是面向企業（含單一企業、集團公司、財務公司、B2B平臺）提供的，針對企業流動資產（含紙票、電票、保證金、存單、準現金等）的信息管理、實物托管、風險防控、委托收款、動態授信及項下池融資等一攬子覆蓋流動資產經營管理、日常結算、低風險融資、智能理財服務在內的服務。其中最常用的業務模式為中小企業通過質押票據生成“票據池”授信額度，通過占用“票據池”授信額度使用流動資金貸款、進行付款代理融資、開立信用證等融資業務。

2.運用效果。對于中小企業融資，“票據池”模式具有以下4個優勢：

第一，“票據池”授信業務辦理門檻較低，企業通過質押持有票據到招商銀行生成“票據池”授信額度并融資的業務模式有效彌補了中小企業綜合授信核定難的問題。

第二，貼現利率參照市場收益率成本曲線，受資金市場利率波動影響，彈性較高，而貸款業務參照存貸成本曲線，比較平穩。在市場利率上行期，貼現業務成本較流動資金貸款較高，“票據池”的票據質押/保證金+流動資金貸款的業務模式能更好地為企業票據融資降低財務成本。

第三，“票據池”質押票據/保證金+開票承兌的業務模式靈活、便捷，可根據企業的不同支付需求定制企業需開立票據（如金額、期限等），提高企業票據的流通性。

第四，“票據池”票據質押/保證金+流動資金貸款及付款代理等業務僅需客戶首次簽訂質押合同等相關協議，相對于單筆票據質押+流動資金貸款及付款代理等縮減了業務流程，提高了融資效率。

2017年票據貼現利率整體居于高位，在貸款利率低于貼現利率的情況下（2017年招商銀行昆明分行對公加權平均貸款利率4.67%，貼現加權平均利率為4.86%），招商銀行昆明分行積極引導企業通過“票據池”質押融資，以流動資金貸款的形式替代貼現業務，從而有效降低了企業融資成本。2017年昆明分行新增“票據池”授信客戶116戶，累計達132戶，為企業提供融資近16.8億。

四、票據融資模式中存在的問題

上述四個模式不同程度上減輕中小企業財務制度不健全、信息披露不公開、缺少抵押擔保等問題對其融資的影響，但仍存在一些突出問題，影響模式運行的效率。

（一）核心企業數量少、質量不高

供應鏈融資關鍵在尋找高質量核心企業。經濟發展落后地區核心企業數量少，質量不高。核心企業必須是行業龍頭企業，而且從供應鏈的長度和廣度來說，制造業是供應鏈最好切入的行業，但就云南省實際來講，云南省產業結構單一，缺乏制造業龍頭企業，導致供應鏈客戶目標群體較少，而傳統冶金、有色、煤礦及化工行業在經濟下行期自身經營狀況不佳，難以承擔起核心企業在供應鏈中的樞紐作用。

（二）核心企業議價能力強，配合度不高

相對于上下游配套企業，核心企業是產業鏈上實力最強的企業，就云南省來說，如建投、冶金、云銅、云天化等均是大型央企、國企，議價能力強，為提高自身流動性，降低財務費用，核心企業一頭占用供貨商應收賬款，一頭占用經銷商墊付貨款，將資金周轉壓力轉嫁至上下游中小企業。開展供應鏈融資，核心企業對于上下游企業存在一定的擔保及付款責任，有時銀行對上下游中小企業的授信額度需要納入核心企業的授信額度，在銀行授信額度較為緊張的情況下，核心企業自身資金需求尚不能滿足，更不愿增加自身或有債務或對外擔保，因此在實際操作中，核心企業往往配合度不高，延長債務責任確認時間，導致供應鏈融資不夠暢通、效率難以提高。

（三）信息不對稱導致新模式普惠性不高

政府管理服務機構、金融機構及眾多中小企業信息不對稱導致新融資模式受眾面小、普惠度低。從供給端看，小微企業票據貼現中心普惠性不高。小微企業票據貼現中心要依托于中小企業名錄，但工信委、工商聯等機構在目前的信息科技條件下，難以掌握轄區內完備的中小企業名單，導致依托于名單的貼現平臺普惠性不高，在名單外的大量中小企業無法享受貼現平臺融資綠色通道。從需求端看，中小企業對金融機構提供的融資產品及服務了解不全面。中小企業信息來源單一，加之財務人員素質不高，對金融產品及服務的了解普遍依賴于政府及金融機構宣傳，但接觸中小企業最多的金融機構基層客戶經理對金融機構提供的新產品、新服務掌握不充分，導致中小企業主要還是依賴傳統銀行貸款業務，而新興票據融資業務在中小企業層面普及度不高。

（四）科技金融運用水平有待提高

目前，金融科技創新仍以概念為主，在實際中并未充分發揮作用。“互聯網+”概念運用不充分，導致政府管理機構、金融機構、中小企業客戶未完全實現信息共享，信息傳遞精準度不高。“大數據”運用仍有較大提升空間。現行“大數據”既未包含完備的企業在所有金融機構的信息，也未包含企業在政府管理服務機構的征信、稅務、海關、擔保等信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大數據。例如在廣發銀行“白名單”案例中，“大數據”模型僅建立在客戶在廣發銀行的賬戶行為之上，客戶在其他金融機構的賬戶信息無法獲取，數據的不完善可能導致篩選的不精確，擴大了金融機構的風險。據了解，在目前云南省范圍內并未建立整合征信、稅務、擔保、銀行交易等信息的大數據平臺，金融機構為降低風險，只能在使用“大數據”授信時設置較小的授信上限，中小企業融資效率難以提高。

五、政策建議

通過對現行模式的分析，要進一步完善中小企業票據融資模式，推動票據融資解決中小企業“融資難、融資貴”問題，要著力于培育核心企業，鼓勵核心企業積極參與供應鏈融資，提高金融科技運用水平，實現最大程度的信息共享。

（一）開展供應鏈融資試點示范，培育核心企業

對落后地區來說，產業結構單一，核心企業乏力是制肘供應鏈融資的一大難題，因此要推廣供應鏈融資最主要的是培育一批供應鏈融資試點龍頭示范企業，形成帶頭效應。政府相關管理服務機構應選擇產業優勢突出、輻射作用強、已有產業鏈基礎的實體產業推動供應鏈融資落地，形成可復制的經驗、模式，進行推廣，讓供應鏈融資模式滲透入不同產業鏈，為產業鏈上下游的中小企業提供高效便利的融資服務。

（二）政府鼓勵、金融機構參與，提高核心企業配合度

現行供應鏈模式存在核心企業配合度不高，供應鏈整合度低的問題，要提高供應鏈效率就要提高核心企業（通常是有談判力的行業龍頭）配合度，因而政府相關機構應積極鼓勵核心企業參與供應鏈融資。一是利用政府在央企、國企的話語權，督促核心企業配合金融機構開展業務，提高供應鏈模式的融資效率；二是政府相關機構及金融機構應有針對性的向核心企業推廣供應鏈融資，讓核心企業認識到供應鏈融資不僅有利于銀行及上下游中小為企業，也有利于核心企業，供應鏈融資可增強其對上下游供應商及經銷商的控制，穩定產業鏈，為核心企業做大做強提供保障；三是對于積極配合供應鏈融資的核心企業，在為上下游中小企業進行債務確認、承擔擔保義務時，或有債務不納入其信貸額度，也不納入其在金融機構的貸款集中度計算。

（三）充分運用金融科技推廣中小企業票據融資模式

金融機構傳統營銷客戶主要靠基層客戶經理，客戶經理難以掌握全面的中小企業客戶名單以及金融機構最新融資產品及模式，營銷效率低。要提高營銷效率，降低金融服務的人力成本和時間成本，應充分運用新興金融科技，如人工智能及云計算。運用人工智能、機器學習、深層分析等技術在互聯網特別是中小企業經常使用的網絡平臺（征信、工商、稅務、海關等）上推送金融機構最符合中小企業經營、財務行為的產品、服務，做到營銷精準化、個性化、差異化，讓廣大中小企業了解、掌握金融機構提供的金融產品，最大程度降低中小企業對金融產品的信息不對稱。

（四）完善信息系統建設，實現“大數據”整合

提高“大數據”整合度，建立政府管理部門、公共服務部門、金融機構等信息共享平臺，整合征信、稅務、海關、金融等信息，實現跨部門、跨區域、跨行業的信息共享。金融機構獲取最全面的企業信息，根據“大數據”中各領域的風險評估指標，給予中小企業融資最科學的風險定價。健全的“大數據”信息能對中小企業在各部門中的失信行為產生聯動效應，督促中小企業提高誠信度，不斷提高自身經營管理水平，最終形成良性經濟生態循環。

（五）充分發揮人民銀行引導作用

各級人民銀行分支機構可以通過完善再貼現管理，在轄內建立對金融機構有效的激勵機制，鼓勵金融機構擴大中小企業特別是小微企業信貸投放，促進降低小微企業融資成本。同時，人民銀行分支機構應發揮聯通各金融機構的作用，建立同業交流機制。建立多層次、多方式的業務交流，組織開展業務創新、監管動態、行業政策等同業交流會，對各金融機構在服務中小企業發展方面的優秀典型案例和經驗進行交流推廣，實現各機構之間互通有無，共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