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亮 張建琦












摘?要:現有文獻表明,拼湊能夠幫助資源約束的企業構建資源,但中小企業情景下拼湊對新產品績效的影響機制仍不清晰。為此,結合動態能力理論,探究中小企業情景下拼湊對新產品績效的影響及內在作用機制。采用問卷調查法,對廣東和浙江2省共321家中小企業進行問卷調查。實證結果發現:中小企業的拼湊對新產品績效和新產品優勢(新產品新穎性,新產品開發速度)均具有促進作用;
新產品新穎性與新產品開發速度在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之間分別所起的中介作用間不存在顯著差異;技術動蕩調節了新產品優勢對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關系的中介作用;市場動蕩僅調節了新產品優勢中新產品開發速度對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關系的中介作用。
關鍵詞:創業拼湊;新產品優勢;環境動蕩;新產品績效;中小企業
中圖分類號:F 270?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2-7312(2019)06-0654-11
Entrepreneurial Bricolage and New Product?Development
Performance of Small and Medium-Sized Enterprises
——A?Moderated Mediation Framework
WU Liang1,Zhang Jian-qi2
(1.Center for Cantonese Merchants?Research,Guangdong?University of Foreign Studies,Guangzhou 510006,China;2.Lingnan College,Sun Yat-sen University,Guangzhou 510275,China)
Abstract:Existing research suggests that?entrepreneurial?bricolage (bricolage) can help firms construct resource?under?resource constraints,while it is unclear abour the mechanism?between bricoalge and new product development (NPD)?performance.Thus,this study,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dynamic capabilities,investigated the influence of bricolage?on NPD performance,as well as the mediating (new product?creativity,new product development speed) and moderating?(technological turbulence,market turbulence) variables of?these relations in small and medium-sized enterprises (SMEs)?context via questionnaire.The 321 SMEs come from Guangdong?and Zhejiang province.The results indicate that those firms?who adopt bricolage bring high level of NPD performance of?SMEs.Those firms who adopt bricolage bring high level of new?product creativity (NPC) of SMEs.Those firms who adopt?bricolage bring high level of NPD speed of SMEs.New product?advantage (NPC,NPD speed) mediates the relation between?bricolage and NPD performance of SMEs.No significant?differences exist between different new product advantage?mediates the relation between bricolage and NPD performance?of SMEs.The level of technological turbulence has a positive?moderating impact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bricolage and?new product advantage,and also moderate new product?advantage mediates the relation between bricolage and NPD?performance of SMEs.The level of market turbulence has a?positive moderating impact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bricolage and new product advantage,and only moderate NPD?speed mediates the relation between bricolage and NPD?performanceof SMEs.These results indicate that the positive?effect of bricolage on NPD performance of SMEs depend on the?mediating effect of different kinds of new product advantage?and the contingency effect of different kinds of external?environemnt.
Key words:entrepreneurial bricolage;new?product advantage;environmental turbulence;NPD performance;SMEs
0?引?言
“拼湊”(bricolage)概念較早由法國人類學大師列維—斯特勞斯在其《野性的思維》著作中提出(Lévi-Strauss,1967)[1],隨后該概念被引入到創業領域,被視作解決資源約束困境的重要機制,指出受資源短缺約束的企業可利用“無中生有”來應對挑戰。創業拼湊(拼湊)被定義為“企業為應對機遇和威脅,即刻行動,整合內外部已有的,便宜、和容易獲取的資源,并打破其原始屬性來進行資源重構的慣例”(Bake and Nelson,2005;Duymedjian and Rüling,2010)[2-3]。其重視遭遇困境時的快速行動、突破資源的固有屬性和對易得、便宜資源的重視。現有拼湊對創新影響的研究主要沿著3條脈絡發展:一是通過典型案例探究拼湊在創新過程中所扮演的重要作用(Ferneley and Bell,2006;Garud and Karne,2003; Witell et al.,2017)[4-6];二是實證探究拼湊對創新程度(如,激進式創新、破壞式創新、漸進式創新)的影響機制(Fuglsang and Srensen,2011; Gundry et al.,2011;Senyard et al.,2014)[7-9];三是實證檢驗拼湊對不同類型創新(如,產品創新,服務創新,開放式創新)影響的過程與機制(Salunke et al.,2013; Wu et al.,2017;于淼和馬文甲,2018)[10-12]。這些研究不僅開闊了理論視野,而且對中小企業如何有效利用拼湊以克服資源約束來獲取競爭優勢發揮了重要指導作用。但迄今為止,理論研究和實踐中依然存在以下困惑。
第一,中小企業情景下,拼湊影響新產品績效的機制?現有研究指出,拼湊能夠促進中小企業組織即興的發揮,進而促進新產品開發。但也有學者提出拼湊可能會降低資源配置的效率,進而阻礙中小企業進行新產品開發(Senyard et al.,2014)[13]。正如以往研究所指出,探索拼湊對技術創新的影響需要考慮兩者之間的中介機制(Gurca and Ravishankar,2016)[14]。因而,通過探究拼湊與新產品績效之間的中介機制,將有助于了解拼湊影響新產品績效的機制。
第二,中小企業情景下,環境動蕩對拼湊的效用將產生何種影響?現有影響拼湊效果的情境因素研究大多從組織方面的因素來進行考慮(Banerjee et al.,2013;趙興廬和張建琦,2016)[15-16],將關注點放在企業特征(發展階段、戰略變革、組織承諾與關注、組織結構與文化等),認為不同的企業特征將會差異化影響拼湊效用的實現。與此同時,已有研究發現技術動蕩會影響拼湊效用的實現,但不清楚其對中小企業拼湊效用的影響。因而,在中小企業情景下,考慮不同類型的環境特征,將有助于更好地洞察環境動蕩對拼湊效用的影響。
為解決已有研究中的困惑,深化已有研究同時分析拼湊影響新產品績效的中介機制和邊界條件。從動態能力的理論邏輯出發,研究指出拼湊對新產品績效的影響取決于2個關鍵的要素,短期競爭優勢的獲得,以及外部環境的權變影響(Peteraf et al.,2013;Eisenhardt and Martin,2000)[17-18]。拼湊可以幫助受資源約束的中小企業建立有效的資源配置慣例,從而幫助企業提升新產品開發速度,是指企業引入新產品的速度(Ganesan et al.,2005)[19],也能夠幫助企業提升新產品新穎性,是指企業能夠引入新穎性的產品,兩者都是短期競爭優勢的一種體現,進而促進長期競爭優勢的實現,即新產品績效;但考慮到拼湊中的不完美之處。如“浪費努力”,“最低滿意解”,“臨時解決方案”,拼湊通過新產品新穎性而幫助企業獲取新產品績效的間接效應可能會弱于拼湊通過新產品開發速度而幫助企業獲取新產品績效的間接效用。此外,高技術和市場動蕩性下,拼湊的效用可能會得到更好的發揮(Dayan et al.,2009;Zhao et al.,2014)[20-21],從而既能夠增進新產品新穎性,又能夠增進新產品的開發速度,還能夠增進拼湊通過新產品優勢(新產品新穎性,新產品開發速度)而更好促進新產品績效的提升。整體而言,本研究將有助于更好的理解中小企業情景下拼湊與新產品績效之間的中介機制,以及外部環境對拼湊效用的權變影響,以期望能夠指導資源約束下中小企業創業創新活動的開展。
1?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1.1?創業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
動態能力理論指出,如果公司能夠比競爭對手更快的、更敏捷的或者更偶然性的進行已有資源建構,則能夠為企業帶來較好的績效。而拼湊能夠快速對已有的資源進行建構,因此認為拼湊可以為中小企業帶來新產品績效,更進一步理由如下。第一,中小企業在進行新產品研發的時候當面臨資源約束的困境,會在即刻行動理念的引領下,充分建構企業已有的資源,建立資源建構的慣例并積累豐富的經驗。此時,與不進行拼湊或進行較少拼湊的企業相比,中小企業較多地運用拼湊來構建資源以進行新產品開發會具有更好的新產品績效。第二,中小企業在進行新產品研發的時候,對已有手邊資源的創造性學習和重組的慣例中,知識得到了保留,有助于增加企業知識的獨特性,而知識的獨特性又可以帶來新產品績效的提高。第三,對已有手邊資源的創造性學習和改造的慣例中,中小企業的資源得到了再激活,從而規避企業資源的貶值或衰減(Baker et al.,2013)[22]。因此,與不進行拼湊或進行較少拼湊的企業相比,較多運用拼湊的中小企業的資源會較少的貶值或衰減,從而有利于對已有資源的建構,獲取較好的新產品,進而帶來新產品績效的提升。因而文中提出以下假設。
H1:創業拼湊正向影響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
1.2?創業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優勢
動態能力理論指出,在動蕩的環境下,公司需要經常實現短期競爭優勢。在此情境中,管理者需要創造一系列的短期競爭優勢來參與競爭,來抓住機會。此時企業需要不斷建立新的資源建構。而拼湊可以通過從外部轉移便宜,以及容易獲取的資源來建立新的資源建構(Benouniche et al.,2015)[23]。因此認為拼湊可以為中小企業帶來短期競爭優勢。而新產品優勢是短期競爭優勢的一種體現,在文中具體表征為新產品新穎性和新產品開發速度[24-25](Im et al.,2004;Chen et al.,2010)。隨后,將分別闡述拼湊對中小企業新產品新穎性和新產品開發速度的影響。拼湊可以提升中小企業新產品新穎性,原因在于:①中小企業拼湊過程中,對已有網絡的重視,將便于跨行業、跨部門、跨領域轉移新的知識、創意和物質,建立新的資源建構,打破常規,提升新產品新穎性和有用性;②中小企業拼湊過程中,對手邊資源的新建構也會伴隨著試錯式學習活動,即不斷尋求資源重組的最佳方案,從而有助于提高新產品的新穎性,以此來建立競爭優勢。
拼湊也可以加速中小企業的產品開發,原因在于,中小企業拼湊過程中,資源創造性重組和改造的慣例,將便于構建新的知識和物質以克服產品開發中資源短缺的困境(李非和祝振鐸,2014)[26],從而建立新的資源建構,打破常規,加速中小企業新產品的研發。此外,拼湊過程中對資源的學習有助于建立更有效的資源建構慣例,也可以積累更多的有關手邊資源拼湊的經驗,因此可提高資源建構的效率,從而加速中小企業新產品的研發。拼湊過程中,會伴隨著組織即興活動,即計劃和執行會隨時出現,這將有助于建立新的資源建構,從而在時間有限的情況下加速中小企業新產品研發(Cunha et al.,2014)[27],以此建立短期競爭優勢。因而文中提出以下假設。
H2a:創業拼湊正向影響中小企業新產品新穎性。
H2b:創業拼湊正向影響中小企業新產品開發速度。
1.3?新產品優勢的中介作用
動態能力理論指出,資源基礎的改變會幫助企業建立一系列的短期競爭優勢,進而便于企業贏得持續性競爭優勢。拼湊作為企業的一種動態能力,其能夠改變中小企業的資源基礎,從而能夠幫助獲取新產品優勢(新產品新穎性、新產品開發速度),而新產品優勢又可便于中小企業提升新產品績效,高新穎性產品在市場中會更具競爭力,便于得到更好的盈利和較高的市場占有率(衛漢華等,2011)[28]。而新產品開發時間的縮短能夠有效降低新產品研發的成本,快速響應市場的新需求,從而贏得時間優勢(先動,快速跟隨),進而提升中小企業的新產品績效(馬永遠等,2014)[29]。此外,有學者提出,拼湊對新產品新穎性和新產品開發速度會具有差異化的影響,所以本研究中拼湊分別通過新產品新穎性和新產品開發速度而對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的影響是否也存在顯著的差異也是一個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考慮到拼湊能夠即興而為,幫助迅速構建資源,因而可便于提升新產品開發速度;而對資源的創造性重組,雖可以幫助企業獲取新穎的解決方案,但過度開展會難以構建較高異質性的知識和創意,因而會損害企業產品的新穎性。因此,拼湊通過新產品新穎性而幫助中小企業獲取新產品績效的間接效應可能會弱于拼湊通過新產品開發速度而幫助中小企業獲取新產品績效的間接效應。因此文中提出以下假設。
H3a:新產品新穎性在創業拼湊和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之間起中介作用。
H3b:新產品開發速度在創業拼湊和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之間起中介作用。
H3c:創業拼湊通過新產品新穎性而對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的影響會弱于創業拼湊通過新產品開發速度而對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的影響。
1.4?環境動蕩的調節作用
公司的創新過程嵌入在環境情境中(Jansen et al.,2006)[30]。雖然,公司也許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部分影響外部環境,但動態能力是情境依賴的。不同類型的環境會對動態能力的價值具有差異化的影響。因為動蕩的環境會增添因果模糊性,使得競爭者難以模仿公司的能力,因此這一限制也許會幫助公司運用動態能力來實現較好的創新和績效(Helfat et al.,2009)[31]。然而,在動蕩的環境中公司的能力也可能會引致組織惰性。因此需要考慮不同環境特征的影響,拼湊是動態能力的一種體現,因此拼湊對中小企業新產品開發的影響也可能會受不同環境特征的影響,下文將對其詳細闡述。
技術動蕩是指在何種程度上,技術開發在一個組織行業中的變化和難以預測性(Jaworski and Kohli,1993)[32],表現為較短的產品開發周期,快速的技術退化。技術不確定性比較高的時候,技術的發展需要多學科知識的支撐。公司在新產品開發的過程中較新穎性產品的獲取更依賴于從外部轉移新的知識。在拼湊過程中,對手邊資源的學習和改造,可以幫助中小企業從外部(跨行業、跨部門、跨領域)轉移新的知識、創意和物質,有助于為技術的發展提供多學科的知識,從而有助于提高產品的新穎性。此外,在此情境下,關鍵技術的可得性比較低,新產品開發需要不斷的進行試錯,而拼湊中常常伴隨著試錯式學習,這就為中小企業積累了豐富的經驗,有助于為新產品開發尋求資源重組的最佳方案,提升新產品的新穎性,為中小企業帶來競爭優勢。
在高技術動蕩條件下,公司新產品開發中會面臨嚴重的挑戰,因為技術是難以理解的,產品說明和設計需要隨其變化不斷的進行修改。因此這就會加劇中小企業技術資源的約束,而在此情境下,中小企業對手邊技術資源的重組慣例就可以解決此約束。與此同時,拼湊過程中所產生的知識也可以彌補技術資源的不足。此外,在高技術動蕩條件下,在對產品不斷重新設計和修改的過程中,拼湊過程中所伴隨的即興也可幫助中小企業快速開發出新產品,從而建立短期競爭優勢。而在低技術動蕩條件下,技術的難以預測性相對比較低,對技術資源的需求也相對比較少,中小企業會較多的采取標準化的產品開發方式,因為拼湊的過程中會伴隨較大的風險。因此,技術動蕩將會調節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新穎性之間的關系,也將會調節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開發速度之間的關系。
市場動蕩體現了公司所處市場環境的不穩定性,以及不確定性的程度。高市場動蕩條件下,顧客會經常搜尋新產品,企業的產品具有高新穎性才能吸引顧客并滿足其需求(Droge et al.,2008)[33]。而開發高新穎性的產品需要新市場知識的獲取,此時僅僅依靠中小企業已有的市場知識已難以開發滿足客戶高新穎性產品的需求。而拼湊可以從外部轉移新市場知識。如,丹麥風力渦輪技術的研發體現了拼湊過程中從外部轉移新市場知識的行為,其僅使用非常有限的資源(有的甚至來自于廢品回收商)卻生產出了創新性產品,其完全勝過了具有更好財務資源支持的美國所組織開發的產品。此外,滿足顧客較高要求的產品需要不斷的進行測試,而拼湊過程中會伴隨著試錯式學習,其有助于產品新穎性的提高。同時,拼湊過程中,也可以運用顧客拼湊的方式,使其能夠為中小企業新產品開發提供新信息,以及進行共同研發。而在市場動蕩比較低的情況下,中小企業僅依靠已有市場知識,就可滿足顧客需求,而較少需要運用拼湊方式來獲取額外的市場信息,也不必過多采用試錯式學習,并較少需要采用顧客拼湊、供應商拼湊等網絡拼湊方式,因為這些方式潛在具有機會主義行為,使產品創新遭受一定的風險。
高市場動蕩條件下,顧客需求變化很快,企業的產品和服務隨時都有可能過時。而拼湊過程中所產生的新市場知識有助于中小企業快速了解客戶需求,及時生產出滿足市場需求的產品。如,拼湊的相關案例表明,通過拼湊可以幫助中小企業獲得相關產品的市場信息。與此同時,高市場動蕩條件下,企業需要快速響應市場和采取決策才可便于利用外部機會(Akgün et al.,2014)[34]。在此情景下,拼湊過程中的即興而為將有助于快速抓住市場機會,降低決策時間,從而加速新產品研發。而在低市場動蕩條件下,顧客需求變化比較小,相關產品的市場信息可得性也較高,中小企業已有的產品生產和設計就可滿足客戶需求,較少需要采用組織即興的方式來開發新產品。因此,市場動蕩將會調節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新穎性之間的關系,也將會調節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開發速度之間的關系。綜上所述,文中提出以下假設。
H4a:環境動蕩(技術動蕩,市場動蕩)會調節創業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新穎性之間的關系,當環境動蕩比較高的時候,創業拼湊對中小企業新產品新穎性的影響會較大。
H4b:環境動蕩(技術動蕩,市場動蕩)會調節創業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開發速度之間的關系,當環境動蕩比較高的時候,創業拼湊對中小企業新產品開發速度的影響會較大。
此外,如前文所述,一方面,基于競爭優勢獲取的過程邏輯發現拼湊通過新產品優勢(新產品新穎性,新產品開發速度)的中介作用促進新產品績效的獲取;另一方面,由外部環境會影響動態能力效用實現的理論邏輯可知,不同類型的環境動蕩(技術動蕩,市場動蕩)會影響拼湊與新產品優勢之間的關系。結合以上兩方面論述,環境動蕩(技術動蕩,市場動蕩)也可能對拼湊—新產品優勢—新產品績效的整個中介機制起調節作用,也就是可能存在第一階段被調節的中介效應。為此,文中提出以下假設。
H5a:環境動蕩(技術動蕩,市場動蕩)調節了新產品新穎性對創業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關系的中介作用,表現為被調節的中介作用。
H5b:環境動蕩(技術動蕩,市場動蕩)調節了新產品開發速度對創業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關系的中介作用,表現為被調節的中介作用。
2?數據搜集與變量測量
2.1?樣本選取與數據搜集
2015年4月到2016年7月,在廣東省、浙江省進行了大規模的企業問卷調查。這些區域新興經濟體活躍,創業和創新積極性較高,中小企業比較集中,且普遍面臨資源約束的問題。以兩省工商業聯合會的中小企業會員名錄為樣本總體,利用多種方式(郵寄、電子郵件)隨機發放1 200份調查問卷。為了提升本次調查問卷的回收率,向受訪者承諾將為其提供有關公司戰略與創新能力測評反饋報告。此外,還為采用郵寄方式的受訪者提供寄回的信封和郵票,讓被訪者寄回中山大學嶺南學院的信箱。還不斷通過采用多種方式,包括電話、電子郵件來與企業取得進一步聯系,以確保問卷填寫者為企業的高層管理者。最后,所收回的471份問卷中有120份為無效問卷,最終的有效問卷為321份,有效問卷回收率為26.75%,樣本描述性統計詳見表1.
多種方法被用來檢驗未返回偏差和共同方法偏差是否存在于研究樣本中。首先,T-test檢驗結果表明早期回收的問卷與后期回收的問卷在上述企業基本特征方面沒有存在顯著差異。此外,T-test檢驗還表明電子郵件受訪者與郵寄問卷受訪者之間在上述企業基本特征方面也沒有存在顯著差異。其次,Harman單因素檢驗表明,采用主成分因子分析,因子未旋轉情況下,第一因子僅解釋了29.75%的方差,由于未出現只有單個因子或其中一個因子較多的解釋了所有因子方差的情況,表明共同方法偏差的問題較不突出。再次,本研究運用驗證性因子分析來對研究模型進行檢驗。從表2可以看出,單因子模型包括所有的因變量、自變量、中介變量以及調節變量與八因子模型相比具有相對較差的模型擬合度。因此,共同方法偏差的問題較少存在于本研究之中。更進一步,變異膨脹因子(VIF)檢驗表明,VIF值為1.037~1.209,說明本研究較少受多重共線性影響。綜上所述,本研究的調查樣本受共同方法偏差的困擾較少。
2.2?變量與測量
本研究中所有的變量測量均采用Likert 5級量表,1~5表示從“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具體測量變量如下。其中新產品績效采用Kim and Atuahene-Gima(2010)[35]關于企業新產品開發績效的測量,用3個題項來測度。拼湊采用Senyard等(2014)[9]所開發的拼湊量表,用8個題項來測度。新產品新穎性采用Ganesan等(2005)[19]對新產品新穎性的測量,用4個題項來測量。新產品開發速度采用Ganesan等(2005)[19]對新產品開發速度的測量,用4個題項來測量。技術動蕩采用Jaworski and Kohli(1993)[32]對技術動蕩的測量,用3個題項來測量。市場動蕩采用Jaworski and Kohli(1993)[32]對市場動蕩的測量,用3個題項來測量。除了上述變量之外,新產品績效的獲取還可能會受競爭強度、制度動蕩(Chelariu et al.,2010)[36]、企業年齡等變量的影響。為此,文中也將上述因素作為控制變量引入模型分析之中。
2.3?信度與效度分析
采用SPSS 21.0對量表信度進行分析。拼湊(α=0.911)、技術動蕩(α=0.740)、市場動蕩(α=0.719)、競爭強度(α=0.814)、制度動蕩(α=0.895)、新產品新穎性(α=0.940)、新產品開發速度(α=0.899)、新產品績效(α=0.895)的克朗巴哈系數(α)均超過0.700,表明各變量均具有較好的內部一致性(信度)。運用Mplus 7.0軟件并選用多個指標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CFA)以度量變量的結構和區分效度,檢驗結果見表2,假設的八因子嵌套模型擬合度良好,而備選模型的擬合指數明顯弱于八因子模型。這表明,本研究中各變量之間能夠被有效區分,此外,表3中各變量平均提取方差平方根均顯著大于與其他變量之間的相關系數,更進一步說明,文中各變量間能夠被有效區分。
3?數據分析
表3是本研究的相關系數表。變量之間的相關系數表明,拼湊與新產品績效,新產品新穎性、新產品開發速度、技術動蕩,以及市場動蕩之間均具有較強的相關性。自變量間,拼湊與新產品新穎性、拼湊和新產品開發速度的相關系數均為中等(0.393;0.479),再次表明多重共線性問題較小的會影響本研究模型。文中使用STATA 14.0軟件采用逐層回歸的方法來檢驗假設模型,回歸結果見表4和表5.表4中,模型3顯示,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具有顯著的正向關系(β=0.450;p<0.001),即拼湊對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有正向影響,因此文中的H1得到支持。在模型4中,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新穎性具有顯著的正向關系(β=0.620;p<0.001),即拼湊對中小企業新產品新穎性有正向影響,因此文中的H2a得到支持。在模型5中,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開發速度具有顯著的正向關系(β=0.451;p<0.001),即拼湊對中小企業新產品開發速度有正向影響,因此文中的H2b得到支持。
此外,在表4中,模型6顯示,新產品新穎性顯著正向影響新產品績效(β=0.474;p<0.001);在模型8中,在控制中介變量新產品新穎性后。拼湊對新產品績效的作用明顯的減小(β=0.188,p<0.01),且模型8與模型3的R square值存在顯著差異(差異值=0.151,p<0.001),符合通過三部法來判定中介效應存在的標準,因此文中的H3a得到了支持,即新產品新穎性能夠有效傳導拼湊對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的影響。在模型7中,新產品開發速度顯著正向影響新產品績效(β=0.467;p<0.001);在模型9中,在控制中介變量新產品開發速度后。拼湊對新產品績效的作用明顯的減小(β=0.269,p<0.001),且模型9與模型3的R square值存在顯著差異(差異值=0.120,p<0.001),也符合通過三部法來判定中介效應存在的標準,因此文中的H3b也得到了支持,新產品開發速度也能夠有效傳導拼湊對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的影響。此外,Sobel方法檢驗中介效應也表明,新產品新穎性在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之間起中介作用(Sobel test=5.970,p<0.001);新產品開發速度在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之間也起中介作用(Sobel test=4.860,p<0.001),這為H3a和H3b提供了進一步支持。
更進一步,本研究運用Mplus樣本自助法(Bootstrap)再次檢驗中介效應。分析結果見表6,拼湊同時通過新產品開發速度與新產品新穎性而幫助中小企業獲取新產品績效的間接效用顯著。拼湊單獨通過新產品新穎性而幫助中小企業獲取新產品績效的間接效應顯著,H3a再次得到了數據驗證。拼湊單獨通過新產品開發速度而幫助中小企業獲取新產品績效的間接效用也顯著,H3b也再次得到了數據驗證。但拼湊通過新產品開發速度而幫助中小企業獲取新產品績效的間接效應與拼湊通過新產品新穎性而幫助中小企業獲取新產品績效的間接效用之間沒有顯著差異,因此H3c沒有得到數據驗證,表明拼湊不僅可以幫助中小企業提高新產品開發速度,還可以幫助中小企業提升新產品新穎性,從而幫助中小企業獲取較好的新產品績效。拼湊對新產品開發速度和對新產品新穎性的影響沒有存在顯著差異表明,拼湊并不僅是將就而為,其注重對資源的快速構建,可便于中小企業加速新產品開發,而對資源創造性重組的重視,還可幫助中小企業獲取新穎的解決方案,這在本研究中得到了證實,拼湊可以幫助中小企業通過新產品開發速度而提升新產品績效,也可以幫助中小企業通過提高新產品新穎性而提升新產品績效,且兩者之間沒有顯著性差異。
表5中,逐層回歸模型10顯示,拼湊和技術動蕩的交互項與新產品新穎性之間具有顯著的正向關系(β=0.174;p<0.050),表明技術動蕩增強了拼湊對中小企業新產品新穎性的影響。此外,在圖1中畫出在技術動蕩較高(+1SD)和較低(-1SD)的水平下拼湊與新產品新穎性之間的關系。如圖1所示,拼湊與新產品新穎性的關系在較高技術動蕩時比低技術動蕩性時更強,因此,為H4a提供了支持。逐層回歸模型12顯示,拼湊和市場動蕩的交互項與新產品新穎性之間具有顯著的正向關系(β=0.121;p<0.100),表明市場動蕩增強了拼湊對中小企業新產品新穎性的影響。此外,在圖2中畫出在市場動蕩較高(+1SD)和較低(-1SD)的水平下拼湊與新產品新穎性之間的關系。如圖2所示,拼湊與新產品新穎性的關系在較高市場動蕩時比低市場動蕩時更強,因此,為H4a提供了支持。上述分析結果表明,H4a獲得了支持,即環境動蕩中的技術和市場動蕩越高,拼湊對中小企業新產品新穎性的作用越強,反之越弱。
表5中,逐層回歸模型11顯示,拼湊和技術動蕩的交互項與新產品開發速度之間具有顯著的正向關系(β=0.187;p<0.010),表明技術動蕩增強了拼湊對中小企業新產品開發速度的影響。此外,在圖3中畫出在技術動蕩較高(+1SD)和較低(-1SD)的水平下拼湊與新產品開發速度之間的關系。如圖3所示,拼湊與新產品開發速度的關系在較高技術動蕩時比低技術動蕩時更強,因此,為H4b提供了支持。逐層回歸模型13顯示,拼湊和市場動蕩的交互項與新產品開發速度之間具有顯著的正向關系(β=0.130;p<0.100),表明市場動蕩增強了拼湊對中小企業新產品開發速度的影響。此外,在圖4中畫出在市場動蕩較高(+1SD)和較低(-1SD)的水平下拼湊與新產品開發速度之間的關系。如圖4所示,拼湊與新產品開發速度的關系在較高市場動蕩時比低市場動蕩時更強,因此,為H4b提供了支持。上述分析結果表明,H4b獲得了支持,即環境動蕩中的技術和市場動蕩越高,拼湊對中小企業新產品開發速度的作用越強,反之越弱。
最后,本研究采用Mplus樣本自助法(Bootstrap)來檢驗H5a和H5b(Preacher et al,2007)[37]。從表7可以看出,將Bootstrap設置為3 000,最大似然估計分析結果表明,在技術動蕩較高時(+1SD),拼湊對新產品新穎性的影響更強,拼湊通過新產品新穎性對新產品績效影響的中介效應也更強。而在技術動蕩較低時(-1SD),拼湊對新產品新穎性的影響較弱,拼湊通過新產品新穎性對新產品績效影響的中介效應也較弱,且2個中介效應值間存在顯著差異,表明在技術動蕩的較高或較低水平上(+1SD;-1SD)。拼湊對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的作用效應均經由新產品新穎性傳遞,且新產品新穎性的間接作用存在顯著差異,說明被調節的中介效應存在。為H5a提供了有力的支持。與此同時,表7還顯示,在市場動蕩較高時(+1SD),拼湊對新產品新穎性的影響更強,拼湊通過新產品新穎性對新產品績效影響的中介效應也更強,而在市場動蕩較低時(-1SD),拼湊對新產品新穎性的影響較弱,拼湊通過新產品新穎性對新產品績效影響的中介效應也較弱,但2個中介效應值間沒有存在顯著差異,表明在市場動蕩的較高或較低水平上(+1SD;-1SD),拼湊對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的作用效應均經由新產品新穎性傳遞,但新產品新穎性的間接作用沒有顯著差異,表明被調節的中介效應不存在。市場動蕩不能夠調節拼湊通過新產品新穎性而對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產生影響的中介機制。上述分析結果表明,H5a僅獲得了部分支持,即:僅有環境動蕩中的技術動蕩越高時,拼湊通過新產品新穎性對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的作用越強,反之越弱。
表8中分析結果顯示,高技術動蕩下(+1SD),拼湊對新產品開發速度的影響更強,拼湊通過新產品開發速度對新產品績效影響的中介效應也更強,而在技術動蕩較低時(-1SD),拼湊對新產品開發速度的影響較弱,拼湊通過新產品開發速度對新產品績效影響的中介效應也較弱,且2個中介效應值間存在顯著差異,表明在技術動蕩的較高或較低水平上(+1SD;-1SD),拼湊對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的作用效應均經由新產品開發速度傳遞,且新產品開發速度的間接作用存在顯著差異,說明被調節的中介效應存在。為H5b提供了有力的支持。與此同時,從表8可以看出,在市場動蕩較高時(+1SD),拼湊對新產品開發速度的影響更強,拼湊通過新產品開發速度對新產品績效影響的中介效應也更強,而在市場動蕩較低時(-1SD),拼湊對新產品開發速度的影響較弱,拼湊通過新產品開發速度影響新產品績效的中介效應也較弱,且2個中介效應值間存在顯著差異,表明在市場動蕩的較高或較低水平上(+1SD;-1SD),拼湊對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的作用效應均經由新產品開發速度傳遞,且新產品開發速度的間接作用存在顯著差異,說明被調節的中介效應存在,為H5b提供了有力的支持。上述分析結果表明,H5b獲得了支持,即環境動蕩中的技術和市場動蕩越高,拼湊通過新產品開發速度對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的作用越強,反之越弱。
4?研究結論與啟示
4.1?理論與研究啟示
首先,本研究深化了拼湊與新產品績效之間中介機制的研究。揭示了動態能力理論在解釋拼湊對中小企業新產品開發產生影響的重要作用。盡管已有研究開始探討拼湊與企業績效之間的過程機制,但尚未涉及中小企業情景下拼湊與新產品績效之間的中介機制。文中拓展以往研究發現,新產品開發速度在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之間起中介作用。文中還深化以往研究所提出的拼湊可直接幫助中小企業獲得生存,開發新產品,以及獲取財務績效(吳亮等,2018)[38]。發現拼湊可通過提升新產品新穎性和新產品開發速度來間接幫助中小企業獲取新產品績效。與此同時,發現新產品新穎性與新產品開發速度在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之間分別所起的中介作用間沒有存在顯著差異。此外,本研究還拓展動態能力理論所提出的,短期競爭優勢的獲取依賴于企業配置新資源,長期競爭優勢的獲取依賴于企業配置已有資源,發現拼湊既能夠幫助配置新資源,又可以幫助配置已有資源,是資源約束下中小企業的重要動態能力,其能夠幫助企業不斷獲取短期優勢,并進一步帶來長期競爭優勢。總體而言,本研究澄清了中小企業情景下拼湊影響新產品績效的獲取機制(張建琦等,2015)[39]。
其次,本研究強調需要考慮環境動蕩對拼湊效用的權變影響,從而對中小企業情景下,拼湊與新產品新穎性之間的關系,拼湊與新產品開發速度之間的關系,以及拼湊與新產品績效之間的關系有更清晰的了解。雖然已有理論研究提出,環境動蕩會影響拼湊效用的實現,但較少實證檢驗技術和市場動蕩對中小企業情景下拼湊效用的權變影響。文中拓展以往研究來實證檢驗技術和市場動蕩對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新穎性之間的關系,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開發速度之間的關系,以及對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之間中介機制的影響。與以往理論研究的結論相一致,即環境動蕩會正向影響拼湊的效用,文中實證發現技術動蕩會正向調節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新穎性之間的關系,技術動蕩還會正向調節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開發速度之間的關系。此外,本研究還深化以往研究所提出的,技術動蕩會正向影響拼湊與新產品開發速度之間的關系,發現市場動蕩會正向調節拼湊通過新產品優勢(新產品開發速度,新產品新穎性)而影響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的中介機制,技術動蕩會正向調節拼湊通過新產品開發速度而影響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的中介機制。因此,本研究清晰揭示了技術和市場動蕩與拼湊的有效匹配對新產品新穎性和新產品開發速度的影響,以及通過新產品新穎性和新產品開發速度的中介機制而對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的影響。
4.2?管理實踐意義
本研究對中小企業拼湊活動的開展也具有重要的實踐指導意義。第一,中小企業在新產品開發過程中當面臨資源約束挑戰時應該積極行動,既要充分利用企業內部的手邊資源,通過對其進行創造性學習、重組、改造,以幫助企業更好的配置已有資源,又要注重運用企業已有的關系網絡,獲取外部便宜或易得的資源,從而增加企業資源和知識的異質性,以便于企業的新資源配置;還應該注重新產品新穎性和新產品開發速度的提升,從而更好傳遞拼湊對新產品績效的影響。第二,中小企業需要重視外部技術和市場環境的動蕩程度,環境動蕩會使得產品生命周期縮短,企業只有快速開發新產品,提高產品新穎性,滿足客戶新需求,才可獲得競爭優勢;中小企業也需要努力配置新資源,從而有效應對技術和市場動蕩所帶來的挑戰,提高產品創造性,縮短產品開發周期,便于提升新產品績效。
4.3?研究局限與展望
本研究的局限性存在如下幾點。第一,僅檢驗了2種類型新產品優勢在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之間所起的中介作用,未來可以探討其他類型的新產品優勢,如新產品質量、新產品可靠性,以研究這些新產品優勢是否也在拼湊與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之間起中介作用。第二,基于拼湊的文獻和動態能力理論分析拼湊對中小企業新產品績效的作用過程及其影響,但僅考慮了2種類型的環境動蕩,未考慮其他類型的外部環境,如政府支持、競爭敵對性是否也會對拼湊作用于新產品績效的過程產生影響。第三,橫截面的研究不便檢驗變量間的因果關系,今后的研究需采用縱向的研究設計,以更好完善本研究得出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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