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主義在《白鯨》中的運用

摘 ?要：《白鯨》是19世紀美國著名作家赫爾曼·梅爾維爾的作品，這部小說的創作依賴于梅爾維爾自己的航海經歷，講述了一位船長和白鯨之間的追逐與斗爭的故事。梅爾維爾在這部作品中運用了大量象征手法，整部作品中的人物景觀幾乎都富有深刻的象征意義。探尋《白鯨》中的象征主義元素對整部作品的理解意義重大。

關鍵詞：象征主義;《白鯨》;運用

作者簡介：董亞楠（1987-），女，漢族，河南省鄭州市滎陽人，鄭州職業技術學院助教，研究方向：語言文學。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9）-21-0-02

《白鯨》作為梅爾維爾的代表作，但該部作品發表時并未引起很大的反響，直至半個多世紀之后，文學家發現梅爾維爾這部小說內容豐富、意象奇譎，是美國文學史中所不可多得的佳作，《白鯨》這部作品在美國文學史上的地位才得以確立。越來越多的人對小說中的象征主義手法進行了多方位研究。象征主義的運用是《白鯨》這部小說所不可忽視的特色，作者借以象征主義來表達自己對宗教、人生、人與自然關系的看法，象征主義的運用內涵豐富，具有重要價值。

一、象征主義概述

象征主義是文學創作中的一種創作美學，是現代主義文學的重要分支，被稱為最具有原型意義的創作美學之一，在現代文學創作中占據重要的地位。

（一）象征主義的基本內涵。作為產生于19世紀中期的創作形式，象征主義在20世紀逐漸對文學界形成普遍的影響。象征主義具有豐富的內涵，主要側重于以人物景觀的表層描寫來暗示、烘托、反映思想或者價值。象征主義崇尚神秘的彼岸世界，正如《白鯨》這部作品中所刻畫的海洋、白鯨、船長等一系列角色和景觀，相對于陸地的平靜安詳，與海洋相關的這些人或物都是冒險刺激的代表，也是象征主義所蘊含的神秘色彩的體現。

（二）象征主義文學創作的特征。象征主義在文學創作題材的選擇方面具有獨特性，它不注重對社會上的題材進行研究，而注重對個人內心情感的探索;在進行文學創作的過程中，堅持用側面暗示、對比及想象的方式創作，反對生硬的修辭和說教的創作方法;作為創作美學的象征主義在作品展現和文字表達上具有朦朧美和神秘美，多隱喻、暗示、烘托，在意境表達方面半明半暗，留給讀者更多的品鑒和探索余地。

二、《白鯨》的內容簡介及主題探索

作為梅爾維爾象征主義的代表作品，對《白鯨》基本內容的了解和作者寫作主題的探索，是有效分析《白鯨》中的象征主義元素和手法的重要基礎。

（一）《白鯨》的主要內容。

《白鯨》這部小說描述了“裴廓德號”的船長亞哈在捕魚的過程中被白鯨莫比·迪克撕咬，從此喪失了一只腿，復仇的種子在亞哈的心中扎根。亞哈滿心想要捕殺這只白鯨，他不聽任何人的建議和勸說，一心想要尋仇，由此，亞哈帶領整個船隊在世界輾轉，最終和這只白鯨相遇，雖然亞哈用魚叉打中了白鯨，但是白鯨也在掙扎中撞毀了船只，亞哈被繩子纏繞，掉入海中，最終船隊中除了水手瑪利得救外，全員落海 。

（二）《白鯨》的主題探索。梅爾維爾通過對亞哈、莫比·迪克之間追逐的故事，實際上實在暗示人類與自然、人類與主宰世界的神秘力量之間的服從和反叛，昭示欲望和壓抑、善與惡之間的斗爭。在這種象征下，《白鯨》的主題表現具有多樣性，首先，小說主題包含對真知的追尋，小說以最后的幸存者瑪利的敘述展開，他并未實際參與到這場追殺，與其說瑪利最終是為了獲得鯨油，倒不如認為他在探尋真理，瑪利登上航海的船只是為了逃離空虛的社會現實，在航行中他獲得了航海的知識、技術，并且在一群人的追捕中求真思考，始終在追尋真知;其次，小說主題包含反抗壓迫的自我斗爭和人道主義思想，亞哈追尋白鯨的過程實際上是在進行自我環境的感知之后與壓迫性文化之間你死我活的斗爭，在斗爭中體現作者對弱者的同情。梅爾維爾通過多捕鯨船隊生活的不同角度描寫，反映航海船隊人員的艱苦，從而抨擊資本主義財富的罪惡，閃耀著人道主義的光輝。

三、探索《白鯨》中的象征主義適用

梅爾維爾在《白鯨》這部作品中運用了大量的象征主義，他的這部作品看似簡單描述亞哈和白鯨莫比·迪克之間的斗爭，實際上作品中包含的人物景觀都具有深刻的象征意義，簡要分析如下：

（一）航海過程描寫中的象征主義運用。航海過程本身在梅爾維爾的描寫下也具有象征意義，航海象征著探索與發現，小說的敘述者瑪利為了逃離孤獨、疏離、空虛的社會現實而踏上了航海的路程。這種人與人之間的疏離和淡漠象征著19世紀美國社會的整體環境，在航海的過程中，瑪利通過與黑人水手魁魁格的接觸，發現了黑人的可愛與美好，轉變了對黑人的看法，瑪利在魁魁格一次又一次營救船隊人員的過程中樹立起對魁魁格的崇拜，自己對人性和生活有了新的觀點。因此，這次航海象征著對知識和真理的追求，象征著對人生價值的探索，是對美國社會的反思。

（二）白鯨刻畫中的象征主義運用。從人與自然的角度而言，白鯨象征著無法反抗的自然力量，亞哈和白鯨之間的追尋暗示人和自然力量之間的抗衡，最終二者共同落海，誰也沒有征服對方，暗示人類與大自然之間的抗爭是無法解決的難題;從社會角度分析，白鯨富有另一層的象征意義。作者這樣描述白鯨：“它無處不在，并且會在同一時間出現不同的地方，連魔鬼本人也領悟不了它的真相”。在社會層面，白鯨作為惡的化身，象征著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作者通過對白鯨的刻畫，暗示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和生產力之間的對立，一方面暗示人們在資本主義生產下的恐慌和憂慮，另一方面表現對處于該生產方式下的人們的同情。

（三）亞哈船長刻畫中的象征主義運用。亞哈船長作為白鯨莫比·迪克的對手存在，他的象征與白鯨的象征相對立。白鯨如果作為變幻莫測的自然力量而存在，那么亞哈便作為與自然互相征服的象征力量而存在，亞哈為了復仇，不顧任何人的勸阻，拋棄道德和理性，通過威逼利誘、罔顧他人利益而組成船隊追殺白鯨，他偏執于企圖以個人力量征服白鯨，亞哈此時象征人性中的黑暗面，亞哈最終造成船隊幾乎無人生還的局面，暗示自然對人類的懲罰;如果白鯨是邪惡的資本主義的化身，那么亞哈即成為正義的化身、英雄的代表，亞哈是一個無視神明、反對迷信、而又英勇無畏的船長，他與大海幾十年間在斗爭中共生，積累了豐富的經驗，暗示亞哈與黑暗勢力抗爭的決心和毅力。總之，亞哈這一人物所富含的象征意義是多樣的，他身上兼具善與惡、愛與恨，是復雜而朦朧的。

（四）裴廓德號及船員中的象征主義。《白鯨》看似講述一個簡單的捕鯨探險的故事，實際上船只及船員的刻畫也負有象征意義，船只和船員最后的悲慘結局實際上也暗示人類、自然的結局，作者通過象征主義來反映自己對人類未來生存的憂慮。亞哈和船員們生活在一只名為裴廓德號的船只上，這只船只的名字來源于古老的印第安人的種族分支，美國的殖民迫害下，這個叫做裴廓德的種族文化便走向了消亡而不復存在。因此“裴廓德號”最終悲慘的結局一開始便有鋪墊。全書通過唯一的幸存者瑪利的敘述展開整個船隊的生存過程，實際上是昭示這些船員穿越無盡的海洋只是為了追尋毀滅自己的東西，他們歷經磨難確是為了奔向死期，梅爾維爾安排瑪利講述這場業已造成的悲劇，是暗示船隊的悲慘結局。

（五）其他元素中的象征主義運用。梅爾維爾在海洋和陸地的比較中也運用了象征主義，陸地象征安逸平靜，海洋象征著冒險動蕩與征服;此外，梅爾維爾在小說細節的描寫中也存在象征主義運用。小說中出現多次對煙斗這一事物的描寫，煙斗實際象征享樂，煙斗不離口象征著一味地在生活中追求享樂的人生態度，亞哈最終將煙斗投入大海，象征亞哈拋棄平靜生活，追殺白鯨的決心。

綜上，《白鯨》這部小說中運用了大量的象征主義，梅爾維爾在人物景觀刻畫及情節安排方面匠心獨具，通過象征主義的運用，引導讀者感知思考作品內涵，可以說，象征主義創作手法成就了《白鯨》這部作品。

參考文獻：

[1]吳偉仁.美國文學史及選讀[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1990.

[2]劉杰.論《白鯨》中的象征意義[J].佳木斯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05，（3）.

[3]程愛民.美國文學閱讀教程[M].南京： 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 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