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雪 范為橋
摘 要:在高等教育大眾化的背景下,人們對高等教育機會公平的追求已從數量層面轉移到質量層面。根據“最大化地維持不平等”假設和“最有效地維持不平等”假設,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對教育的入學機會有著重要的影響。本文基于對常州6所高校大學生的調查,利用卡方檢驗和Logistic回歸分析方法,考察了不同類型高校大學生在父母親的文化程度、收入水平和職業層次三方面的差異。結果顯示,一般本科院校與大專院校學生父母的文化程度、收入水平和職業層次分布存在顯著差異。本科類型院校更傾向于母親社會經濟地位較高、父親收入水平較高的學生。這在某種程度上較好的驗證了“最大化地維持不平等”假設和“最有效地維持不平等”假設,為高等教育公平的研究提供實證研究依據。
關鍵詞: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大學生;高校類型;差異
一、問題的提出
教育公平一直是教育學和社會學討論的重要話題。2016年12月李克強總理在國務院常務會議上突出強調了教育公平,并要求有關部門要把“推進教育公平”放在更加重要的位置。[1]教育公平包括了教育權利平等和教育機會均等這兩個方面。[2]教育機會的概念涉及三個層面的內容:數量層面、質量層面以及教育結果層面。[3]由于高等教育能夠為個人提供較多的升遷機會和更高的回報率[4],所以社會必然對包括高等教育入學機會等問題給予高度關注。從圖1[5]我們可以看出,近十年來,我國高等教育規模大幅度擴大,高等教育招生數量逐年遞增。據相關研究表明,在2018—2022年之間,我國高等教育將進入普及化階段[6],高校招生規模的擴大帶來了更多的入學機會。但是,優質的高等教育資源畢竟是稀缺資源,現有條件根本無法滿足所有人的需求。在高考成績既定的情況下,學生往往受到其他因素的影響來選擇不同類型、層次的學校。因此,許多學者開始從質量方面探討高等教育入學機會問題。
Raftery提出了“最大化地維持不平等”假設(MMI假設)。MMI假設認為教育規模的擴大并不會必然改變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對教育機會的影響。除非高階層的教育需求已經達到了該級教育水平的極限,那么階層之間的教育機會差異才會縮小。否則,社會經濟地位較高的家庭會利用各種優勢資源使自己的子女獲得最大化的教育機會,教育系統中的不平等程度不會改變。而Lucas提出的“最有效地維持不平等”假設(EMI假設)認為,對于已經普及的教育,優勢階層將尋求獲得質量更優的教育資源,不平等總是存在的。社會地位生成機制研究表明,社會分層與高等教育之間存在互動關系。[7]高等教育機會的普遍增加是在社會階層分化的基礎上進行的。[8]家庭社會經濟地位(SES)作為社會地位的一方面,體現了家庭獲得社會資源的能力,可以反映家庭的經濟狀況、人力資本狀況和社會資本的情況。通常對父母的文化程度、收入水平和職業分布進行測量來衡量家庭社會經濟地位的高低。
丁小浩對高等教育機會分布進行了研究,結果表明,在考慮高校內部分層因素時,優質高等教育資源更傾向于經濟背景好和社會地位高的家庭的子女。不同類型高校生源的家庭經濟背景存在顯著差異,學生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從高到低分別為“985”院校的學生,其次是“211”學校的學生,最后是一般本科院校的學生。[9]Bourdieu通過實證調查發現,法國高階層子女傾向于進入名牌大學學習,而低階層子女傾向于在入學要求較低的文理學院學習。[10]在父母的受教育程度對子女進入不同類型高校的影響方面,王香麗發現家長文化程度會影響子女能否接受高等教育和子女對高校類型、層次的選擇。[11]史秋衡、矯怡程的研究顯示,父親受教育的程度越高,學生越傾向于“985”學校,其次為“211”學校,最后為一般本科院校。在父母的收入水平對子女進入不同類型高校的影響方面,低收入家庭子女的學業預期較低[12],家庭經濟狀況不佳的子女不僅在高等教育入學方面處于最不利的地位,對就讀高校的選擇上面也有許多障礙[13]。多納德研究顯示,美國低收入家庭的子女傾向于進入兩年制公立院校學習,而美國高收入家庭的子女傾向于在四年制的大學里學習。[14]因為父母收入較高的家庭可以為其子女提供舒適的學習環境,使子女可以專心學習,并給子女支付各種相關費用,使子女獲得更好的學習條件、提高學習質量。[15]在父母的職業對子女進入不同類型高校的影響方面,相關研究顯示,父母職業擁有較高的社會地位時,其子女在進入重點大學機會方面處于優勢;父母職業擁有較低的社會地位時,其子女在進入重點大學機會方面處于劣勢。[16]
國內現有研究的樣本主要來自部屬重點高校,對于承擔高等教育大眾化主要責任的公立一般本科院校和公立高職院校,鮮見有研究分析其學生的家庭社會經濟地位狀況。由于不同院校所頒發的文憑證書具有不同的價值且傳授給學生的身份文化也不相同,畢業于不同類型學校的學生擁有不同的職業前景。一般來說,就讀于部屬重點高校的學生比就讀于一般本科院校和高職院校的學生擁有更好的職業和較高社會地位的可能性更大。當大學生因個人能力等因素無法進入部屬重點高校時,那么就有可能面臨對一般本科院校與高職院校的選擇。雖然就讀一般本科院校能獲得更高的學歷學位,但是高職教育學制短,更適應社會對應用型人才的需求,畢業生就業率往往要好于本科生。[17]有鑒于此,在討論高等教育入學機會公平問題時,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對學生選擇學校的影響亦不應小覷。本文希望從教育公平的視角在分析一般本科院校和公立高職院校學生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差異的基礎上,一方面了解不同類型高校學生家庭社會經濟地位的分布情況;另一方面,探討逐步進入普及化的高等教育是否弱化了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對子女選擇一般本科院校與大專院校的影響。
二、研究方法
本研究以常州市的六所高校為樣本,其中一般公立本科院校和公立高職院校各三所。剔除無效樣本后,共收回有效問卷1499份,其中有效參與調查的本科生人數為557人(37.2%),有效參與調查的大專生人數為942人(62.8%),男生1044名(69.6%),女生455名(30.4%)。
本研究所調查的內容包括大學生的性別、年級、父母雙方各自的收入、受教育程度以及職業等。本研究所調查的家庭經濟狀況為父、母各自的月收入。參考史秋衡、矯怡程的研究分類(2014),并結合常州統計局公布的收入情況[18],將父、母親月收入劃分為三個水平:2000元以下(低收入)、2000-10000元(中等收入)、10000元以上(高收入)。
父母受教育程度分為四個水平:初中及以下、高中和中專、大學(本科和大專)、碩士及以上。
陸學藝在當代中國社會階層結構變遷研究成果[9]中將職業劃分為國家與社會管理者、經理人員、私營企業主、專業技術人員、辦事人員、個體工商戶、商業服務人員、產業工人、農林牧漁從業人員、失業半失業人員。參照陸學藝對職業分類的水平,本次調查將職業劃分為十一類:國家與社會管理者、經理人員、私營企業主、專業技術人員、辦事人員、個體工商戶、商業服務人員、產業工人、農林牧漁從業人員、失業半失業人員和其他。
本研究主要運用了軟件SPSS 16.0以及EXCEL2007對收集的數據進行整理分析,具體使用了列聯表卡方檢驗、條件概率計算以及Logistic回歸分析。為了便于統計結果的直觀分析,參照譚敏對十個職業階層的合并與分類(2016),對樣本大學生父、母親的職業等級劃分成基礎職業階層、中間職業階層和優勢職業階層這三個等級并進行統計處理。具體操作為:去除調查問卷中父、母親職業階層為“其他”職業選項的數據,將國家與社會管理者、私營業主和經理人員合并為優勢職業階層;將專業技術人員、辦事人員和個體工商戶合并為中間職業階層;將農林牧漁從業人員、產業人員、商業服務人員和失業人員合并為基礎職業階層。最后根據這三種職業階層對樣本大學生的家庭職業階層背景進行統計處理。
三、研究結果
表1顯示了不同家庭文化程度、月收入和職業階層在各類型院校分布的樣本量及條件概率,卡方檢驗結果差異顯著(p
其次,在父親月收入方面,本科生父親中間收入水平的條件概率是大專生父親的1.24倍。在母親月收入方面,當母親處于中間收入時,其子女就讀于本科院校和大專院校的條件概率分別是母親處于低收入水平的子女的1.04倍和0.62倍。
最后,父親、母親的職業在各個類型高校的分布與父親職業的分布大體一致,隨著職業層次的升高而比例逐漸減少。當父親屬于優勢職業階層時,在本科院校就讀的大學生是大專院校的2.08倍。當父親屬于基礎職業時,在大專院校就讀的大學生是本科院校的1.2倍。當母親屬于優勢職業階層時,在本科院校就讀的大學生是大專院校的3.6倍。
基于本研究的數據,進一步采用Logistic回歸分析,因變量為進入本科院校的虛擬變量,本科院校學生取值為1,大專院校學生取值為0,結果見表3。該模型包含六個自變量(父親學歷、母親學歷、父親月收入、母親月收入、父親職業、母親職業)。整個模型具有統計學意義,(6,N=1499)=244.594,p<0.001,表明該模型能夠區分大專學生和本科學生的家庭社會經濟地位。整個模型解釋了22.1%學生的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對進入不同類型高校的影響。如表2所示,六個自變量對模型的貢獻均具有統計學意義,最強預測子女進入何種類型高校的自變量是母親的學歷,比值為4.660。
表2顯示,父、母親各自的受教育程度、月收入和職業均具有統計意義。具體來說:在父親受教育程度方面,子女進入一般本科院校學習的概率隨著其父親學歷的提高而減少,父親學歷每增加一個單位,子女進入本科院校學習發生比率將減少0.427倍;在母親受教育程度方面,子女進入一般本科院校學習的概率隨著其母親學歷的提高而增加,母親學歷每增加一個單位,子女進入本科學習發生比率將增加4.660倍,也就是說母親學歷越高,其子女進入本科院校的可能性越大。
在父親月收入方面,子女進入一般本科院校學習的概率隨著其父親收入的提高而增加,父親月收入每增加一個單位,進入本科學習發生比率將增加3.249倍;在母親月收入方面,子女進入一般本科院校學習的概率隨著其母親收入的提高而增加,母親學歷每增加一個單位,進入本科學習發生比率將增加2.966倍。也就是說,父、母親收入越高,其子女越傾向于一般本科院校。
在父親職業方面,子女進入一般本科院校學習的概率隨著其父親職業層次的提高而減少,父親職業每提高一個層次,子女進入本科學習發生比率將減少0.170倍;在母親職業方面,子女進入一般本科院校學習的概率隨著其母親職業層次的提高而增加,母親職業每提高一個層次,子女進入本科學習發生比率將增加3.326倍,也就是說母親職業層次越高,其子女進入本科院校的可能性越大。
四、討論
學業生涯作為職業生涯的一部分,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對其影響越來越受到研究者的關注。本研究結果發現,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對學生進入不同類型高校有著深刻的影響。
首先,以上結果反映了不同類型高校的學生,其父、母親的文化程度分布存在顯著差異,且母親的學歷與其子女進入本科院校呈顯著正相關。以往研究表明,個體的教育抱負隨著家庭文化程度變化而不同,高教育水平父母的子女比低教育水平父母的子女具有更高的學業追求,母親受教育水平影響其教養行為,而教養行為又直接影響其子女的學業活動。[20]所以,母親的學歷作為客體化形態的文化資本可以對其子女學業活動產生影響。Bryant等人認為,父母自身文化程度越高,越希望其子女能夠擁有與自己相同或者是超過自己的文化程度,對自己子女的學業期望也就越高,同時也能夠在具體行動上給予支持。本科學歷層次高于專科學歷層次,追求研究生學歷也需要以本科學歷作為墊腳石,要滿足較高的學業期望則更需要進入本科院校學習。如果父母對子女沒有較高的學業期望,就會造成子女對學歷追求的動力不足。
其次,不同類型高校的學生,其父、母親的收入水平分布存在顯著差異,且父親、母親的月收入與學生進入本科院校呈顯著正相關。通過對父親、母親收入與其子女在不同類型高校就學情況的分析,我們可以看出,父、母親收入水平越高,子女進入一般本科院校的比例也越高。依據家庭投資理論,在各種社會資源中,經濟資本是最有效的資本形式,家庭經濟收入水平越高,就意味著有更強的經濟支付能力來選擇更優勢的教育資源。[21]以往研究發現,家庭收入水平能直接預測流動子女的學業成就,家庭經濟水平較高的學生可以從父親那里獲得更多的經濟支持,不需要過多考慮學費問題,來自家庭的經濟壓力較小,而低家庭收入的青少年表現出較低的學業預期。[22]父母的月收入與其子女選擇不同類型高校之間的關系一定程度上驗證了EMI理論。
最后,不同類型高校的學生,其父、母親的職業層次分布存在顯著差異,且母親的職業層次與學生進入本科院校呈顯著正相關。也就是說,母親職業等級越高,其子女進入一般本科院校的可能性也越高。因為具有良好職業環境的母親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投入到子女的學業教育中去[23],促進子女表現出更好的學業成就[24]。
與以往研究發現不同的是,在父、母親各自的受教育程度、月收入和職業這6個影響因素中,父親的學歷和職業層次對其子女進入一般本科院校為負向預測。這表明:一方面,雖然精英文化的代際傳遞越強,子女越有更多的機會就讀較高層次的高校,但是精英文化遺產不會自動地、同樣地對所有接受它的人都有利;[25]另一方面,我國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已達到了40%,我國高等教育將很快進入普及化階段。父親的學歷和父親的職業與學生進入本科院校呈顯著負相關。根據Raftery提出的MMI假設理論,“當某級教育水平已經普及以后,家庭的社會經濟背景對該級教育機會的影響將減少并可能消失”。所以在高等教育即將進入普及化的時候,父親的學歷和職業雖然對子女進入一般本科院校和大專院校產生影響,但是面對子女選擇一般本科院校或大專院校,父親在優勢職業階層或具有高學歷并沒有對子女進入本科院校呈正向預測。以往有研究表明,母親在家庭中的角色是表達性的,即養育子女,而父親的角色則是工具性的,主要是提供經濟來源。[26]這可能導致了母親的學歷、收入、職業與其子女進入本科院校呈顯著正相關,而父親僅收入與其子女進入本科院校呈顯著正相關。
五、結論
1.不同類型高校的學生,其父、母親的文化程度分布存在顯著差異。本科類型的院校更傾向于母親文化程度高的家庭的子女,但沒有傾向于父親文化程度高的家庭的子女。
2.不同類型高校的學生,其父、母親的收入水平分布存在顯著差異。本科類型的院校更傾向于母親收入水平較高或父親收入水平較高的家庭的子女。
3.不同類型高校的學生,其父、母親的職業層次分布存在顯著差異。本科類型的院校更傾向于母親職業層次較高的家庭的子女,但沒有傾向于父親職業層次較高的家庭的子女。
4.研究結果比較好的驗證了MMI假設和EMI假設。
5.逐步進入普及化的高等教育弱化了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對子女選擇一般本科院校與大專院校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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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