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地區“九合一”選舉的影響與應對

張政文

2018年11月24日，臺灣地區舉行了“九合一”選舉。此次選舉及其結果，既是對2016年島內第三次“政權輪替”后民進黨蔡英文當局的一次信任投票，也是2020年臺灣地區領導人選舉的磨刀石和風向標，值得關注。

一、選舉的基本情況

此次臺灣地區進行的“九合一”選舉是臺灣的“地方選舉”。所謂“九合一”即九種“地方公職”放在同一天選出。“九”指的是除原來的直轄市市長、縣市長、直轄市議員、縣市議員、鄉鎮市長、鄉鎮市民代表和村里長外，又增加了直轄市山地原住民（少數民族）“區民代表”及“區長”兩項地方公職選舉，加上之前的七項共九項，稱之為“九合一”。

2014年11月29日，臺灣地區首次進行“九合一”選舉，結果國民黨慘敗。在22個縣市長選舉中只贏得6席，而民進黨則一舉拿下了13席。對國民黨打擊最大的，是輸掉了臺北市市長的選舉，被臺北市的一個外科醫生柯文哲擊敗。島內政治生態也從“北藍南綠”變為一片“綠油油”，民進黨成功跨過了“濁水溪”。其后，民進黨一鼓作氣，成功贏得2016年的“總統”選舉和“立法院”選舉，實現了島內第三次“政權輪替”。

2016年5月以來，民進黨在島內全面執政，掌握著島內的所有執政資源，可謂“一黨獨大”，不僅對于2018年的“九合一”選舉志在必得，更是把目標指向了2020年以后的長期執政。可僅僅過去了兩年半，島內選情卻再次發生逆轉，在2018年11月24日的“九合一”選舉中，國民黨一鼓作氣贏得了22個縣市長中的15席，比原來的6席增加了9席。民進黨則直降為6席，比原來的13席減少了7席。另有1席為無黨籍。在最受外界矚目的“六都”市長方面，國民黨的韓國瑜贏下高雄，盧秀燕、侯友宜分別為國民黨拿下臺中、新北。鄭文燦、黃偉哲則為民進黨守住了桃園、臺南。臺北市方面，無黨籍候選人柯文哲以3200余票的微弱多數險勝國民黨籍候選人丁守中，成功連任。

在2018年12月25日進行的臺灣22個縣市議會正副議長選舉中，民進黨敗得更慘。國民黨拿下19席，無黨籍拿下2席，而民進黨僅拿下1席。

與島內“九合一”選舉同時進行的，還有一場名為“公投”實為“民意調查”的亂局。公投的結果，民進黨所推動的“東京奧運正名”、同性戀婚姻及中小學生性別平等教育“公投”全部失敗；反核食、以核養綠、婚姻限一男一女、適齡性別平等教育、同性戀伴侶專法“公投”取得了全面勝利。尤其是所謂“奧運正名公投”案遭到挫敗，說明拿臺灣運動員的利益做賭注不得人心，搞“臺獨”注定失敗。

二、選舉結果的基本解讀

如果我們把2014年和2018年這兩次“九合一”選舉結果進行簡單對比就可以發現，正所謂“風水輪流轉”，兩次“九合一”選舉的結果形成了鮮明反差，臺灣島內從“由藍轉綠”再次“綠地變藍天”。如果說2014年國民黨失去臺北市是一次大敗，2018年民進黨輸掉高雄市則是一次慘敗。通過對這次選舉及其結果的解讀，我們能得出什么樣的結論呢？

1.此次選舉結果是民進黨的慘敗，但卻不能說是國民黨的大勝

這次臺灣“九合一”選舉的結果民進黨慘敗，充分暴露出民進黨不會做執政黨，蔡英文的執政是完全失敗的，也反映出臺灣民眾對蔡英文當局的極度不滿甚至憤怒。

蔡英文上臺后，首先搞了個“一例一休”，結果是勞資雙方都不討好。接著來了個軍工教人員“年金改革”，引發廣大公務人員強烈反彈。然后堅持停止“核四”，改建火力發電廠，導致財政支出大幅增加。特別是上臺伊始，成立“促轉會”和“追繳黨產委員會”，對國民黨進行政治追殺，強化了島內的藍綠對立。與此同時，大搞“去中國化”，激化“統獨”矛盾，導致兩岸關系緊張，影響兩岸經貿發展，最后搞到天怒人怨。

另一方面，雖然因為民進黨的慘敗，國民黨客觀上成了最大受益者，但并不是選民認為國民黨比民進黨好而投票給國民黨，他們是討厭民進黨而把票投給別人。所以這次選舉盡管民進黨慘敗，也不是國民黨大勝。從某種意義上說，選舉不是國民黨與民進黨之爭，而是人民與民進黨之爭。民進黨的倒行逆施，引起廣大選民包括泛綠選民的憤怒，他們最后通過選票，來教訓民進黨蔡英文。

2.民意大于天，民生重于地，任何選舉操弄都有招數用老的時候

在臺灣此次“九合一”選舉中，最具象征意義的就是高雄市市長選舉中的“韓流”沖擊波及其在全島所產生的外溢效應。高雄市是臺灣南部的大城市，“六都”之一，民進黨執政超過20年，向來是綠色大本營，民進黨的根基所在。然而這一次，高雄翻轉，國民黨的韓國瑜大勝民進黨的陳其邁15萬票，創造了臺灣選舉史上奇跡。而他最打動人心的口號就是要讓高雄“貨出得去，人進得來，高雄發大財”，一下獲得廣大高雄市民的支持，爭取到了民心。這次選舉中出現的“韓國瑜現象”，說明臺灣民心思變，普通市民最關心的是經濟民生，而不是藍綠、“統獨”問題。民進黨在過去臺灣選舉中最擅長的一些選舉操弄，盡數失靈。

長期以來，民進黨擅長選舉和政治惡斗，而不重視發展經濟改善民生。作為在野黨這個問題不突出，作為執政黨，這個問題就是致命的了。民進黨每次選勝后，就論功行賞，把官職作為酬庸，滋生腐敗，丟失民心。例如，臺北有個官營的農產品運銷公司，原來韓國瑜是總經理，干得很好。民進黨上臺后，就把韓國瑜免職，委任蔡英文親信吳音寧任總經理，結果公司業務被搞得一塌糊涂，成為輿論丑聞。所以這次選舉也被島內民眾戲稱為“搶了菜攤，丟了江山”。

民進黨在此次選舉期間，依舊大打兩岸牌，一再污蔑大陸發動網絡戰干預選舉，炒作“統獨”議題，結果一概無效。

3.美國雖然竭力插手，但影響有限甚至適得其反

特朗普上臺后，美國大力推進“印太戰略”，臺灣成了其重要的戰略棋子。在此次臺灣地區“九合一”選舉中，美國動作頻頻，甚至公開介入，企圖直接影響選舉結果。一是持續對臺軍售。特朗普上臺以來，已多次推出新的軍售大單。2018年6月29日，第一筆軍售就價值14.2億美元；2018年4月9日，美國政府批準向美國制造商核發對臺灣出售潛艇制造技術的營銷許可證；9月25日，美國國防部下屬防務安全局通知美國會，計劃向臺灣出售總值約3.3億美元的武器裝備。在2019年度《國防授權法案》中，更是要求美國對臺軍售的常態化。二是通過“臺灣旅行法”。2018年3月通過的“臺灣旅行法”，允許美方所有層級的官員訪問臺灣，允許臺灣高階官員在“受尊敬的條件”下來到美國，與包括美國國防部、國務院的高官會見，并鼓勵臺灣駐美經濟文化代表在美展開業務。2018年6月12日，美國駐臺機構“美國在臺協會”新址啟用，美國助理國務卿瑪麗·羅伊斯訪臺并出席AIT新址落成儀式，甚至傳出美海軍陸戰隊也將進駐。三是軍艦頻頻穿越臺灣海峽進行挑釁。美國軍艦以雙艦編隊的方式分別于2018年7月7日、10月22日、11月28日穿越臺灣海峽。

美方意圖通過上述舉動，試探中方底線，配合臺灣蔡英文當局的“聯美抗中”策略，并借以拉抬民進黨選情。而到了“九合一”選舉關鍵時刻，美國更是公開“選邊站”。但從選舉結果來看，美國此次直接插手島內“九合一”選舉、妄圖“搶救”民進黨的圖謀完全以失敗告終，這既是對美國的一次警醒，也是對民進黨當局的一次警告。

4.大陸冷靜應對，春風化雨，潤物無聲

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指出：兩岸同胞是命運與共的骨肉兄弟，是血濃于水的一家人。我們秉持“兩岸一家親”理念，尊重臺灣現有的社會制度和臺灣同胞生活方式，愿意率先同臺灣同胞分享大陸發展的機遇。我們將擴大兩岸經濟文化交流合作，實現互利互惠，逐步為臺灣同胞在大陸學習、創業、就業、生活提供與大陸同胞同等的待遇，增進臺灣同胞福祉。我們將推動兩岸同胞共同弘揚中華文化，促進心靈契合。

2018年，大陸連續出臺了一系列的惠臺親民舉措，如2018年2月28日，國務院臺辦、國家發改委等29個部門，發布實施《關于促進兩岸經濟文化交流合作的若干措施》。2018年8月6日，國務院辦公廳印發《港澳臺居民居住證申領發放辦法》，并于2018年9月1日正式實施。通過這一系列措施，大陸的正面形象在臺灣同胞觀感中有顯著改善，在臺灣的影響力也慢慢提升。

蔡英文上臺后，積極推行“聯美抗中”政策，千方百計限制兩岸交流，導致兩岸關系緊張，兩岸正常經貿交流受阻，大陸赴臺游客銳減，臺灣農產品對大陸銷售渠道不暢，這就直接影響到臺灣中南部農民的生計，所以這次他們拒投民進黨的票。這次韓國瑜在高雄這樣深綠地區競選，公開承認“九二共識”，也沒有影響他的選情。

對這次選舉結果，大陸國臺辦發言人明確表示，這一結果反映了廣大臺灣民眾希望繼續分享兩岸關系和平發展“紅利”，改善經濟民生的強烈愿望。我們將繼續堅持“九二共識”，堅決反對“臺獨”分裂勢力及其活動，團結廣大臺灣同胞，走兩岸關系和平發展的道路。在對兩岸關系性質、兩岸城市交流性質有正確認知的基礎上，我們歡迎臺灣更多縣市參與兩岸城市交流合作。

2018年11月28日，國臺辦發言人再次強調，我們的對臺方針政策是一貫的、明確的，我們將繼續堅持體現一個中國原則的“九二共識”，反對“臺獨”，不斷擴大深化兩岸經濟文化交流合作，堅定不移地為兩岸同胞謀福祉，將繼續秉持“兩岸一家親”理念，團結廣大臺灣同胞，推動兩岸關系和平發展，推進祖國和平統一進程。

三、選舉結果的可能影響

2018年“九合一”選舉的結束，也就意味著2020年臺灣地區領導人選舉的序幕已經拉開。島內各種政治力量又將展開新一輪的激烈博弈和廝殺。那么這次選舉的結果，對于2020年的選舉又會帶來哪些變化和影響呢？

1.民進黨不會懸崖勒馬，蔡英文仍將一意孤行

相比較而言，以前兩次“政權輪替”，陳水扁和馬英九都是在第二個任期的期中地方選舉才崩盤，這次蔡英文在第一個任期的地方選舉就慘敗，也可能成為臺灣第一個沒有獲得連任的地區領導人。

第一，民進黨蔡英文并沒有真正認識到這次慘敗的原因及根源。蔡英文強調，“臺灣正走在正確的道路上”，所以“在改革的關鍵期，政府的行政團隊必須保持穩定”。可見她完全沒有體認到民意所要求的改變或民怨高漲的原因，并不在于民進黨的黨務問題，而是對臺當局施政的不滿。

第二，蔡英文繼續被“臺獨”基本教義派綁架，不會改變與大陸對抗的政策基調，也不會有改善兩岸關系的任何實際舉措，甚至進一步強化“聯美抗中”。蔡英文2018年11月30日上午接見美國外交政策全國委員會訪問團，首度在“九合一”敗選后講述她對兩岸關系的看法，仍重彈堅持所謂“臺灣主權”的老調，強調“維持現狀的政策立場不會改變。”

第三，蔡英文不會輕易放棄2020年的選舉。2018年11月24日選舉結果及民進黨大敗揭曉后，蔡英文即在中央黨部宣布辭去黨主席。2018年11月28日下午，民進黨舉行中常會，推舉基隆市市長林右昌擔任民進黨代理黨主席。2018年12月14日，民進黨跨派系共推臺當局“行政院秘書長”卓榮泰參選黨主席，透過桃園市市長鄭文燦臉書對外宣布。卓榮泰出線，表明民進黨主席人選已獲共識，將成為下屆黨主席必然人選。2019年1月，蔡英文成立民進黨2020年大選的競選辦公室，提前進行政治布局。

但與此同時，民進黨內的矛盾也將進一步凸顯，現行政院長賴清德以及民進黨內的中生代力量有可能順勢而起，向蔡英文發起挑戰。而在黨外，隨著“無色力量”的進一步崛起，特別是現臺北市市長柯文哲一旦參選，也將極大地分散綠營的選票，甚至左右最終的選舉結果。

2.朱立倫將卷土重來，國民黨或東山再起

這次“九合一”選舉，國民黨從表面上來看是大勝，但應該看到，國民黨之所以能夠勝選，主要是由于“韓國瑜旋風”帶來的，不是國民黨自身改革帶來的。相反，國民黨依然沒有進行重大改革，老化現象沒有改變，社會負面形象沒有改觀，依然得不到大多數青年選民支持，如果不能大幅進行世代交替，若地方執政沒有顯著政績，未來國民黨發展前景依舊不樂觀。

“韓國瑜現象”對國民黨來說是好事，但也對國民黨的發展帶來新的挑戰。首先，要求國民黨跟民意要貼得更緊，要更加為臺灣的經濟建設、民生福祉做出更大的貢獻。其次，也要求國民黨不能繼續過去的做法，若仍然延續官僚主義心態，最終會被選民拋棄。最后，此次勝選帶動了國民黨氣勢的回升，但對于2020年，國民黨人選問題隨即浮出水面，屆時藍營政治人物能不能團結對外，對國民黨而言無疑也是挑戰。

2018年12月25日，國民黨前主席、新北市市長朱立倫在卸任后的第一時間，即宣布參加2020的選舉。島內民調朱立倫也遙遙領先。但國民黨內有“四個老太陽”，即王金平、馬英九、吳敦義和朱立倫，最后到底誰能勝出，從而代表國民黨參加2020年選舉，仍有相當大的變數。

總之，對于國民黨而言，最大的挑戰還在于其自身的革新，即能否真正根除其傳統的“醬缸文化”，卸掉包袱，輕裝上陣。

3.“第三勢力”乘勢而起，“無色力量”左右島內政治光譜

在這次“九合一”選舉中，臺北市市長柯文哲成功連任，也讓人對2020年的臺灣選舉產生一些聯想，即島內“第三勢力”能否乘勢而起，“無色力量”左右島內的政治光譜。島內一份最新的民調顯示，現在無論是對國民黨還是民進黨，都有近六成臺灣民眾感到不滿，而民眾中自認為是政黨中立者的比例，也高達56.6%，更有超過六成民眾希望臺灣能出現超越“藍綠”、真為臺灣著想的“第三勢力”。

“第三勢力”的興起，首先源于島內民眾對民進黨“一黨獨大”的不滿和擔心。島內第三次“政權輪替”以來，民進黨對國民黨積極展開政治“追殺”，讓國民黨幾乎陷于絕境。島內民眾普遍擔心如果國民黨被民進黨徹底打趴，臺灣將陷入“綠色恐怖”。

其次，也是因為島內民眾對于國民黨的失望。從理論上來講，在兩黨制的政治生態下，臺灣民眾對于民進黨的不滿應該轉化為對國民黨的支持。但現實的情形卻是，民眾既不支持民進黨，也不力挺國民黨，而這正是值得國民黨認真反思的。

第三，反映了島內民眾超越“藍綠”，“重經濟民生、輕藍綠色彩”的政治需求，期許臺灣可以跳脫“藍綠”惡斗和政治內耗的窠臼。

第四，島內庶民政治發展，民粹主義抬頭，成為“第三勢力”興起的助推器。此次選舉一個值得注意的現象是選民對現有精英政治的不滿，因而出現柯文哲現象和韓國瑜現象。

在這次“九合一”選舉中，政治光譜不同的各小黨紛紛投入縣市議會等基層選舉，并有不同程度進展，尤其是新興“臺獨”政黨時代力量黨在縣市議員選舉中取得重要進展，并向全島蔓延，是未來值得關注的現象。但另一方面，這些小黨仍無法改變島內“藍綠”二元政治結構這一基本格局，國民黨與民進黨之爭仍是臺灣政權爭奪的主體。

因此，對于2020年的臺灣選舉，現任臺北市市長柯文哲無論是自行參選，還是與國民黨的朱立倫聯手，都將成為影響選情的最大變量，甚至是壓垮蔡英文的最后一根稻草，從而有助于臺灣實現第四次“政權輪替”。

四、如何應對島內局勢的新變化

此次島內選舉的結果，給今后一段時間內兩岸互動帶來新的不確定性，也給大陸對臺工作，特別是反“臺獨”斗爭帶來新的挑戰，需要我們認真加以應對。

1.管控局勢，把握主動

要從戰略高度認識和把握臺灣問題。2011年9月6日，中國政府發表《中國的和平發展》白皮書，明確指出，中國的核心利益包括：國家主權，國家安全，領土完整，國家統一，中國憲法確立的國家政治制度和社會大局穩定，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的基本保障。而解決臺灣問題事關國家主權、安全、發展和穩定大局，理所當然是中國的國家核心利益，關系到13億中國人民的民族感情。我們有堅定的意志、充分的信心、足夠的能力挫敗任何形式的“臺獨”分裂圖謀。

繼續推動兩岸關系和平發展，爭取和平統一。無論島內局勢如何變化，大陸都必須牢牢把握推動兩岸關系發展的戰略主導權和主動權。經過兩岸長期互動，雙方的力量對比已經發生根本性變化，大陸對臺灣具有壓倒性優勢。

2018年7月13日，習近平在北京人民大會堂會見連戰一行時強調，大道之行，人心所向，勢不可擋。我們有充分的信心和足夠的能力，牢牢把握正確方向，堅定不移推動兩岸關系和平發展，推進祖國和平統一進程。

積極應對當前島內的新情況和新問題。我們在堅持“和平統一、一國兩制”基本國策，積極推動兩岸關系和平發展的同時，要高度警惕兩岸關系走向和平分裂，徹底終結長期以來兩岸之間不戰不和、不統不“獨”的尷尬局面。

對于島內第三次“政權輪替”以來民進黨蔡英文當局在“臺獨”分裂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大陸方面也采取了一系列極具針對性的舉措：一是兩岸制度化交往機制停擺，兩會協商機制凍結；二是兩岸人員交往急剎，經貿往來急凍；三是臺灣騰挪的國際空間受限，外交休兵不再；四是適時展示軍事實力，保持適度軍事壓力。

面對島內“九合一”選后“綠地變藍天”，22個縣市中國民黨主政15個，初步形成“地方包圍中央”的新政治生態，大陸也應及時調整對臺政策舉措，在堅持“一個中國”原則和“九二共識”的前提下，積極發展與“藍營”縣市的人員和經貿往來，并借此推動“綠營”縣市轉而認同和接受“九二共識”，使“九二共識”在島內獲得廣泛認同，發展兩岸關系成為島內民眾的基本共識，進一步壓縮“臺獨”的政治空間。

2.塑造局勢，積極有為

堅持“文攻武備”的總方略。在最終解決臺灣問題上，我們還是要堅持“和”與“戰”的兩個選項、兩種準備。首先，和則雙贏，和則兩利，只要有百分之一“和”的可能性，我們就要盡百分之百的努力爭取“和”。

為了積極應對臺海局勢的新變化和“臺獨”勢力的新挑戰，大陸方面應該明確提出解決臺灣問題的時間表。近期目標：從當前兩岸關系的現實出發，我們要堅持走兩岸關系和平發展道路，堅持“九二共識”、反對“臺獨”的政治基礎，其核心是認同大陸和臺灣同屬一個中國。中期目標：我們要在兩岸交流進一步密切，兩岸融合進一步深化的前提下，積極推動兩岸通過政治談判達成政治協議并做出政治安排，進一步明確兩岸統一的目標和路徑，堅決杜絕任何“臺獨”的空間和可能。終極目標：徹底解決臺灣問題，實現兩岸和平統一。

此舉意義重大。首先，可以展示在解決臺灣問題上的戰略自信，把握戰略主動，從而極大地鼓舞黨心、民心，凝神聚氣。其次，可以重新塑造島內政治生態，引領島內民意。第三，可以打掉“藏獨”“疆獨”“港獨”和“臺獨”等四“獨”合流的勢頭，反“獨”維穩與止“獨”促統相結合，有利于維護國家統一，促進民族團結，維護地區安全和穩定。第四，有利于增強在臺灣問題上的國際話語權和戰略主動權，進一步擠壓國際反華敵對勢力操弄臺海局勢的空間，加強國際社會接受中國是統一國家的心理預期。

和平解決臺灣問題的手段，應該包括政治、經濟、外交以及文化、輿論、宣傳等，尤其是法理手段。應該適時啟動2005年3月14日頒布實施的《反分裂國家法》，進一步加強針對“臺獨”分裂勢力的戰略威懾和軍事壓力。

堅持“以武促統”和“以戰逼和”。在臺灣問題上，我們要把握戰爭與和平的辯證法。能戰方能止戰，準備打才可能不必打，越不能打越可能挨打。只有我們有準備、有強大軍事力量、有打贏能力，才能從戰略上實現不戰而屈人之兵，達到“以武止戈”的目的。要把握解決臺灣問題的內在邏輯，軍事手段是我們解決臺灣問題的保底手段，也是必要條件。

因此，在解決臺灣問題時，我們要力爭和，立足戰。決不輕易言戰，決不輕啟戰端，但如果不得不出手時，兩害相權取其輕，要不惜一戰，不惜一切代價。在國家和民族核心利益和最高利益面前，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和空間。這就要求我們，必須加緊做好立足于強敵介入條件下的反“臺獨”軍事斗爭準備，樹立“敢打必勝”的信念。

當前，臺海局勢正在發生深刻復雜變化，但兩岸統一是中華民族走向偉大復興的歷史必然，是全體中華兒女的共同愿望，是中華民族的根本利益所在。在這個民族大義和歷史潮流面前，一切分裂祖國的行徑和伎倆都是注定要失敗的，都會受到人民的譴責和歷史的懲罰。中國人民有堅定的意志、充分的信心、足夠的能力挫敗一切分裂國家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