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雙語教學的選擇與挑戰

朱治國

基礎教育階段開展雙語教學，既要推動基礎英語教學改革，發展學生的英語聽說讀寫素養，提升用英語與他人交流的能力，為今后繼續學習和用英語學習其他科學文化知識奠定基礎，也要以雙語教學為立足點，在構建英語學習環境的同時，強化民族文化意識，培養學生全球視野下的民族自信。

一、確立雙語教學的正確理念

雙語教學的根本目的是提高英語的實際應用能力和英語素養，與基礎英語教學的主要區別在于雙語教學不是學習語言本身，而是運用語言學習其他學科知識，在課堂教學中，語言是交流的工具。因此，雙語教學要堅持科學的教學理念，正確進行教學定位。

1.以全語言學習的理念建設課堂語言環境。

語言是工具，學科知識的學習與能力提升是教學目標，這是雙語教學的基本原則。但是雙語教學與母語教學的區別在于，雙語教學要突破雙重“陌生”，即“語言陌生”和“知識陌生”，而“語言陌生”可能成為制約學科知識學習的主要因素，所以，雙語教學容易變異為“以相關學科知識內容為教學材料的英語學科教學”。以全語言學習為理念，堅持英語為學習工具，建設雙語課堂教學的語言環境，是雙語教學的出發點。全語言學習最主要的特點是“真實性”：語境真實和語言材料真實，也就是把語言學習還原為真實的生活，在語言交際的過程中完成語言習得。雙語教學中語言既是交流的工具，也是學習材料，通過建設完整的學習生活情境，實現二者的工具性與目的性的統一。所以，雙語教學課堂中的語言使用應該具有口語化、生活化和具有真實情境性的特點，更注重聽與說的交流表達。

2.以“言語適度”的原則設計教學。

所謂“言語適度”，是指在雙語教學中，母語和英語的使用比例、情境等要適度。在雙語教學課堂中，學生難免受到母語及母語文化、英語水平等因素干擾，如果不考慮學生的英語水平和接受能力的高低、教學內容的難易，而一味地強調英語的使用，那么，可能會導致教學目標達成度降低。因此，在課堂教學中，以“言語適度”為原則，組合使用母語和英語，準確清晰地進行課堂教學交流，是雙語教學的基本原則之一。組合使用母語和英語，應該考慮兩種因素：其一是課堂教學交流應以英語為主，表述難以明確表達時可以母語和英語相互滲透使用，但是，在學生以母語表達的同時，教師應引導學生共同完成英語表達；其二是涉及專業用語時，母語表達為主，英語解釋為輔。

二、在國家課程體系框架內開展教學

雙語教學要在國家課程體系的框架內，才可能有效實施教學。一方面，置于國家課程體系內的雙語教學，可以獲得國家課程地位，有了課程實施保障，避免被當作校本課程或者興趣課程而邊緣化；另一方面，以學科課程為母體，雙語教學有了課程標準和規范，避免雙語教學發生方向偏離和碎片化。

1.與英語教學改革同步推進。

基礎英語教學承擔著培養學生基本素養的任務，是科學、可持續開展雙語教學的重要保障。但是，我國基礎教育階段的英語教學長期處于“低熟練程度”，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應試教學”的價值取向導致英語“工具性”缺失，而難“學以致用”。以“聽說讀寫能力”培養為核心，設計真實學習情境，強化學以致用，在生活交際中學習英語，應該是英語教學改革的方向。如此，英語教學和雙語教學可以互為表里，英語教學為雙語教學提供扎實的語言基礎，雙語教學可以為英語教學提供學科外延，共同作用，提升學生的英語素養。

2.合理選擇雙語教學課程。

作為國家課程一部分的雙語教學課程，必然要面對學科選擇、教材使用等現實問題。在學科選擇上，相比較而言，自然科學的學科和體育、藝術等學科，教學內容具有較強的國際共通性，無論教學內容中的專業術語，還是教學用語中的基本詞匯等比較固定，教學語言的可識別度和重復性較強，再加上這些學科中實際操作環節較多，有利于課堂中交流和動作語言等參與，比較適合開展雙語教學。在教材使用上，由于是在國家課程體系內開展教學，采用翻譯教材，也就是把國家課程的學科中文教材翻譯成英語教材的做法，已被實踐證明并不是現實可行的策略。正確的策略是使用依照國家相關學科的課程標準，遵循課程協同的雙語教育路徑而編寫、出版的英文版的非英語學科教材，這樣則既可以保證學科教學標準符合國家課程標準，不造成學科損傷，而且在科目設置、教學目標、教學內容、評價方式等方面，與常規教學保持一致，符合我國教學的實情。

顯然，從理念發展、課程操作層面上來看，雙語教學已經逐漸成熟，同時，雙語教學也與基礎教育國際化發展的方向相吻合；但是，從雙語教學過去20 年發展的軌跡以及當下雙語教學“東熱（東部沿海地區）西冷（中西部地區）”“城市熱鄉村冷”“名校熱普通學校冷”等現狀分析，雙語教學的推廣依然面臨著“雙語教學缺乏師資保障”等挑戰。

綜上，進入新的時代，我國基礎教育領域的雙語教學將迎來一個新的發展，數十年教學改革的起伏和實踐經驗夯實了雙語教學再實踐的基礎，豐富了創新探索的路徑；而現實的制約，也注定雙語教學實踐任重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