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職業教育制度變遷、體系及治理研究

□ 汪 晟

瑞士職業教育與培訓系統一直備受國際廣泛關注，其根源在于瑞士良好的經濟形勢。首先，瑞士技工工資高、福利好——根據世界銀行的數據，2013年人均國內生產總值約為84，700美元；其次，創新事業蓬勃發展——瑞士2014年INSEAD全球創新指數中排名第一；最后，瑞士失業率尤其是青年失業率非常低——2014年國際勞工組織報告該數據為8.6%[1]。

根據貝克爾的人力資本理論，教育系統產生勞動力市場所需的知識和技能。當教育系統更好地履行其職能時，勞動力市場的情況也應該更好。瑞士良好的經濟形勢及勞動力市場的成果表明瑞士擁有高效運轉的教育體系。職業教育與培訓系統是瑞士教育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負責教授勞動力市場所需的技能和能力。具有良好教育背景的技術工人是瑞士經濟發展的驅動力及其競爭力的根源。

然而，瑞士如何開發職業教育與培訓系統？為什么雙元職業教育與培訓對大多數青少年有如此吸引力？企業如何被說服提供培訓職位？我們通過概述瑞士職業教育與培訓系統的出現來回答這些問題。此外，對青少年而言，我們認為職業教育與培訓的雙重性以及教育系統的通道與層次之間的滲透性使得職業教育與培訓成為較有有吸引力的選擇。此外，通過介紹職業教育與培訓系統的治理，強調專業協會在促進企業參與職業教育與培訓中的重要作用。

一、瑞士VET體系制度變遷

國內學者普遍認為，瑞士從行會系統繼承雙元職業教育與培訓的基因。事實上，瑞士職業教育與培訓的產生可以追溯到中世紀。雖然行會學徒訓練與現代雙元職業教育與培訓有許多相似之處，但僅適用于少數富有家庭的男性青少年[2]。而現代職業教育與培訓系統有一個更近的開始。

1874年，瑞士在全國范圍內實現貿易自由。行會衰退，同時，傳統的從師傅到學徒的實踐知識傳遞也逐漸衰退。工業革命促使工廠設置工作崗位，使小學畢業后的教育和培訓重要性降低。然而，未經培訓員工的不良后果變得日漸明晰：產品質量低下，企業國際競爭力下降。19世紀下半葉，為了提升產品質量及瑞士國際競爭力，企業建立專業協會。由此開始，具有現代雛形的瑞士職業教育與培訓系統得以發展。這些專業協會在學校引進了職業教育與培訓期末考試及設置理論課程，而企業則教授實踐技能。這些措施提高了產品質量，刺激了經濟，并構建了雙元模式的職業教育與培訓。1884年，聯邦政府決定通過資助學校來支持職業教育與培訓。同時，各州頒布了職業教育與培訓條例，要求企業與學徒簽訂合同，說明其工作條件和教育質量，以保護學徒免受剝削。

由于沒有憲法基礎，聯邦政府不具有管理職業教育與培訓的權利。因此，為了使聯邦政府具有宏觀調控的能力，瑞士憲法必須修改。然而，1894年，瑞士人民投票反對這項法規，導致這項法規在手工業行業中的第一次嘗試以失敗告終。結果，贊成統一監管的州開始為職業教育與培訓制定州法律。聯邦層面的法律基礎最終于1908年得到確認，并賦予聯邦政府管理職業教育與培訓的權限。因此，瑞士于1930年啟動了第一個職業教育與培訓法律[3]。此外，專業協會是形成聯邦職業教育與培訓法律的關鍵參與者。

1963年，新法律取代了1930年法律，以應對越來越多的學徒以及技術、生產和部門組成的變化。該法律的主要變化是決定支持發展繼續教育；為每個職業引入培訓要求以應對越來越多的申請人；重新評估職業教育與培訓的學校教育部分，其重點不僅是教授職業技能，還包括普通教育。

1978年頒布第三項職業教育與培訓法律。該法律建立了專業教育與培訓（PET）。兩者區別主要體現在教育水平：職業教育與培訓被定位為高中層次，而專業教育與培訓則定位于高等教育，并且兩者都有自己的法律章節。另一個重大變化是創建了第三方學習地點來降低企業培訓成本[4]。在此之前，所有的實踐技能都在企業進行授課和應用（每周約3-4天），而每周剩余時間則在學校學習理論知識。新的學習地點開展入門技能課程，教授行業通用技能。準確地說，瑞士不僅具有雙元而是三元職業教育與培訓模式①。

介于第三和第四項職業與專業教育與培訓立法之間，瑞士經濟發生了較大轉變，聯邦制度影響了教育體系的改革。1994年政府推出了聯邦職業學士學位。1996年，應用科學大學通過系列改革使職業教育與培訓課程更具吸引力。1996年，聯邦政府發布了關于職業教育與培訓現狀及其挑戰報告，其中明確指出學徒市場處于危機之中，需要新的職業教育與培訓立法和專業教育與培訓立法以支持基本技能學習及將繼續教育作為終身教育的一部分，并建議修訂法律。1999年，聯邦政府修訂憲法，賦予它對所有職業的監管權力，而這些職業之前屬于各州監管。這一變化將聯邦權限擴大到包括健康，社會和藝術等部門。

圖1 1950-2014年勞動力市場需求趨勢

職業教育與培訓和專業教育與培訓第四版法律于2002年頒布，至今仍在運作。該法現稱為《職業與專業教育與培訓法（VPETA）》。職業教育與培訓項目最重要的要求是傳授如何做事的知識，而新版法律的重大變化是開發職業教育與培訓課程框架的方法 （如學徒制）。新法規包括三個學習地點（學校、企業及其中間學習地點），其目標是提高三個學習地點之間的效率。條例規定了職業概況，培訓內容，員工資格標準，資格認證程序和考試。獲得資格不僅包括技術和職業技能或能力，還包括諸如系統能力、社會能力及個人能力等勞動力市場強烈要求的軟技能及經驗。

圖1顯示了從1950年到2014年的瑞士勞動力市場所需的技能。在過去二十年，軟技能和工作經驗的重要性迅速增長，而雙元制職業教育與培訓的增加開始較早，但速度較為緩慢。此外，與60年前相比，現在對高等教育的要求更高。

最后，新職業教育與培訓法使得獨立提供職業教育與培訓的機構無論是公立還是私立的，抑或是針對青少年或成人，其所有學位都具有可比性，而且教育質量很高[5]。學習路徑并不重要，而取得的學習成果才是最重要的。這讓企業相信，所有職業教育畢業生都具備相同的技能和能力，并保持他們在瑞士勞動力市場中的流動性。

二、瑞士雙元職業教育與培訓體系

瑞士職業教育與培訓實現了年輕人，企業和政府的多贏局面。圖2顯示了高中階段青少年獲得的學位比例。職業教育與培訓學位的比例在2012年增加到71.6%——超過三分之二的青少年完成職業教育學位課程，而23.1%的學生獲得普通教育學位。2012年沒有高中學歷的青少年比例下降至5.3%。

在瑞士，職業教育為何如此有吸引力？首先，很多16歲及以上的孩子厭倦上學。職業教育與培訓提供了一種將他們融入成人工作團隊的途徑。第二個原因是職業教育與培訓保留所有職業選擇：聯邦職業教育與培訓文憑被認為是進入勞動力市場的第一步，同時，也可以選擇接受高等教育[6]。

（一）專門技能與知識融合

瑞士職業教育與勞動力市場緊密相連。因此，學徒結束后可立即進入工作世界。同時，由技能純熟的教練指導。例如，銀行學徒單獨作為出納員負責處理客戶事務。木工學徒不僅可以制作訂單中的各個部分，還可以將其安裝在客戶家中，這需要依靠自己的判斷能力及技能，并在現場進行必要的調整。

將青少年作為年輕的成年人始于學徒職位的尋找。為學徒工分配就業機會就像成人勞動力市場一樣。這意味著他們必須申請公開的工作崗位，在15歲時學習如何撰寫申請信和進行面試。另一方面，企業可以自由選擇最適合空缺職位的申請人。盡管政府密切監測學徒市場的運行情況，但沒有任何規定[7]。各州通過一個名為“LENA”的全國協調互聯網平臺（www.berufsberatung.ch/dyn/1235.aspx）及職業指導和咨詢中心，向青少年通報開放職位。但是，企業也可以在報紙或私人互聯網平臺上公開其職位。由企業組成的專業協會說服他們的成員提供學徒職位，并確保企業有利可圖[8]。擁有職業教育與培訓學位的青少年不僅在學習期間獲得相關知識和資格，而且能獲得勞動力市場高度評價的工作經驗。

圖2 高中階段青少年獲得學位比例

（二）職業教育與培訓具有高度滲透性

職業教育與培訓在整個瑞士教育體系中占有重要地位，很好地嵌入并與普通教育系統相連接。職業教育與培訓是在義務教育結束后或學生通過九年級教育后進入的。大多數學生在16歲前完成義務教育。如圖3所示，他們可以在兩個主要途徑中進行選擇：職業教育與培訓（VET）或普通教育。

通過瑞士職業教育與培訓途徑可以獲得三個學位：聯邦職業教育與培訓證書（為期兩年的全日制課程）、聯邦職業教育與培訓文憑（一項為期三到四年的全日制課程）、聯邦職業學士學位的職業教育與培訓文憑。大約40%學徒選擇參加聯邦職業教育與培訓文憑課程。此外，這些學生完成大學額外的一年普通學習能力測驗，就有可能進入傳統大學。如果青少年決定接受普通教育，他們可以選擇學術學士學位和專業學士學位[9]。

在義務教育后沒有找到合適出路的學生可以選擇第10學年的過渡方案，如預科課程等。由州政府資助和管理的獨立職業指導和咨詢中心提供可能的教育計劃信息，并為青少年提供指導確保他們能夠做出明智的決定。設立該中心的目的在于增加義務教育后直接過渡的學生數量，并降低輟學率。一項關于2000至2008年期間學徒招聘的年度調查顯示，平均90%的青少年找到自己期望的學徒生活。完成高中教育后，每條路徑中的青少年仍然有許多選擇權。他們既可以繼續接受教育，也可以進入勞動力市場，雙元職業教育與培訓畢業生擁有工作經驗而具有就業優勢。圖3中的箭頭顯示了高中階段進入高等教育課程所需的條件。

擁有聯邦職業教育與培訓文憑的學生可免費享受專業教育與培訓：聯邦專業教育和培訓（PET）考試，高級聯邦專業教育與培訓考試和專業教育與培訓大學。但是，他們在開始該計劃之前需要多年的實際工作經驗。這些計劃是應對勞動力市場技術和全球挑戰的重要途徑。它們的目的在于培養有經驗的技術員工，希望加深他們在特定領域的知識。

圖3 瑞士教育體系

對學術生涯更感興趣的學生最好接受高等教育：高等傳統大學或應用科學大學。高等教育中甚至可以在高等教育A級和B級課程之間改變自己的教育選擇。錄取標準取決于申請人的簡歷，并根據具體情況決定。

對于那些認為改變教育選擇并不能促進職業發展的懷疑論者，Backes-Gellner和 Tuor（2010）的一項研究表明：企業為混合教育背景的員工支付更高的工資。因此，獨立于他們的選擇，瑞士教育體系為學生終身學習做好準備，為工作流動性和靈活性奠定基礎，并促進機會均等。瑞士教育體系中協調良好的子系統實現了軌道間的高通透性，使專業方向隨時可能發生變化。為了避免讓青少年選擇他們不愿意的軌道，系統中沒有“死胡同”。該系統確保了職業教育與培訓具有很高的社會地位及認可度，吸引了大量高質量學生。因此，瑞士職業教育與培訓體系對青少年具有較高吸引力，因為他們在完成學徒學習后擁有勞動力市場“入場券”，同時還擁有相應的學位，可隨時繼續學習[10]。

三、瑞士雙元職業教育與培訓博弈困境及出路

企業培訓學徒的決定類似于博弈理論囚徒困境。Winch定義了這樣一種困境：“囚徒困境是一種協調形式，每個參與者選擇一個行為產生的結果不能使所有行為者都獲得最好的成績。”將囚徒困境理念應用于企業的培訓意愿，我們發現情況如表1所示。為簡單起見，我們只考慮兩家企業A和B，可選擇培訓或不培訓。此外，我們假設：培訓成本高，從培訓中獲得的收益高于培訓成本，技能是可轉移的，合格員工選擇提供最高工資的企業。左上象限顯示了兩家企業進行培訓的情況，導致合格的員工對兩者都有一定的成本，這是最理想結果。右上和左下象限顯示兩家企業之一未進行培訓的情況。在這里，兩家企業都有合格的員工，一個通過“搭便車”，另一個通過培訓學徒。不過，后者承擔了所有的培訓費用。因此，這種情況對于通過“搭便車”企業而非培訓員工的企業來說只是盈利的。在右下象限中，這兩家企業都沒有培訓學徒。結果是沒有合格的員工可用，培訓成本為零，這是最糟糕的情況。囚徒困境的出現是因為每個企業的最佳選擇是自己不培訓員工，同時其他企業培訓員工。一家企業免費從另一家企業獲得技術工人，從員工身上獲利，但不支付其部分成本。兩家企業都有免費搭車的激勵，因此兩家企業都不會進行培訓，導致最壞的情況。由于兩家企業都不能強迫對方培訓員工，擺脫困境的唯一途徑就是他們之間的協調[11]。

表1 企業的培訓困境

瑞士采用兩種方法避免職業教育與培訓中的囚徒困境。首先，三個合作伙伴負責瑞士職業教育與培訓體系治理。其次，大多數企業從培訓學徒中獲得凈收益。

（一）職業教育體系的治理中專業協會的重要作用

職業和專業教育與培訓法明確指明負責該系統的合作伙伴：聯邦（聯邦政府），各州（瑞士各州）和勞動力市場組織（專業協會和工會，雖然后者只扮演次要角色）。職責最多的勞動力市場組織是專業協會。簡而言之，職責分工如下：聯邦和專業協會合作決定職業教育與培訓應涵蓋的部門及技能范圍。聯邦負責制定新的法律法規，專業協會負責制定規定的內容和資格標準。各州確保實現法案所要求的質量標準。

聯邦負責職業教育與培訓和專業教育與培訓系統的戰略指導和開發。該責任包括確保全國范圍內的培訓質量，可比性和透明度；制定職業教育與培訓條例。執行機構是兩個政府機構：州教育、研究與創新秘書處（SERI）和瑞士聯邦職業教育與培訓學院（SFIVET）。SERI是職業教育與培訓和專業教育與培訓的權威中心，SFIVET是培訓職業教育與培訓和專業教育與培訓教師以及職業培訓師，考試專家或行業課程導師等其他專業人員的組織。

州政府實施立法，建設及運行職業教育與培訓學校和專業教育與培訓學校，控制學徒合同，并建立就業指導和咨詢中心。他們還向技術和個體條件達標的企業頒發教育許可證，以推廣職業教育與培訓。

第三個合作伙伴是專業協會，每個協會都由成員企業組成。瑞士有超過600個專業協會負責職業教育與培訓和專業教育與培訓計劃。在與州政府與SERI，SFIVET的共同努力下，專業協會每三到五年修訂面向具體職業的職業教育與培訓條例。他們負責定義和更新職業教育與培訓項目的課程框架，并帶頭編制新的職業教育與培訓條例或剔除過時的條例，從而建立每個項目的卓越標準。

確定卓越標準的職責使專業協會成為職業教育與培訓系統的重要角色。專業協會其他任務還包括為成員企業的學徒職位做廣告，舉辦職業教育與培訓基金，開發及運行行業課程，為企業準備培訓材料，以及監督工作場所相關的國家考試流程。

專業協會參與職業教育與培訓體系的主要優勢在于，每項職業的課程內容都是根據技術發展情況制定的，從而確?？焖龠m應勞動力市場的需求以及高標準的卓越表現。教育系統與勞動力市場之間的這種緊密聯系對于避免技能不匹配問題是至關重要的。此外，專業協會可以激勵成員企業培訓學徒，提供諸如技術轉讓等合作利益。因此，搭便車問題減少，其原因在于學徒生涯結束后，離開企業的學徒與其他企業培訓的合格員工進行交換，而不是被挖走。最后，企業可能更愿意與專業協會分享有關其培訓的信息，而不是進行國家監督[12]。

更新的卓越標準代表了成功的職業教育與培訓系統的必要條件而非充分條件。聯邦職業與專業教育與培訓法規定必須保證培訓質量。為了實現該目的，職業發展和質量聯邦委員會（確保培訓計劃的高質量），每年舉辦一次的學徒會議（由教育，研究和創新部長領導，討論學徒市場的情況），并監測學徒市場。此外，各州負責企業內部培訓的質量控制。為了向企業提供關于提高培訓質量的指導，州政府制定了包括28項質量標準的清單，稱為Quali Carte。職業教育與培訓學校教育質量也必須通過EFQM，ISO或eduQua等質量保證工具評估。

（二）企業從培訓學徒獲得凈收益

根據最近發表的各種研究，瑞士學徒制對大多數企業都有好處。

圖4顯示了瑞士企業學徒培訓的成本和收益。2009年，通過培訓學徒，所有企業共同創造了5億瑞士法郎的收益。

首先，職業教育與培訓系統公私資助。聯邦政府為職業教育與培訓提供25%公共資金。各州政府提供總資金的15%。他們共同提供了總資金的40%左右，而專業協會和企業貢獻另外60%的資金。請注意，沒有任何公共資金用于直接資助企業接受學徒。相反，它被用來運行職業教育學校，設立職業指導中心，提供所有質量保證方案等。由于每個雙元職業教育與培訓項目都是免費的，學徒本身并不參與資助。三個合作伙伴之間的這種平衡為所有人帶來了最好的結果。

其次，建立了第三個學習地點。在這里，適用于整個行業的基本知識和技能由學徒學習，這比每個企業自己教授這些學歷要便宜。因此第三學習地點的創建顯著降低了企業的成本。

最后學徒薪水較低。學徒薪水是培訓企業需支出的最大成本。企業支付每個學徒的薪水平均為第一年400瑞士法郎，最后一年為1，400瑞士法郎。然而，較低的工資及學徒生產力的增長大于他們造成的成本，這兩方面為培訓學徒企業帶來凈收益。平均而言，企業可以從第三年起獲得凈利潤[13]。但是，并不是所有企業都在培訓期間支付學徒薪水。甚至一些學徒計劃延長到四年，為企業創造了更多凈利潤。

四、瑞士職業教育與培訓借鑒

（一）促進普職協調發展，增強職業教育體系的融通性

圖4 瑞士參與職業教育的企業成本/收益比

明確我國各級各類教育人才質量規格，搭建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之間縱向銜接、橫向溝通的證書橋梁，以終身學習為導向，建立符合中國國情的《國家資格框架》，構建以服務為宗旨、以就業為導向的職業教育體系是提升我國中等職業教育吸引力的重要舉措之一。將職業教育資格證書納入《國家資格框架》，整合教育與培訓等各類證書、資格標準，實現職業教育證書和職業資格證書的學分等值、互認和轉換。學生可以通過證書在普通教育和職業教育之間自由、靈活轉換學習途徑和升學途徑。職業教育體系內構建從中等職業教育與培訓、高等職業教育、本科應用科學大學再到專業碩士學位的人才培養體系，致力于為國家經濟和社會發展提供充足的高素質勞動者和技術技能型專業人才，滿足不同層次技術技能型人才的升學需求，幫助他們不斷提升自己、實現自己的人身價值。建立普職平等發展，相互銜接和溝通，辦學主體多元化，學歷層次完整、暢通，以市場需求為導向，以社會需求為目的的具有較強開放性，靈活性和滲透性的高質量、高水平的職業教育體系。

（二）重視職業教育經費投入，建立多元經費投入機制

發展中等職業教育是全社會共同的責任，僅僅依靠政府單方力量的支持是遠遠不夠的。借鑒瑞士多元化經費投入經驗，改革和完善我國當前經費投入體系。當前我國當前經費投入來源比較單一，政府投入是中等職業教育經費的主要來源，企業、行業參與職業教育與培訓的經費投入當中的積極性不高。我國是個法治社會，立法是保證職業教育經費最有力的制定保障。通過不斷完善和修訂法律法規中關于中等職業教育經費投入的規定，明確各級政府承擔經費投入的職責。通過政策引導，吸引社會各界力量參與中等職業教育的經費投入和學徒培訓當中去，充分發揮企業行業對中等職業教育經費投入方面的作用，進一步拓寬中等職業教育經費籌措渠道，為中等職業教育的良性發展提供物質基礎。激勵和引導地方政府建立以改革和績效為導向的中職學校生均撥款制度，進一步加強國家在職業教育經費投入方面的主導地位，建立以政府投入為主，企業行業以及其他社會力量投入為輔的多元化經費投入機制。依靠健全和積極的法律法規保障經費，為職業教育事業發展提供有力的保障條件。

注釋：

①考慮到本文中涉及第三學習地點較少，仍將使用雙元職業教育與培訓術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