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敦煌莫高窟書法的出土對研究我國古代書法藝術的發展史和藝術價值,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在另一個方面,因當今部分書法學習者對敦煌書法的錯誤學習,逐步形成了“以丑為美”的學書風氣和“丑書”風格。本文主要闡述對敦煌書法的學習。
關鍵詞:敦煌書法 學習 積極意義
一、敦煌莫高窟抄經卷書寫者職業分類
敦煌莫高窟藏經洞發現的數萬卷古代文書引起了各國探索者和研究者的高度重視。出土經卷的書寫者可大致分為四類:第一類是“經坊”人員,經坊為官辦的抄經機構,專抄各類典籍;第二類是寺院僧人,只抄佛經;第三類是學士,或稱學仕(使)郎,所抄多是經史子集之類的書;第四類是經生,或稱寫生、書手,他們以抄書謀生,只要能換錢谷,什么書都抄。在第四類職業中并非所有經生都訓練有素,只不過是機械式復制經卷,其書寫水平不言而喻。
二、對敦煌書法的錯誤學習
敦煌寫經卷重見天日以后,吸引了無數當代書法學習者的審美眼球。值得注意的是,他們中的一小部分人癡迷于研究敦煌寫卷的文字遺跡,但對這些文字遺跡的感受過于主觀,并未站在歷史的角度上思考,而是一廂情愿地將自己的感受強加于古人。他們認為只要這些文字遺跡對自己的創作有幫助,就去模仿學習,即便是經卷中的錯字、漏字等無心的錯誤也被理解為“有意趣,不規整”,至于錯誤的原因,更不會去探究。這種只談自己的感受,卻忽略當時作者所處的歷史條件下可能反應的做法,其實并不可取。
在沙孟海先生的《略論魏晉南北朝隋代的書法》一文的闡述中可以得知,在北魏、北齊的造像記中,有一部分是亂寫亂鑿,甚至不寫而鑿,字跡拙劣。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便不能一律認為其是佳作,不過這些字多有天趣,可以取法,另當別論。
當今并非所有書法學習者都經過專業的書法學習,一些人對書法美的認識程度,也十分有限。對書法美的認知有限,便會造成不分良莠地極力推崇古代的書法碑刻和經本的現象。有些人認為,這些“古董”中的書寫天真爛漫,有天機自然之妙,將這些意趣運用到自己的書法創作中去,從而形成了一種“以丑為美”的學書風氣,進而演化成現在的“丑書”。
三、學習敦煌書法的積極意義
敦煌書法是書法發展歷史上不可抹去的部分,上世紀末到本世紀初,書法學科的設置和專業研究的深化,為敦煌書法與漢魏南北朝書法的書寫真實性和藝術審美的多樣性,創造了極大的聯系空間和無比廣闊的聯想場景,為書法歷史發展的真實性研究和審美多樣性研究構建了新型的研究領域和學術評價體系。
敦煌書卷除了受朝代、地域、書風因素的影響之外,還有自己的風格和與眾不同之處。因此,我們應多角度、多方位、多層次地對敦煌書法進行探究,而不是在大時代的背景下,將敦煌書法籠統地歸納進去。在敦煌書法研究中,當朝名家書法成為一個重要的參照依據。在敦煌被發現的大量書卷中,那些接近名家書風的寫本書法經常被提及和傳承,成為重要的探索和研究對象。
書法藝術自然美的本質必須來源于自然,也必須依賴于自然的客觀存在和要求才能體現美學精神。自然美,來自于書法作品的率真,它不矯揉造作,不故弄玄虛。書法的自然美很大程度上來源于自然風光、世間萬物。唐代的韓愈在《送高閑上人序》里這樣說:“張旭善草書,不治它技,喜怒、窘窮、憂悲、愉佚、怨恨、思慕、酣醉、無聊、不平,有動于心,必于草書焉發之。觀于物,見山水崖谷、鳥獸蟲魚、草木之花實、日月列星、風雨水火、雷霆霹靂、歌舞戰斗,天地事物之變動,可喜可愕,一寓于書。”可謂是“吾心即宇宙,宇宙即吾心”,所以書法必須回歸自然本性,去自然中找尋探索書法美的真諦。
曾有詩人寫下“活著的群眾從來不會被收藏,因為他們太不整齊,毫無經典性,死去已久的群眾,因為歷史的久遠,成為了古人,即便是他們也不曾規整,也不曾經典,卻在后人的觀賞中變得美麗。”“今之視昔,亦由后之視今。”古代的那些不規整也不曾經典的東西,如果在當今全部都能成為經典并提倡學習,那么時下普通人的書寫,在后世會像古代敦煌經本一樣,成為取法的范本。后人只有通過理性的學習,才能創造出更精彩、更經典、更燦爛的書法文化,時間會賦予它們今生今世不曾夢想的“經典性”。
敦煌書法以其自身的魅力表現出極強的生命力和藝術價值。書法藝術的傳承對于一個人乃至一個民族,其意義都是重大的。書法藝術的生存和發展任重而道遠,我們需要不斷反思,也需要深入研究和探索那流落于世界各地的敦煌書法作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為推動中國書法藝術的發展和進步添磚加瓦。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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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郭大偉,男,曲阜師范大學美術學院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中國畫創作)(責任編輯 劉冬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