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靜 中華職業學校 上海市 200030
對于語文教學而言,審美意識是我們帶領學生進入語文藝術殿堂所必須掌握的鑰匙。“美學需要一個對美感興趣的階層,需要有能夠激發這個階層的熱情的社會環境,需要有美的事物的層出不窮的創造和成長,這些在古希臘無疑都是具備的了”。但是眾所周知,古希臘人早期的美學觀點是沒有一套完整的體系的,它僅僅是出現了一些零碎的見解和概念,令多數人費解的是,這些零碎的美學觀念卻并非出自美學理論家,而恰恰是在詩人的作品中出現了最早的關于美與藝術的理論,并體現在他們的詩歌中而不是其論文里。“早期的希臘美學家在一開始系統闡述關于美與藝術的概念和定義時,總是把早期的詩歌作為一種范本,用以支持自己的觀點”。可見當希臘人開始思考美與藝術時,就已經出現了偉大的詩歌。可以說,文學創作包含了審美的范疇,雖然詩人們在詩歌中并沒有提出任何關于美和藝術的科學主張,但其中的一些觀念在美學史上卻是十分重要的。在今天的語文教學中,又怎么能進行脫離審美意識的文學欣賞呢?特別是詩歌這一文學樣式,詩歌教學最重要的是體驗到一種詩情,獲得一種美的感受。
語文的詩歌教學怎樣才能使學生進入詩的情境,觸碰到詩歌的靈魂呢?準確地說,對語文課文的研讀最初大都是通過文本進入的。文字是呈現在學生面前最直接的表達,學生對課文的初步了解一般是借助讀、品兩個途徑,有時二者會同時進行。以《再別康橋》為例:
詩歌教學的課堂離不開誦讀。筆者認為,學生反復誦讀,教師范讀,聽名家配樂朗誦,這些看似“老土”被人冷落了的方法也許是最有效的,“書讀百遍,其義自現”,課堂上讀是必不可少的。那么怎樣才能讓學生通過誦讀來獲得對詩歌的理解呢?有的老師在學生初步感知甚至還談不上感知課文階段,就要求學生反復讀,并同時進行誦讀指導,效果并不理想。為什么呢?因為“讀”詩歌的精髓還需要通過“品”語言來挖掘。
所以誦讀之時還應伴有對詩歌語言的“品”。當筆者在教授《再別康橋》分析詩歌語言的時候,除了讓學生把握詩歌中的重要意象外,還抓住詩歌中“蕩漾”、“招搖”等動詞的用法,讓學生去分析出其背后的情感。緊扣詩歌語言的細節,讓學生分析第一節和最后一節節中“輕輕地”和“悄悄地”的區別及其背后的情感體現。
可見,詩歌之美,既要“讀”來展示,也要“品”來挖掘,有“美品”才有“美讀”,能“美讀”方顯“美品”,二者是相輔相成的。
別林斯基在《詩的種類的劃分》這篇論文中指出:“長篇史詩的人物應該是民族精神的充分代表 但主人公主要應該以自己的個性表現民族力量的充沛,民族的根本精神的全部詩意。”民族精神在詩歌中的體現或直白或委婉。學生對于直接抒發的民族精神的理解并不困難,而在把握含蓄的民族精神的體現時就會有明顯的難度。以《雨巷》為例:
《雨巷》是戴望舒的成名作,約作于政治風云激蕩、詩人內心苦悶彷徨的1927年夏天。而學生正值花季年齡,他們很難能從作者的詩歌中感受到詩人的苦悶,讓他們透過詩歌語言體悟“丁香姑娘”的意象和感受整首詩歌所傳遞的朦朧意境更是難上加難。如果按照傳統的詩歌講授辦法,不難預料,即使教師懷抱激情走向課堂,終究會困擾于課堂的沉悶無生機,學生的意興闌珊。為了避免教學思路呆板,筆者決定,充分利用所教授學生的專業對詩歌教學課堂進行美的點化。由于筆者任課的專業是美術設計與制作,學生猶愛繪畫,所以在正式授課前,筆者下發的預習任務是:朗讀《雨巷》,并根據你的讀詩感受畫出一幅你心目中的丁香姑娘。面對這種從未有過卻又迎合他們興趣的預習任務,學生們別提有多開心了。第二天,當看到學生的畫作時,筆者可以肯定的是這堂課已然成功了一半。因為學生的畫的“丁香姑娘”已完全透露出了他們對整首詩、對丁香姑娘的理解:有的是色彩畫,畫中是著紫色旗袍撐著油紙傘的背影 有的整幅畫全由炭筆完成,畫面昏暗,丁香姑娘模糊的身影出現在石板路上 有的則是簡單的幾筆,畫面若有似無,卻又引人遐思......于是等到正式講授《雨巷》時,筆者從學生的作品導入,并讓學生分析自己作品:如此作畫的原因是什么?自然而然地,學生就能夠通過詩歌中體現作者憂愁的詞句理解其背后象征的民族情感。如此一來,這堂原本晦澀難懂的詩歌課變成了學生積極參與、釋放情感且流連忘返的詩歌殿堂。
孔子曰:“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后君子。”(《論語?雍也》),在孔子看來,內在的道德品質和外表形式的修養同樣重要。同時孔子將“文質彬彬”這一棄“文”與“質”缺陷基礎上的內容與形式相統一的審美范疇由為人處世推廣到文化藝術領域,強調優秀的文學藝術作品應該是內容與形式渾然天成的完美統一體,這也成為是衡量文學藝術價值的重要標尺。