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軍人才研修經歷對教師專業發展影響的質性研究

徐春妹

摘 要 領軍人才研修經歷是教師領悟新時代職業教育發展使命、提升先進教育理念、拓寬職業視野、推動專業發展的重要途徑。通過質性研究方法，對江蘇省第四屆職業教育領軍人才教師班40位領軍教師進行調查，研究領軍研修經歷對教師專業發展的影響因素。研究發現，研修對領軍教師專業成長具有顯著效果，但同時存在可優化空間。需要將領軍人才培養計劃納入黨委政府人才發展規劃，納入大教育人才范疇，拉長培養鏈條，發揮主觀努力。

關鍵詞 江蘇;職業教育;師資隊伍;領軍人才;專業發展

中圖分類號 G451.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19）18-0054-05

近年來，職業教育的高質量發展呼喚有力的人才支撐。探索培養一批“心有情懷、肩有擔當、教有水平、研有智慧”的高層次教師隊伍成為江蘇省職教師資隊伍建設的一項重要工作。江蘇省從2006年啟動職業教育“領軍人才”培養計劃，至今實施已逾12年，完成了4屆學員的培訓。領軍人才研修已經成為推動優秀教師專業發展、建設高層次職教師資的重要抓手。鑒于此，深入研究探討領軍人才研修經歷對教師專業發展的影響，不論是對領軍教師的可持續發展，還是對當前高層次職教師資培養培訓工作，都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

職業教育領軍人才是在職業教育領域處于領先地位、發揮團隊核心作用、具有深厚的學術造詣、擁有一定的專業話語權，對專業建設、人才培養、教育教學、產教融合等方面作出杰出貢獻的人才。領軍人才是制度培養、自我發展與崗位實踐的多因素作用的結果，具有三方面的本質特征[1]：第一，必然是職業教育領域杰出教師，道德高尚、才能出眾，比一般教師站得高、看得遠、想得深，具有一定的標桿性;第二，必須具有引領新時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使命意識與擔當精神，積極關注職業教育的熱點難點問題，參與謀劃江蘇省對職業教育最新部署的重大項目、擔當重要崗位，在實踐鍛煉中體現領軍價值;第三，必須具備成為一個優秀團隊領銜人的能力與素質，具有較強的凝聚力、感召力、執行力、創新力及影響力，幫助年輕教師成為教育教學骨干，帶領團隊在職教改革發展中攻堅克難、引領潮流。概括說就是標桿性、使命性與引領性三者的統一。

一、研究方法

本研究運用質性研究法對參加江蘇省第四屆職業教育領軍人才高級研修（研修時長為2年）的40位教師進行深入訪談分析，關注研修的整個過程，包括研修前、研修時、研修后三個階段。具體包括以下五方面問題：第一，領軍人才研修經歷與教師專業發展存在何種相關性;第二，領軍人才研修的動機、過程感受、實際效果以及價值實現;第三，領軍人才研修促進學員專業發展的有效標準及主要途徑，分別對其專業發展產生了何種影響;第四，造成領軍人才流失的重要原因;第五，研修的不足之處，以及對領軍人才研修培養計劃的建議。

通過目的性抽樣方法，選取江蘇省第四屆職業教育40位領軍教師作為訪談對象（文中以訪談領軍學員姓名拼音的首字母簡化，如徐** 即受訪學員X），其中男女教師比例為 27∶13，年齡集中在30～42歲，學科涵蓋電子、電氣、自動化、機電、計算機、護理、化工、電子商務、服裝、德育等，對受訪教師談話的關鍵內容進行實時的文字記錄，并將訪談文本導入質性統計軟件NVIVO進行編碼與分析處理。

二、研究結果與分析

“領軍人才研修”為期2年，分7個階段推進，實行嚴格的分段考核、動態監督管理、第三方評價，其目的是最大限度地利用政府提供的“免費研修大餐”，對研修進行質量把關，發揮最大的研修效益。

（一）領軍人才研修的復雜動機

1.職稱晉升、職業發展等實用動機

職稱晉升、職業發展等實用動機是激勵領軍教師不斷追求自我發展的最有效方式。由于江蘇省職業學校正高級講師晉升設置了明確的“準入”門檻，對意欲晉升正高級講師的教師而言，省級職業教育領軍人才研修經歷是其必備的資格條件之一。訪談中，多數教師把滿足職稱晉升條件作為領軍人才研修的首選，說明江蘇職業教育“領軍人才”培養機制的確對教師專業發展產生了強大的制度性推力。受訪教師L坦言班級大部分學員因為想評正高級講師或因想獲得一定的專業榮譽與社會地位，所以對領軍研修有著迫切的渴求，每位學員都是經過校級層面的對標報名、市級層面的對標篩選、省教育廳的“無領導小組討論”面試最終脫穎而出入選領軍人才研修。領軍人才研修經歷既是對教師內在素質、專業水平、個性魅力及影響力等多方面的認可，也是一種非常微妙的“符號”資本，在其未來職稱晉升與職業發展時有助于提升核心競爭力。

2.專業驅動、視野拓寬等內生動機

除了滿足職稱晉級及職業發展等實用性動機，拓寬視野、獲取新知、探究問題、補上“短板”、建立互助合作關系等渴望是領軍教師研修的內生動機，這一內生訴求恰恰體現了領軍教師自覺、自省、能動的心理狀態，反映他們能夠正確認識領軍研修的意義與價值。受訪教師M在談及領軍人才研修目的時強調，除了滿足職稱晉升需要，希望通過研修進一步拓展研究的深度與廣度，在自我價值實現的基礎上瞄準更高層次的成就目標。受訪教師Y是蘇北某市的學科帶頭人、名教師，他希望通過領軍研修走出去“對標找差”，找尋在教育教學以及學校專業建設中存在突出問題的解決路徑和方法。受訪教師Z希望通過研修與省內職教大咖零距離接觸、與優秀的同行建立聯系，建構交流學習網絡，同時積攢專業與學術“人脈”，他認為如此“高層次”的研修交流不僅是“鍍金”，更是其專業發展的內在需求。

3.責任動機

領軍教師在追求個人發展的同時，還要履行對職校學生的強烈責任感與使命感，此責任被學員們稱為最樸實的責任動機。受訪教師L說，職校學生在常人眼里是一群“不可教的孩子”，領軍教師希望以人格、學識、教學能力、實踐智慧等魅力關愛、教育、感染與服務孩子，做孩子職業生涯規劃的指導者與健康成長的引路人，做對得起良心的領軍教師;除了履行對學生的責任之外，領軍教師還希望承擔所在學校及區域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責任。受訪教師F表示，省教育行政機構非常信任領軍教師，堅持“選才、育才、用才”相結合，研修期間為學員提供了省重點項目“崗位實踐”的機會，許多學員多次被選派參加省“現代化專業群”“現代化實訓基地”“產教融合”等重點項目的現場視導，類似的“崗位實踐”讓學員有機會從較高層面思考現實問題，參與到一些重點項目的決策中，幫助被視導學校診斷問題，提供整改建議，還可以吸取被視導項目的經驗教訓，在回校后積極推動各項重大項目創建工作，從而進一步發揮領軍人才的示范、引領、帶動與輻射作用。因此，責任動機是領軍研修教師外在約束要求與內在服務意愿雙重特征的反映。尤其是各領軍教師的學校存在交流合作關系，領軍人才研修亦是激活或推動省內職業學校校際交流的重要方式。

（二）領軍人才研修體驗及專業成長

多數受訪教師認為領軍人才研修從現實問題出發，扎根教育教學實際，從理論到實踐，從他知到我知，成為推動學員全方位專業發展的重要載體。學員專業發展的目標達成是多因素互動的結果，如職教大咖的高端引領、知名專家的經驗分享、立足問題的探究反思、催生智慧的研修共同體、碰撞火花的閱讀沙龍、直觀全面的實地考察、啟迪良多的崗位實踐。由于影響因素較多，筆者選取了訪談中學員體驗最深的五個方面進行討論。

1.研修共同體：專業成長的土壤

在領軍教師專業發展的過程中，除了基于內心需求的主動發展、自我反思，團隊合作也是必不可少的研修方式[2]。研修初始學員制定了詳盡的研修計劃，省教科院分析了40名學員的年齡結構、任職崗位、未來規劃、專業背景及研究專長，圍繞共同興趣、研究方向將學員分成5個研修小組，有針對性地配置了專家導師。教師M說，“我”在研修的同時，與小組、班級其他學員一起建構了“我們”的研修——“研修共同體”，這是有著共同愿景、共同專業發展志向的學員建構的信任“空間”、情感“紐帶”，更是共同專業發展的“土壤”。職教改革發展的許多問題研究靠某個領軍教師的“單打獨斗、孤軍奮戰”是無法解決的，“研修共同體”恰好改變了“孤立”的研修狀態，突破了個體知識、技能與情感的壁壘，專家團隊的持續跟進及專業化指導，領軍學員們“強強聯手、互助合作”，以追求職業教育改革發展為目標，以課題研究為主線，通過專家引領、集思廣益、知識共享、多元合作，以團隊的力量碰撞思維、發展智慧，實現了領軍教師專業化的持續發展。領軍學員C表示，在“研修共同體”的文化熏陶下，研修效果非常顯著，大家已不僅是同伴互助、合作交流，更形成了相互的價值引領。兩年來，研修學員謙虛好學，組織開展了69次專業性交流與課堂教學實踐活動，撰寫小組專題研修報告32篇，7期學習簡報內容豐富，充分展示了研修成果。

2.提“惑”解“惑”：專業成長的落腳點

新時代職業教育發展需要研究的“惑”有很多，“惑”是領軍教師專業成長路徑的落腳點，始終貫穿于領軍人才研修的全過程，提“惑”解“惑”是研修質量的根本保證。各組學員敏銳地捕捉職教改革面臨的熱點難點問題，充分引導學員自我挖掘，精準提“惑”：如現代學徒制與人才培養創新、教師發展的要求與方式、教育教學評價與學生發展、課堂變革與質量改進、教科研能力提升與論文寫作等現實困惑。“惑”即“課題”，在堅持“惑”的基礎上實踐研究，不斷學習、協作、踐行、反思，嘗試智慧解“惑”，并將解“惑”的策略推廣應用到教育教學實踐中，從而推進教育發展，促進教師專業成長。例如，A組學員圍繞“培養什么樣的人”“怎樣培養這樣的人”，以“現代學徒制”為突破口，構建切實可行的“產教融合、協同育人”培養模式，為企業轉型升級提供技能型人才;B組學員圍繞怎樣構建師生之間身體情感交流互動的具身課堂，破解當前知識灌輸為主的單向度傳遞教學，提高課堂對學生的吸引力;D組學員怎樣將積極心理學引入職業學校德育實踐工作中，將品德教育與技能培養有機融合，提升德育工作的可操作性，等等。兩年來，學員們基于提“惑”解“惑”撰寫發表論文158篇，主持或參與的省市級課題81個，其中核心期刊19篇、C刊2篇，出版專著10本，獲國家級、省級教學成果17項，擴大了研究影響，放大了成果效益，為領軍教師成為研究者與反思者奠定了基礎。

3.“閱讀·沙龍”課程：專業成長的文化場

“閱讀·沙龍（Salon）”是領軍人才研修課程實施的創新形式，也是領軍教師專業發展的重要推手，滿足了領軍教師獲取知識與教育理念更新的渴求，成為領軍教師專業發展的一種教育文化現象。受訪教師L表示，首先，研修手冊設置“推薦書目”一欄，為學員遴選了《什么是教育》《給教師的建議》《教育家成長叢書》等經典書目，要求每位學員制定“精閱讀”計劃，每年撰寫至少兩篇讀書筆記，并納入研修考核;其次，為了解決學員們一味地接受、缺乏深層次思考的問題，研修將“閱讀”與“沙龍”有機結合，定期舉辦利于領軍學員專業發展的主題沙龍活動，為學員們提供展示閱讀成果、分享智慧的舞臺。領軍教師Z說，兩年的時間全班40名學員共閱讀100多部教育教學類著作，累計撰寫175篇讀書筆記，成功舉辦了“工匠精神”培養與職業教育創新、“守護”領軍夢想：用整個的心做整個的教育等閱讀沙龍研討。“閱讀·沙龍”課程培養了學員優雅的禮儀、敏銳的見解、機智的談吐、達練的寫作，形成了優質的“文化場”，使學員們獲得了全方位的素養提升，為學員們的教育教學實踐加足馬力，為學員們的專業成長提供了無限可能。

4.過程監控與第三方評價：專業成長的診斷報告

領軍人才研修的過程監督與評價不僅可以對研修質量有效監管，還是領軍學員專業發展的診斷報告，激發領軍學員反思自身的專業發展目標達成度以及優勢與不足。領軍人才培養的另一項重要舉措是將以往“嚴進寬出”考評機制變為“嚴進嚴出”，嚴把“進口關”“過程關”“出口關”。“進口”：除了嚴格的推薦、實績打分、公開面試環節，研修初始每個學員就制定研修目標，建立了成長檔案，領取“六個一”學習任務，即撰寫1組讀書筆記、撰寫1篇高質量的調研報告、撰寫1組高水平的學術論文、組織1次大型的專業交流活動、撰寫1本專著及獲得1項教學成果，“六個一”的學習任務緊緊圍繞學員專業發展目標;“過程”與“出口”：省教科院圍繞研修目標聘請第三方對所有學員的專業發展水平進行“中期”與“結業”兩次評價，評價主要由研修出勤、參觀考察、參與省市重大活動、開展有影響力的專業交流活動、崗位實踐以及“六個一”物化成果組成，對小部分評價不合格的學員延期或不予結業。嚴格的評價體系使領軍人才培養形成一個閉合循環，既有初始研修計劃，又有最終研修目標達成的反饋，確保了專業發展目標的實現。學員X直言，如果沒有嚴格的過程監督與考核，學員們可能一直處于舒適區，繼續懶惰、懈怠、平庸，但“適時的外部壓力”使學員有了成長的推力、前進的動力、充沛的精力，當豐碩的成果到來時，她都不敢相信自己戰勝了巨大的挑戰，領軍人才研修幫助學員獲得專業發展積淀的臺階。

5.堅守使命、勇于擔當：“自覺”的專業成長

領軍學員專業可持續發展的立足點是學員的個人“品質”，包括思想、信念、情懷、價值觀等，這同時也是引領與支撐領軍學員專業發展不斷提升、走向卓越的原動力。受訪教師J表示，領軍研修對學員的激勵效果非常明顯，班級40名學員中1人獲第六屆黃炎培職教杰出教師獎、1人被評為省最美職教教師、6人成為省“333高層次人才”培養對象、7人成為省市職教名師工作室主持人、9人成長為省市級學科帶頭人、4人成長為校級領導，等等。結業前期許多省市向學員們拋出“橄欖枝”，如人才津貼、項目資助，甚至“百萬”安家補貼的誘人利益，但到目前為止班上沒有1人選擇“跳槽”。他強調正是研修內容設計上特別關注了師德修養、使命責任、理想價值、價值實現等專業發展的隱性部分，學員們現在更看重的是非物質因素的認可與成就，希望以學識與人格魅力贏得學生與社會的尊重。多數受訪教師還說，“領軍”不是榮譽，而是使命與責任、引領與輻射，研修的結束不是結果，是“自省、自律、自覺”的專業發展的另一個開端，一個帶領志同道合的同行們切實推動職教各項改革發展重大任務的開端。

（三）關于領軍人才研修不足之處的再思考

1.缺乏專業發展目標參照的引路導師

領軍學員的專業發展之路離不開導師的點播、引領、鼓勵與啟迪。受訪教師Y談到，研修期間小組的專家導師對學員研究理念、方向與方法上的啟發，對拓寬教育視野、更新知識結構、端正學術態度、提升理論素養產生了積極的影響。但同時很多受訪學員表示“師承效應”并不明顯，領軍人才研修中專家導師引領指導的作用仍顯不足，專家導師與領軍學員之間溝通與交流的積極性還有待加強。學員們非常渴望教育主管部門能夠給自己配置一個專業方向相同且研修興趣吻合的“引路導師”作為專業發展的目標參照，同時建立“長期”“密切”的指導關系，提供專業與學術等方面的協助，學員們可以在“一對一”的指導下清晰研究盲點、明晰研究方向、梳理研究脈絡，催生教學主張。

2.缺乏“后領軍時代”學員專業發展的政策與制度支持

“后領軍時代”對學員專業發展的后續支持是領軍人才研修有效性的主要特征之一。從現階段來看，部分領軍人才并沒有發揮示范引領作用，受訪教師X對此作出了詳盡的分析，她覺得教育主管部門缺乏對“后領軍時代”學員專業發展的政策與制度支持，主要體現在以下兩個方面：第一，研修成果的擴散機制缺失。部分區域教育主管部門以及學校缺乏進一步考慮領軍研修對學校或區域職業教育發展所帶來的持續性影響，沒有給學員提供展示成果與風采的舞臺，造成研修成果無法在所在區域落地生根、開花結果，研修的效益在一定程度上難以展現，研修的效果難以彰顯。第二，缺乏繼續發展的平臺與空間。由于政策與制度支持不到位，部分學員研修結束后沒有得到專業發展更廣闊的空間，沒有獲得實現領軍價值的機會，又再次進入無壓力、無任務、無動力的“舒適區”，不僅引領帶動效能沒有發揮，甚至出現了部分領軍學員“賦閑”狀態，造成領軍人才資源的巨大浪費。

3.領軍人才目標價值定位錯位，專業發展方向迷失

領軍人才的專業發展是“內因”與“外因”交互作用的結果，除了上述缺乏引路導師與政策制度尚待完善等外在因素，領軍人才的專業發展還受到目標價值定位錯位、專業發展方向迷失等內在因素的影響。筆者作為江蘇省第四屆領軍教師班的一員，在研修過程中發現少部分學員將關注點過分集中于尚待完善的政策制度、尚不完美的外在支持，缺乏立足自主專業發展“瓶頸”的反思。筆者認為，這部分領軍學員尚未找準自己的專業發展方向，確立自我價值的實現路徑。第一，目的決定了目標，眼光限制了眼界。領軍人才個人定位的低起點，起點離終點太近、近乎重合，必然最終留在原點。第二，許多學員功利目的太強，缺乏自我前進的內生動力，發揮作用的敬業精神、服務學科的專業精神、主動反哺的奉獻精神。第三，部分領軍人才難以融入專業學科團隊、潛身專業發展的主要原因在于自我滿足、自我欣賞的小膨脹，自高身價、超然眾人的冷孤傲，待價而沽、欲迎卻拒的矛盾心理。

三、幾點建議

本次訪談的學員均對領軍人才研修效果的整體評價非常高，基本契合了領軍人才研修的動機，實現了預期目標，說明領軍人才研修直接收益非常明顯，但研修的經歷并不必然代表學員專業發展目標（專業知識、業務水平、人格素養、創新意識等）的完成，調查發現不管是從學員個人層面、政策設計層面，領軍人才研修都有很大的優化空間，為進一步完善領軍研修的制度設計，提升研修的有效性，特提出以下四點建議。

（一）主動把職業教育人才培養計劃納入黨委政府人才發展規劃

職業教育是與區域經濟發展、產業發展聯系最為緊密的教育類型，理應得到區域黨政的高度重視，職教領軍人才的培養與隊伍建設更應得到組織人事部門的積極支持。堅持黨管人才的原則，積極主動地把職業教育領軍人才培養培育的規劃納入各級地方黨委政府的宏觀人才發展規劃中，通過各類政策、制度、經費支持，為職業教育領軍人才的成長發展創造多方支持、共建互助的氛圍。

（二）主動把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納入大教育人才范疇

客觀地看，職業教育特別是中等職業教育在地市級、縣區級教育行政部門當中處于弱勢狀態，尚未得到教育行政部門像對基礎教育那樣的高度重視、主動關心、全面服務。必須把職業教育人才隊伍建設納入區域教育人才的統一建設，要積極主動去爭取教育行政部門的普惠政策、共享平臺、同等待遇、培養使用，得到組織人事部門、教育行政領導的關注和重視。

（三）拉長職業教育領軍人才培養鏈條

第一，遴選省特級教師、省級名師或省人民教育家培養對象作為“后領軍人才”時期導師，鼓勵學員主動與導師建立密切聯系，加強師生交流的實質性，發揮導師的引領、指導、鞭策及示范作用。第二，設計長期成長監測評價系統，建立職教領軍人才庫，跟蹤成長過程。對結業的領軍學員實行動態跟蹤，及時了解學員成長情況與工作表現。第三，堅持養用結合，在使用中培養、在培養中使用[3]。充分利用入庫人員的智力資源，把職業教育的重要考評、驗收、調研活動，設計成為“后領軍人才”培養計劃的一部分，為領軍人才提供展示才智、提升影響力的平臺與機會。第四，適時在地級市域開展職業教育領軍人才成果匯報會、交流會以及教學展示活動等，以領軍人才為主體開展區域職業教育發展熱點難點問題重大課題調研活動。第五，建立省級統籌、市域交叉、項目主導的中短期掛職培養機制，并納入教育行政的管理范疇。

（四）發揮領軍人才的主觀努力是關鍵

第一，領軍教師要充分認識領軍人才的意義和價值，深刻領會國家及省市職業教育的重要部署，領會經濟社會發展對職教高質量發展的新要求，用新思維、新思路、新舉措研究職業教育發展的重大問題。第二，個人要靠在工作中展現自己的實力、價值贏得同事的尊重、領導的支持、組織的青睞、政策的扶持。正確處理好機遇與專業成長的關系，要學會從洼地里發光，以小平臺上的精彩贏得施展才華的大舞臺，自我專業發展、名師工作室建設等團隊集體成長就是最好的價值體現和抱負施展。

參 考 文 獻

[1]許悅，彭明成.職業教育領軍人才成長影響因素研究[J].中國職業技術教育，2017（35）：87-90+95.

[2]周如俊.“互聯網+教育”環境下中職教師“實踐共同體”研修新模式——以江蘇省第十二批特級教師（中職）群體為例[J].中國職業技術教育，2018（9）：67-72.

[3]方健華.名師專業成長的規律、影響因素與機制——基于名師成功人生的解讀[J].教育發展研究，2011（Z2）：70-78.

Qualitative Research on Influence of Leading Talent Training Experience on Teachers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Based on a Survey of 40 Leading Teachers in Jiangsu Vocational Colleges

Xu Chunmei

Abstract? The leading talent training experience is an important way for teachers to comprehend the development miss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the new era， enhance the advanced education concept， broaden their occupational prospects and promote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Through the qualitative research method， 40 leading teachers of the Teachers Class of Fourth Vocational Education Leading Talents in Jiangsu Province were investigated to study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leading training experience on the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of teachers. Through the study， it is found that advanced study and training has a significant effect on the professional growth of leading teachers， but at the same time there is room for optimization. It is necessary to incorporate the leading talent training plan into the talent development plan of the party committee and government， to be incorporated into the category of large-scale education talents， to lengthen the training chain， and to exert subjective efforts.

Key words? Jiangsu; vocational education; teaching staff; leading talents;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Author? Xu Chunmei， senior lecturer of Lianyungang Secondary Professional School of Jiangsu Province， and a member of Teachers Class of Fourth Vocational Education Leading Talents in Jiangsu Province （Lianyungang 22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