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近年來,人工智能愈來愈引起人們的關注。人工智能寫詩作畫的能力給眾人帶來了意想不到的驚喜,同時問題也浮現出來。對于這些人工智能生成物如何進行保護引發熱議。在人工智能生成物不構成“作品”的情況下,狹義的著作權無法成為人工智能生成物的保護路徑,而鄰接權制度成為人工智能生成物保護的適宜選擇。
【關鍵詞】 人工智能生成物 鄰接權 保護投資
一、問題的提出
自1956年約翰·麥卡錫在達特矛斯會議上首次提出“人工智能”這個詞語以來,至今還未對“人工智能”形成統一的定義。目前,人工智能的發展已經在不同領域不同深度地改變著我們的生活。譬如工業機器人、服務機器人、智能客服等軟件已成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此外,人工智能在藝術創作上也表現出了其驚人的“天賦”。如:Google 人工智能作畫、騰訊財經用機器人寫稿、機器模仿巴赫譜寫樂曲、微軟小冰寫詩……在音樂、文學、繪畫、新聞、寫作等眾多領域呈現出人工智能的影子,這也給原有的法律制度帶來了沖擊和挑戰。這些人工智能生成物帶來的沖擊主要表現在著作權法上。首先,人們面臨的問題:人工智能生成物是否屬于作品?另外,是否應給予人工智能生成物以法律保護?如何保護?這些問題也是學者們對人工智能生成物在著作權法領域進行探討的主要問題。本文將圍繞以上的問題,主要對人工智能生成物的保護模式進行探析。分析現有的狹義著作權對人工智能生成物保護的不適當,從保護投資者利益的角度出發,建議新設一種鄰接權制度對人工智能生成物進行法律保護,以期冀妥善解決人工智能生成物的利益平衡問題。
二、人工智能生成物的著作權保護障礙
隨著人工智能生成物的出現,對其采用何種保護模式激起了學者們的討論。學者們提出了狹義著作權保護模式、反不正當競爭法保護模式、單獨立法模式。筆者認為,人工智能發展尚成熟,不宜單獨立法。反不正當競爭法保護范圍有限,對人工智能生成物的保護力度不夠。目前支持人工智能生成物使用狹義著作權保護的學者不少。關于人工智能創作的樂曲、小說、繪畫等生成物是否構成“作品”,引發了法學界的論戰,主要是對獨創性的理解。有學者認為,人工智能生成物不符合“獨創性”標準,其不是作品。但也有學者認為,其是獨立創作且與人類作品難以區分,是有獨創性的,因而是作品。對于人工智能生成物是否為作品,學者們各執一詞。筆者認為,當下人工智能創造物尚不宜作為作品。目前,鮮少有國家已將人工智能生成物作為作品。從其本身來看,尚不存在能夠完全脫離人類而進行獨立創作的人工智能。且缺乏直覺思維和創造意圖,不存在意識。因此,不可能享有和人類一樣的創造性。另外,2018年4月20日,北市高級人民法院審判委員會討論通過《侵害著作權案件審理指南》第2.1條中明確規定,是否構成作品主要考慮以下因素,即:(1)是否屬于在文學、藝術和科學范圍內自然人的創作……顯然將不屬于自然人的創作排除在外。因此,人工智能生成物不是作品。另外,從我國《著作權法實施條例》第二條也可看出,作品是一種智力成果。大家普遍認為只有人類才具有“智力”,基于人工智能的非人屬性,其生成物不應被視為著作權法上的作品。因而,筆者認為由于人工智能生成的內容不構成作品而不能用狹義著作權來保護,但人工智能生成物值得法律保護。筆者認為,鄰接權不失為一種可選的保護模式。其實,對人工智能生成物的保護是一個政策選擇的問題罷了。
三、人工智能生成物的鄰接權保護
隨著技術的革新,歷史上表演活動、錄制活動以及廣播活動也發展起來。這些表演作品、錄音制品等與作品相比,創造性較低,因此多數國家都拒絕給予他們版權法的保護。然而,不管是表演者、錄音錄像制作者還是廣播組織者他們都是付出了許多的時間與精力,且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如果不能給予他們充分的法律保護,將是不公平的且不利于新興事物的發展。因此,許多國家在著作權制度中創設了一種新的制度,即鄰接權制度。這就避免了對狹義著作權產生了沖擊與挑戰。在“作者權體系”國家大多認為鄰接權的目的在于保護作品的傳播,避免對投資者利益進行考量,事實上將鄰接權制度目的歸結于傳播作品之上,其本質仍是將鄰接權制度歸結于組織、技術、資金等投入之上。實際上,鄰接權的目的不僅保護對作品的傳播,更在于保護投入了時間、精力、技術、資金等要素的投資者。技術的不斷進步也引發了法律的革新,除了傳統上的表演者權、錄音制作者權和廣播組織者權被納入到鄰接權的保護范圍,現階段一些國家還將無獨創性的數據庫、版式設計權等權利也給予了鄰接權保護。這似乎反映出了一種趨勢,一些與作品有關但不具有獨創性而投入了大量時間精力的“作品”都可以納入到鄰接權的保護范圍。人工智能創作物的產生,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資金和技術,它需要一個組織團隊集體投入與付出,不是一個人單獨就能夠簡單完成的。鄰接權制度恰恰能夠保護這其中的投資者利益,這也是符合鄰接權制度的功能的。在學界,越來越多的學者支持對人工智能生成物進行鄰接權保護,譬如王果博士、許明月教授、澳大利亞的 Jani McCutcheon教授等。筆者認為,在當下這種保護模式是具有合理性的。一方面,人工智能生成物在制度設計上與鄰接權制度不存在沖突,可以有效契合;另一方面,鄰接權制度的目的與功能在于對投資者利益的保護,而對人工智能生成物進行保護就是考慮到投資人對人工智能的時間、精力、資金等的投入,因此兩者在目的上也是相通的。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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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魏金丹(1994—),女,漢族,江蘇沭陽人,學歷:碩士在讀,單位:南京農業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