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婷婷
摘 要:中國與埃及兩個文明古國,在歷史上也曾有著相似的經歷。中國與埃及都是在外國殖民勢力的打壓下被迫打開大門,開啟了各自的近現代之路,掀起了一股向西方學習的熱潮。在這一過程中,翻譯發揮著不可忽視的重要作用。本文從翻譯對于科技引進、思想解放、社會改革、文學復興四個方面分析翻譯在中國與埃及的近現代之路上所發揮的積極作用。
關鍵詞:翻譯;中國近代復興;埃及近代復興;比較研究
一、翻譯運動與科技引進
1840年鴉片戰爭后,中國逐漸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曾經的東方大國早已失去了它昔日的輝煌,落后于世界民族之林。隨著西方的殖民入侵,民族危機的不斷加深,向西方學習成為清王朝挽救其統治的救命稻草。1860年后,清王朝相繼創立京師同文館、江南制造總局譯書館和廣學會,培養大量翻譯人才,翻譯并介紹西方先進的科學和軍事技術,一定程度上促進了中國近代科學技術的發展。
而在這一時期,同為文明古國的埃及似乎經歷著和中國一樣的遭遇。1798年,拿破侖的鐵蹄踏上埃及的國土,用武力打開了埃及的大門——亞歷山大港。至此,埃及淪為西方列強的盤中餐。在法國殖民統治時期,埃及人民第一次接觸到西方先進的科學技術。1805年,穆罕默德·阿里成為奧斯曼土耳其帝國駐埃及總督。他大力倡導學習西方的科學技術,派遣多批留學生團赴歐洲學習先進的軍事、醫學、農學等應用型科技。其中,最為著名的是雷阿法·塔赫塔維,他將所翻譯的大量西方先進技術的內容收錄于其著作《巴黎紀行》中,為近代埃及的民族振興奠定了基礎。
二、翻譯運動與思想解放
1894年,中日甲午戰爭爆發,北洋海軍全軍覆沒,清政府被迫簽訂喪權辱國的《馬關條約》。這使嚴復意識到,洋務運動治標不治本,要想救亡圖存,不能僅僅學習西方的先進技術,更要學習西方的先進思想。在其翻譯著作《天演論》中,他發出“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吶喊,起到了振聾發聵的作用。
在埃及,有“中國嚴復”之稱的雷阿法·塔赫塔維,作為穆罕默德·阿里派遣到法國求學的第一批留學生,不僅翻譯了大量的科技著作,也在其《歐洲眼中的人權之根源》一書中介紹了歐洲的人權思想,成為近代埃及思想啟蒙的先驅。在經歷法國的殖民統治后,埃及又慘遭英國的殖民。在這一時期,埃及社會各種思潮應運而生,如泛伊斯蘭主義、薩拉菲主義、原教旨主義等,各種思潮相互碰撞,從而形成了阿拉伯近現代思想。
三、翻譯運動與社會改革
面對西方的殖民侵略,穆罕默德·阿里逐漸意識到進行社會改革的必要性。于是,他開始在政府機構里啟用外國人,借助外國人的經驗來治理國家;在教育方面,他開辦現代學校,聘請西方學者在埃及執教講學,從而為埃及與西方接軌打開通道。而社會改革的實現必然離不開翻譯運動。所以,語言學校和翻譯局便紛紛建立起來。
同樣,中國維新派代表人物康有為、梁啟超等,也深受西方譯作思想的沖擊,從而掀起了資產階級改良運動,進行了資產階級變革社會制度的初步嘗試。
四、翻譯運動與文學復興
19世紀末20世紀初,中國和阿拉伯世界掀起了一股文學翻譯本土化的熱潮,即在保持原文思想內容不變的情況下,根據本國的語言表達習慣,譯者對原作進行再創作。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家是中國的林紓(1852-1924)和埃及作家穆斯塔法·魯特菲·曼法魯蒂(1876-1924),他們雖不懂外語,但一生翻譯了眾多文學作品,開啟了采用意譯方法翻譯文學作品的先河。與此同時,也有一些翻譯學者對這種翻譯方法表示質疑,進而引發后世學者關于“信、達、雅”還是“雅、達、信”的爭論。但不可否認的是,林紓是走在文學翻譯前列的中國文人,為介紹西方文學,甚至是中國文學從創作題材到創作內容的變革都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穆斯塔法·魯特菲·曼法魯蒂風格清新、散文式的譯作對當時阿拉伯文風的轉變起到了很好的促進作用。
五、總結
中國古代的四大發明確立了中國“天朝上國”的地位;在中世紀的歐洲處于黑暗之際,阿拉伯伊斯蘭文明為其照亮了通往文藝復興的道路。而在近代時期,無論是中國,還是埃及,都未能逃脫被西方殖民統治的命運,國家主權淪喪,社會動蕩不安,人民生活苦不堪言。但與此同時,在被迫打開國門的狀態下,中國和埃及人民有機會接觸到西方的先進技術和思想,民族意識開始覺醒,有識之士便開啟了向西方學習的進程。在這一過程中,翻譯運動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起初,翻譯運動主要集中在軍事技術和科學技術領域,一定程度上促進了近代中國和埃及科學技術的發展。隨著中埃人民對救亡圖存道路的探索,翻譯運動漸漸擴展到思想領域,從而促進了近代中國和埃及各種思潮的形成和發展。通過翻譯運動,中國和埃及的社會改革得以推進,文學形式得以創新。可以說,翻譯在近代中國與埃及的復興發展過程中發揮著橋梁的作用。
參考文獻
[1]《巴黎紀行》,轉引自《穆罕默德·阿里時代的翻譯及文化活動史》。
[2]林豐民:《中國文學與阿拉伯文學比較研究》,昆侖出版社,2011年1月第1版,第260頁。
[3]林豐民:《中國文學與阿拉伯文學比較研究》,昆侖出版社,2011年1月第1版,第26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