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家訪的記錄和思考

李茂

一、我的一次家訪

2017年4月23日，按我做家訪的習慣，一起約了肖雄同學（走讀生）和胡紫玲同學（年齡最小的妹妹）同行。

23日一大早，我們沿著國道，一路寬敞的柏油馬路，行了三十多公里，到了西山鎮，就轉入了鄉間的水泥路，彎彎繞繞，時有坑洼。一路上，同學們心情還是有一些小激動，都特別得興奮，心情愉快，說說笑笑。不久，胡衛方指著前面路邊的一棟二層樓房說：“這是我外公外婆家。”于是我們就停下了，胡衛方告訴我們，她從小就在外婆家長大。大門虛掩著，沒有上鎖，于是我們推門而入，胡衛方一邊叫著“外婆”，一邊在屋里搜尋，從前屋再到屋后，卻不見人，應該是出去了。于是我們重新上車繼續前行，不一會就到了胡衛方同學家里。

一棟當地農村非常普遍的兩層簡易水泥樓房，屋角堆了一些裝了大豆等農產的袋子，樓的后面拖了一個平房充作廚房和飯廳，屋前屋后倒是很干凈，據說整個村莊都有專人負責清理垃圾，衛生還是做得非常好的！胡衛方的媽媽回來了，熱情地招呼，又是倒茶，又是遞瓜子。胡衛方在家排行老二，上有一個姐姐正在正大復讀，下有兩個弟弟，大弟弟初中就輟學，在做學徒，學汽車烤漆，小弟弟還在讀書。胡衛方的媽媽告訴我，她患有心臟病并伴有高血壓，我聽了很驚訝，看似只有四十來歲的年齡，卻患了這種老年病！她告訴我，主要是生孩子時落下的病根，靠長期吃藥控制，家里基本就靠胡衛方的父親掙錢，一直把胡衛方放在娘家幫帶，家里的這些困境一直也沒有告訴她。

我們在胡衛方家里呆了一會兒就告辭出來了，準備去松湖，再次路過胡衛方的外婆家，外婆回來了，我們特地停車，到屋里和老人家打了個招呼，老人家特別客氣，非要留我們吃午餐，因為我們還要趕往松湖，還是推辭了外婆的盛意邀請，繼續驅車前往下一站。

去松湖要經過石崗鎮，一路平坦，馬路上車也不多，路邊的田野山丘，春意盎然，滿眼的碧綠，無不煥發出勃勃生機;天上的云層也比較厚，多云的天氣，卻沒有太陽地暴曬，坐在車里，沐浴著春風，感覺還是比較舒適的。石崗鎮建設得很是繁華，街道、房屋、店鋪都非常規整，好似又重現了三四十年前的輝煌！

過了石崗，我們就進了松湖地界，一路沿著錦江的堤岸，過了河就到了松湖鎮，又彎彎繞繞行駛了一段，就到了廖村——廖春雨同學家。廖春雨家是一座路邊的三層水泥樓房，應該沒做幾年，家里特別的凌亂。他父母都在云南做生意，他和兩個弟弟在這邊讀書，過年父母回鄉，暑假兄弟三人去云南和父母團聚，南來北往，如候鳥一般過著生活。他們平時都是在爺爺奶奶家吃飯，爺爺奶奶年紀應該有八十多了，很樸素的一對老人家，留在老宅幫著兒女們照顧一群孫輩。

我看時間還早，決定先去夏鵬家去看看，夏鵬因為患病于前幾天就回家了，我們和小雨的爺爺奶奶打了個招呼就出來了，驅車前往夏鵬同學家里。

廖村離夏鵬家并不遠，也就十來分鐘的車程，很快我們就找到了夏鵬家。夏鵬的父母一直在外打工，近期夏鵬的爸爸因家里有事回來了，我們到的時候，他爸爸還在家里，不過看樣子很忙，我們聊了一會兒。夏鵬家也是一棟二層小樓，家里陳設也一樣非常簡陋，或許是女主人不在家，家里有點亂，只是周圍多了一些樹，特別是右側有一片小竹林，夏鵬的爸爸招呼夏鵬找工具讓那幫小家伙去挖竹筍，跟我念叨了兩句夏鵬的情況，以及家里的情況，因為有事就先走了。挖筍的勞動者們發現，很多筍都爛了，不知道為什么，不過倒也挖了兩個好的，不至于太失望，然后我們就和夏鵬告辭回來了。夏鵬的病已經好了，原本想返程的時候把他一起帶上，由于萬于江的加入，就沒法帶他了，只好讓他自己回學校了！

我們從夏鵬家出來，就回到了廖村，來到了廖春雨爺爺家，老人家雖然年紀大了，身體倒也健朗，鄉村的勞動在老人身上留下來深刻的痕跡，五六個孫子孫女因為父母都在外面做事，平常都是老兩口照應，正好廖春雨同學的表妹也來看外公外婆，這樣加上我們師生，爺爺的老房子顯得特別的熱鬧。老人家特別客氣，孫輩們都還平和，似乎有點拘謹，倒是這個外孫女落落大方，特別懂事，幫著老人家忙里忙外，中午的飯居然都是她做的，自始至終都在幫著老人家處理事務，小小年紀，懂事明理，讓我很是感慨。

大約一點多，我們辭別爺爺奶奶出來，踏上了返程的路。路上，后排的同學可能是累了，很安靜，睡得睡了，沒睡的也好像若有所思;廖春雨坐在我旁邊，一路邊走邊聊，聊了很多，關于23班，關于學生早戀，關于社會，還有他們家，……

我知道，他們看到了很多，聽到了很多，他們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同伴，想到了生活，他們或許已然得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二、后記

帶班的時候，我喜歡用各種各樣的形式誘導我的學生自己思考，看電影、評時事、讀美文，游高校、踏古跡、覽風景，募善款、行善舉，晨跑、徒步拉練、競技比賽，皆為我用，妙在其中。

我家訪通常會帶上幾位同學一起，最初主要帶班干部，慢慢地選擇一些相應的同學，比如男生和女生的區別，住宿生和走讀生的搭配，活躍和拘謹的組合。我很少在學生家里吃飯，通常學生下了課，我已經在學校食堂吃過飯了，當然有的時候自然免不了要一起吃個飯的！家訪當然要提前預約，當然一定要特別叮囑要多備幾個人的飯，可不能讓一起去的同學餓了肚子。工作日有閑就在學校周邊的學生家走一走訪一訪，休息日方便的話，就也去遠途的學生家走一趟，最初沒車，我記得有一次是在花果山坐私人巴士去了一趟聯圩，不記得是暑假還是寒假，約了幾位同學一起坐上車就去了。這次西山松湖之行前，我往下新縣走得比較多一些，聯圩、象山、樵舍、新祺周、金橋、溪霞，都有去過，而上新縣只是去過望城、石埠。從乘巴士，到騎摩托車，然后又開車，一路和學生開心地說著笑著，就做完了一路的家訪，每次的收獲都是內心滿滿的愉悅，學生也變得可愛了，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