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漢語教師課堂體態語的應用調查分析

郭鴻

摘要：現階段對外漢語教學規模日益擴大，非語言教學模式不斷精進，越來越多的國際漢語教師不斷將自己的教學經驗總結出來，不斷改進應用策略，更廣泛的應用在留學生教學中。通過對漢語教師體態語的應用調查分析，并結合對海內外漢語教師和留學生體態語教學的態度調查，作為總結現階段課堂體態語應用策略的依據。體態語作為對外漢語課堂中的輔助教學手段，現如今在國際漢語教學中的地位日益提高，被認為是最受學生歡迎的一種教學語言。

關鍵詞：對外漢語課堂教學;教師體態語;表情語;應用策略

對外漢語教學是漢語作為第二語言的外語教學，包括語言教學與非語言教學。本文主要研究的是非語言教學中關于體態語的應用策略問題。關于體態語，又叫做“身體語言”或“體勢語”它是由人的面部表情，身體的姿勢，身體動作和服飾構成的一個身體語言系統，也是人類重要的交際手段之一。不同的學者關于體態語也給出了大同小異的定義，《教師體態語言藝術》中提到：“體態語是指在交際過程中，用來傳遞信息、交流感情、表達態度的非語言的特定身體態勢。[1]”具體地說，體態語就是表示一定意義的信息系統，是一種人們通過身體動作，主要包括面部表情、手勢、身勢等手段來傳達信息，溝通感情的方式或手段。

一、關于表情語的理論

（一）表情語的特點

面部表情是指人們在社會交際中，基于外部環境和內心機制的雙重作用，從而引起面部的顏色、光澤，面部肌肉的收縮與舒展，以及紋路的變化，從而實現表情達意，感染他人。能把各種復雜變化的內心世界，如高興、痛苦、畏懼、憤怒、失望、焦慮、煩惱、疑惑、興奮、激動等思想感情充分表現出來。周國光認為：“體態語是由人體發出的具有表情達意功能的一套圖像性符號，包括人的面部表情、身體姿勢、肢體動作和身體位置的變化，是人類重要的交際手段之一。[2]”

我們把教師體態語可以簡單地劃分以下幾種形式：教師的儀態、儀表;教師的面目表情;教師的手勢;教師的身勢動作和著裝等。目光、眼神和微笑是教師表情語最重要的一部分，也是人類表達情感的最外在表現形式。雨果曾說：“臉上的神氣是心靈的反映”。在課堂教學中，教師如果能擁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通常會對課堂教學起著事半功倍的效果。除此之外，教師的表情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影響課堂氛圍，決定學生上課的心情，從而關系到我們的課堂效率。

（二）表情語的分類

我們把表情語細分為目光語和微笑語。1）目光語是運用眼神、目光來傳遞信息達到交流的目的，教師在課堂中恰當的運用眼睛，對于輔助有聲語言，提高教學效率有很好的作用[3];2）微笑語，是通過略帶笑容，不出聲的笑來傳遞信息的體態語。微笑語是一種通用語，它除了表示友好、歡迎、肯定外，還可表示歉意、拒絕、否定。所以我們說笑在人際交往中甚至是調節個人心理狀態方面都很重要，那么在對外漢語教學中如何運用微笑語是我們需要進一步思考的。

（三）表情語的作用

1.輔助性與局限性

根據課堂實踐發現：課堂教學效果80%是通過教師的表情、舉止等非語言教學手段實現的，只有18%的信息是通過語言行為達到的，那么不難看出在對外漢語教學中非語言教學——體態語對于有聲語言教學起到重要的輔助作用。課堂中恰當地運用體態語教學是漢語教師必須具備的教學方法之一。有聲語言通常表達的意思并不完整，有時字面的意思常常把說話人的真實意圖都掩藏了起來，而身體語言通常是一個人潛意識的表現，即使他在說話時試圖掩蓋自己的真實意圖，身體語言也會出賣他，所以人們往往利用身體語言來解讀說話者想要表達信息的真實性。尤其在對外漢語課堂中當老師講解完一個知識點時，想知道學生是否聽懂了時，要借助目光和表情和學生溝通，單純的說出“懂，懂了”當學生們眼神躲避老師的目光時，我們應根據學生的實際情況及時調整策略，將課堂完善到最佳狀態。其局限性在于，當人類出現有聲語言之后，肢體語言便不再作為一種獨立的通信手段表達事物，但依舊會作為補充手段支持語言的表達并起到豐富口頭信息的作用。因此在高興時，人會出現笑臉;表示嚴肅時，人們會面無表情。雖然人的動作和表情具有表達情感的作用，但它遠遠不如有聲語言那般豐富和直接。

2.表情語的隱形傳遞

教師將教學信息發送出去，學生接收這些信息就是學生學習的過程。在對外漢語課堂教學過程中，教師充分發揮表情語的作用進行教學，通過自己面部表情的變化，使學生能理解并掌握要學習的知識。當教授留學生味覺詞時，如“酸”、“甜”、“苦”、“辣”、“咸”，由于受到母語負遷移的影響，學生不能準確理解這些詞語的意思，而運用語法翻譯法教學則失去了漢語教師的最大作用，這時老師不僅可以通過有聲語言舉例講解，還可以通過變換不同的面部表情來幫助學生體會這些詞的意思，以這些表情為鋪墊，讓學生在輕松快樂的氛圍中掌握這幾個詞的準確意義，同時教師夸張的表情也會一直伴隨著這些詞的出現深深的存在于學生的腦海里。可見，體態語教學不僅可以幫助有聲語言達到交際的目的，同時也可以使有聲語言得以延伸。又如，在講動詞“打籃球”“踢足球”時，除了簡單的語言講解之外，教師還可以做出打和踢的簡單直接的動作，學生便會很容易掌握“打”和“踢”作為動詞所要表達的含義。

二、教師課堂表情語調查

通過以上觀點，對教師課堂表情語進行了調查，此次調查選取的對象分別為在海內外從事漢語教學的志愿者教師和外國留學生同學（東北師范大學的留學生），其中志愿者教師98人，留學生41人，調查分別測試了漢語教師及學生在漢語課堂中對教師身體語言使用情況的主觀感受。本次問卷題型分為選擇題、排序題、主觀題。

（一）調查目的

對外漢語漢語教師的業務能力包括運用言語交際手段和非言語交際手段，在漢語作為第二語言的教學中，由于漢語教師口頭語言的限制，漢語教師的身體語言被頻繁的使用來代替復雜的語言表達。在教學過程中也不提倡漢語教師運用中介語及母語進行講解，而是要求盡可能地運用目的語教學，這樣一來師生交流勢必存在一定的障礙。我們希望通過對漢語教師的身體語言使用情況的應用調查分析，以達到證實“漢語教師的身體語言可以提高對外漢語課堂的教學效果”的目的。

（二）調查對象

海內外志愿者教師98人，留學生41人，因此調查具備一定程度上的普遍意義。

（三）調查方法

1.文獻分析法，通過大量瀏覽相關文獻、專著并總結梳理。

2.問卷調查法，通過對在海內外不同國家任教的漢語教師志愿者和外國留學生發放調查問卷，并分別從學生和教師的角度研究漢語教師的身體語言對漢語課堂教學效果的影響。

（四）問卷設計與實施

1.問卷編制：本次調查問卷設置了學生版和教師版;

2.調查過程：本次調查采用了網絡發放的方式。本次問卷共發放141份，回收141份;

3.調查內容：調查問卷主要包括兩個部分：第一個部分是調查對象的基本信息，包括性別，年齡和國籍。第二個部分為問卷的主體部分，調查分別測試了漢語教師及學生在漢語課堂中對教師身體語言使用情況的主觀感受。

圖1 教師體態語的重要程度

關于教師體態語的重要程度方面我們通過調查發現如圖1：48.78%的老師和學生選擇將表情語排在第一位，可見表情語在對外漢語教學中的重要性，有39.02%的老師和學生選擇將手勢語排在第一位，而手勢語一般是和表情語搭配使用，只有7.32%和4.87%老師和學生將身勢語和著裝排在第一位，大部分的老師和學生都認為表情語在對外漢語教學和學習中更加重要，其次是手勢語、身勢語和著裝。不可否認的是，在對外漢語教學中，我們要注重教師全方面的發展，不僅要完善自身的知識儲備，還要注重自身行為舉止和著裝的規范性。

關于表情語的調查研究，如圖2：我們發現從學生和老師的角度來看，有66.67%的學生他們都希望教師的面目表情要隨著內容的變化而變化，而老師同樣是有68.69%的人也是這樣做的，約27%的老師和學生認為總是保持微笑就可以，可見微笑語在課堂教學中起到一定的進步作用，而有4.17%的學生希望老師在上課時多數時間為嚴肅的，也有2.02%的老師是這樣做的。沒什么表情則占2%。根據大多數學生和老師的觀點，漢語教師的面目表情在課堂中使用頻率和被希望使用頻率是很高的，大部分老師和學生都希望老師上課時的表情是富有變化的，根據上課的內容變換上課時的姿態，同時可大大提高上課的效率！

通過學生和老師對于課堂上學生回答問題的態度如圖3：我們可以發現，81.82%的老師選擇了點頭微笑，暗示沒關系，64.58%的學生希望老師微笑點頭，暗示沒關系。通過面目表情暗示學生，那么我們可以看出面目表情在提問時起到了一定的重要作用，大部分的學生和老師都認為點頭微笑暗示沒關系是一個好方法，可以減少學生的漢語學習壓力;也有25%的學生和10%的老師選擇希望老師直接請其他同學回答，那么從這道題從學生的角度來分析，當一個學生回答不上來問題時，也許學生真的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也許學生自身的性格很內斂不希望在大家面前出丑，那么這就希望漢語老師們既要顧忌每個學生的性格特點同時也要讓其他學生感受到老師的平等對待，這些是有聲語言不能完全涉及的，需要漢語教師的細心觀察和點滴引導;還有約2%的學生和老師選擇搖頭表示惋惜，這種情況是極少數的，在搶答問題的環節這是可以的，本人覺得這樣的環境下反倒可以促進學生的求知欲和競爭力，反之如果在大部分課堂的時間里都這樣搖頭表示惋惜會讓學生感到無聊疲憊沒有興趣。

（五）調查結果分析

通過對漢語教師和留學生的調查分析，體態語教學在對外漢語教學中尤為重要，是最有效的輔助有聲語言進行教學的教學語言。那么在體態語教學中，更加強調的是表情語的教學，增強表情語的豐富性可大大提高課堂教學效率，同樣正確的使用體態語可以促進留學生學習漢語的興趣，也為對外漢語教學事業提供寶貴經驗。

三、教師課堂表情語的應用策略

在課堂上，教師和學生的眼神交流體現了非語言思維的關鍵點，教師和學生如果有更多的目光接觸，用目光語和學生進行眼神交流，教學則更有可能引起他們的興趣，心理學家通過測試認為這種眼神的接觸時間應以占到課堂教學時間60%-76%為宜。表情語在對外漢語教學中的應用效果如何，據統計發現，66.67%的學生和68.68%的老師都認為面目表情應隨著上課內的變化而變化。那么不難看出，絕大部分的學生和老師都希望老師上課時是要有表情變化的而不能過于嚴肅使學生產生距離感、畏難感。教師的表情應該是飽含熱情的，教學應該是充滿感情的，是激發學生參與課堂學習的意識和興趣的有效途徑。當教師嘴角緊閉或下垂時，容易給學生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沮喪感或者冷漠感。相反，當教師嘴角微微上揚，會帶給學習者以親近感[4]。恰當利用“微笑效應”在教學中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通過對海內外漢語教師和東北師范大學留學生關于體態語教學的調查研究發現，非語言教學模式不斷精進，越來越多的漢語教師總結自身教學經驗，但在實際教學中體態語的運用并不是很頻繁，所以對于體態語的使用應視情況而定。體態語的運用是表情達意的需要，是感情的真實流露[5]。首先，在漢語教學中要根據教學對象的心理特點，課堂中如需運用體態語應該照顧到每一個學生，適時適當的和學生互動從而提高教學效率。其次，根據教師自身的性格特點，對體態語應該有選擇性的使用，張弛有度。再次，根據不同的教學內容，發揮體態語的輔助作用，幫助學生正確的認識自己的學習能力。最后，在了解不同文化背景的前提下，課堂教學中應正確地使用體態語。

參考文獻：

[1]莊錦英，李振村.教師體態語言藝術[M].山東教育出版社，1993.

[2]周國光.體態語[M].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1997.

[3]關英明，劉晶晶論體態語在對外漢語教學中的運用[J].沈陽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2.

[4]田倩.對外漢語教師課堂體態語研究[J].陜西師范大學，2014.

[5] 李恕仁 . 體態語與漢語國際教育教學[J]. 云南民族學院學報，199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