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務造假上市公司特征分析

王美芬 李傳雙

摘 要：近年來，上市公司財務造假案件頻發，屢禁不止，對投資者利益和金融市場的穩定造成了極大的損害。如何提前識別財務造假的公司具有重要意義。本文以2017年被處罰的造假上市公司為例，從業績壓力、財務造假可行性、業績超出預期、是否接受過質疑或調查、大股東減持五個方面，對財務造假的上市公司特征進行分析總結并提出相應的政策和建議，以期幫助金融監管機構和投資者提前識別公司財務造假的風險，降低因財務造假帶來的危害。

關鍵詞：財務造假；特征；上市公司

一、引言

近年來，上市公司造假案件頻出，屢禁不止。即使2016年欣泰電氣已因財務造假被強制退市，也沒有阻止一些企業鋌而走險。就在剛剛過去的2017年，IPO賬務造假案件已超過10起，而年報財務造假則超過50起。每一次財務造假丑聞揭露，都對投資者的利益帶來極大的損害。以爾康制藥為例，爾康制藥自財務造假曝光后，從13塊多，下跌至6塊多，跌幅高達50%。造假案件頻發讓投資者對市場的信任度不斷降低，甚至對監管機構的能力產生懷疑，長此以往，勢必對金融市場的穩定帶來很大的損害。

財務造假問題一直是理論界關注和研究的話題。從安然丑聞曝光后，美國等國家掀起了對財務造假的研究熱潮。外國文獻主要以實證研究的方法為主，從財務數據、財務指標、公司治理指標、管理層特征和第三方機構出具的報告等方面研究了財務造假的問題，甚至還有文獻對高管的發音與財務信息的可信度進行研究。而針對財務造假問題，國內研究主要以定性研究為主，通過案例分析財務造假的模式以及企業造假背后的成因。不過，也有部分文獻運用了實證分析的方法，如錢蘋等（2015）通過實證分析研究了中國上市公司財務造假預測模型。相較于國內關于造假問題的研究，國外在財務造假的研究上更成熟。但是由于國外市場與國內市場環境有明顯的不同，且金融制度也不同，因此，國外的研究成果未必能適應國內的市場情況。因此，需要根據國內的實際情況，進行分析總結。

本文希望通過對以往造假公司的特征進行分析總結，找出規律，幫助金融監管機構和投資者識別財務造假的公司，降低因財務造假帶來的危害。

二、財務造假的公司特征分析

2017年證監會對以下企業進行了處罰，其中包括雅百特、爾康制藥、登云股份、*ST昆機、*ST佳電、金亞科技、九好集團、*ST墨龍、ST成城、ST烯碳等上市公司。本文通過對上述公司情況進行深入研究分析后，總結出了以下幾個方面的特征：

1.業績壓力大

業績壓力大是以上公司造假的共性，也是造假的動因。在上述10家公司中，有5家上市公司（*ST昆機、*ST佳電、*ST墨龍、ST成城、ST烯碳）屬于連續多年虧損公司，眾所周知，如果企業不能及時扭虧，很可能面臨退市的風險。但是由于行業不景氣，競爭環境惡劣，公司的實際經營狀況無法扭轉，因此，要扭虧只好鋌而走險，選擇財務造假。而另外5家企業則出于借殼上市、IPO、重組上市、市值管理等需要進行財務造假。如雅百特借殼上市，簽訂了對賭協議。但由于相關業績不達標，因而只好依靠偽造業績以躲避高額的賠償。爾康制藥、金亞科技則屬于市值管理的需要，方便大股東套現。登云股份則為了IPO上市進行了財務造假。九好集團則為了借殼上市。這些目的的達成，都對財務業績有要求，但是，實際的經營狀況達不到，因而選擇了財務造假。

2.財務造假可行性強

業績壓力大是動因，而如果沒有一個很好的可行方案，很多公司也不敢進行財務造假。經分析發現上述公司或多或少在某些方面存在造假的優勢。如關聯方較多、信息透明度較低、行業（軟件類、工程類、農業類、醫藥類）容易實施造假、提供跨境服務等。如爾康制藥和雅柏特公司，都利用了其海外業務，偽造合同、偽造收入、甚至偽造現金流。金亞科技屬于軟件行業，擁有天然的行業優勢，通過虛構工程款和在建工程來粉飾報表。九好集團面對的客戶群主要是個人，且客戶群分散，且提供的是服務，因而造假不容易被發現。ST烯碳利用關聯方輸出利益。

3.業績超出預期

業績超出預期是指業績超出市場預期，或者遠高于同業競爭者。如ST（包括*ST）公司在連續虧損、經營環境沒有發生明顯的變化的情況下，成功扭虧。爾康制藥自上市以來，業績年復合增長率高達54.12%，利潤高達90%以上，業績遠遠超出同行業的競爭對手。九好集團上市三年后，便計劃作價37億元置入上市公司，按照凈資產計算預估增值率達到768.99%。雅百特在與巴基斯坦木爾坦市開展的城市快速公交專線項目實現收入超過2億元，占年度銷售總額21.8%，遠超出市場估計。以上造假公司幾乎都存在業績超出預期的情況。

4.曾被質疑或調查、甚至接受過證監會的處罰

以上被處罰的公司，在事發之前，有很多企業曾經接受過證監會的檢查或者處罰。如爾康制藥公司自上市以來，不到6年，即被質疑4次大規模質疑。2015年涉嫌虛增營業收入1806萬元，虛增利潤1586萬元被湖南證監局處罰。登云股份所披露的定期報告中依然存在虛假記載、重大遺漏的情況，在2013年年報、2014年年報以及2015年第一季度季報中均有涉及。金亞科技所披露的上市前三年即2006年-2009年的財務報表就曾受到了多方的質疑。

5.大股東減持

在事發前，財務造假公司都發生了大股東不同規模的減持。如爾康制藥在造假期間，實際控股人在造假期間減持套現12億元。在股價飛漲期間，雅百特董監高抓緊減持套現，統計顯示2016年以來，其重要股東減持近20筆。其中，第一大流通股東季奎余累計減持近1500萬股，套現的金額就達到數億元。金亞科技在造假期間，大股東頻繁套現，甚至第二大股東涉嫌違規減持。

三、政策建議

通過以上分析總結，本文提出以下幾個方面的建議：

1.針對監管機構

首先，事前進行專項檢查。通過上述分析可以發現，財務造假公司主要包括ST公司、借殼上市公司、IPO上市公司、重大重組公司、業績超級靚麗的公司、大股東減持的公司、具有造假優勢的公司、以前接受過檢查或者處罰的公司，因此，金融監管機構，應對具有這些特征的公司進行專項監督和檢查。通過提前發現、建立有效的預警機制。同時借用大數據，打通銀行、稅務和金融市場的數據壁壘，從而加強對企業的行為監督。

其次，事后加大懲罰力度。很多企業選擇鋌而走險，大部分的原因是事后懲罰力度和欺詐成功后的收益不對等導致的。賬務造假犯罪成本太低，這是上市公司財務造假屢禁不止的重要外部原因。因此，需加大處罰力度健全一整套金融管理體系，并表示未來還將不斷加強上市公司監管，從而達到治理市場亂象的目的。

2.針對外部投資者

首先，外部投資者在對企業投資前，要重點關注企業所處的行業性質、行業所處的環境、關注企業的關聯方交易金額、關注企業的重大債務重組。最好不要買入復雜業務的公司，關聯交易很多的公司。盡量回避ST公司、借殼上市的公司、發生重大重組公司、新上市的公司、招致大股東持續減持的公司股票。并進行理性分析，購買自己了解的公司。同時，買入公司股票后，要積極跟進，對于業績超預期，但不符合實際的公司，要留意數據的真實性，多方查找信息防范風險。其次，投資需要提高財務知識，學會閱讀企業的財務報表。對于不會閱讀財務報表的投資者，可以購買基金，或者分散投資，降低風險。

3.針對中介機構

中介機構要引以為鑒，不能貪圖小利而放棄了對職業道德的遵守。在承擔業務期間，對ST公司、借殼上市公司、復雜的關聯交易公司、資產擁有特殊性的公司、IPO公司、存在重大的債務重組公司的審計時，一定要提高警惕，防范風險。對于重要的客戶的業務，一定要嚴格按照規矩來辦事，不要有僥幸心理，提高自身業務水平和道德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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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王美芬（1988.09- ），女，浙江商業職業技術學院，中級職稱，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財管；李傳雙（1971.08- ），男，浙江商業職業技術學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會計、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