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新創業型法學人才培養教學方法改革基點探討

摘要：創新創業型法學人才培養教學方法改革是法學教育界一直非常重視的理論與實踐問題。創新創亞型法學人才培養教學方法改革基點是在具體法學教學方法改革的基礎上，提煉、總結基礎性的法學教學方法的理論知識。目前，創新創業型法學人才培養教學方法改革有三個維度的基點，分別是物理技術維度基點、法律制度維度基點、法治人才維度基點，這三個維度的基點值得關注與研究。

關鍵詞：法學;教學方法;改革基點

隨著我國社會政治經濟的發展與變化、法學教育的恢復與發展，法學教育界為法治國家的建設培養了大批人才，有力地保障了我國法律事業的發展。在法學教育中，廣大法學教育工作者不但從理論上不斷省思法學教學的方法，而且從實踐上不斷開展法學教學方法的改革。我們在教改實踐中形成了既符合法學規律又具有自身特點的法學專業應用型課程三步教學模式、法學專業理論型課程兩步教學模式。我們還開展了法科生多重能力校內課外養成探索，積累了較為豐富的經驗。我們在法學教學方法改革實踐與理論的基礎上，對創新創業型法學人才培養教學方法改革基點同題進行了探討。

一、物理技術維度基點

物理技術維度基點是制約創新創業型法學人才培養教學方法的物質性根本因素，是決定我們采取具體教學方法的物質性根本基礎。不同的物理技術基礎，決定了不同的法學教學方法，創新創業型法學人才培養教學方法的改革也就受到相應的制約。我們不能脫離物理技術維度基點去分析創新創業型法學人才培養教學方法的改革。

（一）前互聯網時代的法學教學方法

前互聯網時代，教師教授與學生學習主要集中在一個時空，法學教學的展開也主要圍繞特定時空來進行，法學教學方法以特定時空作為主要的參照系。教師在缺乏即時授課對象的情況下，其教學價值大為減損。教學機構既無法鼓勵教師積極參與缺乏即時授課對象的教學活動，缺乏即時授課對象的教學活動成果也難以得到有效利用。因此，前互聯網時代的法學教學主要是授課主體、授課對象集中在一個時空來展開，主要是以提高課堂的利用率和課堂效率為目標。前互聯網時代法學教學的目標設定，使得授課人具體教學方法的采用不能脫離課堂這條主線，其他改革也是為課堂主線服務的。

前互聯網時代教學時空特定化的限制，不但使得法學教學方法的改革受到了較大制約，也使法學教學方法的改革出現錯位，其中課堂娛樂化、PPT過度化兩種錯位值得關注。第一，課堂娛樂化。在教學時空特定化制約的情況下，由于不少學校主要通過學生評教核定教師教學質量，教學課堂出現了適當趣味化的趨勢。但是，趣味與娛樂本來就很難劃分清楚，什么程度可以保證在適當的趣味化范圍內，而不至于滑到娛樂化的范圍內，這成為一個很難把握的問題。為了合法、合規、合理地影響學生的評教成績，不少課堂教學出現了課堂教學娛樂化傾向。課堂教學的娛樂化降低了課堂教學對真理的追求，削弱了課堂教學的學術價值。第二，PPT過度化。在教學時空特定化制約的情況下，PPT教學工具的引進有其必要性，如PPT教學工具對形象化教學、節省板書時間等方面具有顯著作用。某一時期，由于將PIT教學工具應用程度作為體現課堂教學現代化的標志，PPT教學工具隨之出現了過度化傾向。

（二）互聯網時代的創新創業型法學人才培養教學方法

互聯網時代，教師講授與學生學習不一定集中在一個時空，法學教學的展開可以出現在不同的時空。法學教學方法以不同時空作為參照系，出現了脫離集中與特定時空的法學教學方法。教師在缺乏即時授課對象的情況下，其教學還可能取得較大的價值。比如，教師將一些適合脫離特定時空的法學教學內容，通過一定的載體傳播，避免了即時性教學的缺點，可以更好地實現學習目標。教學機構可以通過一定的措施鼓勵教師積極參與缺乏即時授課對象的教學活動，其缺乏即時授課對象教學活動的成果也可以得到有效的利用。因此，互聯網時代的法學教學可以在授課主體、授課對象集中在一個時空或不集中在一個時空兩條軌道上展開。

互聯網時代，脫離特定時空的創新創業型法學人才培養教學方法的出現，擺脫了特定教學時空的限制，增大了法學教學方法改革的空間，也緩解了法學教學方法的改革焦慮，更好地促進了法學教學方法改革多面性的實現。在互聯網時代，創新創業型法學人才培養教學方法的改革至少可以從兩個方面來展開。第一，保持和加強集中于特定教學時空的法學教學方法的改革。互聯網時代并不消滅集中于特定教學時空的教育模式和需求，在一定意義上可能是對集中于特定教學時空的教育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第二，開拓脫離特定時空法學教學方法的改革。法學界要盡快進行探討和實踐，研析適宜脫離特定時空法學教育的內容，各個學校要根據學生的實際，探索出脫離特定時空的法學教學資源。在此需要說明的是，那種試圖壟斷脫離特定時空教學資源的想法是行不通的，應該有更多的脫離特定時空的法學教學資源供學生進行選擇。

互聯網背景下脫離特定時空的創新創業型法學人才培養教學方法，必須得到有效發掘，法學教學方法改革的載體、法學教學成果的載體，應該得到廣泛傳播，這樣才符合互聯網時代的要求。

二、法律制度維度基點

法律制度維度基點是制約法學教學方法的制度性因素，是決定我們采取具體教學方法的制度性基礎。不同的法律制度基礎，決定了不同的法學教學方法。我國當代的法學教育屬于現代法學教育范疇，法學教學方法主要根植于所在歷史階段的現代法治狀況。就法治的發展階段而言，大致存在前全面依法治國與全面依法治國兩個階段，創新創業型法學人才培養教學方法改革也必須在這個背景下展開。

（一）前全面依法治國時代的法學教學方法

前全面依法治國時代，法學教學方法有其自身的依據和特點。在前全面依法治國時代，中共十五大確定了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目標和治國方略，但由于缺乏具體、完整的法治國家建設路線設計，法律制度狀況在一個時期內仍然沒有發生根本性的改變。法律制度狀況與法治國家建設目標之間沒有很好配置，具有不適應性，一些具體法律制度與法治國家目標之間甚至存在矛盾。法學教育及其教學方法在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目標及不匹配的具體法律制度設計基礎之上展開，影響到了法學教育及法學教學方法的具體實踐。在一定意義上，前全面依法治國時代，法學教學方法自身依據的沖突性使得法學教學方法也出現撕裂，妨礙了法學教學方法的改進。

在前全面依法治國時代，與法律制度相適應的法學教育及其教學方法表現出了自身的一些特點，值得我們關注。第一，法治型法學教育與非法治現狀張力過大引發的撕裂性。在現代法律制度背景下的法學教育屬于法治型法學教育，其注重法治理念、法治思想的培養，與法制現實存在諸多相異之處。法學教育所形成的思想對現實的超越，造成習法者專業思想“先進性”與現實“后進性”的不協調和錯位，習法者會以習得的法學理論及知識作為衡量現實的標準，形成了較為強烈的非建構型的、具有較強消解作用的批判性思維模式，出現習法者否定現實法治狀況較為強烈的現象。第二，法學教育系統化、精密化、邏輯化與法治殘缺性、粗陋性、內在沖突性張力過大，引發的法學專業教育的本國法治教育非專業化、國外法治標準化的后果。由于法學教育內容針對本國部分缺乏完整性，法科生習得的專業知識缺乏專業完整性、深刻性，沒有明顯的專業限制性，法學專業教育受到挑戰。本國法治資源對法學教育的限制，需要國外法治資源的補充，相關法學課程教育是以大量國外法治資源作為課程教學基礎來展開，習法者經過教育則形成了缺乏中國法治理論資源的特質，傾向以國外法治資源作為自身法治的理論資源。

（二）全面依法治國時代的創新創業型法學人才培養教學方法

全面依法治國時代，創新創業型法學人才培養教學方法有與前全面依法治國時代不同的依據和特點。在全面依法治國時代，各種國政、國事在法治軌道上按照法治的各項要求運行。法律制度設計與法治國家建設目標之間較好配置、相互適應性增強，各項法律制度設計圍繞法治國家建設而展開。在逐漸剔除與法治國家不相吻合的法律制度設計之后，法制運行對法治國家的負面作用日漸減少，法治國家的運轉日漸順暢、平穩，法律制度的負面性評價逐漸減少，正面性評價逐漸增多。法學教育及其教學方法建立在與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相協調的社會主義法律制度基礎之上，對法學教育具體展開有積極的效用。全面依法治國時代，法學教育依據的法治理念、法治基本理論與法治實踐相協調，法學教育內容具有較為完整的中國法規范體系，法學教學方法隨之發生相應的變化，比如，法學教育的建構型批判性思維與解釋性教學方法并行，法學教育的依托基礎更深植于中國的法規范體系等。

全面依法治國時代，解釋性教學方法擺脫了法學思辨色彩過重的現象，增強了法學教育的專業性和建設性，也使得法學教學方法改革的空間得到了較大釋放，更好地促進了創新創業型法學人才培養教學方法改革多樣性的實現，較大程度擺脫了法治現實與法治理論、法治規范脫節的現象。在全面依法治國時代，創新創業型法學人才培養教學方法的改革至少可以從兩個方面來展開。第一，建構型創新創業型法學人才培養教學方法的深化與改革。全面依法治國時代并不否認批評性思維的運用，但是批判性思維運用的目的并不集中于彌合法治與非法治的張力，不在于消除與法治不吻合的本質性異質因素，而是消除與法治不吻合的非本質性相異因素，是一種建構型的批判性思維。全面依法治國時代建構型批評性思維的運用，其載體則是發現問題，補強型教學方法的加強，如法社會法學方法培訓、法解釋學方法培養等，而不再是較多關注以思辨色彩的理論教學為主的教學方法。第二，職業型創新創業型法學人才培養教學方法的深化與改革。職業型法學教育的關鍵在于培養職業基本技能，職業型法學教學方法也主要圍繞職業培養而展開。就法律職業來說，其教育首先是規范內涵習得方法，使得習法者學到法規范的基本內涵，其教學方法是側重于規范學習的法教義學方法。其次是規范適用習得方法，使得習法者學到適用法規范的基本方法，其教學方法是側重于規范適用的法解釋學方法。再次是規范改進習得方法，使得習法者學到改進法規范的基本方法，其教學方法側重于法規范改進的法社會學方法等。

需要明確的是，全面推進依法治國時代與全面依法治國時代密切相連，全面推進依法治國是全面依法治國的關鍵階段，沒有全面推進依法治國階段，也就不會有全面依法治國階段。全面推進依法治國時代與全面依法治國時代不完全一樣，在全面推進依法治國時代還存在法規范不完整性、內部不和諧性較強等因素，其法學教學方法具有一定的過渡性。消解型法學教學方法在一定的范圍內仍然具有存在的合理性，用以解決與法治型治理本質相異的前法治時代因素（郎使在全面依法治國時代仍然存在消解型法學教學方法，只不過針對的對象不同，其針對的對象屬于法治時代的異化因素）。

三、法治人才維度基點

法治人才維度基點是制約法學教學方法的人格性因素，是決定我們采取具體教學方法的人格基礎。十八屆四中全會決定明確提出：“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必須大力提高法治工作隊伍思想政治素質、業務工作能力、職業道德水準，著力建設一支忠于黨、忠于國家、忠于人民、忠于法律的社會主義法治工作隊伍，為加快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提供強有力的組織和人才保障。”社會主義法治工作隊伍成員群體構成社會主義法治共同體。社會主義法治共同體的要求，出現了法學教學方法改革新視角。我們認為，社會主義法治共同體要求創新創業型法學人才培養教育的核心是圍繞法治人格進行法治思維與法治方式的培養。

（一）圍繞法治思維的創新創業型法學人才培養教學方法

法治思維是遵循法治立場的治國理政、治事理政的思維模式，其對應的是非法治思維模式。該界定的含義包含：法治思維作為人類思維模式的一種，并不是在人類思維之上另行創造的一種新的思維模式，沒有獨立于人類思維之外;法治思維要求思維必須遵循法治的立場，是以維護法治治理模式為要旨的思維，而不能背離法治治理模式;法治治理模式具有自身的邏輯體系，而法治思維正是遵循這一邏輯體系進行;不論是高級層面的治國理政，還是基礎層面的治事理政，都要具有法治思維的思維習慣和模式;法治思維又是有限度的，在需要法治的范圍內起作用。

非法治思維是背離或者異于法治治理的治國理政、治事理政思維模式，其對應的是法治思維模式。我們考察我國歷史和現實中不利于治理現代化的非法治思維主要類型。一種類型集合是背離法治治理的非法治思維模式，包括棄法破格獲取思維（劇烈切割型改朝換代式思維、優勢非法攫取式思維、劣勢非法賄取式思維、背離法治認知的機會主義思維）、強盜式思維（以非法手段強制剝奪他人滿足自己欲望的思維方式）。另一種類型集合是異于法治治理的非法治思維模式，包括古代傳統治理的非法治思維（圣賢治理思維、缺乏法治認知的機會主義思維）和新傳統治理的非法治思維（運動思維——政治運動思維，即政治領域的運動思維，依靠不斷搞運動推進政治的思維模式;經濟運動思維，即經濟領域的運動思維，依靠運動推進經濟發展、變革的思維模式;法制運動思維，即法制領域的運動思維，依靠運動實現法律工具價值或者社會變遷的思維模式）。

法治思維教育主要是圍繞如何形成法治思維而展開，其教學采用的主要是建構與批判并行的理論思辨教學方法。

（二）圍繞法治方式的創新創業型法學人才培養教學方法

法治方式是法治治理基礎上的法律積極參與行為方式——立法、執法、司法、守法等，是社會主體遵循法治治理機制活動的行為方法和形式，與非法治方式相對應。該界定的含義包含：法治方式是人類行為方法和形式的一種;法治方式是基于既存的法治治理機制、按照既定的規則去采取一定的行為;法治方式具有適應性的特點，其適用范圍是有限制的，超越法治起作用的領域和事物，對相關的事務則需要根據具體情況采用與法治方式不同的行為方式。

非法治方式是背離或者異于法治治理基礎的法律參與行為方式，其對應的是法治方式。我們考察我國歷史和現實中不利于治理現代化的非法治方式的主要類型。第一種類型集合是法治治理條件下的法律消極參與行為方式（否定法治治理的立法、執法、司法等），棄法破格獲取方式（非法對抗、推翻政權方式、優勢非法攫取不當利益方式、劣勢非法賄取不當利益方式、強盜式掠取不當利益方式等）。第二種類型集合是非法治治理條件下的法律積極參與行為方式——立法、執法、司法、守法等。第三種類型集合是非法治治理條件下的法律不參與行為方式——古代傳統治理非法治方式（圣賢示范方式、機會主義方式等）、新傳統治理非法治方式（政治運動方式、經濟運動方式、法制運動方式等）。

法治方式教育也主要圍繞如何認識行為性質、形成法治方式而展開，其教學采用的主要是建構與批判并行的理論思辨教學方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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