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淑梅
摘要:中國美術史研究自古以來便有之,二十世紀20年代以前,美術史研究及著作可以稱之為古典形態或傳統形態。20年代以后,隨著新時代對于美術史提出新的要求,美術史研究方法、領域等不斷擴大,使得美術史研究與其他學科的界限越來越模糊,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跨界”現象越來越普遍。
關鍵詞:中國美術史研究;跨界;研究領域;研究方法
中圖分類號:J209.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9)08-0139-01
中國美術史研究自古以來便有之,從魏晉南北朝時期謝赫《古畫品錄》開始,唐代有張彥遠《歷代名畫記》、宋代有郭若虛《圖畫見聞志》等等,有關中國美術史著作層出不窮,但這些美術史著作的研究方法和領域都很單一。20世紀20年代以后,隨著新時代對于美術史提出新的要求,美術史研究方法、領域等都在不斷擴大,使得美術史研究與其他學科的界限越來越模糊,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跨界現象越來越普遍。
一、美術史研究領域的跨界
二十世紀20年代以前,美術史研究及著作可稱之為古典形態或傳統形態,它的研究核心主要是繪畫領域,比如《歷代名畫記》就主要研究繪畫。
20年代以后,美術史研究的要求越來越細化,研究領域也隨之擴展。美術史研究開始關注工藝美術、雕塑、建筑等領域。滕固的《中國美術小史》從建筑、雕塑、繪畫三個方面進行寫作,鄭昶的《中國美術史》更是將美術史研究擴展到了陶瓷領域,他在書的開始便開宗明義地說:“美術范圍極廣,而講中國的美術,尤覺繁富,例如‘篆刻……此外如‘雕刻‘陶瓷等?!倍T貫一的《中國藝術史各論》一書更是將美術史研究范圍擴展到文字、絲繡、地毯等領域。
隨著美術史研究的發展,美術專題研究逐漸走進我們的視野,美術史研究的范圍也越來越廣闊。徐邦達、謝稚柳將美術史研究領域“跨界”到書畫鑒定領域,將本與美術史研究有明顯分界線的鑒定學、金石學納入美術史研究的范圍。而之后的尹吉男、巫鴻等人則是在現代考古學的幫助之下將墓葬藝術納入美術史研究的范圍。特別是巫鴻在美術史研究中試圖將墓葬藝術作為一個完整的整體來進行研究。
美術史研究領域從古代最初的專注于繪畫研究,在二十世紀20年代后逐漸擴展到建筑、陶瓷、甚至是書畫鑒定、墓葬藝術等領域,而這種“跨界”隨著美術史研究學科的發展還在不斷的擴展。
二、美術史研究方法的跨界
美術史研究領域不斷的擴展,隨之而來的是美術史研究方法的“跨界”,正如陳鐘凡為岑家梧《中國藝術論集》所作序言:“中國藝術史的研究,……今日研究者們學問,與往日大為不同。第一,關于古代藝術,文獻無證,必須利用考古學的資料來補足,……第三,藝術的興衰,都有其社會背景,中國藝術史尤須根據社會學的觀點?!泵佬g史研究方法跨越到了社會學、考古學等學科的研究方法上。
由于美術史研究領域的擴展,美術史和考古學在研究目的、研究對象等都存在許多共通性。以往的美術史研究主要是畫論及傳世書畫,現在跨越到考古學所研究的古代遺物。在研究方法上美術史基礎研究多運用考古學的年代學、類型學等研究方法且大量引用考古報告。滕固作為較早走進考古學的美術史學家,他不僅利用考古資料,而且還身體力行的投入考古調查之中,如他的《征途訪古記》便是在分別視察了河南、陜西等地古跡后所寫。美術史學家王子云組建西北文物考察團對敦煌莫高窟、青海的塔爾寺等遺存,進行了長達四年的考察活動。這些考察過程中不可避免的會運用到考古學的田野調查法、類型學和年代學等方法,而這些方法所得的資料也是美術史研究的重要資料。
除美術史研究對于考古學材料、方法等的應用,美術史研究對社會學研究方法的應用也很頻繁。美術史研究涉足于社會學源于二十世紀20年代,社會學著作丹納的《藝術哲學》、居友的《從社會學見地來看藝術》等圖書譯本的出版。這些譯本使得一些美術史學家開始將美術研究擴展到社會學的研究方法上來。如鄭昶的《中國畫學全史》將中國繪畫發展,分成實用時期、禮教時期、宗教化時期和文學化時期,便是運用了社會學的方法,從社會功能及與社會意識的關系入手。
現今美術史研究方法,在西方的研究方法沖擊下,跨足于多種研究方法之間,甚至多學科之間。而這種研究方法的“跨界”還會隨著經濟、全球化等的發展繼續。
縱觀美術史研究的發展過程,二十世紀20年代以前,美術史主要研究對象是繪畫或文人畫,研究資料是文獻和口傳,研究方法是文獻考據。但隨著文獻的缺乏,以及文獻記載可靠性的問題,使視覺材料成為印證文獻、構建歷史的基本甚至主要材料。并且隨著觀念的發展,“精英文化”被廢棄,“大眾文化”受到追捧,學科之間的界限也越來越薄弱。這都使美術史研究處于一個尷尬的地位,因而如何在美術史研究的“跨界”中正確的找到學科定位是現在面臨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