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通創新與消費升級的互動關系研究

吳艷杰　徐子淳

內容摘要：流通創新可以為經濟的持續發展提供創新動力，從而滿足居民日益增長的消費需求。文章從流通創新與消費升級的關系出發，實證檢驗了二者存在的相互促進作用，并在此基礎上提出了促進流通創新和消費升級的意見。

關鍵詞：流通產業創新? ?消費結構升級? ?實證研究

流通創新與消費升級的互動關系

流通創新對消費升級的影響。流通業過鏈接生產與消費實現了商品的交換，從而體現出商品價值，其滿足了社會供給和需求平衡，是社會再生產不可或缺的環節。在此基礎上，流通創新也將對消費升級產生一定的影響，這是因為流通業的發展水平決定了商品流通的效率和速度，而流通業現代化程度會對消費者的消費行為與消費方式產生影響。從歷史角度來看，在改革開放初期，人們的消費重點從食品轉向輕工業制成品，供銷社作為當時主要的流通企業，其首先將銷售重點從糧食等農產品轉向輕工業制品，與此同時百貨公司的興起，引導了消費者對輕工業制品的購買。然而，正是由于流通企業的引導和干預，從而促使了我國完成自改革開放后的第一次消費結構升級。上世紀末到本世紀初，各種大型綜合超市、家電賣場、連鎖零售企業的出現促使我國發生了第二次消費升級，居民的消費重點轉向了電視、冰箱等各種家用電器。

消費升級對流通創新的影響。消費是生產存在的意義。作為鏈接生產和消費的橋梁，流通業發展也受到消費的影響。一方面，消費是流通發展的重要動力，隨著消費規模的擴張和消費水平的提高，其對流通業發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為此流通業獲得了不斷提升的直接動力。另一方面，消費在成為推動流通業發展動力的同時，其也成為制約流通規模與發展水平的重要因素。消費結構與消費規模除了受經濟發展水平限制外，還受地域差異、文化習俗、職業構成等因素的影響，流通結構需根據消費結構的變化進行調整，以滿足當地居民的消費需求。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流通業的發展被消費所決定，因此消費升級將對流通創新產生深刻影響。首先，消費升級為流通業創新提供了動力。在整個流通經濟中，消費是生產和流通的最終目的，流通產業進行創新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提升自身效率，其是為了更好地服務于消費。如為了讓商品更快地從生產企業傳遞至消費者手中，物流業、零售業、電子商務、餐飲住宿等領域都進行了一系列的創新改革;其次，消費理念的升級也可以推動流通產業的創新。如當消費者的消費觀念從重視性價比轉變為考慮消費體驗和服務質量時，流通業就必須通過不斷的創新來提升消費者購物環境、升級服務水平、培育品牌美譽度等。

流通創新與消費升級關系的實證分析

（一）數據來源與模型構建

為分析流通創新與消費升級的關系，需選取衡量二者的指標。本文采用流通創新指數來衡量流通創新情況，并用消費升級指數（CU）來作為衡量消費升級情況的指標。所謂消費升級指數，是指一個國家消費者全年在娛樂文化教育服務方面的消費支出占其總消費支出的比重。本文數據選自《中國統計年鑒》、商務部網站和國泰安CSMAR數據庫，時間期限為1995-2015年。在模型構建過程中，為避免價格因素的影響，本文將1978年的消費價格指數作為基期價格，以此換算每一年的數據，得到所選取年限內流通創新指數與消費升級指數結果如表1所示。

本文采用VAR向量自回歸模型進行實證分析，為此需要進行平穩性、格蘭杰因果等檢驗，確保模型的準確性。在平穩性檢驗中，本文采取流通創新指數和消費升級指數的對數lnci和lncu，對之進行單位根檢驗，如果時間序列數據出現單位根，這意味著其并不平穩，會帶來偽回歸現象。Lnci的根檢驗結果表2所示。從表2結果來看，DF的統計量為-0.331，這一數據大于-3.750，而P值是0.9209，這意味著存在單位根的原假設在1%水平上并不成立，流通創新指數的時間序列存在非平穩性?？紤]到在DF檢驗中可能存在自相關的擾動項，為此本文就lnci進行了能夠排除這一因素的ADF檢驗，其結果如表3所示。在ADF檢驗結果中，一階差分同樣檢驗出存在根單位，變量時間序列不平穩;而二階差分序列平穩，這表明流通創新指數序列屬于二階單整。本文同樣對lncu進行了ADF檢驗，結果表明消費升級指數同樣為二階單整。本文選取的兩個變量的時間序列屬于同階單整，其根檢驗結果如表4所示。通過平穩性檢驗后，在構建VAR模型之前，還需要對回歸模型的階數進行判斷，其結果如表5所示。從表5結果來看，在LR、SBIC、 FPE、 AIC、HQIC準則下，都適用于滯后3階，所以VAR模型為滯后3期的向量自回歸模型。

為了檢驗流通創新指數和消費升級指數直接的關系，本文進行了格蘭杰因果檢驗，其結果如表6、表7所示。從格蘭杰因果檢驗來看，排除消費升級指數d2lncu，相應P值為0.000，這表明“d2lnpco不是d2lncu的格蘭杰原因”的假設不成立，即流通創新指數是消費升級指數的格蘭杰原因，同樣從檢驗結果來看，消費升級指數也是流通創新指數的格蘭杰原因，這就表明流通創新指數和消費升級指數直接存在互為因果的關系，二者具有互動性。要具體考察這種互動性的影響程度及持續性，需要進行脈沖響應函數考察，其結果如圖1所示。

從脈沖響應結果來看，流通創新指數和消費升級指數，不論哪一個作為變量，其對另一變量都有較為明顯的沖擊效應，且這種影響具有持久性。在影響程度對比上，流通創新對消費升級的影響更大。從脈沖圖響應來看，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通創新指數和消費升級指數之間相互影響的效應會有波動，但總體來說，二者的脈沖響應有所加強。這表明，在經濟發展過程中，要重視協調流通創新與消費升級的關系，使二者形成相互推動發展的良性關系。

（二）二者互動關系的實證分析

在上述驗證之后，通過向量自回歸模型，本文獲得了估計結果的公式：

實證分析表明，流通創新與消費升級之間存在相互影響的關系，雖然這種影響有一定滯后性，但呈現顯著的正向影響關系。通過格蘭杰因果檢驗，其結果表明流通創新與消費升級之間存在因果關系。脈沖響應實驗結果顯示流通創新與消費升級之間的互動關系的持續性時間長，二者在長期內都發揮了互相推動的作用，且流通創新對后者的影響更大。

流通產業創新與消費升級互相促進的建議

發揮流通創新對消費升級的帶動作用。第一，政府要具有全局觀念和長遠眼光，對流通產業創新進行全面規劃，重視頂層設計。政府可牽頭專業機構、流通業行業協會以及相關企業共同研究流通創新的整體規劃。該規劃應對流通業創新的總體目標、主要政策、重點任務等進行明確，并針對流通的不同環節、不同領域制定具體政策。不過需要注意的是，該規劃制定應建立在大量調研情況之上，這樣該規劃才具有科學性和可實踐性;第二，要構建完善的法律法規和行業標準體系，從而為流通業創新提供法律和制度支撐。對于政府來說，其需根據流通業的發展趨勢不斷調整現有的法律法規，并根據流通業的創新改革出臺新的相關法規，從而為創新和發展提供法律保障。與此同時，流通業自身相關行業協會也要積極制定行業規范，從而促進物流、電子商務、服務消費等領域規范化發展;第三，要重視流通領域的創新能力培育。一方面，政府可出臺政策鼓勵流通領域進行創新型創業，如可建設專門的流通創業基地，為流通業創新提供實質性的支持。另一方面，要重視流通創新人才的培養，該類創新人才不僅要掌握流通創新的理論，還要具備一定的實踐技能。在互聯網時代，流通領域也亟需具備互聯網思維和互聯網技術的復合型人才，這也是未來流通人才培養的一個重要方向。

發揮消費升級對流通創新的引導作用。當前市場屬于買方市場，因此商業也轉變為消費導向型，消費升級能夠引發新的商業模式的出現和流通產業的創新。尤其是伴隨著現代服務業的發展，流通產業與居民的日常生活日益密切，所以居民消費需求的變化和消費層次的提高為流通業的創新提供了直接動力，其成為了流通產業結構優化的主要推動因素。要想通過消費升級帶動流通市場創新，政府首先應引導居民消費升級，營造健康的消費環境。為此政府部門需要把握國民消費發展的整體趨勢，并鼓勵國民形成健康、正確的消費觀念，以此為消費持續升級創造一定條件。從消費升級的現實經驗來看，這一過程是漫長發展而非一蹴而就的，如果政府對市場進行過多干預，如試圖通過政策在短期內實現消費規模的擴張以及消費結構升級，這勢必會產生較高的社會成本。除此之外，政府過度干預還會破壞市場正常的發展機制，從而產生消極影響。所以，政府在制定促進消費升級的政策時，要注重政策的中長期導向，可從完善社會制度、推動技術進步等方面來推動消費升級，以生產力提升、消費與生產的平衡為消費升級提供長久的動力，使之共同形成健康的消費升級推動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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